╭*||▂▂ ▂▂||*╮    ╰||| o o |||╯     ||╰╭--╮ˋ╭--╮╯||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浅沫】整理 │ │ │ │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 ================= 书名:上钩吧 作者:栗苏羽 文案 不知所云文案在此 文艺版:在你心里,爱情是怎样的? 在我心里,爱情就是你没心没肺笑着的样子! 屌丝版:倒追有三宝,胆大心细不要脸! 写实版:熊可欣第一次打算追靳辰,还没开始就因为找不到当事人而胎死腹中了。熊可欣第二次追靳辰,刚表明意图就被婉转拒绝了。按道理她应该知难而退了,可本着不抛弃不放弃的原则,她决定反其道而行,要对靳辰围追堵截,开启全面发展战略,走由朋友到女朋友的可持续发展路线,坚持三宝方针,一手抓,一手捕,双管齐下,让敌人无路可退,只能乖乖上钩!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搜索关键字:主角:熊可欣,靳辰 ┃ 配角:范米,贾骁,吴元倩 ┃ 其它:起名无能,倒追神马的 ==================   ☆、俗套重遇   “生攻?”熊可欣挑了挑眉,笑得不怀好意,“同学,看不出来你挺生猛的啊!”   办公桌旁边站着的学生无力地撇了撇嘴角,“老师,我说的是生物工程专业!”   熊可欣哆嗦了一下,呵呵冷笑两声,“我是说你的专业很生猛啊!”   眼见那学生嘴角抽搐了一下,熊可欣赶紧埋头往电脑里登记学生资料。   没想到她一个新晋留校辅导员,还没上任就来帮公共课老师登记学生资料,各种专业的学生,简称都简得让熊可欣一没见过世面的经管高材生目瞪口呆,浮想联翩。   早上还有个学生说什么专业来着?计科——计算机科学,当时熊可欣以为教育部又新添了专业——计划生育科学!这说出来可能是她头发短见识也短了,还有更刺激感官的:劳动与保障专业简称劳保;社会经济学简称社经;什么技院的之类就不说出来毁三观了……   话说熊可欣研究生毕业后就被导师忽悠着留校了,她没什么雄心壮志,况且本科研究生都学了会计,但她一提会计就想去死,一看数字就想睡觉,一听借贷就想起黑社会,这节奏根本干不了会计。   或许会有人问这么不喜欢会计,怎么研究生不换专业啊?熊可欣通常这样回答:考研不容易,跨专业更不容易,哪有人专挑不容易的事情做啊!本身考研究生就是为了逃避就业,这要再选个难度系数高的考,还不如直接去就业!   基本上这些人都没想到熊可欣会留校当了老师。   熊可欣也没想到,虽然坚决不想做会计,但上讲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谁知,被研究生导师三两声忽悠,就留校当了辅导员,并一直兼任研究生导师的打杂员……   话说打杂,在这个艳阳高照的早上,暖黄色的阳光铺满大地,炙热的温度蒸腾着,让整个空气中都散发着股温热的暧昧的日子里,经管院邀请了些优秀人才来为大三的学生做就业动员与讲座。   熊可欣的导师苏室是经管院主任。虽还未毕业,但熊可欣已经在学校见习,此时又被苏老头叫来打杂。   熊可欣正在礼堂里调试多媒体和话筒,突然听到外面走廊上一片轰动,好奇地伸了伸脖子,奈何礼堂门离得太远,她只看到了一片红布帘子。   礼堂已基本坐满,熊可欣正在电脑前跺脚传资料,她还想出去凑凑热闹。可这头电脑USB插头有点接触不良,一会能检测出来一会检测不出来,无奈之下熊可欣只能蹲下身一手掌着鼠标,一手按着U盘,其苦逼姿态堪称一绝。   听着礼堂里的尖叫声,熊可欣真是好奇地要死。她伸出脖子眼瞅着那进度条才动了一丁点,暗暗咬了咬牙,撅着屁股站起身想探探究竟。   这一探,身边刚好走过来一人,突然看到她有些惊讶的后退了一步,一脸的惊恐之色就像是看见了个神经病。熊可欣看那人脸色不好,尴尬的呵呵两声,手指着电脑,“我在传文件!”   那人嗯了一声,递给他一个黑色金属物,“麻烦帮我把这里面的资料也导进去吧!”   熊可欣瞅了一眼他,心想你真挺大爷的,命令人命令的这么理所当然……可谁叫咱命苦就是被命令的料,所以她撇撇嘴接过了U盘。   好不容易传完文件,熊可欣腰都快斩了,她颤颤巍巍地直起身子,双臂伸展做了个扩胸运动。眼睛就那么一瞟,哇靠,传说中的帅哥啊,身高臂长的长腿欧巴……咦,这欧巴怎么有点面熟呢?   思忖间,一面红耳赤的女生手持个本子跑上讲台,一奔一走间的姿态的像极了慢动作的女版周星驰。   那女生走到帅哥跟前,声音甜甜低低的,一如她的红脸蛋般娇艳欲滴,“靳老师,您能给我签个名吗?”   签名?犯得着吗?还老师呢?勉强就是个会糊弄人的社会精英,等等……熊可欣再看了眼帅哥,靳老师?这靳老师不仅面熟,姓氏也有点熟啊!   帅哥皮笑肉不笑地接过本子,“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生两眼冒星,痴痴的说了声,“穆耳……”   “噗”,熊可欣一下就笑喷了,“我还叫黄瓜嘞……同学别说昵称或者网名,签真名比较有意义!”   穆耳满脸通红,虚虚的剜了眼熊可欣,好似急着澄清似得对帅哥说:“是真的,穆桂英的穆,耳朵的耳!”   熊可欣哼了一声,“我是黄瓜的黄,黄瓜的瓜!咱们俩能炒一盘菜,叫木耳炒蛋,里面全是黄瓜!”   穆耳被熊可欣嗤得满脸通红,帅哥勾着唇睨了眼熊可欣,然后他果断地在本子上写了不知道几个大字如下:穆耳同学,祝学业有成!   熊可欣窥了一眼,撇了撇嘴,心想这人真装腔作势的厉害!   转眼,脑子轰的一下爆炸,他签的落款是:靳辰?熊可欣扒过穆耳的本子,再三确认那铿锵有力的几个大字,来来回回看了几遍,可是把旁边的穆耳着急出一身汗!   “靳辰?”熊可欣不知不觉地嗫嚅出声,她凝神盯着眼前的这张俊脸,眉眼间熟悉的那股书卷气还依然存在,难怪觉得有些面熟。他的发型变了,一身西装显得非常正式,却挡不住身上的那股桀骜气息。   这厢穆耳见熊可欣稍一分神,便眼疾手快地夺过本子,忙说了声谢谢就奔下台去。   靳辰点了点头,眸中有些不解,他问道:“怎么?”   熊可欣顿时伤感的想哭,她多想问一句,“靳辰,你还记得当然图书馆里送你包子和益达的无名氏吗?”   因为想到他的回答会多么的伤人,熊可欣忍了忍,还是没问。   此时死党闺蜜兼研友兼室友范米跑上台来,她是为数不多的还没离校的同学,也被苏老头找来帮忙。她捅了捅熊可欣,“你行了没?满礼堂的人看你在扮花痴……一把年纪了你丢人不丢人?”   熊可欣对范米的话充耳不闻,她目光复杂的瞅了眼靳辰,把手上的U盘递给范米,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把这个给他,我……我先出去冷静冷静!”   在面前两人莫名其妙的不解眼神中,熊可欣面色潮红的跑出礼堂,奔走间颇有点羞涩和恼意。范米撇了撇嘴,心想大活人在你面前站着还非得让她给个U盘,没忍住便啐了句,“特么发|春也不注意场合!”   旁边的靳辰忙着帮争先恐后的女同学签名,突然嘴角抽搐了下,辰字歪掉了……   熊可欣一到室外,捂着脸蛋,满脸恼羞的样子,她拍了拍脑门,怎么最近这老年痴呆的症状越来越厉害了呢!   想她当年在图书馆和靳辰“眉来眼去”的时候,可完全没想到四年后的今天,她竟然没有一眼认出他,此时真是悔恨得想死啊!   四年前的冬天,熊可欣为了保研名额不得不每天去图书馆报道,那时寒风凛凛,冬意料峭。窗外的风景枯燥又萧条,实在没什么好看,熊可欣无法,只好转战室内。   那天靳辰刚好坐在了与熊可欣相隔的一张桌子边,而且此后他便扎根于此了。熊可欣第一次看到靳辰,他穿着黑色的羽绒服,宽仔裤,深色的板鞋,再普通不过的装扮,可因为那张英俊的面孔和眉眼间一股子说不出来的书卷气便让熊可欣欲罢不能的一头栽进去了。   那时偶尔靳辰抬头活动筋骨时总会偶遇到熊可欣发痴的眼神,那眼神带着色眯眯的笑意和亮晶晶的不怀好意,靳辰只当神经病每每瞥一眼就将注意力重新投回书本。   熊可欣这人,缺点一大堆,其中一个就是太容易自我感觉良好了。明明靳辰懒得搭理他,他非认定人家与她眉来眼去,三来两去,熊可欣便耐不住那颗春意荡漾的小心脏,频频向靳辰示好。   比如,那时候你是我的益达正火,熊可欣便趁靳辰休息的时候偷偷送给他一瓶益达。本来一颗小心脏还蛮忐忑的,生怕靳辰不接受她的益达会交给图书馆管理员,但没想到隔天报道时,看到那瓶益达竟规规矩矩的摆在桌子上,她心情顿时好得都能飘起来。   此事无疑助长了熊可欣的燃燃雄心,她坚定地认为自己和靳辰之间已经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只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尽管他们并没有正式认识。   虽然只差捅破这层窗户纸了,但由谁捅破这事就有些纠结了。熊可欣作为一个全身上下只有胸前那两个小包能证明她性别的弱女子,在表白这事上还是有点矜持的。   这一拖,便拖到了即将放寒假的当口。临近放假,熊可欣越来越着急,最后心一横,屁颠屁颠的跑去表白,结果靳辰消失了。   这一消失,四年未见。   想当初,熊可欣作为一个春心刚刚开始萌动的少女,觊觎了两个多月的即将到嘴的肥肉突然飞了,那心情堪比从外太空摔到了印度洋底,疼得发酸!   两个月的时间,熊可欣也不清楚她是被妖颜迷惑,还是真正动了心。但仿佛是因为没有得到,熊可欣总觉得她对靳辰有一种特别的感情,以至于这几年一想起他,她就会有些心酸,有些悔意。   只是,已好久未想起他。   今天再见……熊可欣抚着胸口,那失了节奏的跳动好似在回答她,看,你根本没有忘记他!   熊可欣不愿承认,她想一定是因为他变得更帅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准备一大堆话要说的,发文的时候又觉得兴致缺缺,总之,延续去年的今日,我第一次发文的时间,希望这次是个全新的开始。今天会有两更,虽然知道肯定没什么人来看,我还是准备了两更。   临时起意小剧场:   熊可欣:小言子,隔一年你的回归之作能带着我我表示十分非常之荣幸呀!   小言子:知道荣幸就好,我希望你不要辜负我的希望,尽量活出个样子来好吗?   熊可欣(忐忑):可是俺的命运不都掌握在你手里吗?   小言子(叹气):是我没能耐,我先去厕所哭一会……   熊可欣:没事,我去找靳辰要我的包子分你一半   小言子(泪):可欣还是你对我最好   P.S.我真的超懒的,对晋江的运作也不是很了解,有些说法我都不清楚是什么意思,封面自己也做不好,又不认识会做的,所以就没有了,所以其实封面神马的都是浮云,看文就好哈   ☆、精英师哥   整理好情绪后,熊可欣走进大礼堂,讲座已经开始了,导师苏室正在介绍靳辰,满座的女生都如狼似虎的盯着他。熊可欣心里有些不舒服,嘟囔道:“这些女生真是,身边没个正常男生,来个取向正常的男的就像猫见了老鼠一般,恨不得扑上去,真是矜持啊矜持!”   站在一旁的范米睨了熊可欣一眼,“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也不看看自己一把年纪又不像人家如花似玉是怎么在台上犯花痴的!”   范米说话都不带喘气的,一句话不带一个脏字却是将熊可欣挖苦的伤痕累累。熊可欣抚着自己的小心脏,盯着台上手执话筒的靳辰,声音有些哀怨,“那是我的一位故人,多年不见,我有点羞涩而已!”   范米看熊可欣双眼放光,再看了眼台上冷静自若的靳辰,“靠,熊可欣,你不吹会死啊!也不瞅瞅你和那位哥是一个档次的不?”   熊可欣本来正兴致勃勃的欣赏着靳辰清俊侧脸,听到范米的话差点没口吐鲜血捶地而死,转念一想,算了,就让这段回忆烂熟在肚子里吧……她接着欣赏。   片刻后,范米耳边就传来了低低的做贼心虚般的声音,“他本科在我们学校读的……”   “拜托你出去看看宣传海报,精英师哥靳辰与你探讨……”   “他吃过我买的益达……”   范米笑了一声,贼兮兮的样子,“是张益达还是大叔是你牙齿不好吧?”   熊可欣恼羞地推了范米一下,“其实是我暗恋他……”   “嗯,这可能性还比较大!”范米认可,却还是当笑话来听,没半点在意。   “滚!”熊可欣一掌将范米推到几丈之外,“老娘在你眼里行情就那么不好……其实是他追我,我没同意……”   范米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努着嘴点了点头,实际完全是屈服于熊可欣的掌危之下。   其实两人平时玩笑开习惯了,基本都能分清互相之间哪句是真哪句是假……所以也就不那么较真。   你来我往间熊可欣将自己的那点小心事全倒给两人范米,范米这才勉强相信了一点,她的反应却是啧啧两声,“看不出来你还曾经矜持过!”   “欸,年少啊,青春啊!”   “可是我看他完全不认识你啊!”   对啊,因为熊可欣把他们从未真正认识过的事实省略了……   熊可欣面色尴尬的翻了个白眼,这四年间,她也意识到自己当时可能有点自信爆棚,把自己太当回事,但在人面前还是要捍卫一点尊严,她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那个……那都四年不见了,没认出来很正常,我第一眼也没认出他啊!”   “嗯,正好一会大家一块吃饭,引荐下?”   “额,那个……”熊可欣挠着头发,“那个,我大姨妈好像来看我了……”   “湘南饭店,苏老头请客!”范米挑了挑眉,“你确定要为了大姨妈放弃一顿白食?况且你不是金融危机嘛,正好可以找你的靳学长讨教讨教怎样理财?”   “有财才能理啊,我理个屁呀!”熊可欣撇了撇嘴,拍拍扁掉的荷包,再想想泛着油光的水煮肉片,这精神斗争不要来得太激烈!   讲座结束,范米用肩顶了顶熊可欣,眼中盛满笑意,“怎么样?去不去?不饿也可以去和学长叙叙旧啊!”   熊可欣咬了咬牙,头可断血可流面子不能丢,她正摆手欲拒绝,便看到靳辰与苏老头相携着走过来。靳辰看她,眉头微微皱了下,他穿着笔挺的西装,精简的短发越发显得身长臂展,眼里隐隐带着点笑意,朗眉星目,让人着迷。   熊可欣顺势将手放在范米肩上,“说的对,必须得去!”果然是沉迷于男|色|啊!   “小熊啊……”这厢话音刚落,苏老头就走到熊可欣身边,亲热的唤了她一声,熊可欣一受惊差点没站稳,她听到苏老头身边闷闷的笑声,用膝盖也知道是靳辰发出的。她掩饰地扶了扶眼镜,“苏老师,怎么了?”   “来来,给你引荐下,这位是你们的师兄靳辰,不过不是同门的……对了,午饭预约了吗?”苏老师和颜悦色,只是话题转得有点快,一时众人都愣了愣,熊可欣差点被雷翻,她无声地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苏老师,午饭是范米预约的,在湘南饭店!”   “很好!”苏老头拍了拍她的肩膀,熊可欣眼瞅着范米快要胸闷吐血,急忙对把苏老头的手按在范米身上,“都是这位的功劳!”   苏老头哈哈笑了两声,“嗯,都不错!”然后他转身对靳辰说道:“靳辰啊,这都是我带的学生,研三的都要毕业了,你们银行最近招人吗?”   苏老头说话的逻辑简直要毁坏众人的三观,然而同志们一听到最后一句都双眼放光的等待下文,没想到苏老头把靳辰一拉,两人说着话偏偏然地走了……   讲台边顿时炸开了锅,这个靠他母上,那个靠他娘舅。范米正欲张嘴,被心虚的熊可欣拦下,“不是他不认识我,是苏老头讲话太没逻辑了,他一定被吓坏了!”   范米睨了她一眼,“看你那做贼心虚的样子,老娘只是想问候下他妹妹,特么吊人胃口!”   熊可欣松了口气,“你真打算进军金融界?”   “要不呢?”范米摊摊手,“对了,你们不是认识吗?旁敲侧击引荐引荐?”   “你当吹枕边风啊让我引荐,等我爬上|他的|床再说!”熊可欣挥了挥小手。   “此话当真?”范米挑着眉毛,“需要我拍一部那些年我们暗恋过的帅哥勾起他的回忆吗?”   熊可欣脚下一颠簸,差点摔倒,“多谢好意,暂时不用!”   等熊可欣把学校这边安排好,赶去湘南饭店的时候,范米已经安排好诸位老师和靳辰入座。她姗姗来迟存了点私心,没想到一推门而入,范米便忙向她招手,“可欣,这边给你留了位子!”   靳辰背对着包厢门,熊可欣便对范米挤眉弄眼,“你干什么?”   范米眯眼笑着,样子无害到极点,她缓缓地走到熊可欣身边,“这不,苏老师刚听说你本科的时候就认识靳师兄,特意给你留了个位子叙旧!”   熊可欣看她一脸坦然的样子,顿时恨得牙痒痒,她伸手掐在范米后腰上,俯在她耳边咬牙切齿,“你出卖我?”   他们身前就坐着靳辰,戚戚轻巧地躲过,侧身走的时候轻声对熊可欣说:“我在成全你!”   熊可欣仰天长叹,成全个屁!   但其实她挺高兴的,大家都有一颗花痴心,况且她从刚才认出了靳辰,那颗小心脏就没安分过。熊可欣坐在靳辰旁边,甜甜地叫了声,“师兄好!”   靳辰点了点头,礼貌回复,“你好!”   熊可欣装矜持,保形象,没说话。   “听说你还给我送过益达?”   靳辰不痛不痒的声音再度袭来,熊可欣脑子轰的一下就爆炸了,顿时变得面红耳赤,她剜了范米一眼,顺手拿起桌上的水杯,尴尬地咧了咧嘴角,“误会误会,我这人喜欢开玩笑!”   等她咕咚咕咚大咽了几口清水之后,全身滋冒着的火焰好似消停了点,忽而耳边又传来低低的闷笑声,“这是我的杯子,好在我还没喝!”   脸上刚褪去的潮热再度袭来,熊可欣干笑着说了声抱歉,心里真是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偏偏苏老头这时也跑来凑热闹,“靳辰,有女朋友了吗?”   这个话题,真是永恒的中年男女的饭桌话题,但这不是家庭聚会啊……   靳辰笑着说了声没有,引得在座的其他几个女生双眼放光,这熊可欣充分理解。长期混迹在男生稀少且大多数都是娘炮的经管院,突然遇上这么一个青年才俊,这一帮饥渴的汉子都表现出了正常的反应。   熊可欣埋着头,看似不在意,实际屏气张着耳朵等下文。接下来苏老头应该会说:看看我这几个学生怎么样?有喜欢的吗?   怎么突然感觉,苏老头说这话好猥|琐|啊……熊可欣YY地正愉快,却听苏老头说:“你们银行招人什么条件?我的这些个学生条件够吗?”这话题换的真是好云淡风轻!   “苏老师,我不负责招聘这块,回头我让助理发招聘文件给您,您可以让师妹师弟们看看!”靳辰礼貌的回应,他的声音清清的,让人很舒服。   苏老头点了点头,又换了个话题,很不幸的转到了熊可欣身上,“小熊啊,你和靳辰同样是A大毕业的,怎的差别这样大呢?”语气中的无奈啊,恨铁不成钢啊……“多向靳辰学习学习吧!”   熊可欣点头哈腰,连连答是。从小到大,只要是有人和熊可欣比较,不论好坏,熊可欣永远都是我不行,我不好,你厉害,你伟岸,你好好发展吧,其实老娘我也不怎么稀罕!   一顿饭,因为落座时那么一场乌龙,熊可欣都没怎么和靳辰搭话,恼羞之外破有些遗憾,怎么说也曾在他身上倾注了两个月时光,到头来都没能问一句:大哥,你可记得我?如果不记得,请还我益达和大包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更   小剧场   作者:话说靳辰你真的不记得可欣了吗?   靳辰(深思):确实不记得了……   熊可欣(泪):我的益达和包子……   作者:……   熊可欣:小言子你让靳辰还我包子和益达,要不然你也没包子吃了!   作者(严肃状):靳辰,我非常严肃地告诉你,把可欣的大包子还给她,要不然我就换主角!   靳辰:请便好吗!我不知道有什么包子和益达……   作者和熊可欣抱作一团,痛哭流涕,太没良心了好吗!   ☆、主动出击   饭店门口,苏老头送别靳辰,他拍拍靳辰的肩膀,“靳辰啊,以后要常来学校给学弟学妹们指引方向啊,祖国的将来就靠你们了……”   熊可欣站在一旁,心里狂抽气,大白天这苏老头也没喝酒,怎么净说醉话。靳辰笑得谦虚,“哪里哪里,还是靠像您这样的良师教导才能出人才啊!”   熊可欣满头汗,这年头,不互相吹嘘,是活不下去吗?   苏老头听话,颇为受益,他得意地扬了扬眉毛,随手招了招熊可欣,对靳辰说道:“你不是还没有女朋友吗?小熊你帮靳辰留意留意,你们好歹是校友,要互相关爱啊!”   熊可欣顿时就不好了,她皱眉看着苏老头,什么叫留意留意,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活人难道就没资格入选吗?   靳辰脸上的笑也僵了僵,果然,这年头,只要是中年男女,不论什么关系,总会将话题扯到个人问题。   熊可欣呐呐答应,旁边范米还嫌粥不够乱,她眯着眼睛,“靳学长把电话号码留给可欣吧?你身边有什么精英也帮可欣留意留意,互惠互利嘛!”   熊可欣削了眼范米,眼神警告:捣什么乱,给老娘滚一边去!   “是啊!”苏老头附和一声,“小熊,赶紧把你的电话号码给靳辰!”   靳辰和熊可欣迫于那两人的yin威,看似情愿的交换了电话号码,装模作样的客气道:“以后常联系!”   事实上,熊可欣是乐见其成渔翁得利了,偏偏面上还非要表现出被逼无奈的样子。   回程的路上,熊可欣问范米:“你干嘛撺掇我和靳辰交换号码?我告诉你,今天因为你我在靳辰面前脸都丢尽了,别妄想我会为了你的工作联系他!”   范米觑眼熊可欣,满脸不屑,“大姐拜托照照镜子好吗?凭你和靳辰的关系,我还指望什么工作,潜|规则你都不够格,能不能不要那么自视良好?”   “自视良好怎么了?我自视良好我骄傲!”熊可欣挺了挺胸膛,昂着头,“像你这么唯利是图的人,能操什么好心?”   “我唯利是图?熊可欣同志,我强烈建议你以后出门随身携带一面镜子!”范米翻着白眼,“也不看看你盯着靳辰双眼放光,偶尔目露羞涩的骄纵模样多明显,老|娘是可怜你,四年前到嘴的肥肉跑了,难道你还打算让上钩的鱼再溜了?”   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怪不得熊可欣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在饭店,她连靳辰正眼都不敢看,羞涩的像是回到了解放前,恨不得拉个帘子,遮起来说话。   “有那么明显吗?”熊可欣扯扯范米,“都四年了,难道我真的对他余情未了,我会那么始终如一?”   范米嘴角抽了抽,“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越是得不到越是挠的心痒痒!”   “这么没水平的话谁说的?”熊可欣撇撇嘴角,她摸了摸下巴,“不过怎么说,这么一个青年才俊眼睁睁的放过是有些有失人道,作为一个即将成为人类灵魂工程师的良师,我必须寻找一个能配得上我尊贵身份的人,靳辰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范米白了她一眼,“靠,不贫你能胖几斤啊?你还是看怎么靠靳辰提提自己的档次吧?”   熊可欣深呼吸,再次仰天长叹,交友不慎啊!   这几天,熊可欣都有些心神不宁,上班时稍不注意就陷入回忆的长河久久不能自拔,路过图书馆时总会想起自己偷偷摸摸徘徊在靳辰桌边的场景,再想到其实他根本就不记得自己的时候,总会心酸的想哭!   不时地翻看手机,连中国移动都没有关心她,更别说那个存进电话薄里崭新的号码……越想心里越按捺不住,这晚回到宿舍,熊可欣请教范米,“你说我这是思|春|吗?”   范米瞥了她一眼,无言得已经不想理她了。   “别这样嘛……”熊可欣捅了捅戚戚,语气发软,“我绝对没有开玩笑,非常正儿八经的请您这个感情专家帮我分析分析……”   范米这才关掉正在欣赏的美男页面,转头对着熊可欣,“那我就勉为其难的给你分析分析,你先说说具体症状……”她特大爷的翘起二郎腿,满脸趾高气昂。   熊可欣狗腿子模样踱到她身边,满脸堆笑,“你说我也不知道自己想怎么样?也说不来喜欢不喜欢他,就是总是想起他,想起以前我偷偷摸摸暗恋他的那段时间,还会想YY我们在一起的画面!”   范米勾起唇,眯着眼忍不住挖苦她,“怎么不继续装逼了?一个纯屌丝还想把自己包装成女神,也不看看你那张脸合适吗?”   熊可欣讪讪笑了声,“范大人明鉴,范大人的话小人会铭记在心,请范大人给小人指一条明道!”   范米顺手嗑起了瓜子,“你这个症状,我初步估计,是因为长期寂寞空虚冷,生活中突然降临了个男人,还是你梦寐以求的男神,春心萌动……”   “那你说我该怎么办?”熊可欣搬了个凳子坐下,“你也寂寞空虚冷,你为什么没有症状?”   “很明显啊!”范米剜了熊可欣一眼,“因为靳辰不是我的菜!”   熊可欣恍然大悟的点点头,顿了一会,“其实我想了想,觉得自己配不上他!”   “这话留着等你们在一起后有人试图拆散你们的时候再说……”   “那我怎么办?”熊可欣叹了口气,“我这颗狂妄躁动不安分的心呐……”   范米撇嘴,“其实你就直说你等着靳辰主动联系你,等不到又不好意思没有理由找他才搞这么一堆幺蛾子,我是不会鄙视你的!”   “很明显吗?”熊可欣瞪着眼睛问她,“要不然我主动出击?”   其实追与不追的念头在熊可欣的脑袋里盘旋了许久,就是没有结论。她这人就是这样,自己拿不定主意时就需要别人指引下道路。虽然说倒追这事有点非同寻常吧,说白了也就是追与不追的问题,在熊可欣眼里,就跟考研究生选哪个学校一样,是个让人蛋疼的选择题!   范米冷哼一声,“你的矜持呢?”   这话说得……   “矜持?大姐,这年头节操都碎满地了,要矜持拿来当饭吃?”熊可欣大言不惭,她一拍大腿,“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老娘要主动出击!”   四年前血淋淋的教训时刻提醒着熊可欣等着肥肉送上门是有些难度的,矜持在好感面前就是个昂贵的奢侈品。这四年的空窗期更是让熊可欣对“男朋友堵车在路上耐心等待他总是会出现的”言论没了信心,她这四年唯一的收获就是:这年头约|炮|没有难度,找真爱可是难上加难!   况且像靳辰那种极品,不追到手都感觉有些对不起她的性别。所以没什么好犹豫的!   其实范米也深深明白屌丝多到绊死人,身边没有白富美围绕的高富帅却不常有,这种机会不把握住绝逼是要去看眼科了。对此,她是很乐见其成的,她握拳为熊可欣加油鼓劲,“好哒!只是等你爬上他的|床千万别忘了是谁帮你搭的桥!”   熊可欣笑得狂|浪不羁,“好说好说!”   此不要脸的姿态差点让坐在床边的范米一头栽到地上,她白了熊可欣一眼,啧啧两声,果然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熊可欣是今天晚上说做就等不到明天早上的急性子人,所以这边厢刚决定好主动出击,结束这苦逼的单身日子,她便急不可耐的拿出手机,早将之前的羞涩郝然抛到九霄云外。她调出那个已经烂熟于心的号码,却不知该从何下手!   熊可欣翻了个身,这第一次倒追,经验有点不足,是该打个电话表明心意呢还是先来点婉转的,发个短信过去?   思前想后,熊可欣还是发了个短信给靳辰,内容如下:靳学长,我是熊可欣。你最近有时间吗?我给你物色了个姑娘,有时间见一面吧?   熊可欣发完就将手机拿到范米眼皮底下,“看看,我这样说他不会吓到吧?”   范米看着短信内容,啃着苹果的嘴都停了,她皱眉看着熊可欣,伸出手狠狠地戳着丫的脑门,“姑奶奶,你还真当自己是媒婆,还物色了个姑娘,你怎么不直接请他去东莞?”   熊可欣歪着脖子想了想,刚才只顾着想到时候见面这个姑娘就是她了,忘了组织语言了……但发出去的短信就像嫁出去的女儿,特么|收不回来,此时她只能故作镇定的安慰自己,顺道嗤嗤范米,“靳辰哪像你丫的满脑子黄河道道,人家正经银行经理,思想纯洁着呢!”   范米正欲驳她,短信提示音就响了,熊可欣食指抵在唇上,示意她安静。范米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是短信,嘘个屁啊!”   熊可欣点开短信,简短的几个大字:多谢,但不用了!   “我靠,他说不用了!”   范米凑到她跟前,看完短信,啧啧嘴,“我该说他洁身自爱还是你没戏了?”   熊可欣没理她,此时心里那点不到乌江心不死的执着总算起了点积极作用,她回复:别啊,师兄你一表人才,事业有成,就差家庭圆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存稿箱发出,因为这本是写完发的,我会边发边修改,基本上一次放一个礼拜的存稿(因为知道大概也是没有点击没有评论为了避免伤害到俺的那颗玻璃心,俺就适当蒙蔽双眼,嗯,还在写新文呢,呃,打不死的小强大概就是这样)   ☆、上门自荐   熊可欣手指刚点完发送,就后悔了,一时激动又忘了组织语言,她捶床,后悔得都能飚出泪。电话铃声从她身下传出来,一时没注意,熊可欣闷着头接起来,“喂?”   “你好!我是靳辰!”   清凉又爽朗的嗓音,压着一点敦厚的磁感,熊可欣身上迅速划过一股电流,她猛地坐起身,“谁?”   “靳辰!”   那边重复,熊可欣看了眼手机屏幕,果真是靳辰。她受惊的脸上迅速浮起笑意,“靳学长啊,你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问问你所谓的极品是什么意思?”   刚刚惊讶的一声吼引来了范米的围观,此时她与熊可欣耳贴耳隔着个手机,看熊可欣愣了的样子,忙戳她的胳膊提醒,“说话……”   “啊啊……”熊可欣结巴了两声,“是这样,这极品也不大好形容,要不你见一面,见一面就都清楚了!”   靳辰笑了一声,“看来你为这事挺上心啊,我还以为就敷衍敷衍苏老师呢!”   熊可欣:“呵呵,发扬同学爱,你好我好大家好嘛!”   那端沉吟了一下,“那多谢你的好意,有时间我再联系你吧!”   挂掉电话,熊可欣问范米,“这是答应了吗?”   范米点头,却没有半点为她感到喜悦的神色,脸上倒还有点愁色,“虽然感觉有些敷衍吧,但我觉得重要的是他知道极品就是你的后果!”   在熊可欣为极品的问题忐忑了几天后,她还是没有等到靳辰的电话。所谓山不过来我过去,隔天她就假借陪范米面试的名义跑去面见靳辰。   靳辰单位离熊可欣的学校很近,A大是本市为数不多的主校区还在市内的大学,本来很平常的事情,熊可欣却坚持认为:这是老天也要让她和靳辰和谐发展的节奏啊!   范米去面试,熊可欣在走廊上来回转悠也没发现靳辰的身影,眼看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她咬咬牙给靳辰打了个电话,电话很长时间才被接起来,话筒里先是传来些嘈杂的声音,然后才传出那道清亮的声线,“你好,哪位?”   熊可欣一口气没咽下,差点口吐白沫,重吸了口气她才说:“我是熊可欣!”   靳辰好像还在跟别人低声说着什么,片刻后才又说:“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你……好像挺忙的!”   又是半天没有声音,“嗯?你说什么?”   熊可欣忍,她吸了口气,“这不我陪同学过来你们单位面试,这会闲的发慌想找你聊聊!”   这自来熟,来得一点都不刻意。   靳辰沉吟,“行,只是我这会比较忙,你先去我办公室等等吧!”   大概知道靳辰办公室的方位后,熊可欣便不客气地登门入室。单独的办公室,处处彰显着老旧的刻板,熊可欣没什么兴趣参观,直接一屁股坐进黑色的沙发,抖着二郎腿脑补一些不和谐画面。   摇摇晃晃间瞥见电脑旁边放着一个相框,二话没说,熊可欣起身奔走过去,拿起相框看到和睦的一家三口之后,她刚舒完一口气,门口就传来响动。   手一抖,相框掉到桌子上,熊可欣赶忙拾起摆正,忙乱的动作已落入正推门而入的靳辰眼里。熊可欣当然也知道自己没有礼貌的行为已落入了主人眼里,她窘迫地挠了挠脑袋,“闲着没事,我随便看看!”   靳辰身着象牙白的衬衫,袖管卷到肘弯,露出精壮的小臂,熊可欣不知不觉就咽了口口水。靳辰笑着,脸上并没有不悦之色,他说:“不好意思,最近挺忙的……如果你来是说之前那事的话,我恐怕没有时间!”   他说话的语气还有些生疏,熊可欣却不在意,她摆着手,“没关系,我只是来联络联络感情!”   靳辰点了点头,“对了,你同学面试怎么样?”   不说倒忘了,熊可欣眨眨眼睛,“正在进行中,不过你这可以走后门吗?”   “是上次说你送过我益达的女孩吗?范米?”靳辰答非所问。   熊可欣立马就羞涩了,益达这事怎么就过不去了呢?本来她还想反正靳辰都不记得她,她索性从新开始,以全新的姿态面对他,但显然,理想与现实有一定的差距。   靳辰倒了杯水给她,熊可欣喝了一口,一本正经的对靳辰说:“其实那瓶益达不是我送你的,我一时大意放错了位置,后来看你吃了,我就勉为其难的送给你了,所以严格来说,是你欠我一瓶益达!”   靳辰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其实那天回去我想了想,依稀记得是有那么一回事,好像当时我也以为是别人放错了,等人来认领,没想到直到我离校都没人来领,最后我就把它交给了管理员!”   靠啊,熊可欣在心里骂,嘴上也没忍住,她说:“你傻啊,没人认领你不直接占为己有,拿去给管理员?”   刚说完,她就捂住自己的嘴巴,“失误失误,你不傻,你是……纯真?!”   靳辰嘴角抽了抽,“那行,这样吧,如果我可以不见你那个极品朋友,我就还你一瓶益达!”   熊可欣忍不住呵呵,一瓶益达和一辈子的幸福相比,算个毛啊!她努着嘴,伸出食指左右摇摆,“考虑到你的终身幸福,我还是不计较那瓶益达了!”   靳辰环着臂靠着椅背,看眼前这个双眼放光的小女生,那双眼睛明亮亮的,一闪一动之间都带着股精巧的灵动,什么情绪都清晰的流露出来,偏偏自己还以为掩饰得挺好,总做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殊不知,那双眼睛早已将她出卖。   还未等靳辰说话,熊可欣就耐不住心里的那点小九九,她笑眯眯的对靳辰说:“学长,其实极品也可以不见,但你的人生大事不能不解决,所以你看我怎么样呀?”   靳辰的脸上刚闪现出一丝缓和,又被熊可欣的话惊得变了色,“你?”   这语气,好像她特别配不上他一般,熊可欣顿时就不好了,她一拍桌子,心想:不带这么歧视人的,我怎么了?我好歹也是经管一枝花,虽不至于清香扑鼻,也不至于不堪入目吧?但这话是怎么也不敢在靳辰面前说的……   还好靳辰随后就解释,“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比较惊讶!”   熊可欣暴怒的小心脏瞬间就被抚顺了,她拱了拱鼻子,“学长,怎么说咱们也同校三四年,相互知根知底的,这样比较不容易出意外啊……”   “什么意外?”   熊可欣睨了靳辰一眼,“这年头骗中骗,局中局在现实生活中上演得不要太激烈,尤其是像你这种事业有成英俊帅气的精英,你要小心啊!”   熊可欣语重心长,靳辰嘴角抽搐,“好,我知道了!”他手指点了点桌面,“其实不瞒你说,目前我也不着急找对象,之前我以为你就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这么较真……如果你是觉得苏老师那边不好交代的话,没事我自己去跟他说,上次也是我不好,没有当面拒绝。”   显然他只当她“引荐”自己的话是玩笑……   这也预料到了,毕竟范米都说了,像靳辰这样精英帅哥是不缺人追的,是有资格摆谱的……所以来日方长,她就不信凭着她顽强不息的斗志拿不下矜持的靳辰!   “是这样啊……”熊可欣装模作样地抓了抓头发,“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不过学长你不介意多一个朋友吧?”   这么容易打发?靳辰歪了歪头,打量着熊可欣,虽然她笑得一脸无害,可他怎么就感觉背后阴风阵阵呢?   “当然不介意!”   哈哈,做了朋友,离女朋友还远吗……熊可欣得意地抖了抖眉毛,“那我可以不叫你学长叫名字吗?”   “当然!”   熊可欣又没忍住,开始脑补她叫“小辰辰”的画面。   “你叫我名字,或者可欣吧,叫学妹也太见外了!”熊可欣蹬鼻子上脸,“既然是朋友了,那以后要多联系哦!”   靳辰笑,这人自来熟的程度真是一点都不夸张!   “你要是哪天想不开了或者被家人强逼相亲需要对象的时候千万记得找我。”熊可欣一边热情地与靳辰交换社交账号,一边夸夸而谈,“我的大门随时为你打开!”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所云小剧场:   作者:靳辰,你真的真的不记得可欣的益达了吗?   熊可欣:靳辰,你真的真的傻吗?   靳辰(嘴角抽搐):你们两个是要一起去看神经科医生了吗?   作者&熊可欣:……   ☆、回了趟家   靳辰真是还有些跟不上她的步伐,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吧?虽然以前同一所学校,但彼此并无交集,所以她现在是无视他们稀薄的基础关系,直接上升到可以随意开玩笑的朋友了?   好吧,不得不承认这并不是很讨厌,只是他可能年纪(心理年龄)大了,接受能力有些滞后,更新换代的不及时……   这厢正与靳辰交换微信,微博等社交账号,范米的电话就杀过来,“熊可欣,别告诉我你去找靳辰了?”   熊可欣瞅了眼靳辰,讪讪笑着,“瞧你这话说的,我找他又不犯法!”   “你是陪老娘来面试的,能不能有一点自觉,能不能不要这么不务正业……”   在范米的怒骂中熊可欣告别了靳辰,她一路哼着小曲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兴奋,万事开头难,她这第一步跨得如此顺利,仿佛都能看到鲜红的旗帜在她面前飘扬了!   范米一看见熊可欣,尤其是她那笑得满脸无害的样子,便忍不住提起她的耳朵,“来之前老娘再三问你是不是来找靳辰,你丫说不是,结果你就抛弃我去找他?”   熊可欣笑得贼兮兮的,“妞,不要太爱我,终有一天我还要离开你奔赴靳辰的怀抱的!”   “滚犊子吧你!”范米骂道:“要不是你拿着老娘的钱包,你就是被人贩子卖到小山村我也不会着急!”   熊可欣颊边的笑僵了僵,胡乱的扯,“你一会京腔,一会东北调调,偏偏你不在北京,也没出生在东北,你是在上演语言基因突变吗?”   范米拍了她一掌,“钱包拿来,你人滚蛋!”   熊可欣有时候真是郁闷,她和范米说话从来都是掐架,却还能一直相亲相爱,这事太不科学了!   她蹭到范米身边,挽住她的胳膊关心,“面试怎么样?”   “还行吧,进复试应该没问题!”范米得意地甩了甩头发,问她:“你找靳辰有什么进展吗?”   熊可欣摸着下巴卖起了关子,“什么进展?我又没打算怎么样,只是发展了下纯洁的友谊!”   “切,你跟纯洁扯得上半毛钱关系!”深知熊可欣属性的范米毫不犹豫地嗤她,“常年四季你的脑门上就刻两个字:下|流!”   熊可欣不生气,“人家说的是真的呢!人家现在和靳辰可是纯洁得一丝不挂的朋友哦,你别多想了!”   范米吐,被她恶心到胃酸分泌过多,已说不出话了!   %%%%%   临近毕业,研友们都相继搬出宿舍,熊可欣留校,倒是不需要搬,但是范米一走,宿舍只剩她一个人。牙一咬,她也搬回了家,住了太多年的宿舍,真是怀念有人伺候的日子。   她本着给熊爸熊妈惊喜的善心,周末独身一人扛着两个大号行李箱就回了家,到楼下了才给老熊打电话,“老熊,小熊回家了,烦请下楼来接!”   熊爸正在别人家下棋,对熊可欣的贫嘴已经司空见惯,“熊啊,我在外面,你自己回去吧!”   熊可欣本来靠着行李箱正在等熊爸屁颠屁颠的应允接驾,没想到他言语平淡的就把她打发了?脚下一哆嗦,熊可欣顺着行李箱滑了半步,“爸,我扛两个箱子,就是眼前的这几个台阶我也上不去,更何况我刚才一直拖着他们从学校走回来!”   熊爸沉吟一声,“这样吧,你用你的美貌诱惑诱惑门口保安,让他帮你把箱子放进电梯里……”   “你是亲爸吗?”熊可欣哭,“有你这么当爸的吗?”   “唉,我就是怕保安看不上你的美貌,算了,你等个二三十分钟吧,我就来!”   熊可欣哆嗦着嘴唇,手指颤抖,“我要跟你断交!”   挂掉电话,熊可欣真有吐血的冲动……遂又想想吐血也没人帮她,她将挎包往背上一甩,撅着屁股搬起一个箱子,用乌龟的速度慢慢攒动着,等她累死累活的把箱子搬回家,刚坐到沙发上喝了口水,熊爸就推门而入了。   熊可欣抚了抚胸口,生怕那口水破腔而出,她满脸无语,“我说老熊,你现在回来干嘛?马后炮也不是你这么放的?”   熊爸满脸堆笑,“我让你等我个二三十分钟,是你自己不等的!”   熊可欣白了眼老爸,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怕闪着你的老腰!”   熊爸拍了拍熊可欣的肩膀,“还是闺女知道心疼我……你娘呢?”   熊可欣张着嘴巴,一脸“你不是吧”的表情,“我刚回家,你问我你老婆去哪了?”   正说着,熊妈妈拿着把扇子走进来了,边走还吼着,“老熊你又没锁门!”   走进厅里,一看到横七竖八的行李箱,熊妈就震惊了,“怎么回事?”   熊可欣高兴地奔到熊妈妈身边,“妈,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我搬回家住了,有没有很高兴?”   熊妈眸光复杂地看着熊可欣,片刻她说:“你放着学校免费的房子不住跑回来干嘛?”   熊可欣依偎着熊妈差点没闪了腰,她直起身子,一句话没说,拉起箱子默默地走进自己的房间。   关上房门,整个房间静谧的不像话,熊爸与熊妈面面相觑,心想这孩子以前也没这么“沉静”啊,结果没一分钟,从里屋就传来杀猪般的吼叫,“爸,妈,你们到底在哪啊?你们赶紧来把我接走吧?外面那两个狠心的人是怎么待我的,你们知道吗……”   屋外熊爸和熊妈互相安慰了一眼,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了……   熊可欣郁闷了一小会儿,便掏出手机微信靳辰:在干什么?   为了发展各种情,熊可欣总会时不时骚扰一下靳辰,在她长期坚持不懈的叨扰下,靳辰的回复总是不痛不痒,但总比没有好,所以熊可欣还是乐此不疲的发展着……   她发现,靳辰很不辜负他名字的谐音,真是有些矜持得过分啊!   没人理她,熊可欣便刷屏:干啥呢?   狂刷了二十来遍,总算得到了回应:加班开会!   熊可欣可怜他:大哥,周末还加班,给你点根蜡!   结果又没了回应,熊可欣本还想继续刷屏,但鉴于微信有一个功能叫“黑名单”,她就悻悻地该干嘛干嘛去了……   晚上嗑着瓜子看电视,无聊的肥皂剧都没有广告好看,熊可欣打开手机,微信还是没有回复,她闲的蛋疼,又忆起了那段忧伤的暗恋。   一不小心,她又开始在脑中自导自演了一部爱情轻喜剧,主角是谁显而易知……   晚间家庭剧是最能激发妇女话题的绝佳催化剂,此刻熊妈就开始了那个永恒的话题,“工作定下来了,你也该找个男朋友了吧?”   熊可欣沉默,闭眼继续深入剧情。   熊妈再接再厉,“隔壁XX家的女儿,学历一般找了个好对象,连工作都搞定了呢!你这工作已经搞定了,得找对象了吧?”   熊可欣依然贯彻沉默方针,熊爸出场解围,“小熊这工作才刚上手,再缓缓,等稳定了再找!”   熊妈瞥了熊爸一眼,“你懂什么,得抓紧时间找了,人XX家女儿本科刚毕业就结婚了,25岁都生孩子了,小熊都25了,才毕业,已经输在起跑线上了!”   真是,各种比!上学时比成绩,毕业了比工作,比对象,完了又比孩子,没了对比,这日子是过不下去吗?她这连续剧也没办法YY了……   “人比人比死人,妈这道理不用我教你吧?”   见她说话了,熊妈更来劲,“你以为我想比啊,我们跳舞往广场上一站,这个说她家闺女,那个说她家儿子,人都个顶个的棒,我能不盼着你也能进大队伍让大家羡慕羡慕我吗?”   要不说,这女人就是事多!跳个舞也这么多事。熊可欣在心里默默地问候了隔壁XX家的祖宗八代,说道:“不就是个男朋友吗?再等一段时间,妥妥给您带回来一个!”   熊妈瞪眼,“你已经有了?”   “没有……我给您找一个去!”对,给您……   “找?你从十八岁一朵花找对象到二十五一把草了还没找到,我能相信你?”熊妈鄙夷她道:“你还是等我去跳舞的时候打听打听谁家的孩子靠谱……”   好吧,她就是一颗无人问津的小草,广场就是一个可以发展任何家庭事务的集合地!   烦的一逼,为求清净熊可欣回了房间上网,找了本倒追秘籍取经……   隔天下班,熊可欣就奔赴靳辰单位,熟门熟路的走到他的办公室。基本上最近她已经了解到了,靳辰就是一个工作狂魔,所以他才会这么年轻就当了高级经理……所以成功的背后都是血泪啊!   果不其然,熊可欣敲门进去的时候,靳辰正埋头在一堆文件里,看到她眼里划过一点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来代表全国人民慰问你啊!”熊可欣油嘴滑舌,她一屁股坐在靳辰对面,“顺便刷一下存在感,让我们的朋友能关系更上一层楼!”   靳辰笑了,睨了她一眼,“你这么尽责,我岂不是很荣幸!”   “我也很荣幸啦!”熊可欣大言不惭,也不忘恭维,“毕竟对象是你,有利可图的精英人才,应该尽责的!” 作者有话要说:  话说我有一个女神级别室友,长相佳,说话温柔,从去年开始她迷上了LOL,然后从那以后,我们每天只闻其声不见其人,大家床上都挂着床围,她不上课不吃饭经常神龙见尾不见首,我们有时去上课失误把她锁在门内也没人发现,然后昨天突然看到她下床了,她的长发已经及腰了……   嗯,其实我就是想说,能回家挺好的。   好累,没有脑细胞想小剧场   ☆、不是很熟   靳辰斜眯着眼,他的眼睛不大,睫毛却长,隔着一张桌子熊可欣都能看到那卷翘的弧度。他的唇不薄不厚,眼珠子有种透着光的明亮,笑起来就像个孩子般明媚。   许是知道自己笑起来好看,靳辰也不吝啬总是散发着笑容,这对熊可欣来说,可是致命的诱惑,她害怕稍不注意,就让靳辰看到她的哈喇子。   这是一个看颜的世界,请不要怀疑!   “对了,你怎么进来的?没人拦你?”看着一脸痴相的熊可欣,靳辰暗自转开话题。   “我不是来过几次了嘛,赵静她都认得我了,再说我又不是什么不法分子,没有拦的必要啊!”   呵,他的助手都搞定了,这速度……看来他又得教训下属了。虽然现在离下班时间只差……几分钟,但是她来了,还是影响他工作的。   “倒不是怕你有什么企图。”靳辰指了指墙上的挂钟,“现在还不到下班时间,你来会影响我工作!”   “哦,对呀!”熊可欣拍自己脑瓜,作抱歉状,“我忘了,下次一定注意!”   大意了,没注意他们下班时间不一致这个问题……   “找我没正事?”靳辰眼睛盯着面前的电脑,手指在键盘上跳动。   熊可欣忍不住又犯起了花痴,她总是被他的一个动作,一个神情,一句话迷得神魂颠倒,不分时间不分地点。   索性她还是知道节制的,“找你吃饭聊天好快速促进友好邦交啊!”   她依旧贫嘴,他依旧淡然,或者说高冷,“sorry,今天有应酬,大概吃饭聊天都没有时间陪你了!”   熊可欣几次都感觉到了靳辰对她自来熟的惊讶,没办法她总是这么惊为天人所以她给他接受的时间。但明明有几次他都眯起眼角,斜睨着她,那表情分明是要戏谑揶揄她一番的,可每每的结果都是硬邦邦却又坦然接受的模样,她看了都难受。   “应酬?”没办法,邦交还是要促进的,对话还是要继续的,“什么应酬?像电视剧中那样三|陪或者被人三|陪吗?”   靳辰在键盘上跳动的手指停了一瞬,蹙起眉头,他额头黑线,一个小女生这般口无遮拦,真是让人担忧!   “你说话从来都是这么不分场合不看对象的吗?”靳辰不算生气,只是心里的那些正义分子跳动着让他非常想教训教训这个口无遮拦的小姑娘,或者说教育?   熊可欣咬着嘴唇,似有些不好意思,却佯装着不在意,“当然不是啊,只有面对至亲如你这般的朋友时我才会这么肆无忌惮啊!”   这恭维……靳辰忍不住揉了揉眉头,“首先,谢谢你把我当做至亲,其次,对至亲说话也应该注意下措辞!”   “可是……”熊可欣一副困扰的样子,“我有说错什么吗?陪吃陪喝陪唱不对吗?难道还有什么限制|级的吗?”   靳辰嘴角抽搐,好吧,他投降!   回完最后一封邮件,他退出系统,整理文件,看样子并不打算给她回答。熊可欣撇了撇嘴,她大概能想到靳辰此刻的心理语言:话不投机半句多!   初夏,靳辰穿着奶白色的衬衫,黑色的西裤,最平常的工作服,却是别样的挺拔英俊。他起身,拿起书柜旁衣架上的西装外套,顺手搭在肘弯,对熊可欣说:“走吧,我先送你回去吧!”   不论高兴与否,投机与否,他的礼数总是周全的,礼貌总是首当其冲的。   想来,大学时,熊可欣就觉得靳辰身上有一股文雅的书卷气,他总是一本正经的模样,有时候可能是碰到难题了会蹙着眉像个小老头一般,但那明朗的笑容也总是胡乱发射的。即使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了,许多细节她已记不清了,却难忘他致命的吸引力!   就像他刚才板起脸想要教训她,可能又碍于关系没有那么亲近便中途作罢了。熊可欣望着窗外,不禁笑了起来,再看眼认真开车的当事人,眯着眼弯的更甚。   夕阳正下,橘黄色的光浅浅地映在他的脸上,朦朦胧胧泛着一层暖暖的光。熊可欣嗓子一紧,只觉心里一阵萌动,胸腔那里有一块仿佛失去控制,砰砰地剧烈跳动着,伴随着悸动像是要吞噬她,她赶紧收回视线,感觉已无法呼吸,她急忙降下车窗,生怕自己的囧样被他发现。   靳辰正专心开车,哪能知道自己的侧影已经帅到快要引发一场血案了。见熊可欣降下车窗,他还困惑,“怎么?空调不够冷?”   熊可欣的脸蛋红扑扑的,她摇了摇头,手握成拳抵着胸口,像是极力在控制着什么,不断对着窗口舒气,见她抿了抿唇斜眼偷偷瞄他,靳辰大概已经猜到了,她又犯花痴了……   只不过这反应未免也有些太严重了吧?   这哪是花痴啊……熊可欣抚着胸口,想原来真的可以为一个心动到这个地步,心脏砰砰加速,上演着一场无法控制的烟花show。   靳辰这时候却想,原来她还会脸红……   靳辰单位与A大之间距离很近,开车也就不到十分钟的路程。这时候熊可欣已顾不得计较时间地点这些问题,她是第一次生了想逃的心了,在他一言不发的情况下她竟然能春心荡漾到这么丢人的地步,她以后还怎么坦然的以朋友的名义去找他发展奸|情?   车子刚停,熊可欣就急不可迫的下车,道谢,告别。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靳辰大概是了解情况的,揶揄的话都到了嘴边,他又堪堪咽下。看来一定是被她影响了,他们其实并不是很熟……   直到车子疾驰而去,熊可欣还是满脸赧然。虽然她脸皮已经厚到可以对此等小事充耳不闻,但这么丢人的事她还是不能忍,满腔不忿,只怪自己太没出息!   跨进学校大门,熊可欣才反应过来,尼玛啊,她下班回家啊,把她送回学校算怎么回事?   这一刻,愤怒蒙蔽了双眼,管他三七二十一,熊可欣拿出手机拨了靳辰的号码,电话隔了很久才被接起,熊可欣的满腔怒火也差不多消散了,连质问的声音都显得中气不足,像是撒娇,“靳辰,我下班回家,你送我回学校干嘛?”   电话旁的靳辰也傻眼了,顿时反应过来,这能怪他吗?他记得她并没有说目的地,他就按照常识认知将她送到了学校……   “抱歉!我还以为你就住在学校!”   熊可欣这厢冷静下来,才惊觉自己的鲁莽,她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抓狂,嗯,当自己的某些情绪不受控制的时候,是会抓狂的。   她更加抱歉,却选择了狡辩,“你害得我要在下班高峰期挤公交车回家!”难道不是应该说是她不对,她只记得花痴忘记告诉他地址了……   靳辰苦笑一声,“打车吧!”   “那怎么行!”熊可欣傲娇症发作,“我得让你内疚内疚!”   这到底什么逻辑?靳辰扶额,“打车费我出!”这下总行了吧?   “你还得请我吃饭!”熊可欣不要脸起来,千万不要怀疑她的脸还在……   “好!”靳辰咬咬切齿。   如果有一天,靳辰不幸英年早逝了,那他一定是被活活憋死的!   最后熊可欣还是在下班高峰期冲上了挤得惨绝人寰的公交车,一路任人搓圆压扁,才归到家中,可是谓不易。然后心里对靳辰的那点愧疚就随风飘走了,虽然这两件事并没有什么联系……   隔了几日,熊可欣下班后又跑去靳辰单位报到,此行理由:补饭!   熊可欣所谓的下班,即是闲的无聊实在没事便离开学校自己找乐子……   三来两往,熊可欣与靳辰科室的几个女同事都熟悉了。此时穿过走廊,赵静朝她挤了挤眼睛,笑眯眯的说:“可欣,又来找靳经理啊?”   熊可欣笑着趴到她桌子旁,贼兮兮的问道:“靳辰今晚还有没有应酬?会不会加班?”   赵静睨了她一眼,眼神好似在说“这些恋爱中的人啊”……对了,在工作狂靳辰的办公室来去自如的这些天,这些同事们已经自觉将熊可欣当做了靳辰的女朋友。知此,熊可欣倒否认过几次,但敌不过一众同事的热心,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看似无奈实则虚荣地接受了!   “你怎么不去问他啊?”赵静一边翻着平板,说道:“今晚没有应酬,加班不确定,看他老人家心情!”   熊可欣瞅见赵静手里平板上的日程表,她好奇地咧着身子看,“什么呀?让我看看呗!”   赵静见状双手抱紧平板,“内部机密,不便外泄!”   熊可欣更是好奇,她咬咬牙,“保你今晚不加班!”   “一周!”大家都知道是开欢笑,所以胡乱开价。   “最多两天!”熊可欣一脸正色,“不行就算了!”   赵静斜眼看着她,思索了一番才不甘不愿的答应,将平板递给熊可欣,她眼底隐隐露出点笑意,在熊可欣的哀嚎声中渐渐放大,最后变成大笑。 作者有话要说:  一次放七章,我已经没有脑细胞想该写什么了……在想有存稿是好事还是坏事   话说有两个新文构思,在写这个文的时候想写一个白羊女的文,灵感很强,然后现在写完了,又决定写那个老牛吃嫩草的文,唉,喜新厌旧神马的   ☆、触到底线   熊可欣看着名为日程表实际空无一物的页面,火气噌噌的冒上来,她双手叉腰,一副母夜叉样子,“赵静,你耍我?”   赵静抱着肚子笑得前俯后仰,“君子一言,你说话算数!”   熊可欣暴跳如雷,“气死我了,我要让我们家靳辰开了你!”   看着赵静脸上渐渐收敛的笑意,熊可欣得意的扬了扬下巴,“怎么?怕了吧?”   只见赵静脸上的笑意不仅收敛了,还变得有些僵硬,她抿了抿唇,视线有些躲闪地落在熊可欣身后。熊可欣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冷凝,她转过身,靳辰拿着份文件正站在她面前……   熊可欣的脸唰得一下红了,她忙低下头,垂眼间看到靳辰的脸色不怎么好,隐约是有些不悦。熊可欣突然感到心慌,更多的却是丢脸,真是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丢脸。   “赵静,把这份文件送回去,这里面手续不齐难道你没发现?”靳辰言语冷淡,本就紧绷的空气里更多了几颗冷冽分子,让人不由地打了个冷颤。   熊可欣跟赵静对视一眼,两人都哀哀地抖了抖嘴角……这玩笑,开大发了!   靳辰目不斜视地走进办公室,熊可欣顿时好尴尬。   吸了口气,熊可欣慢慢地踱进靳辰的办公室,她的小心肝还在担惊受怕,讷讷地站在办公桌前,看靳辰视她为透明一般,心里酸酸地抽动着,也不敢吱声。   半晌,她才轻声问:“你生气了啊?”   没有回应。   “我们就是开个玩笑……”声音越来越低!   她低头搅着手指,听见笔身碰撞玻璃的声音,倏地抬起头,便看到靳辰严厉的神情,他说:“办公室是开玩笑的地方吗?”   熊可欣立马摇头,呐呐答道:“不是!”   “那你还理直气壮的说开玩笑?”   “我错了!”   熊可欣一副知错就改的标准姿态,让人没有一点办法不善莫大焉……但想到她总是肆无忌惮的样子,靳辰还是决定教训教训她,他说:“这是我上班的地方,我希望你说话做事分点场合,注意点影响!”   熊可欣想她可能触到靳辰的底线了,要不然他怎么会这么严肃可怕。她抿了抿唇,“你别生气呀,我以后不乱说话就是了!”   “这不是我生气不生气的问题,你在我同事面前说让我开了别人,他们会怎么想?”靳辰揉眉,“还有,你上次不是答应上班时间不来我办公室的吗?”   哦……熊可欣真想拍死自己,太激动又忘了这茬。   她咬唇,“我真的真的错了!我就是开个玩笑,没想那么多,你也知道不可能因为我一句话就开了赵静的,我真的没想那么多!”   说完偷偷瞄了眼靳辰,她又急忙补充,“还有,是赵静自己误会我是你女朋友的,不关我的事,我极力否认了,她不相信我,我们多纯洁的友谊关系啊,她竟然误会……”越说声音越小。   靳辰冷脸坐下,对工作,他是很严肃认真的。为她,他已经破例了多次,也是他的工作原因,每天要见许多客户,否则只她总是来报道,单位不知道会传成什么样子。   不要误会,破例的原因只是因为不太熟……   见他半天没说话,熊可欣怯怯地问:“要不我去楼下等你吧?”   她可怜兮兮的咬着嘴唇,说的话总算让人起了点怜惜之意。要是到现在,靳辰还不明白熊可欣的意思,那未免有点迟钝了。但就像那天拒绝相亲说的,他暂时没有交女朋友的打算,工作已经忙到呼吸困难了,再来个粘人的女朋友,他还能健康的活着吗?   所以他说:“等我干什么?你回去吧!”   啊?熊可欣懵了,这么严重气消不了了吗?她忙踱到靳辰旁边,举起手作发誓状,“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打扰你上班了,我发誓!”   “我知道了!”认错态度不错,但是,“你回去吧!”   熊可欣哭丧脸,“靳辰,我真的错了,你别生气了!”   靳辰敷衍地勾了勾唇角,“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现在还在上班!”言下之意,你可以圆润的滚了……   熊可欣却以为他原谅了她,长舒一口气,他刚才的样子,标准的老师训学生,老子训孙子,娘娘训太监,还摆出一副要恩断义绝的样子,简直太可怕了!但谁让她口无遮拦,说话不分场合呢……   她眯起眼睛贼兮兮地笑着,“那我去大厅等你!”说完,一溜烟地跑了……   等?还要等?靳辰摇头苦笑,看来这丫头不仅不知天高地厚,还听不懂人话!他看表,离下班还有半个多小时,也不知她到底有什么事,现在叫她回来他也太没面子了……算了,反正估计她没什么正事,正好让她在大厅吹着空调冷静一下!   熊可欣出了办公室,是打算跟赵静道一声歉的,毕竟因为她的口无遮拦,她估计没好日子过了,但没找到她……唉,不知道靳辰气消了没?   可怜的赵静不知道在哪里抹眼泪……   下班时间到,一楼后厅断断续续走出下班的职工,熊可欣左顾右盼,看到靳辰,第一反应就是冲上去问他还生气吗?可看了看他身边的同事,她咬牙忍了……   靳辰下了电梯就看见了熊可欣,他和同事打过招呼,走到她身边,古井无波,问她:“等我有什么事?”   熊可欣见他主动走过来,才松了口气,又被她吓得虎躯一震,她怯怯问:“你还生气呢?”   靳辰瞟了她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有话就说有屁快放!   “我请你吃饭赔罪!”熊可欣陪笑,谁请都无所谓,只要是他俩一起就行了!   “不用了,没那么严重!”   “哦!”熊可欣想说不行我必须得请你的,但今天好像真的惹恼他了,她还是不要自讨没趣了。   前一刻还笑嘻嘻的人,此时却是失望地垂着头,靳辰多少有些不忍心,想那个单细胞动物肯定以为他还在生气,但其实他只是借此想跟她拉开点距离的。   “上次不是说让我请你吃饭吗?”话说出口,连靳辰自己都惊讶了……但话都说出口了,唉!   熊可欣此刻的面部表情,简直是三百六十度大转弯,且没有过度。由于兴奋过度,她扯着靳辰的胳膊,“你说真的?”   靳辰揉眉,真的是自己挖坑自己跳!   这是默认了,熊可欣心里乐开了花,所以其实他是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吃吗?好吧,有够焖烧的!   靳辰去取车,熊可欣开心过后,对他的焖烧还是有些微词的,所以睨着车窗里的那人,表情就有些控制不住。   结果这一切都落入了靳辰眼中,她上车,他便问:“所以你很不乐意吗?”   “啊?”   “我请你吃饭,你还摆出不甚满意的表情?”此话颇有点不要脸的意味,说好听点就是有点自负……   “怎么会!”熊可欣早知他不是什么善人,“一定是阳光太刺眼,你看错了!”   靳辰转动方向盘,目视前方,“太阳已经下山了!”   “……”   开车到闹市区,靳辰问熊可欣想吃什么,她都饿过头了,只说随便找个能吃的就行,靳辰却说看着招牌选一个,显然是不打算帮她做决定。   熊可欣抬头仰望一圈,岛国料理,棒子料理,台湾小吃……重庆火锅,她顿时两眼放光,指着招牌一脸馋涎的模样,讨好的问靳辰,“火锅可好?”   正是盛夏的时节,饶是下午时分,空气还是闷热的让人不能呼吸。靳辰凝眉看着熊可欣,她鼻尖冒出些细密的汗珠,眯着眼睛正期待着他肯定的答复,看样子是完全没考虑到大夏天吃火锅的后果……   他看了一圈招牌,视线再回到熊可欣脸上时,只见她扑闪了几下眼睛,长而翘的睫毛微微地抖动着。她依旧眯着眼睛,笑得明媚而无害,“有空调的!”   没待他说话,熊可欣就自顾地走向火锅店。一进店内,一股渗人的凉风和香气四溢的火锅香料味相携着飘进鼻孔,熊可欣吞了口口水,转身扯着慢吞吞的靳辰,“你看你看,我说有空调吧?”   靳辰白了眼她,她这扯扯还扯上瘾了。虽然心里早已妥协,他还是硬邦邦的说道:“锅里没空调!”   熊可欣愣了一瞬,继而呵呵笑了两声,这人……太不会开玩笑了!   靳辰装深沉,闷闷地把点菜权交给了熊可欣,正中了熊可欣的下怀。她拿着菜单兴冲冲的划着,对食物的热爱已让她将江湖恩怨爱恨情仇都弃到脑后了……   等服务员上菜的时候,靳辰看着那一盘盘红白相间的肉陆续摆放在自己眼前,他看了眼熊可欣,她正笑嘻嘻地看着服务员手中的盘子,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那些切割的非常精细完美的肉片,喉咙不住地上下滚动,靳辰仿佛都能听到她吞口水的声音。   靳辰问,“你是多久没吃过肉了?”   听到靳辰的声音,熊可欣不舍地将视线收回,她舔了舔嘴唇,“我每天都在吃肉啊……没有肉我活不下去的!”   靳辰哼笑了声,环起双臂,“你没胖成墩真是对不起你吃过的肉!”他今天是受刺激太深,忘了他们还没有熟到可以戏谑开玩笑的地步了吗?   靳辰在挖苦她,可熊可欣却有些得意地斜了斜眼角,“俺们家肉肉都知道明白自己的使命,他们是不会在我肚子里久留的,我基因好,吃不胖!”   靳辰被熊可欣的话恶心到了,他斜睨她一眼,“说你胖你还喘上了……”   正在涮肉的熊可欣筷子一抖,“啊?”她狐疑地瞪大眼睛,这还是那个矜持一本正经的靳辰吗?   靳辰翻白眼,像是觉察到自己的反应,他抿了抿唇,拿起筷子转移注意力,“快吃吧!” 作者有话要说:  ……   ☆、又悲剧了   吃完饭,熊可欣汗流浃背,偏偏背后又被空调吹得凉飕飕的,整个人就是冷热交替,她真想来罐冷酸灵啊……   靳辰基本上没怎么吃,偶尔几筷子也是用把火锅吃出西餐的优雅姿态,所以此时两人相对,一个玉树临风,一个像是被水浇透的酸菜叶子,散发着一股销|魂的味道。   熊可欣瘪嘴,对自己颇为嫌弃,却还能大言不惭,“作为补偿,请你把我送回家!”   靳辰挑眉,问为什么。   熊可欣挺直了胸膛,“你吃个火锅也能吃得一滴汗不留,此壮举真是让我十分动容,作为即将成为人类灵魂的工程师的人,我竟然吃个火锅就像从雨中走过一般,真是太愧对祖国对我的栽培了!所以人民教师补偿你送我回家!”   靳辰嘴角抽搐,“你这什么逻辑?”   熊可欣是有些底气不足的,但论胡诌,其胡其诌,是不需要底气和理由的。   她干笑两声,“没有逻辑,谢谢你送我回家!”说的好像她不要求他送她回家他就不送一样,艾玛好拗口,他的绅士风度熊可欣还是懂的!   靳辰啧嘴,对那个欢快蹦跶的身影毫无办法……   车子奔驰在街灯闪烁的街头,蓝紫色的天空下人群大批大批地流动,熊可欣趴在窗边,齐耳的短发被微风吹起一个漂亮的弧度。享受过后,她大咧咧地靠向椅背,“还是自然风好啊!”   靳辰侧眼看,她头靠着椅背,闭起眼睛,唇角挂着浅浅的笑,颊边的酒窝也隐隐现着。   他也不自觉地笑了笑。   隔了会,靳辰说:“以后没什么事你还是别来我单位了,总来会影响别人工作,你有事打电话给我就好!”   他还是那硬邦邦的语气,一点也不可爱。熊可欣想,他除了觉得影响不好之外,肯定是察觉到她的居心不良的。   嗯,其实是有些心酸的。   但不足以退却的,她熊可欣如果这么容易就被打败的话,还有什么脸面在倒追圈里混……所以,逆来顺受什么的只适合软妹子,像她这种心理强大的汉子必须得用迎难而上来搭配!   “哎呀,大兄弟!”熊可欣挤出笑脸,故作轻松地拍上靳辰的肩,“最近我太激动了能有你这样的精英朋友,反应有些过激行为有些不妥说话总是不经大脑你见谅,以后绝对不去影响你工作!”   靳辰皱眉瞅着熊可欣,对她的心理构造感到费解,这脑回路来得也太异于常人了,对某表皮组织的成分倒是不好奇的,他大概知道那里脂肪是过厚的……   在熊可欣左拐右拐就是说不清地址的指导下,靳辰总算把这尊大佛送到了目的地,只是这结果也太让人意外了……   靳辰看着面前偌大的小区标志,他满脸疑惑加惊讶,“你家住这里?”   熊可欣也看了眼标志,挠着头发,答非所问的说:“是叫汇桥小区,我们家刚搬来一两年,我没太在家住……”她嘿嘿笑了两声,“所以就没记住名字!”   靳辰哼笑了一声,心想难道这就是缘分吗?   熊可欣问:“怎么了?”   靳辰笑着摇了摇头,直接将车开进去。熊可欣在一旁娇作的客气,“你不用送我进去了,我家在12幢,直走第五个路口左拐!”   靳辰翻白眼,离得还真不近。车子在第五个路口停下,靳辰歪头对熊可欣说:“我没那么热心送你到家门口,刚好有个亲戚住在这里,我去转转!”   熊可欣因为被前一句话打击眼皮正欲耷拉下来又被接下来的话激起了兴致,她狡黠的转着眼珠子,“这么巧啊?什么亲戚,邻里邻居的要不你也去我们家转转?”   咔哒一声,靳辰开了车锁,唇角勾笑皱眉对她说:“你管那么多,下车再见!”   熊可欣切了一声,撇着嘴角不情不愿地下车,看着车尾慢慢地晃动,她真想跟着去看看这位亲戚到底是何人?但考虑到她两条腿步行的频率和四个轮胎转动的速度根本无法抗衡,她妥妥的放弃了!   回到家里,熊可欣直奔卫生间洗了个凉水澡,可身上还是滚滚的发着烫。而她也搞不清这到底是热的,还是被靳辰拒绝太窘迫的后果……   没忍住,她给损友范米挂了个电话倾诉,“你说他心里是不是讨厌死我了?”   范米声音无力,有些爱理不理的,“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   熊可欣丝毫没有察觉,只顾着说自己的,“在他说出拒绝我的话之前我觉得我的脸皮厚的已经没有下限了,结果他婉转拒绝之后,我才发现,我岂止是没有下限了,我简直是节操尽失!”   “嗯,这个我同意!”   “你能不能鼓励鼓励我,就知道挖苦!”熊可欣气不过,“你说我这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青春无敌美少女在他面前晃荡了这么长时间,他还对我没感觉,是不是意味我没戏了……或者说,他真的是弯的?”   范米呕了一声,“熊可欣你每天不夸自己两句是睡不着觉吗?老娘现在烦着呢,没空享受你为数不多的伤感时刻,也没心理帮你理那看似纠结实际一个不要脸就可以总结的感情线!”   “你不损我会死啊!”熊可欣忍不住呛声,又心软关心范米,“你烦什么呢?说来让我平衡一下!”   范米叹了口气,再开口时语速却飞快,“在家都快被我妈烦死了,整天不是工作就是对象,搞得我就跟滞销了一样,真是闹心!”   熊可欣捂着嘴巴偷笑,“唉,同病相怜啊!”只是她还没有病入膏肓,所以有点偷着笑的权利……   “熊,要不我搬出去住,咱俩合租,来个新同居时代?”   “想得美!”熊可欣嗤道,“我放着学校免费的宿舍不住,家里空着的大House不住,跑去和你挤合租,估计我们家母老虎会直接把我扔出六环外!”   “就那点出息!”范米骂她道:“你说这些个老太太整天借着更年期的名头搞这么多幺蛾子,受苦受罪的全是我们啊,这是欠谁的啊!”   熊可欣也叹了口气,“可不就是欠他们的!”   “也是!”范米哀声连连,“等工作搞定了,说什么我也要搬出去住!”   关心了下范米的工作进度,再贫了几句嘴,熊可欣沉重的心情倒是轻松不少。挂掉电话,她蹦跶到客厅,窝在熊妈身边看肥皂剧,闲着无聊,她又去切了一半西瓜,掂着个勺子又蹦蹦哒哒的窝进沙发。   熊妈本沉溺在电视剧中,而旁边传来的吧唧声音实在太扰人心神。熊妈怒瞪了她一眼,“熊可欣,你还有个女孩子样吗?有你这么吃西瓜的吗?吃西瓜有你这么吧唧嘴的吗?”   熊可欣怔了一瞬,才堪堪将噎在喉间的西瓜咽下,心想这暴风雨也来得太没有预兆了。她把盘在沙发上的双腿放下来,嘴却没忍住嘟囔了一句,“不一直都是这样吃吗?”   熊妈怒瞪着的眼睛又扩大了一圈,她咬牙切齿,“你说什么?”   这万恶的更年期啊……熊可欣看着眼前正跃跃欲试大开杀戒的中年妇女,顿时心生怯意,她急忙站起身,“啊,那个,这么晚了,我爹还没回来啊?我去找找他……”   她快速闪出门,只听身后的震天吼:“熊可欣!”   她抖着嘴唇紧扣住门,耳根子总算清静了……所以,果然幸灾乐祸是没有好下场的!   夜晚的风清凉舒适,淡淡的月光洒在地面上,影影绰绰的树枝斜影与之相映,昏黄的路灯下群虫起舞,交映出一片闲凉。   熊可欣一路走着,不停地左拍右打,特么她的血到底是有多么香甜可口,这群蚊子就是不放过她,左叮右叮,上叮下叮;她又是抽了什么疯,背心短裤得往出跑……   这个时分小区里还挺热闹的,遛狗的,散步的,锻炼的,打拳的,下棋的……各种的。熊可欣骂骂咧咧地走过几个凉亭,都没看到熊爸的身影,她有些不耐。这一路走得坎坷啊,她要躲狗啊躲猫啊躲虫啊各种躲……   远处迎面一个挺拔的身影吸引了熊可欣无所事事的视线,本着不看白不看的原则,熊可欣仔细打量着那个跑动的身影,修长的身形,身着灰色连帽外套黑色运动短裤,精炼的短发,渐渐近了,熊可欣一个劲祈祷着,脸千万别让我失望啊……   怎么有股似曾相识的感觉?熊可欣歪了歪脖子,正好那人经过了路灯下,这一瞄,熊可欣顿时就慌了阵脚,怎么是靳辰?   靳辰,是靳辰啊,怎么办?她穿着居家的背心短裤,头发刚洗完还没来得及整理,活脱脱一副失足女青年的模样,怎么能让他看到啊?   踌躇着,熊可欣低着头,心中念着紧箍咒:他看不见我,看不见我,看不见我……   “熊可欣?”   那低沉的带着喘息的声音突然在空中划过,熊可欣反射性地抬起头,“你看不见我!” 作者有话要说:  这文写到十万字我大改过,开头改了,也删除了两三万字,然后到现在更文我已经不想再看了,果然自己已经开始嫌弃自己了……感觉还是没有达到我心中细水长流的要求   ☆、命中注定   靳辰站在她面前,颊边隐隐有些晶亮的汗珠,在夜色的笼罩下有种别样的性感。看到熊可欣满脸惊恐和懊恼,他愣了愣,随即笑起来,“怎么了?”   熊可欣正痴在那性感的汗水里,又被他闪瞎人的笑容迷得晕头转向,她眨巴眨巴眼睛,故作羞涩的低下头,搅着手指就差没摇摇尾巴。   靳辰对熊可欣的花痴已经见怪不怪,他敲敲她的额头,“这么晚瞎晃荡什么呢?”额,他怎么会敲她额头?   熊可欣捂着额头,笑得忒傻,“没事啊,瞎转悠!”好像有什么问题被忽略了,她转着眼珠子,“你怎么会在这跑步?”   她眨着眼睛满脸疑惑,还没等靳辰说话又说:“你住你亲戚家啊?”   靳辰“嗯”了一声,熊可欣眼睛瞪得更大,突然又眯着眼睛笑了起来,“什么亲戚啊?这么好让你住在家里,我能去认个门吗?”   其实最后一句才是重点好吗?   靳辰睨了她一眼,挑眉说:“我爸妈家,怎么样?这亲戚够好吧?”   “啊?”熊可欣惊讶地吼出声,“你家也住这里?”   靳辰挑眉耸了下肩,欣赏着熊可欣的表情变化,她的瞳孔一点一点收缩,唇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眼睛也眯成月牙的形状,颊边两个浅浅淡淡的酒窝若隐若现,她轻轻推了他一下,嗔道:“哎呀,你怎么不早说!”   靳辰嘴角抽动,“这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哎呀,认认门什么的不是能促进友情的快速发展嘛!”   她的狗爪子搭在靳辰胳膊上,将自己刚才十足在意的形象问题全抛到了外太空,所以说,上帝给你关上一道门,同时会给你打开一扇窗。   靳辰两指夹开她的爪爪,还要快速发展?她这速度就已经够快了好吗?快抵得上光速了!   他抿唇,“想不到你晚上的造型还挺……生动活泼啊!你这头发是被狗刨过吗?”   熊可欣羞答答地低下头,心里腹诽靳辰的语文一定是化学老师教的,还生动活泼呢……又听到他说:“夜里风大,你穿这么点也不怕着凉?”   熊可欣看了看自己,一身宽大的背心短裤,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风吹过确实有点凉……她双手环起抚了抚胳膊,也没好意思抬头,“那我先回家换套衣服?”   靳辰笑了一声,“时间不早了,回家休息吧!”   “别啊!”熊可欣顾不上赧然了,“好不容易碰上了,多聊几句啊!”   靳辰应该是翻了个白眼,才勾着唇对她说:“跟你聊得还少吗?”   熊可欣怔了一下,才不好意思的笑起来,这分明是在控诉她缠他太紧了……她恋恋不舍地盯着靳辰,“那你回家早点休息!”最好是能梦到她……   靳辰点头,“晚安!”   看着那跑远的人影,熊可欣才回过神来,忙喊道:“你家住哪幢啦?”渐渐变小的人影没有任何回应,熊可欣懊悔的拍了拍大腿,怎么就沉迷男色把正事忘了呢?   特么这世界怎么这么蹊跷,竟然还会有和暗恋加明恋对象同住一个小区这么小言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熊可欣表示很震惊,震惊之余不免有些窃喜,窃喜之余不免有些……蛋疼!   尼玛搬来这里两年多了,怎么现在才发现同住一个小区的……   学期末,熊可欣突然忙起来,整天不是在核查成绩,就是做工作总结,每天教学科学院办公室来回跑,都快成了断线的风筝。   此番忙碌直接影响了她和靳辰发展“友情”的进度。本来那晚之后,她酝酿了一个巨靠谱可以理所当然理直气壮利用的借口来套住靳辰,但没想到,堆积如山的工作让她的“靠谱”彻底变成了妄想。   好不容易熬到了放假,正欲休息几天,没想到还没喘气,又被熊妈拉着回老家陪外公外婆,学名叫回去避暑。   熊可欣迫于妈威加上那么点孝心,咬咬牙就回了老家。这期间,她和靳辰的联系仅限于偶尔的电话问候和微信上时不时的贫嘴逗趣。   许久未见,熊可欣心里痒痒的,总觉得哪里有些异常,她在微信上与靳辰开玩笑:靳同学,能发张纯素颜无PS痕迹近照给我吗?看不到你的脸,我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啊!   怕靳辰误会将她拉入黑名单,她还多此一举的解释道:你也知道你已经帅到了人神共愤的地步,作为同学朋友,也被你无敌的颜深深折服!   靳辰很敷衍的回复:难为你了,但照片没有!   熊可欣:别啊,不是素颜的也可以啊!   此后无论她怎么降低要求,靳辰都是很简短的两个字答复:没有!   熊可欣郁闷了,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刚刚萌生的伤感情绪又被励志的灵魂工程师掩杀于无形之中……   回老家的生活十分安逸,本来计划呆一两周的,可熊妈实在不想回归大都市的烤炉怀抱,便推迟了许久。   其实是因为每天嗑嗑瓜子出去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的感觉太舒服了,尤其是傍晚坐在院里的凉椅里,感受着微风袭面的惬意,看着电视中今天烤牛肉明天烤鸡蛋的实验,心里实在太平衡了,而且这种平衡的感觉出奇的好!   怎么说呢,八十岁的安逸生活让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过个半把个月是新鲜,是舒适,是惬意;可过得多了,就只剩无聊了。   可她这厢无聊的田园生活还没结束,学校就一个电话将她召回,回校招生。熊可欣想,招生办的人都死光了吗让她回去招生?还不如在这过老年生活呢!   回校后跟在苏老头身边跑前跑后,熊可欣才发现,招生是假,回来给苏老头当私人助理是真!   终于在忙得连喘气都是奢侈的极度压迫下,熊可欣爆发了,本来想着虽然回来是工作但好歹能见靳辰了也是件高兴事,可特么是工作了,靳辰却没见到,忙到根本没时间去看他啊,忙到连个微信都没时间发啊……   熊可欣一拍桌子,对面的苏老头翻眼瞪了她一眼,“怎么了?”   熊可欣本欲挑衅的“你说怎么了”都溜到了嘴边,迫于淫|威只好讷讷咽进肚子里,“那啥,苏老师,这没日没夜的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啊,我都连轴转三天了,连校门都没出!”   是的,不用怀疑,在学生宿舍住着。   苏老头斜睨她一眼,“你一个无家室无儿女无对象的三无产品你出校门干什么?”   熊可欣瞳孔骤然放大,她颤抖着双手,张着嘴巴久久不能语,“您……您厉害!”   苏老头得意地扬眉,小人得志的模样恨得熊可欣牙痒痒。她的心在滴血,可那个始作俑者却得意洋洋的一脸轻松,这世界为何这样不公啊!   下午苏老头接了个电话,之后便让帮忙的学弟学妹们回去休息,唯独熊可欣还有差事,苏老头对她说:“小熊,你去学院办一趟!”   熊可欣心里红腾腾的热血已经流光,她是对人生彻底失望了,连问去做什么的闲心都没有,她耷拉着肩膀,有气无力地走出办公室。   学院办里的老师也忙得热火朝天,熊可欣尴尬地站在那里,突然有些后悔赌气没有问苏老头来干什么……   她逮住个相熟的老师问,“苏主任让我过来,我忘了问什么事?”   那老师睨着她,一副“你不是吧”的表情,熊可欣更加疑惑,“怎么了吗?”   “学院通知都下来了,你不知道?”   熊可欣瞬间惶恐,“什么通知?”她一向安分守己,她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她也就小小发了一些牢骚,不会这样就被遣送回家了吧?   老师笑,“看来你不知道啊,新生财管本科给你分了一个班,恭喜了!”   什么?不是说先要见习吗?不是还前途未卜吗?虽然辅导员也不是什么高大上的工作,但对于已经打杂三年的熊可欣,这真真是一份梦寐以求的工作!   她眨了眨眼睛,“确定没骗我?”   那老师笑着推了她一下,“王洁在大会议室里,你过去吧!过两天军训你要跟班的!”   开完会,熊可欣觉得堵着的任督二脉全都通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怎么能让她一直倒霉催呢?看来这上帝与窗和门还真是不错!   终于能结束名不正言不顺的打杂时代走入给一帮幼稚小孩当领头羊的保姆生涯了……这翻身做主人的心情真特么的好!   她兴冲冲地跑回苏老头办公室,这老头还闷骚得不行不行的,等着她自己发现惊喜……她兴奋得跳进办公室,大吼一声,“苏老师,我要带班了!”   沉静的空间里突然传出一声震天吼,唬得室内两人身躯一震,面面相觑间都突然无奈地笑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不得不说,看到点击确实是失望的,唉,都写完了怎么也会发完的,看来我不是写文的料吧   ☆、又激动了   熊可欣张开怀抱的动作定格了一秒,眯着的眼睛便不由地睁大,看清眼前沙发里坐着的人后惊讶地连嘴巴都合不拢,她心里划过一丝酸流,更多的是惊喜,言语和动作都已不受大脑控制,她往前一扑,“哎呀,靳辰大兄弟,我可想死你了!”   靳辰嫌弃的推开她,脸上却满是笑意,“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一鸣惊人!”   熊可欣笑着坐在靳辰身边,全然不顾旁边苏老头惊呆了的注目礼,她撇了撇嘴角,“好久不见,你还是这么……客气端着!”   靳辰笑得更甚,他不管说话多冷漠,永远都不会吝啬地散发笑容,这就是熊可欣没有被打退的原因。   苏老头惊讶中仿佛也明白了过来,他呵呵笑着加入话题,“小熊,我让你帮靳辰介绍对象你介绍了吗?”   熊可欣转了转眼珠子,沉吟了一下,便大言不惭道:“我说要帮他介绍一个极品姑娘,他不要,我说要不凑合凑合我吧?他说可以试试!”   在当事人面前,熊可欣扯谎也扯得脸不红心不跳,惊得苏老头却是嘴唇手指齐颤,看上去好似一点也不能接受一样,他求救一般看向靳辰,靳辰笑着偶尔和熊可欣一个眼神交流,仿佛已经熟稔。   其实靳辰看向熊可欣的眼神只是想表达:你可以再无耻一点吗?开玩笑骗老师!   熊可欣安抚地看看靳辰,眼神在说:开个玩笑,身心愉悦!   可身心愉悦的只有她吧?   苏老头一脸的无法接受,“你?你跟他在一起都不会自卑?”   这苏老头,真是不能愉快地玩耍了!熊可欣怒气上涨,她正酝酿着反驳,旁边的靳辰已开口,“苏老师,熊可欣开玩笑呢,我们并没有在一起!”   苏老头才放心得舒了一口气,他是舒服了,可熊可欣顿时心酸地恨不得把靳辰撕开分析分析他的脑细胞是怎么生长脑回路是怎么转弯心脏是什么材质构成的?开玩笑他懂吗?   苏老头又语重心长的对她说:“小熊啊,你还是找个与你合适的对象吧。不然像你这么不思进取,人家会看不上你!”   熊可欣那个气啊,她瞪着眼珠子,“我怎么不思进取了?我这叫乐于舒适好吗?我不屑去勾心斗角与人争得头破血流好吗?我一个受过十六年祖国社会主义教育的新兴人才,我还配不上他?”她指着靳辰,顿时怒从中来,“就他这样,给我也只是凑合!”   换了口气,她接着:“还有苏老头,别再叫我小熊了,搞这么亲昵我们关系没有那么好!”   苏老头哼了一声,嘴角噙笑,“熊可欣你是翅膀硬了,觉得当了辅导员不受我压迫了就可以奋起反抗了?”   熊可欣不动声色地翻了个白眼,唉,被发现了!   靳辰始终不置一词,苏老头睨了她一眼,也懒得跟她计较了,说道:“行了,今天就到这,赶紧回去休息出出校门别把你憋坏了,我和靳辰还有事要谈!”   清场了?可以休息了?可是……她偷偷窥了靳辰一眼,她还想跟他叙叙旧怎么办?虽然有些伤心他不懂她的苦心,有些心酸他不懂她的玩笑,但她还是想跟他说说话,想跟他吃吃饭,随便什么只要是和他在一起都可以!   “哦!”熊可欣闷闷的答应,起身还不忘恋恋不舍满怀期待的望了靳辰一眼,可他压根就没看她。   好吧,看来是时候该考虑考虑……换个追求方式了!   怏怏地走在空无一人的走廊上,傍晚的天空残留着一点火红,有种暗暗沉沉的妩媚,不清不楚的缠绵……手机的提醒声音将熊可欣从煽情中拉回,她看着屏幕上闪过靳辰两个字,顿时瞳孔放大,喜悦已遮掩不住!   看着那简短的六个字:等我一起吃饭?熊可欣心里突然有种像中了乐透的惊喜,像登上八达岭的自豪,像考到第一名时的得意迅速晕开。她手指在键盘上跳动:好!   就是这么没出息,但那又怎样?重要的是他约她了啊!   熊可欣趴在走廊的栏杆上巴巴的等着靳辰,天气闷热,她的眼皮有点重,身上有点黏腻……   靳辰从办公室出来,迎目就是熊可欣拄着栏杆打瞌睡的样子,他摇头叹气脸上却笑意冉冉。走到她身边,靳辰作势咳了两声,熊可欣一个机灵,立马站直了身体。   她舔了舔嘴唇,不自在地扒拉着头发,“你好了啊?”   靳辰敛了敛笑,嗯,他是觉得被人当众揭穿玩笑有些可怜,所以他才要请她吃饭的……   他点了点头,熊可欣懵懵的样子很是可爱,她的长相属于大眼睛长睫毛小酒窝甜美型,靳辰倒是不否认她的可爱与漂亮的,只是她的行为常常与长相有些违和。   靳辰勾着唇,露出他标准的笑脸,顺势戳了下她的额头,“傻样!”说完便手插兜抬步走了……   熊可欣欣赏着那衣袂飞扬的背影,想问难道手插兜不热吗?可是额头还残留着指温,她屁颠地跟上靳辰,有些赧然,便佯装愠怒的大声吼道:“你才傻!你全家都傻!”好像有什么东西被忽略了?   那道身影停住,顿了一顿,转身一记飞眼,熊可欣便低下头抿了抿唇顺带着吐了吐舌头,然后讷讷地跟上去。   她心里百花齐放,绚烂的像是炸开的烟火一般,美丽耀眼。   兴奋难耐,熊可欣一路都唧唧咋咋的,靳辰偶尔打击几句,但基本承放任态度,这让熊可欣更加肆无忌惮。   下车之前,熊可欣问靳辰,“是不是小一个月不见,对我甚是想念啊?”要不然怎么又是越吃饭又是戳额头的。   靳辰满脸黑线,他咧着嘴角看着熊可欣,半响说:“听苏老师说,你最近一周都闷在学校连大门都没出?”   熊可欣被噎住,她撇撇嘴,小声嘟囔,“我闷在学校也不用你请吃饭啊!”   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欠妥当,尤其是对着熊可欣这种别有居心的人,靳辰解释,“所以我纯粹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可怜你顺便再恭喜你要带班了!”   熊可欣一记飞眼,紧抿着唇,颊边压陷出浅浅的酒窝,眼尾弯弯地竟有点撒娇的意味。她应该感谢他还记得她这个朋友吗?   靳辰心里突然毛毛的,他不自在地别过眼,自顾地走了。   熊可欣落在后面,不住地撇嘴,哼,不给她个温暖的拥抱就算了,竟然还甩手走人……额,她又恃宠而骄,白日做梦了吧?   心里虽然腹诽着,可她还是屁颠屁颠的跟上去,谁让掏钱的都是大爷呢!   落座后,靳辰恢复了和颜悦色,熊可欣摸不着头脑,瞪着眼睛,“你今天突然不走高冷路线这么亲民我真的有些不适应!”   她一本正经的模样彻底逗笑了靳辰,遂又觉得确实如此。好像“跟她不熟”的念头好久都没有出现了……那是因为她好久都没出现了。   经历了她在微信上的软磨硬泡和死缠烂打,靳辰发现他好像已经适应了她,以及她令人发指的逻辑。   熊可欣正襟危坐,摆着一副语重心长要与他深谈交心的模样。   靳辰笑着扯开话题,“你现在的样子倒是不枉老师之名!”   熊可欣紧绷的嘴唇迅速放松,勾出一个完美的弧度,“真的吗?”她瞅着眼前那张又笑颜逐开的俊脸,觉得心情真是复杂……   靳辰眯着眼嘴角正勾出一丝得逞的笑意,熊可欣又说:“所以老师要跟你谈谈刚才的问题,你就直说吧,是不是太想我了导致大脑系统紊乱忘了怎么跟我相处了?”   靳辰蹙眉,对“想”这个词颇感不适,便应熊可欣的意,扯下了笑脸,无视她,招来服务生点餐。   熊可欣丝毫没受到打击,她啧啧嘴,“看来你对我的想念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了,无法用语言表达了,我明白!”   说完,她点着头顺势接过服务生递过的菜单,坦然无比地开始点菜。靳辰相认,但又想他不能总是因为隐忍而被她牵着鼻子走,便说:“看来给予同学爱朋友情这种人道主义关怀时要慎重选择对象,有些人容易自作多情总是产生误会!”   熊可欣装傻,“看,已经到了胡言乱语的地步了!”   装傻谁不会?靳辰勾唇, “我有个同学在脑外科,需不需要我帮你介绍下?或者我让他帮你介绍个神经科的医生?”   熊可欣刚喝了口水,差点直接喷出来……她盯着靳辰看了许久,心里有些雀跃。竟然开始开玩笑了,这进展,来得不要太快被风吹得太凌乱!   看吧,人生还是有希望的,靳辰都被她暖化了! 作者有话要说:     ☆、熟是不熟   靳辰看熊可欣一脸已经失足于幻想的痴傻表情,没见过人被挖苦还笑得天真无邪的。他嫌弃地皱了皱眉,“你能控制控制你的面部表情吗?对着你天真无辜眼神空洞的样子,我实在食不下咽!”   他特别加重了“天真无辜”几个字眼,雷得熊可欣撑着下巴的胳膊一抖,脖子闪了……人生就是这么的艰难,一难过去,还有一难,千千万万的难在那里等着!   熊可欣撇了撇嘴,一边小声嘟囔抱怨,一边手嘴不停的进食。   “两件事中你能选一件做吗?”靳辰又吐槽,完全停不下来的节奏,“吃饭或者说话!”   熊可欣再次撇嘴,她瞥过眼愤愤的用鼻孔出气,心中腹诽,丫不就想说饭也堵不住她的嘴吗?装什么文明人,他说过不好听的话多了,还在乎这一两句?   瞧她一脸不满,靳辰继续说:“想说什么就说吧,小心憋出病来!”   熊可欣咬牙眯起眼睛,靳辰今天调皮得反常啊,她忍着不忿,歪起脖子问他,“大哥你没什么问题吧?一会让我吃饭说话二选一,一会又让我说话怕憋出病,你告诉我你确实没患强迫症傲娇症这类富贵病吧?如果有病的话我就趁早撤了!”   这回轮到靳辰翻白眼了,他哼笑了一声,“你确定患病的不是你?”   这是跟她计较谁有病啊?熊可欣呵呵了,“一段时间不见,你的黑色幽默细胞见长啊!”   靳辰耸肩挑了挑眉,“你的智商却是直线下降了……”   熊可欣怒,胸口憋着一口鲜红的鲜血,但她还要顾忌形象不能乱喷。这世界是要奈她何?这还是他认识的靳辰吗?   “这位哥,你约我是为了找存在感和不痛快的吗?”   不知怎么,靳辰突然不说话了,他的表情有些扭曲,眼神有些纠结,熊可欣有些不懂。   “我大概是在找自己的不痛快和你的存在感!”   熊可欣哑了,着无能为力无可奈何的口吻是在表达不满吗?他这翻脸速度比得上翻书了。心里突然有些难受和酸涩,她只好埋头吃饭。   女人有时就是这样,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足以引起她敏感的小情绪。   她扒了几口饭,辗转还是憋不住,便问靳辰,“你是不是特觉得我很烦?”她盯着靳辰,看他眸中闪过一丝惊讶,突然就害怕起来,她躲过他的视线,心里着急既想让他快点开口否认,又害怕他说的不是她想要的答案……   熊可欣知道她栽了,想她活了二十多年了,脸厚心宽到一定程度了,竟然会突然变得敏感起来,这太反常不符合逻辑了!   靳辰看熊可欣一脸认真的样子,完全没了平时嬉皮笑脸的轻松,他一时有些蒙。她低着头,颊边毛茸茸的头发掩着她的表情,却让靳辰升起一股怜惜之感,他突然觉得有些内疚……   “怎么了?”靳辰干笑着企图调节气氛,“突然问这种问题。”   熊可欣叹了口气,手指捏着鼻梁骨作出一副忧愁状,“如果你烦我,麻烦请告诉我,烦也是一种价值体现,好过没影响!”   靳辰扯嘴一笑,什么怜惜内疚的都随风飘散得连个痕迹都没留下,他问熊可欣,“我什么时候说过你烦?还有你情景模式换得能不能给个提醒?你是想演绎个明媚的忧伤吗?实话告诉你,那不太适合你!”   熊可欣捂着胸口,她真心是被第一个疑问句激起了点死灰复燃的喜悦,但后面的问号能不能来得晚一点,还没来得及高兴又被一棒子打死的感觉真心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已失尽真气的熊可欣吸了一口气,神色认真的问靳辰,“我不在的这段时间是受什么打击了吗?一个文质彬彬的有志青年怎么会突然变成腹黑毒舌傲娇男,你是想上演一出绝地大翻转吗?实话告诉你,我接受不了!”   靳辰勾唇,这副涎皮赖脸的样子才是她的本色出演,果然比那出明媚的忧伤好看多了…(作者悄悄问:靳辰你确定她有忧伤吗?)   “你能不能接受跟我有什么关系?”   熊可欣告诉自己要冷静,她眯着眼睛扯着嘴角勾出假惺惺的笑容,“是没什么关系!但我为你能活出真正的自我由衷的感到高兴!”   靳辰撇嘴,没有再说话。这令熊可欣心情大好,虽然今天总的来说是坎坷的,靳辰既没有她幻想中的想念她,也没有她估计的与她感情升温,而是对她不断深挖打击,企图挑战她忧伤的最大值,但他不再端着高高在上了,这也是进步!   回家的路上,熊可欣想起了她那个巨靠谱的计划,她泯了抿唇酝酿着说辞。等红绿灯时,靳辰修长的手指轻搭在方向盘上,看得熊可欣堪堪咽了口口水,舔了舔嘴唇就听到靳辰问:“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没有啊!”心虚的熊可欣都忘了花痴,立马摆手否认,她满脸谄媚的笑,“我打的都是好主意!”   “哦?”靳辰尾音上扬,“什么好主意,说来听听!”   熊可欣嘿嘿笑了两声,“现在不是提倡节能环保嘛,你看你每天下班一个人占这么大个车多浪费啊,汽车尾气很要命的!”   靳辰点头,“是有些资源浪费,要不以后我也不开车了,挤挤公交坐坐地铁享受享受公共设施带来的绝佳体验?”   这不是她想要的回答……   “别啊!”熊可欣夸张的笑着,“不开车才是最大的资源浪费,你看如果你能顺路捎几个人,不仅合理利用资源,还为国家沉重的公共交通减轻了点负担……不过你也不是计程车司机,就带个同事朋友什么的,比如像同住一个小区的我啊,方便还助人为乐,多好的事啊!”   靳辰睨她,“你就直说想搭顺风车回家有那么难吗?还非得扯什么资源浪费!”   熊可欣耸肩吐了吐舌头,“那你让我搭吗?”   靳辰瞅着窗外,一个优雅的转弯,他反问,“你说呢?”   “你这么富有人道主义精神的五好青年必须让啊,你不让汽车尾气都不答应啊,是不?”   靳辰想她刚才说话的语气没有问题啊,明明是婉转的拒绝她怎么还能扶摇直上呢?   他还在想着怎么大于刚才的婉转小于直接的拒绝她呢,又听到她说, “说定了哈!大人,奴婢这厢先谢过了!”   靳辰有苦不能言,不是她不想让她搭顺风车啊,是他根本不在汇桥住啊!可是回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尤其是她现在满脸幻想,显然已沉浸在自己玛丽苏梦里的样子,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说……   熊可欣多少感觉出靳辰的不情愿了,但是顺他愿就违她愿了,额,人都是自私的,靳辰应该能理解吧!   %%%%%   紧接着还是无休止的忙碌,以至于她的通过蹭车来增进感情的靠谱计划还没时间去实施,可怜啊可怜,万事俱备,就差可以回家的下班时间……   但只要想到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上发展,熊可欣还是忍不住兴奋,事业爱情双丰收的小康生活即将到来!   周六下午,熊可欣刚开完会,便接到范米的电话。范米通过了银行考试,特来向熊可欣汇报胜利,她得瑟的问道:“怎么样?牛|逼吧?”   熊可欣为她高兴,“太牛|逼了!简直牛X了,一个连读了七年会计的人考上了银行真是奇迹啊,世界几大奇迹看来又要加进去一个了!”   “熊可欣!”听筒里传来一声震天吼,“你一个打杂的有什么资格嘲笑我!”   “嗬~”熊可欣趾高气昂的用鼻孔哼出声,“什么打杂的?你不知道人才如我早已晋升为准辅导员了吗?”   范米没有丝毫惊讶,早从苏老师那里得知,她敷衍的哼哼两声,“对,忘了恭喜您即将成为高等打杂人员……”   “谢谢!”熊可欣答应,“也恭喜您终于圆了生活在钱堆里的富贵梦!”   “……”范米无言,她浮夸的叹了口气,“本来一脚都要踏进母校校门了,兜里也踹了一点点小钱,想进去回味回味母校的经典小炒,顺便找个人谈谈心聊聊天,但跟某人一个电话,所有的兴致都荡然无存了!”   熊可欣眼睛一遛弯,这意思,明摆着是上赶着来请她吃饭的,这好事她怎么会错过?她立马狗腿的笑了声,“是谁这么大胆包天,竟然敢破坏我们家白饭的兴致,我替你去收拾她……那啥,我这会正好有时间,我去校门口接你!”   范米“切”了一声,“不用了,我已经到老地方了,丫迅速过来!”   熊可欣赶紧答应,挂掉电话后匆匆赶往老地方。当她满头大汗坐到范米面前,范米一袭露肩飘逸仙裙,齐肩的短发显得伶俐干练,又不失性感,熊可欣啧了啧嘴,看着自己被汗浸湿的T恤,再度摇头咂嘴,“这世界已经容不下我了……”   范米睨她一眼,“你好在底子不错,还不算无药可救!”   “是吗是吗?”熊可欣眨着眼睛,“那你能投资点钱给我换换行头吗?”   范米突然额头三条黑线,“你生活得如此落魄你领导知道吗?” 作者有话要说:     ☆、闺蜜谈心   熊可欣盯着范米,一时都忘了反驳,不知怎么,她总感觉,范米改变的不只是行头,她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似有若无的萦绕在一周,好似猫爪一样,淡淡浅浅挠的人心痒痒!   还是没忍住那颗过分好奇狂放的心,熊可欣往桌子前靠了靠,“米,我怎么感觉你这浑身上下都不一样了呢?一个工作对人的改变就这么大?你能告诉我这条裙子多少钱吗?有没有可能借我穿几天?”   范米对她一脸抛出的几个问号颇有些无力,她翻白眼,“这么多问题哪个是重点?”   熊可欣贼兮兮的笑着,“重要的当然都在最后啊!”   范米扯了扯嘴角,“那当然是没戏!”她喝了口饮料,在这期间熊可欣已经完成了点菜工作,范米看着服务员远去的背影,忍不住对熊可欣竖起两根大拇指!   熊可欣领导人模样的点了点头,“老地方老三样我就替你代劳了!”   “德行!”范米斜睨着她,“你最近跟靳辰怎么样了?”   熊可欣眼睛一眨,终于说到正题了?但是,“就那样啊,干嘛突然好奇?”   “这不叫好奇,这叫关心!”   熊可欣“呦呦”两声,“关心?对我你的心早关了!”   “熊,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有自知之明了?”范米眉眼飞扬,“你在靳辰面前也这么有自知之明吗?”   “自知之明个屁!”熊可欣骂,“我是对你这个毒妇的蛇蝎心肠了如指掌!”   范米眶她一眼,“行了,别贫了,好好说会话!”   “说什么?”熊可欣歪着头,她和范米的谈话一向都是以互掐为主,涉及到正经话题的部分也在掐,从来就没有消停的时候,范米突然这么一说,她感觉有些无所适从。   范米抿了抿唇,收起了眼尾那抹懒散的笑意,看上去有点小小的局促,她眯了眯眼睛,“其实我是想跟你说个事,你做好心理准备,反应别太过激!”   要做心理准备?反应不要过激?   熊可欣脑子里立马就浮现出最近盛行的防火防盗防闺蜜,她惊恐的瞪大眼睛看着范米,手指颤颤巍巍的停在半空中,嘴唇也颤抖得说不出话来,她只是想,范米不会是近水楼台先得月了吧?   “我跟陈扬在一起了!”范米心虚地低着头,错过了熊可欣受惊浮想的动作。她抬起头时看见熊可欣瞪大眼睛皱紧了眉的样子,便怯怯的咬着嘴唇,“我想跟他试试……”   陈扬其人,范米的高中同学,挺狂一小伙,家里有点小钱。他从高中开始追范米,算得上十年抗战了,其毅力和坚韧让熊可欣敬仰万分,并且曾为他感到心酸。但那人心宽又潇洒啊,这厢追着范米,那厢美人在侧,着实让人没办法同情。   熊可欣对陈扬的印象不好,在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里,她就清楚地认识到了那人的自私,狂妄以及自以为是,当然更重要的是他的私生活极不检点,并且在范米面前也不避讳。   陈扬体校毕业,家里给安排了工作,在高中做体育老师,听说每个月工资都不够花,还要靠家里接济,但好在家里还有点小钱,父母也只此一儿,对他非常放纵。   熊可欣认为,男人首先应该学会独立,要有责任感,要有上进心,这些品质她在陈扬身上都没有看到,唯一坚忍不拔的毅力还掺合着时不时的放纵,这都让熊可欣非常不喜欢陈扬。   范米也意识到陈扬的问题,她和陈扬是高中同学,对他的认识不会比熊可欣少。一开始,她对陈扬并没有感觉,一直没有接受他,但他断断续续与她磨了将近十年,就算白水也煮成粥了,更何况她现在正处于敏感时期,整日被家里催婚,情急之下她便接受了陈扬。   熊可欣沉吟了许久,她不是情感专家,她对陈扬的排斥,也只是想让闺蜜找个更好的人。但她却从未了解过范米对陈扬的感情,她们平时都大大咧咧的,嘴上没个正经。她吐槽陈扬的时候,范米从不会反驳,反而吐槽得比她更厉害,所以她也从未多想。   “你喜欢他吗?”熊可欣语气真挚。   范米说:“谈不上喜欢吧,但总是有感情的,这么长时间了,可能是习惯吧!”   气氛一下子变得凝重,刚才嘻嘻哈哈的两人脸上的表情均变得严肃。熊可欣抿了抿唇,“如果你想要我祝福的话,我当然会祝福你,一入深海的是你,又不是我,事不关己我高高挂起!”   范米低了低头,“我知道,但只是谈谈恋爱,又不是现在就要结婚,考虑那么多会不会太累了!”   熊可欣蹙眉,“我想如果你们要结婚的话,应该轮不到我反对,就陈扬说话不经大脑的范儿你母上绝对受不了……还有你难道不知道我担心什么吗?”   “他对我一直挺好,将近十年了,如果是你,在家里人这么急切的逼婚过程中,你难道不会优先选择他吗?”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扛着一切压力等那个我喜欢的人!”   “我没有说我不喜欢他!”范米有些急,“我只是……只是没有那么喜欢他,那个没有大概就体现在他的性格上面,但他对我一直很好很好!”   熊可欣努力抑制着自己要爆范米栗子的冲动,她将自己放在范米的角度,她想着,如若有一个人为她付出十年,她说:“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懂,我对陈扬的看法也很片面,但你不可否认这些问题确实存在,如果你执意要跟他在一起,我会祝福你,我只是不太相信他,他前科太多,负债累累,透支了我太多的好感与信任!”   范米脸上现出些为难的神色,“我不知道,我也不清楚自己是怎么想的,所以我才会来找你……熊,我不像你,可以为爱情豁出去那么多,我不想要什么轰轰烈烈的恋爱,我只想求一个相知相爱的普通恋人!但我又拿不准陈扬是不是那个人,就像你说的,他透支了太多的好感与信任,但我又想和他试试……”   熊可欣叹了口气,“既然已经在一起了,就好好在一起吧!”她想,在每个人的心中对恋爱都有自己的定义,旁人或不理解,或不赞同,都无法去代替,所以这是两个人的战斗,她能做的除了鼓励打气,就是唏嘘打击。   熊可欣晃着胳膊,拱了拱鼻子,“哎呀,恋爱了是高兴事啊,干嘛搞得这么庄严像参加葬礼似的!”   范米瘪了瘪嘴巴,有些委屈地睨了她一眼,“我还不是怕你骂我没出息……”   “你这么在意我的看法,我真是深感荣幸……但是这位姐,这是你自己的感情,我的意见也只能是建议,你还是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呀!”她自己的感情都一团糟,哪有资格评价别人。   唉,算了,恩恩爱爱哪能说得清。   毅然决然地转话题,熊可欣上下睨了范米两眼,“我说你怎么突然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了,特么谈个恋爱汉子竟然也能变妹子!”   范米也不恼,她嗔了熊可欣一眼,“你在靳辰面前难道不是一秒变妹子吗?”   “我才不像你那么假惺惺的……”熊可欣撇嘴做不屑状,“装什么装嘛,有意思吗?”   范米看熊可欣飘忽不定的眼神也知道丫在故装镇定,她抿唇一笑,标准的笑不漏齿,“估计是有些人装都装不出来吧?”   熊可欣白范米一眼,“切,是不屑好吗?要装比你装得逼真好吗?”   “我哪装了,我这是温柔似水的本性好吗?”范米一甩齐肩的短发,“你见过装得这么自然的软妹子吗?”   得瑟的软妹子头发一甩,全都贴在了被汗水侵染过的黏腻的皮肤上了……   “陈扬他知道你翻脸比翻书还快吗?”熊可欣帮范米将贴在颊边的发丝拂开,“他要是知道你臭美臭得这么失败,都不知道上哪哭去!”   范米歪头,一脸带着美好幻想的表情,“他能包容我的一切……”   熊可欣翻着白眼使劲呕了几下,“大姐,刚才说不那么喜欢他的人是你吗?”   范米稍感尴尬,她嘴角抽搐了下,立马转话题,“你和靳辰进展如何?”   “你说呢?”与范米一对比,熊可欣这进展可真是不如人意,她顿时有些怏怏的。   范米一脸明了的意思,安慰地拍了拍熊可欣的肩,说:“慢慢来,会好的!”   听这话,怎么都觉得有点落井下石的味道……熊可欣盯着范米,看她唇角压抑着的笑意,便忍不住怒上心头,“笑,使劲笑,小心别憋死你!”   范米嘿嘿两声,“别这样嘛,那你们进展到哪步了?”   熊可欣撇嘴翻白眼,实在不想与范米沟通。但又奈何心里那点小九九也无处倾诉,便装作兴致缺缺的样子,懒懒说道:“我们还在加深纯洁友谊的路上狂奔着!”   “什么?我们这么如花似玉人见人爱温柔可人柔情似水的漂亮美人就在眼前,他竟然没有别的想法?”   “你这是埋汰靳辰呢?还是寒碜我?”熊可欣一脸愠色。   范米多会看眼色啊,她忙说:“我当然是怀疑靳辰的眼光了,你多棒啊,你比棒棒糖都棒!”   这时,熊可欣的电话响了,她看见屏幕上闪动的熟悉的“靳闷骚”,眼珠一晃,脸上迅速浮现出暖暖的笑意,对范米嘘了声,便迅速接起电话,“喂?” 作者有话要说:     ☆、我在追你   因为在范米面前,熊可欣特意变得温软了许多,她娇嗔的音调迅速让电话那旁的靳辰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停了会才问,“你怎么了?不方便说话?”   熊可欣翻白眼,“没有,什么事?”真是经过了长时间的虐待,偶尔来点小清新靳辰都不适应了呢……   “我下班了!”此言的意思就是可以滚过来坐车回家了。   哦,忘了说,虽然熊可欣的蹭车计划实施地并不顺利,但是因为每天总要询问是否回家的问题,她和靳辰的联系也密集起来,每天最少一通电话,有时寥寥几句,有时熊可欣耍耍赖皮,也能让靳辰开个玩笑毒舌几句。   可是今天好不容易有了时间,熊可欣可是不想错过。   她抱歉的说:“哎呀,我忘记时间了,这就来!”   电话旁的人沉默了会,才说:“我直接去学校接你!”   熊可欣有些惊喜,她匆匆对范米说:“靳辰载我一道回家,今天好不容易能做顺风车顺便发展下感情,你体谅体谅我,我这先走了哈!”   范米拉住已起身要往外走的熊可欣,满脸狐疑,“不是说没有进展吗?都一起回家了还没有进展?”   “就这点进展,我不跟你说了我们俩住一个小区吗?有顺风车不蹭白不蹭!”   “没这么简单吧?”范米不相信,“熊可欣,你到底在打什么鬼主意?”   熊可欣凝眉,顿了顿才说:“什么鬼主意,有资源就合理利用啊!你不知道靳辰那人,矜持程度到达顶峰,宁愿把自己憋死,也不愿意表现的和我很熟,我得一道一道攻破啊!”   范米同样凝眉,“我去,他这么难搞?”   熊可欣拂开范米的手,“要不我如此貌美如花温柔贤惠,怎么会拿不下他?”   “熊可欣,我没想到你这么认真!”范米感叹,眼中溢出由衷的佩服。   熊可欣歪头点了下,耸了耸肩,“没办法,就这么栽了!”   “一起走吧!”范米猛地起身,买完单再回到熊可欣身边,挽住她的胳膊,“你走了我一个人还吃个什么劲?”   熊可欣摸着后脑勺有些尴尬,见色忘义就是她现在的真是写照,况且,“你真的请客啊?我都不好意思了呢!”   范米眶她一眼,“在我面前不用费劲装好吗?你就一铁公鸡我哪敢指望你请?”   “我穷!”熊可欣可怜兮兮地瘪着嘴巴,“等我发工资了,第一份孝敬你……”   “得……”范米摆手,“打住,你只要不把孝敬阿姨的那份拿去孝敬靳辰,我就谢天谢地了!”   “那不会啊!”熊可欣立马予以否定,“倒追虽不易,原则不能倒!”   范米啧嘴,“你的原则就是他一个电话屁股一拍就把朋友扔了不管吗?”   熊可欣自知理亏,她双手合十,“姐,我错了!我这不就想省两块钱和一身臭汗么,我没钱我活着不容易啊,我不像你,背后还有个壕支持你!”   范米瞪她,熊可欣立马改口,“你是白富美,土豪配你正当好!”   两人到校门口,靳辰还未到,熊可欣便吵吵着让范米先走,其不仗义的程度简直令人发指……   范米气的跺脚,“熊可欣,你丫良心简直让狗吃了,你特么见色忘义得这么不要脸,靳辰知道吗?”   熊可欣嘿嘿陪着笑脸,“白饭,你看你长裙飘飘,彩旗飞扬,我T恤短裤,一身臭汗,对比不要太明显咯,你就行行好,等我下次美美的再叙旧?”   范米瞪她一眼,“看丫那点出息,我又不跟你抢靳辰,怕个毛线啊?再说靳辰如果好温柔可人那口的美女,不用对比,你根本就没戏好吗?”   熊可欣压着气愤和呕吐的冲动,她天生丽质根本不用怕好吗!她是怕她那张大嘴把她的居心不良告诉靳辰好吗!   她没出息还没有表白这种事她会说吗?   “行了,你走不走?”   范米双手抱臂,一副要与她耗下去的样子。熊可欣无语,她对着苍天叹了口气,“你最好别口无遮拦说胡话,我现在跟他就是朋友,你别让他对我唯恐不及!”   范米撇嘴,“能有点出息吗你?我就知道丫只会死乞白赖的缠着他,连表白的勇气都没有,你要利用你的优势好吗,耍耍手段勾引一下,我不信靳辰还能坐怀不乱。”果然是瞒不过她啊!   “滚!”熊可欣恼羞成怒,她还想着怎么对付范米,路边响起两声尖锐的汽车喇叭声,熊可欣敏锐的转头,果然看到靳辰的黑色别克停在不远处。   她转头,“白饭,今天先不跟你计较,慢走不送!”   范米瞥她一眼,甩甩头发,没理她抬步就要往靳辰车边走,熊可欣拉住她,“姐姐,给点面子行吗?”   范米意味深长的目视着熊可欣,“靳辰现在是我上司,我去打个招呼都不行啊?”   眼看也拉不住意志坚定的范米,熊可欣索性放手,唉,这脸又要丢到太平洋了!   但闺蜜就是她怎么欺负打击你都可以,其他人就另当别论了!   车里的靳辰看到两人走过来,他也下了车,相互打过招呼后,熊可欣对靳辰说:“范米说现在你是她上司,要抓紧一切机会搞好关系!”   靳辰笑而不语,范米剜了眼熊可欣,对靳辰又变成谄媚的笑脸,“是啊,领导,以后还请多多关照啊!”   “我不是你领导,咱俩的部门不关联……”靳辰耸了耸肩,“有心无力!”   范米面有尴尬,她瞅了眼熊可欣,熊可欣也囧着一张脸,作势推了推靳辰,“哎呀,靳辰,范米怎么说也算你师妹吧?不是一个部门的,总是一个单位的吧?你要不要这么不近人情用一个有心无力打发人家?”   靳辰眶熊可欣,“我一向公事公办!”   这下熊可欣和范米都尴尬了,两人面面相觑,无可奈何。   “你们还有事?”   熊可欣瞅了眼范米,目光哀怨。她怏怏对靳辰说:“没有。”   范米可不打算买账,她向来都是有仇必报的,“对了,靳师兄你跟熊可欣这么熟,你们什么关系啊?”说完她还无辜的眨了眨眼睛,做出一副好奇宝宝的天真模样。   熊可欣忍着想吐的冲动,她看了眼笑而不语的靳辰,心里叹了口气,忙推着范米,“我记得你说还有事情,你赶紧走吧,我就不耽误你了!”   范米笑得一脸无害,“别啊,听一句话的功夫我还是有的!”   她盯着靳辰,“师兄,我这人比较八卦,你就满足下我的好奇心吧!”   “好奇个屁!”靳辰还未开口,熊可欣就发怒了,“要八卦回家画个阵慢慢八去,别在这里丢人丢下限!”   “你这样欲盖弥彰我会更好奇的!”   熊可欣抚着额,她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就知道范米这尊大神不闹点幺蛾子绝对不会安宁,但她也没料到丫这么能演,看得她真是分分钟想掐死她……   “靳师兄,你怎么不说话,不会是……”范米再接再接,她挑了挑眉,满脸的不怀好意,“你们这关系亲密得有点难以启齿了?”   “范米,你够了啊!”   靳辰瞟了眼暴怒的熊可欣,皱眉对范米说:“你想多了,我们就是普通朋友!”是她经常把朋友挂嘴边的,这样说应该没错吧?   没想到他这么坦然无所谓的解释,范米有一瞬的愣怔,随即她瞅了眼熊可欣,熊可欣皱着眉,眼里满是警告,她便讷讷地闭上了嘴。   “那走吧,我送你们回家!”绅士靳辰说。   这尴尬地,范米可不想多呆,她匆匆找了个借口落荒而逃。   熊可欣也想逃的,但现实无奈,她坐上车,向他解释,“你别介意啊,那孩子八卦学院毕业的,好奇细胞比较发达!”   靳辰笑了下,眉心微蹙,他看着熊可欣,启唇好似准备说些什么,却什么也没说转身上了车。   熊可欣也苦笑了下,她那些久而不见的明媚的忧伤又被刚才的一幕召唤回来了……   车上的气氛更是凝重,熊可欣几次想开口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对范米公事公办,熊可欣倒能理解,他那性格,对不相熟的人都是硬邦邦的没有温度。她只是很心酸,到现在了她都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却越来越喜欢他了……   没忍住,她叹了口气。   专心开车的靳辰听到幽怨的叹气声,转头看了眼边上充斥着低气压的熊可欣,她双眼望着窗外出神,嘴唇无意识地撅着,显得有些气馁有些委屈,不知为何,靳辰突然想揉揉她毛茸茸的短发,然后哄哄她……   他晃晃头,打破沉默,“怎么了?不开心?”   熊可欣幽幽瞅了眼靳辰,撇嘴没说话。   过了会,没得到回应的靳辰又说:“不想说话?”   熊可欣盯着他,半响说:“靳辰,你不会没看出来我在追你吧?”好像要说出来也不是那么难…… 作者有话要说:     ☆、倒霉学生   熊可欣一直在回避。对靳辰的注意,无疑是因为他长得帅,四年前的那场正发芽的暗恋其实也只是盲恋,是欣赏。直至到再见,她决定主动出击,也只不过是性格使然,有些错过是不甘的,所以她想怎么都得轰轰烈烈地和他纠缠一番,才对得起她那无疾而终的暗恋。   好感是很可怕的,它会滋生发芽,会盘旋生长,会不受控制,会变成喜欢,在潜移默化中。   她并不害怕喜欢上靳辰,她怕的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她就深深地喜欢上了他。然后到那一刻,她才恍然大悟,原来已经喜欢上了。   她怕的是,失控的感觉。   艾玛好文艺,有点受不了。突然告白了,总要解释解释才不显得突兀啊!   熊可欣已经在抖鸡皮疙瘩了。靳辰还在震惊中,其实也不是特别惊讶的,怎么说呢,大概他知道自己比较优秀,但她突然来这么一出是要闹哪样?   “哦!”靳辰思量了很久,发出了一个单音节表示他已经知道了。   熊可欣气结,鸡皮疙瘩也不用抖了,被他冷得已经全线撤退了……   直到下车,熊可欣都没有和靳辰交流。她平时一刻都不闲的嘴巴今天可算是放了个大假,但靳辰却感到十分不习惯,以至于他皱着的眉头一直都没有舒展。   他想他大概是说错话了。熊可欣想她再说什么都是笑话索性不说了。   下车她礼貌道谢,然后离去。   看着那抹落寞的背影慢慢远去,靳辰想做些什么,却不知该做什么……   突然那抹身影停下,顿了顿,慢慢转过来,靳辰的心突然就被提起来了,他听到熊可欣淡淡的说:“为免以后见面尴尬,你还是忘了我刚才说的话吧!”说完她立马闪人。   靳辰愣了一瞬,旋即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又将车子开出了小区。   熊可欣回到家里倒头就睡,可关键时刻这觉也不是想睡就能睡得着的……她翻来覆去,辗转难眠,最后索性一骨碌坐起来,她烦躁地扒拉着脑袋,靳辰如此不解风情没有眼光,她到底看上他什么?   她好失望,原来这么长时间,她的主动就换回了一个“哦”字。她以为他从以前硬邦邦的跟她说话到现在偶尔开玩笑毒舌涮她,是他们关系进步的象征,可其实,他们还是在原地踏步。   范米说,她很勇敢,可以为感情不计回报的付出许多……熊可欣以前也是那样认为的,她是很干脆的人,有些事情一旦决定,她会义无反顾地往前冲,她会不计后果也不计过程,因为她觉得既然想要得到,那就应该付出,那样就算没有得到,总不会去后悔!   但现在她觉得她错了,有些事情的付出是不计回报的,有些事情却不然……感情是一个太不公平的情愫,而人的欲望又是不受控制的本能,在这两者之间找到平衡点难度太大,以前的熊可欣认为她根本就不用去找平衡点,她的欲望和感情就是平衡的。   而当她真正付出时,当她挖空心思的讨好那个她喜欢的人,与他想法设法的相处,却渐渐发现那人对她的态度从始至终都没有改变,她会感到挫败,会泄气,会失望……她会开始慢慢的自我否定,开始自我怀疑,会出现这种连她自己都无法调试的糟糕情绪!   心宽如她,在面对这挠人的爱情时,都不禁变得矫情敏感……   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她回避的不是要说出“喜欢你”,而是说出后他冷漠的反应。   她害怕的是 “你喜欢的人他不喜欢你”的那种悲伤又孤单的感受!而恰恰她现在正在体会着。   越想越烦,熊可欣发泄地瞪了几下被子,闭上眼睛装死。   %%%%%   新生报到的时候,熊可欣简直忙翻了,每天开不完的会,填不完的资料,回答不玩的问题。偏偏天气又热,被哄热的气流围绕着,熊可欣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会爆炸……   但好像忙到连爆炸的时间都没有了……   晚上查完宿,熊可欣感慨,如今这些孩子嘴巴跟抹蜜了一样,都夸她漂亮年轻,夸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呵呵,天生丽质什么的果然是她的杀手锏!   回到教工宿舍,熊可欣才有时间翻看手机,只是失望依旧。靳辰真是不负她的期望,她不主动联系,他就杳无音讯。   调出那个熟悉的号码,熊可欣在拨与不拨之间纠结,她仔细想过了,让她放弃靳辰,她不舍的放下也不甘心放下,但让她主动示好再巴巴的赖着他,她好像也觉得不甘心呀……她就想他好歹给点反应,给点回馈,她才能勇往直前得不那么尴尬啊!   但她也知道,这种东西强求不来!   开始军训后,熊可欣就没那么忙了,每天去操场看看享受着太阳公公温暖关怀的她的稚嫩新生们,听听他们哭天喊地的哀嚎,然后再看看身在凉亭里的自己,顿时就觉得这世界还是挺美好的!   军姿时间,熊可欣待在凉亭里与学生助理聊天,突然听到中气十足的一声吼:“报告教官……我要晕了!”   “噗”的一声,熊可欣直接笑吐了,军姿中的同学们也都笑疯了,但一个个明媚的笑脸都在教官的怒视下慢慢收敛了起来。她边咳嗽着看着那一群绿色的身影,眼珠子随着教官的身影移动。这年头的孩子呀,真是太不纯良了……   年轻教官走到喊“报告”的同学跟前,手背在身后,声音沉稳,面无表情,“批准,晕吧!”   乌压压一片绿色,熊可欣没有看到那个同学什么表情,总之她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她听到比刚才略微小了一点的疑问声:“现在晕?”   话一出口,那同学身边的同学们都苟不住笑容,大家绷着嘴巴肩膀上下抖动。教官可能遇多了这种事,他还是无表情,眼神凌厉的剜了一眼,那些像上了发条般抖动肩膀的同学们都收住了笑,然后听到他说:“说话前喊报告忘了吗?”   那学生抬头瞅了眼教官,总算让熊可欣看到了正脸,是他们班临时班长高渊,他晒得黑呦呦的一张脸完全看不到此时该有的窘迫,眼角微眯,好似在与教官商量,眼见教官还是面无表情,他说:“报告,为了保持队伍的整齐性,教官,我申请去旁边晕!”   教官很轻蔑地用鼻子发了个短音节,他头往熊可欣这边一扬,“去那边……”   高渊立马露出一副谄媚的笑脸,那笑脸在走进熊可欣的过程中变成了满目愁云,他对熊可欣挤眉弄眼,比着嘴型,“老师,救我!”   熊可欣自从看见他的正脸,看别人笑话的悠闲顿时就变成了看自己笑话的窘迫,这是她的学生啊,这明晃晃的开教官玩笑不是扇她的嘴巴子吗?   熊可欣怒盯着高渊,狠戾的小眼神发射出无数刀光剑影,心想这么顽皮的孩子就该让教官往死里整。但是,她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她拍拍屁股,装模作样的到高渊跟前“关心”了一番,统共说了两句话,第一句:“高渊你可以跟临时班长say byebye了!”第二句:“你一大男生你怎么好意思晕?”   然后她走到教官面前,挤出讨好的笑,“教官,刚才那个要晕的是我的学生,我去了解了下,他确实有点低血糖马上要晕了,但一个大男生在众目睽睽之下又不好意思晕,凭借着他坚韧的意志力才挺到了现在,孩子也不容易,要不教官我先带他去医务室输点葡萄糖?”   那教官睨了眼熊可欣,再看了眼神采奕奕的高渊,撇了撇嘴角,心想有其师必有其徒,他无力地摆摆手,“去吧!”   “哎,谢谢教官!”熊可欣点头哈腰做足了样子。   走出操场,熊可欣还绷着一张脸,她倒是觉得没什么好生气的,学生嘛,这么热的天军训想要偷懒她完全可以理解。但作为一个老师,她不能这样纵容学生,所谓无规矩不成方圆……   哪知高渊一点自觉性都没有,还不知天高地厚的跟熊可欣提要求,“熊老师,您能帮我搞张假条吗?我想休息两天……”   熊可欣翻眼看他,满脸都写着“你在开玩笑吧”的不置信。高渊见状嘿嘿笑了两声,挠了挠头,这样子倒像个学生了,他说:“熊老师,我这人没啥毛病,就怕晒太阳,真的!您看我这才晒了两天都黑如炭了,再多几天我还不得回我的故乡了,当然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真的一晒太阳就火大,保不齐哪天绷不住要跟教练干架!”   熊可欣看他说得头头是道,也不好打断,她停下了脚步,双手抱胸,“要不你进去再晒会跟教练干一架?”她在想怎么会瞎了眼选这么个人做临时班长!   高渊眯眼笑,“老师您帮人帮到底,可怜可怜学生我吧,像我这么低调的人轻易真的不愿意跟教练起冲突的!”   熊可欣咧起嘴巴,她瞪起眼睛,“你在跟我开玩笑吧?”她用手指了指自己,“我看上去就那么好说话?”   高渊挠挠后脑勺,“熊老师,现在像您这样平易近人处处为学生着想的老师已经不多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主动约请   溜须拍马?阿谀奉承?熊可欣冷笑一声,虽然她这个人是以好相处著称国内外,也自知自己全身上下优点良多,但原则不能失,她眼角带点得瑟的笑意,“知道不多了你就应该好好珍惜,给我乖乖挂两瓶葡萄糖回来继续军训!”   高渊哭丧着一张脸,“老师,我没有低血糖我不需要挂葡萄糖啊!”不能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挨两针吧?   熊可欣没说话,剜他一眼,自顾地往前走。   “熊老师,我可以请您吃顿饭吗?”高渊从后面追上来,微风袭过,空气里卷过些汗水的味道,洋溢着一股青春的气息。   熊可欣无空去欣赏,她真是被这人搞得无力至极,你说这孩子没眼力见傻吧?他又坏点子多多嘴皮子溜溜;说他纯真阳光就是爱偷懒吧?他又死皮赖脸不知天高地厚。她真是有点凌乱了……   熊可欣叹了口气,“高渊啊,趁我跟你好好说话的时候,你给我乖乖去医务室挂点滴,要不就给我滚回操场站军姿!”说到最后,熊可欣口气已不善。   高渊咧了咧嘴角,似有点害怕的意思,熊可欣心里一喜,老师的威严总算发挥出了点作用。她压着唇角,怒视着高渊,只见高渊微微往她身边靠了靠,嘴角扯出一个极大的弧度,露出纯白的牙齿,“熊老师,我可以叫您姐姐吗?您这明显十八岁少女的长相,让我叫老师真的有点为难我!”   现在的孩子啊……真是太老实了,一点违背内心的事情都做不了,唉,让她这为人师长的怎么办?   连番的糖衣炮弹让熊可欣无力招架,看着满眼期待的高渊,拒绝的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但是她可是非常有原则的熊可欣,她想了想说:“姐姐就算了,怎么着我也为人师表不能连辈分都乱了,今天我就放你一马,明天照常参加军训!”   高渊并没有为失败而感到气馁,因为他捕捉到了熊可欣纠结的眼神,他便再接再厉,“那熊老师我请你吃饭报答今天的救命之恩吧?”   熊可欣无力,这孩子怎么没完了,她扯了扯嘴角,“大恩不言谢……但这种事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老师你必须得给我这个机会请你吃饭,要不然我这寝食难安我还怎么活啊?”   已经关乎到了这么严重的问题了?熊可欣权衡了一下,作为老师,她的责任就是保卫祖国的花朵,为花朵的茁壮成长奉献自己,现在花朵说不请她吃饭就没法活了,这状况真是让园丁无法拒绝啊!   她佯装出一副无可奈何,被逼无奈的样子,“既然你都活不下去了,我就勉为其难得让你请一次!”   高渊立马就笑开了花,饭都吃了,请假条还会远吗?   饭中,熊可欣与高渊三来两去也混熟了,她本来就是自来熟,不会端着,高渊也是一能侃的主,他与熊可欣的相处也没有让人不适的距离感,因此他便不怕死地套起了热乎。   熊可欣和他一热乎,就止不住的苦口婆心,“你说你一男生怕什么太阳晒?你也不怕笑掉班里女生的大牙?还搞张假条,你多娇气啊军训这十几天都坚持不下来,你想当大爷过好日子不应该来这里啊,你这皮相还不错,细皮嫩肉的,一看就知道娇生惯养,没吃过什么苦,想当年我们……”   高渊勾起唇角,明明熊可欣说的话与家里烦人的老妈子如出一辙,可他怎么就觉得不讨厌,反而很滑稽呢?   熊可欣这厢正说到兴头上,兜里的电话耐不住寂寞了,她边说着拿出手机,看到是“XX”的来电,她手抖了一下,是被她一气之下改了称呼的靳辰,她心跳的频率砰砰砰的往上蹿,咽了口口水,对对面的高渊说:“我接个电话。”   起身接起电话,熊可欣小心翼翼地“喂”了一声。   靳辰一听到她鸡贼式的试探,就忍不住闷声笑了出来,“是我!”熊可欣闷住声等待下文,靳辰见此,“不方便讲话?”   本来还期望他主动打电话来是有什么转变,看来又多想了。熊可欣声音闷闷的,“不会,有什么事你说吧!”以为就他会装模作样,装腔作势吗?哼,她也会。   “哦,也没什么事,就是大学校友组织了个聚会,看你去不去?”靳辰的声音还是无波无澜,但鬼知道,这是他想了半天的化解尴尬的办法。   熊可欣小小高兴了一下,觉得自己也太没骨气了,便腹诽,“虽然咱俩是校友,但估计聚不到一块,我自卑!”   “为什么?”   熊可欣想说就是因为自卑啊,又担心靳辰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还在思索怎么能说得明显点,是因为她在闹别扭。   那厢靳辰没得到答复,已经开始自己解惑了,“哦,所以你不会去?”   然后自说自话,“其实校友都是我们一级的,估计大多你都不认识,不去也好!”   还欲摆谱的熊可欣傻了,所以说谱不是你想摆就摆的起的……   但是熊可欣再什么不行,胡搅蛮缠还是可以的,“你这人怎么这样,我说自卑你不能鼓励我一下吗?”   “哦,你不用自卑,你很优秀!”   真是有够敷衍,熊可欣翻白眼,“算了,勉强原谅你,聚会在什么时间?”   “你要去吗?”靳辰声音比刚才高了一点,但也没什么情绪,“在周末!”   “勉强给你个面子!”不去白不去!   挂了电话,熊可欣喜滋滋地回到座位。高渊摆开八卦阵,“熊老师,男朋友呀?”   熊可欣眶他一眼,“管得着吗你?别没大没小,到处八卦,我跟你关系没那么好!”是男朋友倒好了!   高渊撇嘴,心想这老师真有趣,装模作样都装得不够彻底,他擦擦嘴,“我吃完了!”   熊可欣看都没看他,下巴指向吧台的位置,“付钱请那边!”   高渊嘿嘿笑了声,熊可欣就知道会这样,她环起双臂,“我说我不吃吧,你非得要请我,你请我吧,你又不打算买单,你这人也忒不厚道了……”   高渊不好意思地挠头,“实在不好意思啊熊老师,我不是不想付钱,只是今天出门前没预见能有荣幸请您吃饭,没带够钱,您先帮我垫上,我下次还您?”   哼,看在那个“荣幸”的份上,熊可欣非常不情愿地付了钱,这孩子一定不知道她这出了名的铁公鸡是经历了怎样的心里斗争才没有去厕所躲单,就因为 “荣幸”二字……唉,心情好,容易出事!   从食堂出来,熊可欣正脸告诫高渊,“今天给你休息半天,明天给我乖乖军训,你要再搞点什么幺蛾子,我就让你见识见识我老师的威力!”   高渊讷讷答应:“是熊老师,我一定好好听话,不辜负您对我的期望!”   分道扬镳后,熊可欣想自己就是太好说话了,在学生面前没树立起一点威信……艾玛军训中间好像不休息啊……   熊可欣转身,叫住走远的高渊,狮子吼道:“高渊,你们军训周末休息吗?”   在远处,熊可欣都能感到高渊的满脸黑线,果然下一秒,“不休息啊,这还是老师您通知的!”   好了,什么话也不用说了,熊可欣已吐血而死……   忙拿出电话拨给靳辰,电话一接通,熊可欣就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吼道:“怎么办?靳辰,怎么办啊?”   听那慌张的口气,靳辰也有点慌了,“怎么了?”   “哎呀……”熊可欣在原地跺脚,“我带军训,他们周末不休假……”   当什么事呢?靳辰松了口气,“不休假就不去了呗,这么一惊一乍的!”   “可是我想去啊。”熊可欣忧愁万分,校友神马的真的不是关键,主要是她得找这个台阶把这场尴尬化解了,她还指望着继续加油拿下靳辰呢!   靳辰汗,“总还有机会的!”   “什么时候?”熊可欣毫无犹豫的问,随便的一句话她也能当承诺。   “……”靳辰只是随口说的,“我也不知道!”   好吧……她真的不知道怎么缠下去了!   周六下雨,晚上陪绿衣军团在食堂练完歌,顾忌到靳辰之前的邀请,虽然没有去成,但礼貌还是要有的。熊可欣便给靳辰打去了慰问电话,“靳同学,你们聚会可还愉快?”   “没有你显然笑点不太够!”靳辰一不留神开了个玩笑,意识到后急忙转话题,“这么晚还没睡?”   某人自然被乖乖带跑,“园丁刚陪她的小花朵们唱完歌,正在回家的路上……”   靳辰嗯了一声,“当园丁感受如何?”   哗哗的雨滴打落在伞边,熊可欣脚步匆匆,却止不住脸上笑意绵绵,“别提了多美了,每天泡在蜜罐里,听着花朵们对我的赞美,看着他们崇拜的眼神,这日子过得不要太甜蜜哦!”   靳辰笑,“你的花朵们眼光得有多低,才能对你这样的老师崇拜万分?”   “嗯?又亲民了?”熊可欣已经习惯,只是忍不住调侃,又啧嘴,“这世间不识我熊可欣为俊杰的就你一人好吗?”   “不能吧?难道这年头大家眼都瞎了吗?”   得,没得聊了……熊可欣冷哼,“大家眼没瞎,是我眼瞎了!”她愤愤挂掉电话,看着在黑夜中闪现的“装矜持”三字,咬咬牙,暗下决心:靳辰,老娘不拿下你誓不为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完了,又是我再次上晋江看点击的日子了,唉就是死囚犯上刑场的感觉,末日呀!好歹来个人看看,我不求文红,只希望能给打字的手指头一些安慰   ☆、是喜是忧   刚把手机装进兜里,它又开启了不老实模式,打开一看,是靳辰的短信:还要照片吗?   多长时间的老梗了,他竟然还记得,熊可欣笑脸刚露出来,回复键还没来得及按,屏幕又开始闪动,是班里学生的来电,她接了起来,还未发声,就听到混合着雨声的叫喊:“熊老师,高渊晕倒了,您赶快过来看看!”   熊可欣忙问:“怎么回事?你们现在在哪?”   “在图书馆旁边的亭子里,几个同学把他抬进来的,熊老师,他一动不动的,怎么办?”学生的声音颤抖,含着害怕。   熊可欣第一次遇见这种突发状况,她也有点慌,很害怕,但她提醒自己必须要冷静,她说:“你们先掐掐他的人中,不要围着他,我马上过来!”   挂掉电话,熊可欣立即给医务室的老师打电话,结果一直无人接听,她一着急直接拨了120。   气喘吁吁地跑到凉亭那边,四五个同学现在一旁,高渊浑身湿漉漉地躺在椅子上,熊可欣快步跑过去,她看了眼高渊,他的面色苍白的没有一点血色,她心里也慌了,问身边的同学说:“他怎么晕的?”   学生一有些惊慌失措,“我们说着话,不知道他怎么就倒地上了?”   学生二说:“下午吃饭时他有一会就脸色煞白煞白的,但之后也没事,刚才走着突然就晕了!”   熊可欣皱眉,这天气不可能因为中暑而晕,她看看高渊惨白如纸的脸,心里阵阵不安,夹杂着恐惧,她不断地看时间,在原地打转,“他晕倒多长时间了?”   “大概十来分钟吧,他晕倒后我就直接给您打电话了!”一学生赶紧解释。   熊可欣看见几个学生也淋得湿漉漉的,她有些不忍心,“你们留两个人在这里帮我,其他人都先回去休息吧!”   学生们还都满脸不忍,都很讲义气地要留下来帮熊可欣送高渊去医院,熊可欣感动,但作为一个老师,她要做好表率和领导,她说:“留这么多人急救车也坐不下,你们就回去吧!明天还有军训,有事我会找你们的!”   送走学生,熊可欣急地打转,高渊安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没有丝毫生气,她突然心生恐惧,走过去将手指放在他的鼻翼下……还好,还有呼吸!   她打电话过去催急救车,但得知因夜里下雨,在路上遇到了堵车。熊可欣一下就懵了,高渊的情况不像普通的晕倒,他闭着眼睛的样子毫无生气,没有一点意识,熊可欣想,不能这样耽误下去,她对学生说:“你们背他起来,我们自己去医院!”   两个学生换着背高渊到校门口打车,期间熊可欣一直为他们举伞,自己也淋了个透,好不容易才拦到计程车,一上车,三人都大松一口气……   深夜的凉风夹杂着雨丝飘进窗内,熊可欣叹了口气,旋即想起来,“我是不是应该通知他家长啊?”   两个学生面面相觑,对老师问的这个问题有些无语。停会,熊可欣又似自言自语的说道:“怎么办?我好像没有存他家长的号码?”   学生满头黑线,熊可欣有些焦虑。   计程车很快就到达最近的医院,下车后熊可欣落在后面付钱,两学生已背扶着高渊跑进了医院,熊可欣随后跟上,这时她的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看都没看,边跑着接起来,“谁?有事快说!”   话筒这边的靳辰愣了一瞬,他本等着熊可欣回自己短信,可眼看洗了个澡都出来了,还没有收到回复。这不符合逻辑啊,出于好奇,他便又给她拨了个电话。但现在是什么情况?   靳辰问:“怎么了?这么着急火燎的?”   “我一学生晕倒了,我正在医院。”听到是靳辰的声音,熊可欣有些心安,但也心系高渊,“我不跟你说了,正忙……”   话音还未落,听筒里就传出“噼里啪啦”一连串声响,其中夹杂着一声尖咋的“哎呦”。靳辰顿时有些慌,他问:“熊可欣,你怎么了?”   没有听到声音,他又重复,有些急,“熊可欣,怎么回事?快说话!”   还是没有回应,又一阵噼里啪啦过后,电话被挂断了。靳辰懵了,越想越不安,那丫头咋咋呼呼的,没准又搞出什么幺蛾子……他急地在房间转了两圈,捞起桌上的钥匙拿了外套便匆匆出门了。   这厢熊可欣正呲牙咧嘴的抱着膝盖喊痛,一学生已经返回来找她,看见她的样子颇为惊讶,“老师,您怎么了?”   熊可欣摆了摆手,“没事,跑得太急,被门框绊到了……”   那学生瞬时满头黑线,他眯了眯眼似有些不相信,猛又想到正事,便说:“熊老师,医生说高渊是轻微地贫,已经开好了单子,让去交钱!”   地贫?熊可欣顿时有些头晕,她扶着学生站起来,一瘸一拐地跑着,“这么严重?去哪交钱?”   学生领着他,拿着医生开的单子到缴费处,听到护士嘴里报出的数字,熊可欣不禁蹙眉,“这么多钱?”   护士瞅了她一眼,有些轻蔑,但口气却客套满分,她详细地解释了一番。   熊可欣理解,但问题是她没钱啊!别说没钱,就是有钱,她大半夜跑出来也不会身揣几百块钱啊……   熊可欣与护士商量,“我没带那么多钱,可以先给我单子后面补上吗?”   护士蹙眉,一脸“你说呢”的不屑表情,不知道是社会新闻看多了,还是本能的反感,熊可欣看着那护士,总觉得她是一副恶毒嘴脸,讨厌地恨不能掐死她……   她转头问学生,“你带钱了吗?”   学生摇摇头,“就几十块!”   熊可欣叹气,再度与护士商量,“护士小姐,您看您不能见死不救啊,这就是事发突然出门没有带钱,我保证我明天给您补上,您先把单子开出来,那边孩子还晕着呢!”   护士面无表情地摇头,“不行,这是医院规定!”   规定规定,规定是死的,人都是死的不会就事对事吗?熊可欣气的想骂爹,但她知道骂人不能解决问题,她想了下,“那您能先借我些钱吗?我明天一准还给您,这会就等着救急了,您发发慈悲,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   护士看了眼熊可欣,眼神真是复杂,她苦苦地瘪了下嘴巴,“不好意思,实在有心无力,这月工资还没发,目前资产为零。”   熊可欣皱眉想哭,心里对这冷面护士突然有些惺惺相惜的感觉,以前的坏印象都不算什么了,人活着没有钱都不容易啊!   可现在该怎么办啊?熊可欣急得打转,她打量着大厅里的病人和类似家属的人们,思量着找个面相善良得先借点钱应急。一想到还在晕着的高渊,熊可欣愈发着急,怎么办怎么办?   她翻着口袋找电话搬救兵,可是手机去哪儿啦?募地想起刚才摔倒前还跟靳辰在打电话,可是现在手机呢?   熊可欣原路返回去找手机,闷着头认真地搜寻,走到楼门口,角落里正好有一块亮光,她忙走过去,看到屏幕上熟悉的字眼,她忙接起来,“喂?”   “怎么现在才接电话?”靳辰口气不善,“刚才怎么回事?”   熊可欣有点吓到了,本以为找到了救命稻草,没想到却是直勾勾的置问与责备,熊可欣有些委屈,“我刚才摔倒了,手机摔到一边我刚找着!”   靳辰叹了口气,语气也舒缓了些,“摔得严重吗?你是在A大附属医院吗?”   “你怎么知道?”熊可欣惊讶,又想起正事,“我学生晕倒了现在在医院,可是我没带钱他们不给开药!”   “等会,我马上过来!”   话落,电话就被挂断了,熊可欣瞅着暗掉的屏幕,靳辰是说他要过来吧?   紧绷的神经一下子就松懈下来,熊可欣镇定了下情绪,便去看高渊什么情况?急救病房里,高渊躺在床上,湿透的外套脱在床边,他静静地躺着,脸色还是没有一点回转。   刚好医生过来,他皱着眉问,“缴费了没有?”   熊可欣抱歉地垂着头,“马上就缴,马上就缴!”   “他轻微地贫,加上饮食不当,才会晕倒的,得休养一段时间。”   熊可欣虽然对医学一窍不通,但也知道地贫是一种很厉害的遗传病,她有些惊慌,不过好在只是轻微……   医生又了解了下基本情况,就催着熊可欣去缴费,正在这时,靳辰打电话进来了,她打过招呼,便一瘸一拐地跑出病房外。   接到靳辰,熊可欣二话不说直接拉他到缴费处,在冷面护士的惊诧又艳慕又有些花痴的眼神中交了费,熊可欣拿起单子就往病房跑,靳辰在后面叫都叫不住……靳辰叹气,不知他火急火燎地跑来是为了什么?   熊可欣穿着湿淋淋的牛仔衬衫,头发也被雨水浸湿,一缕一缕地贴在头皮上,右腿仿佛有些不舒服,奔走间一瘸一拐的,但却丝毫不影响速度。   靳辰苦笑,熊可欣真是把女汉子本质发挥得淋漓尽致,他的作用也就是交个费……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医院风云   打上吊针,高渊的脸色逐渐恢复了些,熊可欣大出一口气,神经才渐渐放松。   听医生说不知高渊会何时醒来,熊可欣便让两位学生先回学校休息。熊可欣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膝盖传来瑟瑟的痛意,她疲累地靠在椅背上,闭起眼睛已无力去关心刚才跑前忙后的靳辰。   靳辰叹了口气,过去拍了拍熊可欣的肩膀,“你衣服都湿了,在这睡觉了会感冒!”   熊可欣也都没睁,她舔了舔嘴唇,“没事,我就眯一会……”   靳辰摇头叹气,无奈之下只好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身上。看她睫毛一抖一抖的,靳辰小声问她:“你通知学生家长了吗?”   熊可欣轻轻摇头。   靳辰再问:“告诉你领导这件事了吗?”   熊可欣摇头,片刻后猛的睁开了眼睛,“万一再出个什么事怎么办?不行,我得赶紧去打电话……”   她匆匆起身,独留靳辰在那摇头,还是孩子一般的人,却已经要去照顾别人,好在她身上总有股不服输的韧劲,且是有点小聪明的韧劲。   停一会,她又噔噔噔跑回来,忙叨叨地对他说了声:“你先坐,我去看下高渊。”又跑进病房里。   靳辰跟在熊可欣身后,病房里护士正给高渊量体温,他好似有些清醒了,眼睛微微眯成一条缝,嘴唇缓缓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   熊可欣见状,扑到床边,“高渊,你醒了吗?”   高渊缓缓抿了抿唇,轻轻点了点头,他微微睁开的眼睛还有些迷蒙,夹杂着些困惑,熊可欣忙解释,“你晚上晕倒了,现在在医院!”   高渊消化了一下,半响才做出反应,他唇角挤出一点笑容,断断续续地说:“老师,我早说了……让你给我搞张假条……”   闻言,熊可欣撇嘴,翻了个白眼,“还会开玩笑,说明病得不至于那么无药可救!”   高渊笑了一下,闭目养神。熊可欣对他说:“已经通知你家长了,他们估计很快就会来了!”   高渊刚闭起的眼睛猛地睁开,他似有吃惊随后就又接受的样子,淡淡地点点头,“既然……这样,老师,你就……先回去吧……”   熊可欣也没客气,“等你家长来我自然会回去!”   高渊没再说什么,整个人却顿时蔫下去,一点精气神都没有,熊可欣问一旁的医生,“他不会又晕了吧?”   医生轻皱了下眉,“输液着,你说呢?”   凭什么输液时就不能晕啊?熊可欣恨恨地想,这医院的医生与护士都太高冷,一点不懂得与群众和蔼可亲的相处……   她转身,看见靳辰环着手臂靠在墙边,他斜斜倚着,上身穿着藏蓝色的短袖棉质T恤,下身简单的灰色家居裤,姿态慵懒却有难言的帅气。   随着他的视线,熊可欣不自觉地低头看自己,她披着靳辰的外套,被雨淋湿的运动裤已干透,膝盖那里有一处明显的划伤,此时还发着刺刺的疼,熊可欣囧,才感觉到脸颊黏黏的,微一皱鼻,脸上满是油腻的味道。   唰得一下,熊可欣的脸变得通红,她现在是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自己有多狼狈,偏偏之前还浑然不知的在靳辰面前晃荡,天呐,她今天到底是有多丢人!   她低头哭丧着脸,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靳辰当然知道她的那点小心思,他轻哼了一声,揶揄道:“你这个样子我已经欣赏了一晚上了,你现在感到丢脸未免有点太迟了吧?”   话闭,旁边护士台传来闷闷的小声,熊可欣皱眉瞪了靳辰一眼,她红着脸佯装盛怒,“我什么样子关你什么事!一边去,人民教师没空陪你玩!”   她说着大摆手走开,靳辰跟上,“人民教师,不知道是谁巴巴地找我来付钱的?怎么?翻脸不认账了?”   熊可欣顿时没理,她咧了咧嘴巴,欲盖弥彰地胡乱嚷嚷,“笑话,人民教师会欠你的钱?等学生家长来了,分分钟还给你!”她还不解气,“小气鬼,还混银行的呢?银行的钱不会都是你小气抠出来的吧?”   靳辰笑,“所以你喜欢小气鬼?”   这是?熊可欣可不可以说她被震到了,这应该是调情的话吧?最不济也是打情骂俏的级别吧?可为什么会从靳辰的嘴里说出来?她不承认这是被突如其来的喜悦惊得神经有些错乱,逻辑有些混乱,她皱着眉久久不能接受,“你还是我认识的那个靳辰吗?”   靳辰额头黑线,又有点不好意思,便没说话。   幸好这是来了两对人马,缓和了尴尬。那两对人马先后冲进高渊所在的急救病房,熊可欣与靳辰面面相觑,熊可欣率先打破了沉默,“高渊的家长?”   “阵势这么强大?”靳辰反问。   熊可欣立马起身奔进病房,果然看到其中一对人马中为首的墨镜女趴在高渊窗前,手抚在高渊的脸上,“宝贝,你怎么样?还好吗?”   高渊眨眼,点了点头。   墨镜女缓缓摘下眼镜,其年轻程度两人惊叹,身材也保持得很好,但更让人惊颤的是,大半夜了这人跑医院还带着精致的妆容,合着来看生死不明的儿子之前还要仔细梳妆打扮一次?另外,大半夜的,戴墨镜是嫌被汽车尾气污染的夜晚不够黑吗?   这期间,另一队人马的领头人是个男的,他大腹便便,带着金丝框眼睛,说话非常的端着,“还有哪里不舒服吗?现在感觉怎么样?”   高渊闭着眼睛摇了摇头。这时医生闻讯赶来,他拨开人群,声音冷厉,“闲杂人等都出去,病房里不能留太多人,哪位是家长?”   墨镜女和金丝男异口同声,“我是!”   医生对他俩造出的动静有些不满,他皱了皱眉,“我知道,一个爸一个妈么。”他小声嘀咕了声,“有必要这么争着吗?”   本来毫无交流的两人因医生的一句话立马掐起来了,其开始是墨镜女头一偏,声音不大不小地说:“算什么爸,孩子都进医院了,自己还在逍遥。”   熊可欣还没来得及惊讶,就听到金丝男轻蔑的声音,“你也在外面逍遥,有什么资格说我?”   墨镜女冷哼一声,“我那是在工作,别把我想得和你一样龌|龊!”   眼看金丝男又欲还嘴,熊可欣急忙上前,“这位是高渊的父亲吧?你好,我是高渊同学的辅导员熊可欣……”   高渊父亲立马收起刚才的刻薄嘴脸,挤出满脸谄媚的笑,“您好您好,熊老师,多亏了您啊……”   高渊父亲话还没说完,她的墨镜女母亲就扑上来握住熊可欣的手,“熊老师,真的非常感谢您,这大晚上的真是麻烦您了!”   熊可欣一小丫头,哪见过这阵仗,瞬间都惊呆了!她愣愣地笑着,这时旁边出现了一道清凉的声音,“不好意思两位,既然你们是高渊的家长,那就由你们照顾他吧!”   握作一团的三人都惊了惊,还是熊可欣最先反应过来,她说:“是啊,既然您两位已经过来了,高渊的状态目前也比较稳定,我就先回去了,学校还有事!”   高渊妈妈随后一脸了然,满脸堆笑,“好好,辛苦老师了,您回去吧,这里交给我们!”   熊可欣点点头,“高渊的请假手续我回学校会给他补上,您不用担心,让他安心养身体!”   “真是太谢谢您了!”高渊爸爸刚插了句话,又被高渊妈妈抢过,“熊老师,真是给您添麻烦了!”   这两位一口一口您的,把熊可欣都快绕晕了,她只想赶快脱身,“那行,我先走了!”她走到高渊病床边,见高渊表情十分痛苦,心里已了然,她拍拍高渊肩膀以示安慰,“高渊,老师先回学校了,你父母留在这里照顾你,你就安心好好养身体,早日回学校!”   高渊皱着眉挤了个无言的笑容给她,熊可欣也回他个大笑脸,便起身离开。   靳辰一直跟在熊可欣身边,刚走到病房门口,熊可欣突然想起来,“哦对了……那个急诊费是我朋友垫的……”她说着便翻身走回去。   尴尬地接过高渊父亲递过来的百元大钞,熊可欣觉得真是别扭,这钱明明是靳辰垫付的,明明本就该要回来的,可接钱的时候怎么就这么别捏呢?   但重要的是有钱了,一出病房门,熊可欣就将钱摔在靳辰胸前,“还你的钱,你个小气鬼!”   靳辰接过钱,很自然而然地装进兜里。熊可欣惊讶了,“你难道都不应该礼让一下狡辩一下,然后紧张下我,顺道把钱给我吗?”   靳辰像看神经病一样睨了她一眼,“我为什么?”   “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小气鬼!”熊可欣怒哼一声,快步走,把靳辰甩在身后。她绝对没有娇羞,没有!   不一会,她就慢下了脚步,因为腿疼……靳辰见状,关心她:“怎么样?疼得厉害吗?去看看医生吧?   熊可欣心暖,但她一汉子,怎能那么娇气?她大手一摆,“没事,小伤而已,两片创可贴足以!”   靳辰嘴角抽搐,但无奈她坚持,还是没有去看医生。   出门后,雨已经停了,空气里满是清冽,微风袭过,卷起一阵清爽,雨后的气息就着这般的沁人心脾。   靳辰去开车,熊可欣确实乏了,即使凉风也未能让她清醒。懒得折腾,她便赖在靳辰身后,“靳帅哥,你送我回学校吧?”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留宿他家   靳辰抬手看了眼腕表,“这会学校还让进吗?”   “让的让的!”熊可欣头点得像拨浪鼓一样,随即一深想,语气里又带满了不确定,“几点了?太迟了可能会不让进的!”   随即她又说:“没关系,我是老师,特殊情况,他不让进咱也得进!”   不会流落街头吧?熊可欣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千万不要让她一副身残志坚的落汤鸡模样流落街头,何况是在靳辰面前……   “算了!”靳辰声音有些无奈,他低身钻进车里,空气里还遗留着他的话音,“去我家吧!”   熊可欣愣了,她脑袋瞬间当机了,这是邀请共处一室的节奏吗?幸福来得这么突然,她接受不了怎么办?   她脸红心跳加速,“真的吗?”转念一想,他家不是和她家一个小区吗?难道这是……要送她回自己家的节奏,她瞬间有些失望,呐呐问:“回汇桥吗……太远了我明天赶不回学校!”   车子已在路上疾驰,靳辰斜睨了眼熊可欣,目光里分明带着些鄙夷,熊可欣不忿,环起双臂。哼,任由你宰割还不行吗?   凌晨时分,街头冷清得厉害,浅淡的街灯照亮着整个黑暗的街头,偶见一两个醉醺醺的懒汉,两三辆飞驰而过的汽车,都透着股黑夜的落寞。而熊可欣也终于累到不能自抑,怀着激动而忐忑的心情睡过去了。   在小区的便利店里为熊可欣买了套运动家居服,再回到车前,熊可欣依旧睡得很香,只是皱着的眉多少表现出些不舒服。靳辰轻轻地推了推她,“熊可欣,醒醒!”   熊可欣迷蒙着双眼,微微动了动,靳辰又说:“我们到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见靳辰暮然放大的脸顿感不真实,抬手就拍,“你个祸害,梦里也不放过我!”   熊可欣这一拍,正好拍在靳辰鼻尖,本也疲累的他瞬间清醒,怒瞪着眼前这位女疯子,咬牙切齿道:“熊可欣,你给我立马起来!”   那才那一拍,已让熊可欣清醒了大半,但刚睡醒的脑袋还有些迟钝,她舔了舔嘴唇,“真的靳辰?”   靳辰嘴角抽搐,额头冒黑线,“要不你再扇一巴掌,试试这真实的触感?”   熊可欣这下是彻底清醒了。她醒悟自己竟然拍了靳辰一巴掌,心底冒汗,怯怯地吐了吐舌头,再看靳辰微红的鼻头,羞愧自惭到极点,她伸手用两指揉了揉靳辰的鼻子,“对不起啊!”   靳辰嫌弃地拍开她的手,退开身体,“下来!”   熊可欣瘪着小嘴讷讷地下车,看着眼前陌生的建筑物,她皱起了眉头,可靳辰没给她任何发问的机会,已经锁车走人了。   熊可欣还有点晕晕乎乎的,她直觉去追靳辰,一抬腿,膝盖火烧般的痛意立马袭来,她下意识的喊了声“啊”,引得靳辰回头,“怎么了?”   她看靳辰已转身往回走,立即扯出个笑脸,摆摆手,“没事没事!”靳辰翻了个白眼就直接走了。   电梯直达十六层,熊可欣的好奇心也直往上窜,她眨眨眼睛,“这是去哪呀?”   “我家!”靳辰冷酷地撇下两字,走出电梯。   咦?熊可欣没顾上计较靳辰的小心眼,她狐疑地转着眼珠子,“你家不是和我家一样在汇桥吗?”   靳辰开门,“这是我自己的家!”   “你自己家?”熊可欣脑袋里画满问号,她好奇地踏进屋内,室内设计十分得简洁,灰白主色调,家具也出奇的简单,熊可欣忍不住问:“你家是样板间吗?”   靳辰白了眼她,“费什么话,赶紧去洗个澡,处理下你膝盖上的伤……”靳辰说着递过一个袋子,“这是我刚帮你买的衣服,你用客房里的洗手间,柜子里有新的洗漱用品!”   他给她指明方向,熊可欣顾不了瞎想和感动,她挑了挑眉,“要不要这么快?”   靳辰嘴角抽搐,“你有两个选择,转身向左拐或是直走右拐!”出去或者进去……   “不要这么着急嘛!”熊可欣完全没有孤男寡女即将共处一室的羞涩和不知所措,她四处打量着房间,正欲提问,被靳辰一个“再不去洗澡就给我往出滚”的冷厉眼神吓到,她讷讷地收回满肚子的疑问。   熊可欣不甘心地撇撇嘴,悻悻地走去里卧的卫生间。可是,怎么感觉有什么不对劲呢?   浴室内,熊可欣一边哼哼着“洗刷刷洗刷刷”,一边脑洞大开,幻想出了一部连续剧。所谓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不搞点什么出来都对不起这从天而降的好时机,倒追之路何其修远,不走捷径怎么能行?   熊可欣眯着眼睛奸诈的笑,计划着她的色|诱大计,凭她这前凸后翘,杨柳细腰的魔鬼身材,还不分分钟让靳辰鼻孔流血?哼哼,前凸?熊可欣低头看看自己略显爷们的某部位,用力地弓着肩膀,用手簇了簇,这应该勉强也能诱到吧?   结果,洗完澡后熊可欣才发现,靳辰给她的衣服从头裹到脚,不留一丝缝隙,妈|的这是完全切断了她的后路啊,就算不穿内衣也丝毫没有任何不妥的节奏啊……让她怎么就色|诱啊!   她苦瘪瘪的穿上衣服,用靳辰准备好的医药箱将腿上的伤口粗略处理了下,她性格大大咧咧,对这些小伤从不在意,但伤口处的痛意却不容她再放任不管,她很随意地抹了些创伤药,贴了个创可贴,还在悲伤她的大计无法实施……   刚完事,靳辰也从另一洗手间洗完澡出来,T恤短裤的慵懒姿态又将熊可欣迷得神魂颠倒,她擦擦口水,愣愣地冲靳辰笑着。   靳辰莫名地心慌,他斜勾起唇,露出标准的痞邪姿态,“洗澡洗傻了?”   熊可欣呵呵了两声,也不恼,四处打量着房子,她问:“这真是你自己的家?”   靳辰点了点头,从冰箱里拿出瓶水,“要喝吗?”   熊可欣伸手,“所以是你自己买的?”   “不是!”靳辰说,“单位租的!”   “福利这么好?”熊可欣感叹,“不愧是精英,房子都有人提供!”   赞叹佩服他一向都是会冷静收下的,他用下巴示意下她的膝盖,“你的伤不要紧吧?”   “小伤而已!”熊可欣笑得无耻,“这么关心我?”   靳辰轻笑,“我这人博爱,对路边的小狗都比对你的关心多!”   熊可欣失望地“切”一声,起身愤愤地说:“我去睡了!”转身向卧室走去,感觉到身后轻微的脚步声,“你家房间这么多,你不会要跟我挤吧?”   靳辰坏心一起,“也不一定!”   熊可欣本来君子坦荡荡,就算之前坏心思迭起,也架不住靳辰一句戏弄,她瞬间红了脸蛋,心跳砰砰地上升。但奈于她没脸没皮的色|女形象,怎么能在这里跌倒呢?她转过身,张开双臂,即使赧然,也不顾形象地说道:“来吧,不要大意地扑倒我吧!”   靳辰停下脚步,脸颊抽搐,对眼前这个脸皮厚到极致,思想猥|琐到极限的女神经感到由衷的无力,但她那副赧然中故作镇定的模样,让他不能认输。   他走上前,与熊可欣一臂距离,眯着眼睛满脸不怀好意地笑。   熊可欣瞬间就无力消受了,张开的双臂迅速环住,她缩着脑袋,没想到靳辰竟然顺着她的戏演……她是认为靳辰一定不会对她有任何非分之想,才敢放肆调戏的,这突然来这么一出,倒挺让人害怕的!   她满眼戒备,“你……你想……干什么?”   靳辰勾唇,“你说我想干什么?”   熊可欣瞪着眼珠子,“我开玩笑的哈!”她眼珠一转,“不过如果你想霸王硬上弓的话请先给我一个名分!”   “你听说过霸王硬上弓还会给名分吗?”   熊可欣不断后退,真是没想到靳辰竟然也是个斯文败类,她的清白不会就这么被玷污了吧?她结结巴巴地对靳辰说:“你……你如果……”   “如果什么?”靳辰跨过她的身边,走到走廊尽头将壁灯关掉,“你想怎样?”   熊可欣顿时丢脸得想撞墙,果然理智虽然告诉自己靳辰不会扑倒她,但潜意识里还是巴不得他扑倒自己,赶紧给个名分……   顿感没面子,被人耍了,熊可欣恨恨地瞪了眼靳辰,走进卧室,重重地关上门,抚着自己暴跳的小心脏,让你在想入非非,这下丢人丢到南极了吧……   扑到|床|上做死状,熊可欣愤愤地再次下决心:靳辰老娘一定要把你拿下,然后肆意调戏!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靳辰就来敲房门,“熊可欣,起床你上班要迟到了!”   熊可欣胡乱地应了声,转了个身吧唧着嘴巴还在呼呼大睡,等下,有什么不对?她呼地睁开眼睛,脑里迅速回忆出一些画面,然后,她唰地跳下床,对着门外吼道:“我起来了!”   这可是靳辰的家,现在还不是她的家,不能太没有礼貌了……事实是,不能让靳辰看到她刚睡醒的鬼样子!   洗漱过后,熊可欣踱出房门,看见靳辰多少有点赧然和别扭,她挠挠后脑勺,嘿嘿笑了两声。   周日靳辰本不用上班,此时却早早起来送熊可欣去学校,谁让他惹上这么个麻烦精呢?他烤了两片面包,剪了个鸡蛋,对熊可欣说:“吃了再走吧!”   熊可欣心花怒放,没想到靳辰这么贤惠,她还没意识到今天是周末而他不用上班,她眨着眼睛明知故问,“这么好?还有早饭吃?”   靳辰白了眼她,“快点!”他敲了敲手表,“你时间应该不多了!”   熊可欣扑倒餐桌旁,“你不吃吗?”她手脚并用地快速进食,不忘道:“要不我自己坐车去学校吧?免得耽误你上班……”   靳辰没说话,进房间去了。   这厢吃得正愉快的熊可欣脑袋也开始正常运转,她突然大吼一声:“啊……靳辰今天你不用上班!”   靳辰刚好拿外套从房间出来,一副“你才反应过来”的样子,他敷衍地扯扯嘴角做回应。   熊可欣心里那个感动啊,简直无法用语言描述,这些感动直接导致了她的自信心再度爆棚,她眨着眼睛,“哎呀,靳辰你对我这么好,不会是喜欢上我了吧?”   靳辰嘴角抽搐,他说:“要不你自己走,再见不送!”   “好吧,当我没说!”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是悲是伤   除了自恋被鄙视以外,今天早晨还是很美好的。熊可欣心里想。   靳辰这边可不同了。何谓人间脸厚心宽的最高境界,他算是见识到了。看着此时坐在副驾驶位上笑得一脸满足且得意兮兮的人,心底长叹一口气,有些无力,又觉得其实没什么。   熊可欣欣赏着靳辰的侧脸,突然啧啧两声,“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靳辰睨了眼她,看在她很真诚的份上,他伸出手指头,样子无奈却也有些纵容,“仅限一个!”   “你家里人催你结婚吗?”   “嗯?”靳辰皱眉。   “如果你有租个女友回家过年或找个媳妇应付爸妈之类的需要,麻烦请通知我,我一定义不容辞半毛钱不收帮你演戏……”   对于熊可欣思维的极速跳跃靳辰早已适应,虽不知她又要搞什么幺蛾子,他还是冷哼一声,“我谢谢你操心!”   熊可欣摸着下巴转着眼珠子,“分手费多少能分点钱吧?或是你一不下心跌入情海,我就摇身一变小富婆?”   靳辰嘴角抽搐,他啧嘴,“你可以再不要脸一点!”   “开个玩笑,不要太当真!”玩听笑的人没笑,开玩笑的人却笑得死去活来。   靳辰斜了她一眼。熊可欣正在大笑中完成了个表情的急速变换,她惊讶地张着嘴巴,“啊……靳辰你在外面住怎么还可以捎我回家呀?”   靳辰脸色尬了一瞬,他不自在地咳了咳,“我前段时间还在家里住,你不要多想!”说谎都不打草稿。   熊可欣哪会相信,眼珠子以极快地频率晃动,停了会说:“靳辰,老实说你喜欢上我了吧?我告诉你,爱要就要大声说出来啊,你看我,摆在你面前多好的例子啊,你就说你喜欢我,我又不会像你那么爱装矜持,咱们俩分分钟就可以是羡煞旁人的甜蜜情侣啊!”   靳辰皱着眉一脸无力,“你不这么自恋会死啊!”   “你不这么矜持会死吗?”   而靳辰,坚定地认为这个女汉子得了妄想症,他吐了口气,“我不跟病人一般见识!”   “好了,知道你对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好不容易揪个借口开个玩笑你有必要那么恐慌吗?”熊可欣叹气,“所以你以后还是不要对我太好了,我这人容易自作多情!”   靳辰睨了眼她,“那每当你有‘我喜欢上你了’的想法时,就用‘你在自作多情’提醒自己好了!”   熊可欣咬牙,不生气不生气……她努力平复着呼吸,不断给自己灌输着靳辰还处于矜持阶段,她不能着急,放轻松,慢慢来……羞耻心什么的先回家歇歇吧!   临下车前,熊可欣还气得火焰冲天,她半侧着身,眼神狠戾,信誓旦旦的对靳辰说道:“以后就做陌生人吧!我怕我会忍不住提刀乱砍!”   靳辰斜勾唇,“最近天气挺热,我谅解你情绪暴躁,不过提刀时记得买个西瓜,砍起来还有个消遣!”   车子绝尘而去,留下熊可欣一人气得跺脚,她咬牙发狠:靳辰,老娘不买个西瓜去见你都对不起那把刀……   回校后,围绕着高渊的一系列事物将熊可欣包围,得知他父母离异,又身体不好,熊可欣对他油然生出些怜意,非常积极地为他办了请假手续,并对见义勇为的五位同学进行了隆重的表扬。之后她电话慰问高渊,并带去了同学们的问候以及向他转达了请假条已搞定不用再去晒太阳的喜讯。   高渊已恢复活力,只是还被她大惊小怪的妈押在医院休养,但对于不用再去军训的好消息他还是感到格外的高兴,“熊老师,太感谢您了,您救我于雨夜中,历尽千难万险将我送至医院,还帮我请假彻底不用晒太阳,您的大恩大德我高渊定会铭记在心!”   在高渊说出此番言论后,熊可欣的嘴已经圆的可以塞个核桃,她问:“高渊,你武侠片看多了吧?”啃了口苹果,又说:“况且大恩大德铭记有个毛用,你要报答啊!”   高渊默默地瞅了眼病房电视里正在播的天龙八部,他也啃了口苹果,“老师我记得您说过大恩不言谢,学生知您此番话只是开玩笑……”   不管开不开玩笑,“高渊,你能正常点说话吗?你不会也准备从阳台上跳下来玩穿越吧?你这虚弱的身体穿进武侠剧中有点困难吧?”   虚弱?这话高渊可不爱听了,他虽受上天诅咒患有轻微地中海贫血,但不要歧视他好吗?要不是天气不好,错了,是他饮食不当,也不至于要上医院!   “熊老师,我不虚弱,进医院这是意外!”   果然还是个学生,稚气未脱呀……熊可欣呵一声,“高渊同学,老师昨夜将你送进医院,看着你煞白煞白的脸真是心急如焚恨不是医生不能把你救,这样的你真是太健康了,身体倍棒,结结实实的!”   “老师,你这属于恶意伤害!”高渊气愤叫喊。   熊可欣哈哈一笑,小样,跟我斗……她话锋一转,“高渊同学,让医生帮你开一份证明,请你家长抽空给老师送过来,老师好交差……”   “知道了!”高渊声音闷闷的,“老师,你已经对我的心灵造成了伤害,你必须补偿我!”   嘿,这小孩,给点颜色就要开染坊啊?熊可欣怒,“高渊,你是打算住在医院再也不回来了吗?你只是老师我是你的一片天不?你能拎得清咱之间这不可逾越的辈分吗?”   高渊也算上道,三两句提醒他立马不矫情了,嘿嘿傻笑,“熊老师,开个玩笑您别在意哈,生活需要情趣!”   情趣你个头!熊可欣鼻孔翘上天,“高渊,别怪老师没提醒你啊,少看点武侠剧,好好养身体,早日归校!”   “是是!”高渊连声附和,“谨遵老师教导!”   搞定高渊的事情,熊可欣辉煌的一天也算是过去了,但这心怎么就一直从早晨堵到晚上呢?   无奈之下,熊可欣找热恋中的女人范米听她倾诉,先是将昨夜突如其来的麻烦事口若悬河地叙述了一遍,在没得到任何反应之后又将与靳辰共度一夜但无良宵娓娓道来,倒是引得电话那端的范米尖叫,“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熊可欣听话得再说了一遍,还没说完,就被某人打断,“你为什么不扑倒他?”   熊可欣叹一口气,“我想扑来着,架不住脸皮薄……”   范米“呸”一声,“你脸皮薄,这世界上还有脸皮厚的吗?”还不忘得得得的念着,“你傻啊,放着这么好的机会不霸王硬上弓生米煮成熟饭,你特么真傻啊!”   熊可欣本就胸闷,她一拍床板,“你以为我不后悔吗?我悔得肠子都青了你能别再伤口上撒盐了吗?”   范米也念她可怜,昧着良心安慰,“也是,这事实际操作起来难度大了点,你也就是能耍点嘴皮子,一动真格丫还是个懵懂小姑娘……”   “不许你用小姑娘侮辱我,我熊可欣叱咤情场这么多年……”   她话刚开了个头,范米已不耐烦,“有正事没?没有我挂了,没时间听你扯嘴皮子!”   熊可欣吓得捂话筒,“别啊……”她把靳辰让她不要自作多情的事告诉范米,“我越来越贪心了,现在竟然已经觉得她不喜欢我绝对是眼瞎精神有问题。”   “以前你怎么觉得呢?”   “以前啊,以前觉得顺其自然水到渠成就好了!”   “哦,那你就多想想这八个字,慢慢就会好了!”   熊可欣真的有吐血的冲动,她咬牙切齿,“传说中的中国好闺蜜……”   “多谢夸奖!”范米一点也不谦虚,“再免费送你几个字,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   熊可欣是彻底知道这个电话打得有多瞎了,她无奈地翻了个白眼,转了话题,“你最近和陈扬还好吗?”   范米顿了一下,“挺好的!正在从朋友模式往恋人模式转换。怎么突然想起来关心我了?”   “没有,就是想验证下恋爱中的女人是不是真的会变傻!”   一秒过后,话筒里传来愤怒的嘶吼,“熊!可!欣!”   熊可欣没有大意的回:“拜拜再见!”   范米的“再也不见”还没说出口,熊可欣就切断了电源,她把手机往脚下一扔,被子闷头,自我催眠去了!   熊可欣表面上虽然大大咧咧的,但心里还是极富有小女生情感细腻的那一部分。虽然她会义无反顾地去追求她所钟情的人,但内心还是渴望被关怀被宠爱的。   她会因为他们相处过程中的一点小进展而开心半天,会因为他偶尔亲昵的玩笑偷偷羞涩,也会因为他抽风的冷漠和僵硬感到失望伤心。   在越来越多的相处中,她对靳辰的依赖程度在直线上升,情绪会很容易被他影响,脑子里时不时都会出现他高兴或是生气的模样……YY的频率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她觉得自己跟那些欧巴的脑残粉都差不多了!   熊可欣很清楚自己的毒越中越深了,但那个手握解药的人吝啬的不愿将药给她……   唉,路漫漫其修远兮,坚持到底就是胜利!熊可欣现在能做的,就是宽慰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人生无常   在身体和心理的双重折磨下,为期半个月的军训结束了,熊可欣总算可以大松一口气回归正常,她处理好学校的事情,便迫不及待地搬行李回家。   回家母上大人见她黑了一圈,皱起眉头就开始数落:“是学生军训还是你军训?让你别留校吧,你偏要留,整天跟那些学生混在一起有什么好?”   熊可欣因为刚回家心情好,也不计较,“我也是学生过来的好不?能不这么看不起学生吗?”   熊妈在厨房忙活着还不忘斜她一眼,“我是看不起学生吗?你就说你当老师稳定,稳定了你好歹给我带个女婿回来让我舒舒心吧?”   来来去去就这么几个话题,熊可欣翘着二郎腿挖着西瓜吃,口齿含糊,“你以为我在学校喇叭里吼一声我妈招女婿了就有人跟我回家?这么简单我早给你带回来不止一个了!”   熊妈恨铁不成钢,气轰轰地走过来戳熊可欣的额头,“哎呦,冤家,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冤家!”   熊可欣扬眉一笑,“莫急莫急!小女这才二十五,正值大好年华,还有大把青春在手,不着急哈!”   熊妈直接给她个爆栗,“熊可欣,你还好意思说青春年华?明后天就要过二十六岁生日的人你跟我谈青春?你也不臊得慌!”   被拆穿了,熊可欣撇撇嘴,“妈,不带这么埋汰自己女儿的!”   熊妈长长叹了口气,“准备准备有空就给我相亲去!我去找隔壁王太了解了解!”   眼看老太太系着围裙就要往外走,熊可欣忙叫住,“妈,您能先把饭做完吗?”她摸摸自己被西瓜覆盖的肚子,“我都快饿扁了!”   熊妈瞪她一眼,头也不回地大踏步走了!   熊可欣心在滴血,什么娘呐,一回家就整个开□□大会,就没一句好听的……   闲来无事她又去骚扰靳辰,微信调戏:小哥,嘛呢?   熊可欣正抖着脚趾头等回复,手机就响起来,她瞅了一眼屏幕,心满意足地笑起来,哼,都这么迫不及待了,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喜欢她……   电话接通,靳辰直入主题,“你们军训结束了吗?”   “昨天刚结束,怎么了?”   “那明天一起去玩?”靳辰问道,“要聚会!”   熊可欣瞬间就反应过来,她忙不迭的答应,“好啊好啊!”嗯,虽然那天他也说了,他的校友基本都是跟他一级的,虽然大范围也是她的校友,但小范围估计她一个都不认识。但靳辰顶着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约她,她不能不给他面子呀!   靳辰跟她说了下行程,整个过程他就像跟领导汇报工作一般,正经得一丝不苟。   这丝毫没影响熊可欣的好心情。虽然是集体“约会”,但怎么也算她和靳辰一大步进展,况且说不定还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她的小魔爪就可以不要犹豫地伸向靳辰了……   靳辰说他们是去郊外BBQ,大概十来号人,所以他明天会来接她一起去。熊可欣想这是当然啊,他必须得接她啊!   靳辰在看到熊可欣的发的微信消息前刚和贾骁通完话,互相敲了下时间,打算明天一起出发。看到微信时,他便想起上次校友聚会约她的事情,就想到了答应她会再约的承诺,便自然而然地拨了她的电话。   可太自然而然了,他都忘记考虑上次是名副其实的校友聚会,这次只能算校友兼好友的聚会,人数和规模都不是一个档次的,他这样突兀地带她去会不会有什么不妥?   算了吧,都是朋友!   第二天十一点左右,他们出发了。在车上,熊可欣兴奋难耐,看着被她霸占的靳辰的车子,顿时就有一种女主人的感觉浮上心头,她晃了晃脑袋,提醒自己要冷静。   想起来自己也没准备什么东西,有些过意不去,熊可欣讷讷问靳辰:“我就带个人去,你们不会把我烤了吧?”   靳辰正在思考个很严肃的问题,听到熊可欣的声音,愣了半响才答,“想太多!”   他在想,什么时候对她,变成自然而然了呢?   熊可欣撇撇嘴,即使不满意他的回答,她还是有些雀跃,有些期待。她伸手开了音响,悠扬美妙的钢琴曲缓缓流出,她闭上眼睛假寐,沉淀心情。   轻微的声音,熊可欣感到车身一顿,片刻后便听到车门关闭的声音。停一会儿,她偷偷地睁开眼睛,眯了条缝隙瞅见靳辰和一个帅哥相携而来,手上大包小包地提着,想来是和朋友回合。   车门一开,就听到一个吊儿郎当的声音,“呦,还带着家属啊!”   靳辰削了那人一眼,“小点声,没看到正睡觉!”   “要不我去挤景爷的车吧,你这车里大白天的也不需要电灯泡啊!”那人声倒是小点了,可话里的揶揄只多不少。   再说下去这玩笑就开得没法收拾了,熊可欣堪堪地睁开双眼,装作朦胧的样子,看到陌生人有些惊讶,她坐起了身子。   靳辰见状,剜了眼身旁的帅哥,仿佛是责怪。转过身对熊可欣说:“这是我朋友,贾骁!”   熊可欣笑着对他点了点头,“你好!”   贾骁也友善地对熊可欣一笑,跳上后座,向熊可欣伸出右手,“你好,贾骁,西贝贾马尧骁。”   熊可欣转身轻握他的手,“熊可欣。”   贾骁点头,眼见车子已启动,靳辰却未说半句话,他捶了捶驾驶座的椅背,“什么情况?你也不说明说明?”   靳辰看着后视镜,瞪了眼他,淡淡说了句,“我朋友,人多热闹些!”   “哦?”贾骁特副八卦气息的长叹一声,“普通朋友?”   贾骁头偏向熊可欣,明显在问她,本欲装死的某人瞥了眼身旁人,重复了遍,“普通朋友!”   唉,还没发展到男女朋友不能期待他有什么令人意外的回答啊!   贾骁的眼神在两人之间往返了好几遍,皱着眉仿似对他们冠冕堂皇的回答十分不满。熊可欣看不过去了,她睨了眼贾骁,玩笑道:“贾骁,你这想要发现□□的眼神这么专业,你不会是娱记吧?”   贾骁的眼睛突然亮了,“妹子不错啊,猜的□□不离十啊,哥虽然不是娱记吧,但也是搞传媒的!”   熊可欣嘴角抽搐,这开个玩笑还给开真实了。她呵呵两声,还未开口,身旁那人就插嘴进来,“贾骁你能要点脸吗?谁是你妹子啊!”   贾骁嬉皮笑脸的样子,“哎呦,熊妹妹这么漂亮可人,看上去顶多就是个高中生,不是我妹子难道你让我给她当弟弟?”   熊可欣咽了口气,抚了抚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贾骁哥,别夸过了,我也就大学生水平,关键是你长得有些着急了,我愿意承认你是我哥!”   贾骁嘴角抽搐,靳辰一人笑得开心,标准的幸灾乐祸。   贾骁痛心疾首,一副不能接受现实的样子,他摸着自己的小脸蛋,“我长得着急吗?”   前座的两人默契地点头,异口同声地说:“着急!”   “你着急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这么多年你还接受不了现实真是让我有些担忧!”靳辰补充。   话音刚落,熊可欣继续补充,“你着急的也不是一星半点,这么严重你还没接受现实你真的是做传媒的吗?”   贾骁嘴唇颤抖,“你们……你们这么狠毒,你们爸妈知道不?”   熊可欣笑的得意,“这年头哪家爸妈跟孩子玩啊?你们家不会还没脱离老传统吧?”她手抵着下巴,越说越认真,“话说传媒也是媒体行业,信息不至于那么落后啊!”   贾骁真是跪了,“姑奶奶,这是重点吗?再说我做传媒跟我爸妈有毛线关系?”   “没有关系啊!” 熊可欣扑闪着眼睛,“不过你这么快就抬高了我的辈分,真是让我半点成就感都没有!”   贾骁楞了一瞬,随即对着靳辰竖起大拇指,“牛,真牛!”   靳辰侧眼看她,他的嘴角上扬,露出亮白的牙齿,眼睛微微眯着睨她,仿佛在说好歹给人留点面子呀。   熊可欣回他笑容,怒了努嘴,算是撒娇。   贾骁看着他俩相视一笑的样子,腹诽这两人要是没鬼他贾字倒过来写……   到了目的地,熊可欣顿时愣了,她想象中的野外烧烤就是荒山野岭搭个帐篷团个火堆实现真正的原始化,可特么眼前这一栋大House是怎么回事?   她不禁问靳辰,“在这里BBQ?”   靳辰皱眉看了他一眼,陆续从后备箱搬出东西,“对啊,一会可以去爬山或者钓鱼。”   哦,原来这真的只是BBQ,她想偏了,她大概以为是郊游。这一刻真的庆幸自己没有帐篷之类的装备,要不然背来多丢人啊……原谅她一生放荡不羁见识短!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钓鱼去喽   身后一声敞亮的刹车声,熊可欣反射地回头,一辆黄色的骚包敞篷跑车停在她的正前方,从上走下一穿着粉红色短袖的小哥,身旁自然挂着个温香软玉!   熊可欣见这阵仗,腿都软了,这标准配置……她扯了扯靳辰的胳膊,“富二代?”   靳辰白她一眼,又削了眼粉红小哥,骂道:“你丫哪天能不骚包?”   头正伸进后备箱的贾骁听到动静,立马冲出来,一边跑还做出娇柔状,“景爷,你总算来了!”那样子就差手里拿个手绢叫句“官人”了,他巨脸一昂,嗔了眼熊可欣,“靳辰和他的普通朋友联合起来欺负我!”   粉红小哥皱着眉推开贾骁,拍着他的肩膀,“你能照顾下我身旁这位吗?她在性别上就胜了你好吗?”   什么意思?是告诉贾骁没有必要争宠了吗?熊可欣怎么发现,靳辰的朋友都有些……脱离靳辰风格的不正常!   这之间,熊可欣扯着靳辰小声问:“你竟然有土豪朋友?”她瞅了眼人家骚包的敞篷车,再看看靳辰“低调”的小别克,不禁咂嘴,“瞬间被秒成了渣!”   靳辰瞪她,“嫌弃你回去别坐我车!”   熊可欣撇嘴,突然眼睛一亮,“你介绍土豪给我认识啊,我上土豪的车,我比起贾骁还有点竞争力吧?”在性别上?   这时候贾骁刚好走到她身旁,警戒的看着她,“说我什么坏话?”   熊可欣嫌弃地白了眼贾骁,两眼冒心的望着粉红小哥,余光望见他身边的温香软玉带着大黑墨镜,一脸傲娇样,熊可欣突然就打了个寒颤,收起她那谄媚的笑容。   贾骁在一旁对粉红小哥介绍道:“这是靳辰带来的朋友,熊可欣。”转而对熊可欣说:“这我们富二代,景凡!”   熊可欣忍着笑,这介绍直白地真是没有任何缓冲。景凡缓缓脱下墨镜,弯起嘴角颊边有浅浅的酒窝,他说:“你好!”看了眼身旁人,“这是我朋友,淼淼!”   那狭长的眼,那朋友的名字,唉,熊可欣在心里叹了口气,又一花花大少……   陆陆续续又来了几人,打过招呼之后都进了House。进门后,熊可欣四处遥望,是有十来号人,四个女生,也还好,这未知的局应该还好……   因几乎都是陌生人,熊可欣全程跟在靳辰身后,见靳辰的朋友们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也浑然不觉。她扯着靳辰坚持要他帮自己跟花心大少小土豪套近乎,她生性羞涩矜持不太会跟陌生人搭讪……   也不知在忙着什么的靳辰朝空中吼了一声,“贾骁!”   那厢正在扯着渔具的贾骁屁颠跑过来,“什么事?”   靳辰头一摆,下巴指向熊可欣,“给这位姑娘引见下你景爷,顺便帮她深入下革命感情,她打算做你的竞争对手!”   贾骁瞪大眼睛,颇为惊讶,“什么?”他目光复杂的看了眼靳辰,怯怯说道:“我景爷那么红,凭她这姿色有点……”   话还没出口,便被熊可欣的怒瞪吓得咽进肚子,贾骁不情不愿地吐了口气,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算了,勉强跟你联手先把那个淼淼挤掉!”   熊可欣嘴角流着哈喇子,“好啊,走吧!”   她迫不及待地样子让靳辰突然心头一烦,他一甩手上的烤架,骂了句娘。   贾骁和景凡要去后湖钓鱼,贾骁在搞渔具,而景凡正在解决他“朋友”不愿去钓鱼的问题。不一会儿,景凡便解决问题拍着手出来于贾骁汇合,他看到熊可欣,眯着眼打招呼:“美女,你也去钓鱼吗?”   美女,啊哈哈哈!熊可欣仰天长笑,“是啊!”   说着贾骁递给她个包袋,“这是靳辰的,你先拿着用吧!”   熊可欣看着手里的专业装备顿时傻了眼,“我不会,我就跟你们去凑热闹!”   景凡大手一扬,包袋便入他手,“没关系,我教你!”   熊可欣为难了一瞬,便被男色迷倒。她心一横,学一项新技艺仿佛也不错。不过,她问:“那靳辰不去吗?”   贾骁望了眼屋内,“他忙完了就会过来吧!”   转身左右两手分别环上景凡和熊可欣的肩膀,大吼一声:“钓鱼去喽!”引得屋内的某人磨牙霍霍。   熊可欣闪开贾骁的爪子,走到景凡身边,“土豪,我们能做朋友吗?”   土豪一手提着两套渔具,脸上表情稍显狰狞,却还不忘本色,“我跟美女都是朋友!”   熊可欣咬了下嘴唇,在钱和义之间万分纠结,她还是决定先忍忍,歪着脖子又问:“土豪你这么烧包怎么会喜欢钓鱼啊?”   听到烧包,景凡也面不改色,他挑了挑眉,“所谓钓鱼,正是磨练一个人的意志,耐心……”   “钓鱼是为了决定今天谁当冤大头!”一旁的贾骁插嘴,他睨了眼景凡,“我目测今天又是……您老人家!”   熊可欣轻笑了一声,她就知道,一帮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来搞老年人的活动,用脚趾头想都知道有鬼!   景凡被人拆穿,面色还是不改,倒还有些得意,他吹了声口哨,“老|子穷得只剩下钱了!”   熊可欣抿着唇满脸崇拜,她巴巴跑上前,“土豪,刚才那个是你女朋友吗?”   如果不是的话,老娘我要考虑考虑改变目标了……   没想到,一听到此问题,景凡双手抱胸,一脸防备,“你想怎样?我还想多活几年,靳辰那丫生气了六亲不认这险我可不敢冒!”   靳辰?说到靳辰,贾骁和景凡都是他的朋友呀,为什么他们都很自来熟呢?好像有点偏了……嗯,其实来之前,熊可欣大概也想到了会招来误会,这年头人都闲得慌喜欢八卦。   “你想多了,我和靳辰就普通朋友,你们都是A大毕业的吧?我也是A大毕业的,大概能扯上点关系!”   景凡蹙眉,持怀疑态度,“是吗?”   “是啊!”熊可欣双眼打转,“所以,豪,我有戏吗?”   景凡摸着下巴,停了半响,“我想还是保命要紧!”   “……”没得聊了!   House后面有一小湖,胡波清澈,鱼儿畅游。湖边大片的绿草和盛开的花朵,傍着几颗年久的大树,树的上空满是小鸟唧唧咋咋的叫声,湖边荡漾着股清淡的气息,混合着花草的香气,才颇有点“野外”的感觉。   熊可欣仰望着天空,摆出忧郁的四十五度角,“这才该是烧烤的地方啊!”   景凡睨了眼她,明显的不屑,“在这地方烧烤?你够原生态啊!”   熊可欣不忿,她撇了撇嘴,对贾骁说道:“烧烤不就应该在野外吗?这地方……”她展开胸怀,“搭两个帐篷,团一个火堆……”   “再用个树枝叉条鱼?”景凡插嘴,侃了眼熊可欣,“妹妹,旅游探险节目看多了吧?生活不是探险,生活就一个原则,能享受的时候别想着去吃苦!”   熊可欣本就说说而已,没想到景凡挺当真,她瘪嘴没说话。贾骁见她有些尴尬的样子,当即为她抱不平,他捶了拳景凡,“你小子能不能有点情趣?没看出来我妹在开玩笑啊!”   景凡正装模作样地把渔具放下,拿出小椅子和水桶放在身旁,被贾骁一拳捶地脚步不稳,他踉跄了下,骂贾骁道:“你他|妈认妹子倒挺快的!你还记得我是你景爷吗?”   “谁是他妹子啊!”贾骁还未不满,已有人站出脚,熊可欣愤愤地将景凡摆好的椅子移到她身边,“您两位要吵架请那边,别带上我!”   顿在原地的景凡和贾骁面面相觑,两人不置信地相互看看,又看眼熊可欣,那眼神简直惊讶到极点,好像都在说:妈|的,我们是被个小妹妹耍了吗?   尤其是贾骁,他下巴都快要掉到地上,特么过河拆桥什么意思他总算知道了!   这厢夕阳正下,傍晚的凉风席席,刮过脸边贴在黏腻的汗上像是被蜜蜂蛰过般的刺痛,耳边不时传来嗡嗡的声响,都叫嚣着盛夏的热情。   熊可欣无聊地扯着鱼竿,心想靳辰怎么还不来?   贾骁双手抱头靠着椅子,叫了声:“小熊?”   熊可欣有点烦,“小熊是我留给未来老公的昵称,请你叫我可欣或者熊可欣,谢谢!”等人是最痛苦的事,希望贾骁能理解。   “噗”,旁边一声震天的笑,景凡上气不接下气,“小熊,你今天是存心来拆贾骁的台吧?”   原来不是因为昵称才笑,熊可欣捂了捂因为害怕被鄙视而颤抖的心脏,她翻了个白眼,“我跟你也不熟,谢谢!”   贾骁倒是平衡了点,但又一想,他问:“靳辰叫你‘小熊’可以吗?”   熊可欣心跳突然变急,酸酸的悸动是无法否认的回答,可她哪会承认,她抿了抿唇,顿了半响才说:“跟你们解释你们也不相信,就说我跟靳辰没什么,他算个毛线,凭什么让他叫!”   话音刚落,身后传来稀稀松松的脚步声,接着是干脆又充满磁感的声音,“说我什么坏话呢?”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算个毛线   熊可欣见他来了,立马笑开了花,随即又瘪嘴,不满的样子。   贾骁唇边勾起点笑,友情提示:“熊妹妹说只有她未来老公才可以叫她‘小熊’,我和景爷在探问你的可能性!”   又取笑她,熊可欣愤愤不平。但话已出口,烂摊子只能由她自己收拾,也不管已经涨红了的脸,她扒了扒头发,对着靳辰,“所以我说你算个毛线!”   靳辰皱眉瞪了眼她,话却是对贾骁说的,“你能不能放下做传媒的包袱,丫走哪都这么八卦活得累不累?”   贾骁撇嘴,对恼羞成怒的人他从来都很宽容,他吹了声口哨,环胸看着平静的湖面,等待着小鱼上钩。   靳辰走到熊可欣身边,身子侧过去看她身边的小桶,“这半天一条都没上钩?”   熊可欣也纳闷啊,她歪了歪脖子,“估计都被热晕在湖里了吧?”   靳辰嘴角抽搐,一旁同样毫无收获的景凡搭话,“也不是不可能!”   总之是钓不上鱼的,熊可欣样子怏怏的,耐心也算耗尽了,她将鱼竿甩给靳辰,“你行你来呗!兴许鱼儿看到你都被吓醒了呢?”   熊可欣坐在一旁,盯着湖水发呆,那三人倒不闲着,互相调侃,间或说些正事,总之有说有笑。有些无聊,她便起身在周围转悠,顺便欣赏下美景。   景凡见熊可欣走开,偏头非常笃定的对靳辰说:“那姑娘喜欢你吧?”   靳辰翻白眼,“你什么时候能换个话题?三八!”   景凡非常不屑地冷哼了声,对回避的某人嗤之以鼻。贾骁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闲适地靠在椅子上,“你这话问反了……”他转过头看向靳辰,“应该是你喜欢那姑娘吧?”   景凡恍然大悟地点点头,朝贾骁竖起大拇指,又对靳辰说:“两情相悦岂不更好?”   熊可欣刚好走过来,问:“什么两情相悦?”   景凡和贾骁抿唇一笑,满脸不怀好意。贾骁望向熊可欣,啧嘴欲说,靳辰忽的起身,他摆了摆鱼竿,“我看今天是没什么收获了,收拾回家!”   明显的心虚,景凡鄙视,“瞧那出息,心里没鬼才怪!”   熊可欣不明所以,她瞅瞅这个,看看那个,还是不明所以。这坚韧的好奇心真是要害死个人了,她凑到贾骁旁边,戳了戳他小臂,挑眉示问。   贾骁看了眼靳辰,他弯成月牙型的眼睛里怎么就透出股狠戾,他不自觉地抖了抖,抿唇对熊可欣说:“鱼和水两情相悦啊!”说着他还指着微波荡漾的湖面,“你看那鱼儿也不出来冒个泡,热恋期知道吗?”   熊可欣斜睨眼他,再看看湖面,她“切”一声,“贾骁,你怎么那么不辜负你的姓氏,假惺惺的呢?”她撇手离他远了点,“你不愿意说也就算了,我也不是那么上赶着要听,你还非得质疑下我的智商,你也不是测商委员会的啊,怎么那么热心?”   贾骁被编排地满脸抽搐,他苦不堪言,瞅了眼靳辰,妈|的没有一点同情的意思反倒笑的开怀,这特么还能愉快地玩耍了吗?他怒了,一拍大腿却架不住身旁人的yin|威,他只好咬牙,“我忍!”   景凡明白兄弟的苦,却只能上前拍拍贾骁的肩膀以示安慰。他是豪,是爷,还没蠢到在这对心狠手辣的恶毒男女面前出风头,折自己的身价……   三人踏着微风回到大House,正好碰见个美人从车上下来。熊可欣以为是他们刚到的朋友,那个感叹呀,怎么能帅哥美女豪都这么惺惺相惜,互不离弃呢!这搭伙过日子的节奏让他们这些穷苦人民还怎么活?   即使这样,熊可欣还是口流哈喇子,不分男女的花痴,问靳辰道:“你朋友啊?”   她没来得及看到靳辰僵了一瞬的表情,只听他淡漠的“嗯”了声,便抬脚走人了。   美人看到他们,墨镜都没能掩住她绽开的笑脸,她边从后座拿出个蛋糕,说道:“愣着干嘛呀?帮我拿东西啊!”   这么一说,对啊,为什么他们都愣了?难道是被美人的美貌闪瞎了?不应该啊,又不是刚刚认识……   熊可欣拧眉打量了身旁的景凡和贾骁,贾骁已屁颠地跑到美人身边献殷勤,景凡貌似是从鼻孔里发出个短音节便手插兜步入靳辰的后路了。   熊可欣摸着后脑勺有些尴尬,她堪堪跟在景凡身后,听到贾骁问美人,“你带个蛋糕干嘛?”   “嗯?”美人不解,“你们不是为了给靳辰过生日才攒的局吗?”   生日?熊可欣立马对美人行注目礼,她瞪大双眼惊讶程度不亚于哥伦布发现新大陆。贾骁也恍然大悟地瞪大眼睛,他尴尬的笑了声,“你还真多虑了!”他提起蛋糕边走边说:“局是景爷攒的,单纯聚聚!”   美人脱下眼镜,凝眉嗔了眼贾骁,“你们怎么回事?哥们生日都给忘了?”   贾骁笑,“我们哪像你,体贴入微,我们一群糙汉子从来不计较这些!”   正好经过熊可欣身边,美人对贾骁稍稍示意,歪着头勾起唇角的样子真是娇媚有加,熊可欣直觉这个女人和靳辰关系非同一般,不要问为什么,这是女人的最可靠的第六感……   贾骁趁美人背对他的时候,对熊可欣使了个眼色。熊可欣不解,皱眉,听到美人娇滴滴的声音:“这位是?”   “这是靳辰带来的新朋友,熊可欣!”贾骁说,他跨过美人,站到熊可欣身边,对她说:“这是吴元倩!”   美人上下打量着熊可欣,就是没正眼看她,她问贾骁,摆出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靳辰的新朋友?”   熊可欣不屑地冷哼了声,对连个正眼都懒得给她的五元钱说:“对啊!我!就!是!靳!辰!的!新!朋!友!前面没有‘女’你是不是很失望啊?”   没办法,她这暴脾气就是这么不忍忽视。   吴元倩也不恼,上下再次打量了下熊可欣,她笑得满脸轻蔑,对贾骁说:“靳辰什么时候开始和小朋友做起朋友了?”   熊可欣那个怒啊!她咬着牙,看了眼贾骁,他一直对她挤眉弄眼,可她就是没看出来他用意在哪。她甩甩头发,做好万全准备刚吸了口气,耳边却传来那道清亮的声线,“熊可欣,还不进来?”   她急急地看向靳辰,应了句:“就来!”   这时,贾骁也扯着她,“快进去吧!他们都开始了!”   这非一般的反应,更加笃定了熊可欣的想法,也没时间计较五元钱对她的轻视,她眯着眼睛打量贾骁,小声问他:“什么来路?”   贾骁贼兮兮地转了转眼珠子,用余光瞥了眼后面,低声说:“非善茬!”   熊可欣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她皱着眉一本正经,“何种非?”   贾骁再次用余光瞥,刚好吴元倩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们在嘀咕什么呢?”   贾骁满脸受惊,他扯扯嘴角僵硬的笑,“没什么!”   吴元倩含笑看熊可欣,她瞥过眼,“凭什么告诉你!”说完她昂起头雄赳赳气昂昂地快步走开,余下的贾骁苦兮兮地陪着吴元倩。   熊可欣心里五味陈杂,以她女人的第六感,这个五元钱和靳辰之间一定有点什么?但是那个第一眼看上去稍微美,一张嘴就看到了媚,一搔首就看到了妖的女子怎么会是靳辰的菜?难道吴元倩和她一样正在这条逆行道上努力地奔走着?   不应该吧?   爆棚的好奇心催使熊可欣一进门就火急火燎地找另一可能知情人——景凡。她根据靳辰朋友的指示去往二楼,刚上楼就看见斜对的卧室里的两人,正如胶似漆地黏在一起卿卿我我,熊可欣当即红了脸,她做贼般地心虚,捂着眼睛忙跑下楼。   心跳还没恢复呢,就听到客厅乱成一团,她过去,那帮人显然是对刚驾临的吴元倩表示欢迎。熊可欣走到靳辰身边,“你朋友这人品刚刚的,我都没见他们这么欢迎你!”   靳辰睨了眼她,“说话怎么酸溜溜的?为我抱不平?我谢谢你了,但真不用!”   熊可欣冷哼,环起臂,“你什么时候用我操心了?”她假惺惺的笑了下,“我的意思是你表现得太过冷静了,和同志们一样热烈的欢迎我才看不出猫腻啊!”   靳辰皱眉看她,突然就笑出来,“你意思是你看出猫腻了?来说说,看出什么猫腻了?”   熊可欣眶他一眼,这明摆着套她的话,她熊可欣精明一世,怎会被这些雕虫小技蒙蔽了双眼,她眯着眼睛邪邪一笑,“我凭什么告诉你!”   靳辰斜睨她,“长本事了啊?也不想想谁是当事人你还在那跟我摆谱!”   熊可欣想了想,也是,貌似摆错了,但是……她就是不告诉他怎样!   这厢还没别扭够呢,吴元倩就迫不及待地往靳辰身边钻,她问大伙:“你们都不记得今天是靳辰生日吗?”   一旁搓麻将的,沙发上嗑瓜子的纷纷停了动作,他们都面露呆色,然后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一笑,再哄堂大笑,有人说:“靳辰今天过生日啊?没准备礼物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   ☆、该上钩了   在众人的调笑中,主人公靳辰貌似不怎么高兴,他敷衍地扯着嘴角,“我这生日有年头没过了,连我自己都忘了……各位,心意到就行!”   熊可欣可不干了,她吼着:“别啊,没准备礼物,可以给现金啊,我帮他收着呀,没有现金支付宝转账也行啊!”   靳辰瞪她一眼以示警告,熊可欣才不怕呢,她嘻嘻哈哈的对着众人,听到有人说:“你是靳辰什么人呀?你替他收?”   熊可欣瞪着眼睛,脸上半点尴尬之色没有,反倒正经,她对提问的那位朋友说:“大兄弟,靳辰刚来就介绍过了啊,我是他的普通朋友!”她特意将“普通”读得重些,哼,她行的正坐得端她怕什么,“我华健大叔都唱朋友一生情一辈子呢?我还不能替靳辰收个礼?”   那位小哥“噗”的被逗笑,他上气不接下气,问靳辰,“你从哪挖到这么块宝?”   靳辰嘴角抽搐,抚着额头叹气摇头。熊可欣瞄了眼吴元倩,见她脸色有点僵,顿时更来了兴头,她头一甩,问道那位小哥,“来吧,大兄弟,你准备给多少啊?”   “你说给多少?”   熊可欣挑眉,“我说多少就多少?”   那位小哥笑着点头,熊可欣忙掏手机,靳辰在一边扶额正在头疼她该如何收场,旁边一人还嫌不乱,跑来添油加醋。吴元倩扶了扶秀丽的长发,妖娆一甩,“那你的礼物怎么算?”   熊可欣被问愣了,“我?”她眼珠子一晃,看了眼靳辰,“我,我不如就以身相许好了”   这下客厅全乱了套,各种起哄嬉闹,口哨声调笑声迭起,熊可欣也被这气氛鼓红了脸颊,她满脸不屑,其实是恼羞成怒,“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   靳辰嘴角抽搐,他对此女子又刷新了一次认识……   吴元倩当即冷笑出声,“你以身相许也不问问靳辰他愿不愿意?”   呃,是有点疏忽没提前和靳辰套好说辞……熊可欣顿时有些不安,她偷偷瞄眼靳辰,希望能来点灵魂深处的在线交流,可丫的就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是要闹哪样?   可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熊可欣挺了挺背,反正踏出这个门大家互不相识,就豁出去这么一次,她睨了眼靳辰,最后一次目光微缩祈求成全,偏头对吴元倩说:“他有什么好不愿意的?白白一个姑娘送上门,他偷着乐吧!”   吴元倩偏头看靳辰,等待答案。那一瞬,熊可欣的世界已经静止了,她屏着呼吸,同样等待着这决定历史的瞬间。   主人公靳辰姿态依旧从容,他缓缓地勾起笑,挑眉耸了耸肩,“是没什么不愿意!”   又是一阵炸开了的哄闹声,熊可欣脸早已涨得通红,却还记得向吴元倩投去得意的示威眼神。她凑到靳辰身边,拍拍他的肩膀,俯到他耳旁,悄声说:“识相了啊今天!”   靳辰笑,眼里有些宠溺,“多谢夸奖!”   嬉闹后,大家都移步院外开始正式的烧烤晚餐。熊可欣凑到靳辰和贾骁身边,等着吃白食。   长桌上,大堆的啤酒,烤架上琳琅满目的食物,在灯火通明的院落里显得分外温馨。笑声,碰杯声,烤食物发出的滋滋声,充斥着熊可欣的耳膜,她看着正在往自己碟子里放培根卷的靳辰,顿时觉得这样真好。   就算他一直含含糊糊不正面回应她的追求,就算他含笑接受了她无赖似的以身相许却还是不冷不淡的对她,就算他说她只是普通朋友并没有喜欢她,她也觉得,就这样挺好!   靳辰对面坐的一哥们,看着他俩直啧嘴,他揶揄道:“靳辰,你对这普通朋友可真够普通的哈!”   那哥们挑挑眉,满是戏谑,熊可欣顿时就红了脸,她舔舔嘴唇……不对啊,为什么是她赧然,这明明是道貌岸然的靳辰为他的冠冕堂皇所付出的代价,凭什么是她羞得无脸见人?   她叉了快培根卷塞进嘴里,歪着脖子掩着潮红的脸,声音却足够理直气壮,她说:“普通朋友不普通对待,对不起普通朋友这个名号!”   那哥们笑,靳辰睨了眼她,“你说绕口令呢?”   又叉个香肠,熊可欣已口齿不清,“关你什么事!”   旁的贾骁终于看不下去,他连连冷哼,“努力装,努力回避,我们都一群智商为零,情商为负的瞎子,我们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出来,你们就是普通朋友!”   靳辰狠狠瞪他一眼,“你那么有自知之明怎么不知道把自己嘴闭上?”   熊可欣削他一眼,“你一人瞎就算了,你带一桌子人你是打算现场上演以一敌百的戏码吗?”   贾骁那个恨啊,他求救于景凡,那厮正于小女友搂搂抱抱,亲亲喂喂,恶心巴拉的上演着轻动作片。他只好咬咬牙,准备独身奋战,转身过来,面前却出现一抹白色的身影,他眼一亮,还未开口,就听到美人酸酸的声音,“靳辰,帮我进去一起拿点东西吧?”   吴元倩面带微笑,有一股自然的妩媚,她微微欠身,好似撒娇,“走嘛!”   靳辰点点头,起身和她一起进屋。   熊可欣看着在灯光下愈发扎眼的两个背影,心里酸酸的,同时又有一股不忿和好奇浮上心头,她拍拍还在挣扎反击的贾骁,“我去卫生间!”   偷偷猫进屋里,熊可欣往厨房的方向轻步踱过去,果然在走廊边,她听到了交谈声。   走廊上黄色的光线打在奶白色的地板上,倒映出一个影绰的身形,渲染出孤独而落寞的气息。熊可欣抚着急速跳动的心脏,她想往前跨一步,但她知道这一步,踏出去并不是她所期望看到的画面。   女人的第六感,总是出奇的敏感与准确。   其实有些事情,明明已经猜到了,可就是不愿去承认……非得让事实摆在面前,让它不留情面的刺激双眼时,才会选择相信,这就是人的贱|性!   在进与退之间纠结徘徊,最后心一横,熊可欣还是选择满足好奇心。她扒着墙,踱到拐角边,偷偷露出一点头,看到吴元倩背对着她,旁边是拧着眉的靳辰,她赶忙退后脑袋,屏气凝神努力去听。   他们声音很轻,并不像是在争吵,但靳辰的表情已然表明,这并不是一场愉快的交谈。   “你有必要为了避开我和那种幼稚小女生玩暧昧吗?”   “你想多了!”   熊可欣听到靳辰的声音,也顾不得愤愤五元钱对她的恶评,她探眼瞄去,靳辰露出的半截脸写满不悦,“别随便评价你并不熟悉的人,这样显得很没礼貌!”   熊可欣心暖了一下,这时候还知道维护她,不错,这小伙总算有些长进了!   “你别那么幼稚的转移话题好吗?”吴元倩的语气有些无奈,“你知道我骄傲,你就非得用这种方式挽回我的心吗?”   “吴元倩,我再重申一次……”   熊可欣正听得入神,冷不防后背被人一拍,她当即吓得腿软,扒着墙根,她听到来人欠扁的声音,“嘿,熊可欣,你跟这干嘛呢?”   她咽了口气,抚着心脏转头看来人,又忙着偷瞄了眼靳辰,他张望着显然已注意到这边的状况。熊可欣忙转身,竖起手指特认真的对景凡说:“千万别说你看见我了!”   “千万哦!”她边跑着还转身对提醒景凡,看景凡满脸摸不着头脑的不解,也只能急忙跑出去,心跳就像脱缰的野马,砰砰砰的快要将她淹没。   到院子里,她抚着小心脏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平缓了些紧张的心情。   贾骁见状关心,“你去趟卫生间遇见鬼了?”   熊可欣咬牙,是遇见鬼了,坏了她的偷听大计的瞎鬼——景凡!她磨着牙,愤恨之情溢于言表,心酸之意深藏心底。   贾骁见她深沉,靠近了探她,“真遇见鬼了?”   熊可欣眉头紧皱,她半抿着唇,颊边的酒窝都陷出来,她看了贾骁良久,问:“吴元倩跟靳辰什么关系?”   贾骁面上闪过一丝惊色,他问:“你知道什么了?”   “我不知道才要问你!”   “那没什么!”贾骁本着人道主义精神,为了某人的和谐生活撒了个善意的谎言。   熊可欣咬牙,“你当我傻啊!你不说我去问吴元倩!”她说着就要起身。   “我说我说!”贾骁拉住她,满脸被逼无奈的痛苦,他张望了下四方,贼兮兮的说:“你知道世界上最阴魂不散的生物是什么吗?”   熊可欣瞪着他,没说话。贾骁自讨没趣,扁了扁嘴,“答案是前女友!”   噔,熊可欣的心咯噔一下子沉落。其实早就猜到了十之□□,又何必自找刺激呢?她笑,还好,不是现女友!   片刻,靳辰一人从屋里出来,刚坐下,景凡也出来了,熊可欣看见景凡,使劲地对他使眼色,可那人就那么对她视而不见地擦身而过了……   “你怎么了?”靳辰见状不解,“有事找他?”   熊可欣头摇地像拨浪鼓一样,旋即又问:“他有跟你说什么吗?”   “什么?”靳辰问,“他要跟我说什么吗?”   “没有没有!”熊可欣摆手,飘着的心放下点,心里叹,爷就是爷,就是如此的不拘小节……她歪着头,为掩饰心虚,胡乱的说:“刚才说什么来着?”   “在说前女友阴魂不散啊!”总算轮到贾骁了,他的语气有些兴奋。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熊可欣差点没一头栽倒在地,她抚着把手,这“多年”的奋斗拼搏特么都付诸流水了,怎么会有这么一头猪,如此智商为零情商为负的猪……   她怒瞪贾骁一眼,咬牙切齿,“你记忆力真不错哈!”   贾骁被惊得一个激灵,他觑了眼靳辰,他眉头微蹙,眼睛盯着熊可欣,脸上仿若是有些难言的表情。再看看熊可欣,她低着头,抠着手指,小嘴不知在嘟囔些什么。   贾骁当即就反应过来自己闯了祸,他咧咧嘴唇,靳辰那厮也没说和熊可欣这丫头关系暧昧,虽然他身为局外人对他们之间的暗潮涌动看的一清二楚,但是靳辰不是没承认来着……况且刚才熊可欣都好好的,怎么靳辰一来,就提不得前女友了?   他正苦恼着,有人敲着酒瓶,“游戏时间到!”   大家都附和着,熊可欣也抬头装着兴奋加入。吴元倩脸色却不大好,她在众人的嬉闹声中用力地咳了咳,吸引了个别人注意,她手卷在唇边,唇角的笑有些僵硬,“那个,不好意思诸位,能不能先让靳辰把蛋糕切了,我还有事要赶回市里呢!”   几人嬉闹,几人见状忙清出桌子,摆好蛋糕,吴元倩一直保持微笑,却未和靳辰有丝毫眼神交流。   熊可欣胸闷,越是这样,就越能感受到气氛的不正常。她好奇在她走后靳辰对吴元倩说了什么,也好奇吴元倩为什么会说靳辰用她做挡箭牌避开她,她有太多太多的好奇,也有太多太多的害怕。   愣怔中,听到旁边人的小声交谈声。   A:“靳辰的生日不是早都过了吗?”   B:“这是吴元倩专有的生日,你不知道吗?”   专有的生日?生日还分等级品种?这是在挑战她的三观?熊可欣瞬间郁闷了,她当即冷哼,转头望了眼靳辰,心想你真好样的!   她一撇手,气呼呼地对面前的人说:“我去卫生间,吹蜡烛不用等我了!”   熊可欣用力地踩在草地上,仿佛要把心里所有的闷气都发泄出来,她愤愤不平,妈|的生日都给人家设了个专有的,这程度她是不是该洗洗撤了?   她将自己关进卫生间,坐在马桶盖上,心脏酸涩地抽动着,鼻腔里充满了酸意,她紧咬着嘴唇,一想到整屋子知道靳辰特设给吴元倩生日的人看了她的笑话,想到贾骁景凡把她蒙在谷里当傻子般戏弄她,她就恨到手指颤抖!   还有靳辰那丫的,既然跟前女友藕断丝连,为什么不直接给她个痛快,一刀斩断她对他的幻想总好过不明不白的横插在他们之间当笑话好!   还有她,特么怎么这么傻,真是傻到家了……   那个五元钱有什么好?不就是长了张美人脸,生了副□□的好身材,说话娇滴滴假惺惺的吗?有什么好?那种人除了娇就会作好吗?   想着想着,眼睛已经模糊,熊可欣狠咬着牙,仰起头,努力将那些委屈咽回心里,她熊可欣不能这么脆弱,不就是个前女友吗?他们藕断丝连凭什么让她在这里伤秋悲月,大不了就是拍拍屁股走人,就当没认识靳辰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她深吸气,拼命地给自己灌输着这些她明知做不到的理论,仿佛那样便能让她好过点……   “熊可欣,你在里面吗?”伴随着咚咚的敲门声,门外响起了低沉的声音。   熊可欣屏住呼吸去听,不是靳辰的声音,她吸了吸鼻子,揉了揉眼角,深吸了口气起身打开门,她低着头错开身,装作不悦地嘟囔道:“上个厕所都有人来打搅!”   景凡跟在她身后,“我就说嘛,你能有什么事,靳辰还非得让我来看看你,难不成他怕你割腕自杀?”   熊可欣这才转头看清来人是景凡,他一提靳辰她的头都开始痛了,她反射性的呛到:“割腕自杀?割你的碗,自他的杀?”   她走到客厅,将自己扔在沙发里,对景凡摆摆手,“你走吧,我没事,就是有点累了,我在这里歇会!”   景凡走到他身边,也一屁股坐下。熊可欣见状不满,皱起眉,言辞讥诮,“看了一晚上笑话了,你也累了?”   景凡勾唇一笑,“这笑话我已经看了三四年了,不新鲜了……”他冲她挑挑眉,“不过,靳辰连这个都跟你说了?”   熊可欣拧眉,她直觉她所说的笑话和景凡口中的并非一事,单从三四年来说,她才认识他不到一天而已。她转转眼珠子,“什么?”   景凡看了她半响,“你不知道啊?”他打量她,“生日的事?”   熊可欣突然想起刚才偶然听到的“专有生日”,她便说:“靳辰专设给她的生日?”   “你知道?”景凡皱眉,好似有些不耐烦,“你到底知不知道?”   熊可欣真是无语了,“我不知道!”   景凡轻蔑地瞥她一眼,那眼神仿佛在说:你不知道你还拽个毛线啊!   熊可欣无奈地叹了口气,她用肩膀拱拱他垂着的胳膊,“赶紧说!”   景凡这下不高兴了,他如此高大上的豪一个,竟然沦落到替兄弟来照顾女人,这就算了,现在竟然还要听他女人的命令?他身价好歹摆在那里,还能不能得到一点尊敬了?   熊可欣心里本就诸多疑问,此时景凡又来捣乱,搅起了她的好奇心,又摆谱不告诉她,直搅得她牙痒痒。她坐起身,软言几句,见景凡丝毫不为所动,想了想,歪起脖子问他:“你跟吴元倩关系不错?”   景凡一个反射睁大眼睛,“她?你开玩笑吧?她叫个吴白怡,爷我就勉强看她一眼,丫就五块钱,还指望跟爷我关系不错?做梦呢吧!”   熊可欣当然知道景凡和吴元倩的关系一般,他俩全程无交流,这关系能不错就见鬼了。但是吴白怡?这景凡也太搞笑并且势力了吧,熊可欣撇嘴,“我去,你这么认钱,靳辰不会是个隐藏富二代什么的吧?”   景凡白她一眼,“看人好吗?五块钱比我势力多了你知道吗在这讽刺我?”   熊可欣愣了,看来这之间的故事很不简单,她皱起眉头,“她怎么也算靳辰的前女友,你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景凡怔了一下,“这你也知道?”他再瞅眼熊可欣,答非所问,“你介意?”   熊可欣眉皱的更深了,“我介意什么?”她轻笑了声,“我有什么立场介意?”   “也是!”景凡挑眉,“你们这还没好呢,我理解!”   说完他头靠在沙发背上,闲适的阖起眼,被晾在一边的熊可欣瞪着眼睛,正欲叫他,便看到他的薄唇微启,“靳辰的生日压根不是今天,那是当年贾骁骗吴元倩的,丫却当真了,一直以为今天是靳辰生日!”   熊可欣瞪大眼睛,这情况有些脱离想象了,她问:“贾骁为什么骗她?”   “当年吴元倩追靳辰啊,她从贾骁那里入手,贾骁被丫烦透了,就给胡诌了一堆,丫唯独记住了生日。”说着景凡笑了声,“五块钱每年来给靳辰过生日的时候,我们都很惶恐,贾骁那时胡诌的,过后都忘了,搞得每次都措手不及!”   原来是这样,熊可欣顿时不知该笑还是哭,停了会,她又问:“那靳辰为什么不告诉她真相?”   “靳辰?可能是为了保全五块钱那点可悲的自尊心和面子吧?又或者是觉得没必要?我不太清楚!”景凡耸耸肩,“爷不太爱管闲事,你可以去问贾骁,那厮就是一八卦阵,拦四方八阵!”   “哦!”熊可欣继续盘问,“那是吴元倩追靳辰的?”   景凡点头撇嘴,“她那火热攻势不是一般人能承受的,我估摸着靳辰都是被丫强逼的!”   熊可欣笑,她心里五味陈杂,虽然专有生日只是个乌龙,但吴元倩和靳辰的过去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的。她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可悲,她走不进他的现在,也无法知确他的过去,她对于他,究竟是怎样的存在?   而最最可悲的竟然是,她没什么立场介意……   “熊可欣?”走进客厅的靳辰轻唤一声,见她和景凡并排而坐,快步走过去。   熊可欣转过头,看见靳辰,便忙收起自己可笑的悲伤,忙挤出个笑容,“你怎么进来了?”   靳辰看着她,“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熊可欣挑挑眉,偏头一看,“不过你哥们好像有事,他醉了?”   靳辰瞥了眼一旁睡死的景凡,拉起熊可欣的手臂,“你跟我过来!”   熊可欣被拉至院落后面的一处空地,她看不透面无表情的靳辰,心里诸多不安,却不敢张口,只能讷讷地站在一边。   “你刚才偷听我们说话?”靳辰发问,看不出表情。   熊可欣心虚,她抿唇,说话时舌头忍不住打结,“我……我就是……就是路过!”   “听到了什么?”   “什么都没听到!”熊可欣摆手,怕他不相信,她还重申,“真的,我什么都没听到,前女友还是听贾骁说的呢!”   靳辰看着她,没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他面无表情,又不说话,熊可欣彻底慌了,她欲盖弥彰的打着幌子,“谁还没个前女友嘛,我理解,你别这样啦,我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靳辰皱起眉,“那你刚才闹什么别扭,突然去卫生间?”   “哎呀,大哥!”她睨靳辰一眼,拍他肩膀,“我解决生理问题而已嘛!你不是嫌我没给你吹蜡烛唱歌祝词吧?都是假生日我已经知道了,你就别摆架子了!”   “你怎么知道?”靳辰眉头蹙的更深了,问她,“景凡告诉你的?”   “对啊!”熊可欣拼命地挤着笑,“你也够不地道的,也不告诉人家真相,人家吴元倩多亏得慌啊!”   “所以你就是解决生理问题而已?”瞥她一眼,他问,“你现在是在为她打抱不平吗?”   “怎么?不行啊?”熊可欣装天真。   “当然行!”靳辰口气不善,瞥她一眼,目光复杂有些冷意,熊可欣瞬间就不懂了,她还没生气呢,他倒先横上了。还欲质问,靳辰却已抬步走开。   熊可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她环着臂蹲在地上,在想自己究竟说错了什么?她这么深明大义知书达理对他“信任有加”,他生什么气?   第二日,回程路上,车上依旧是老三样,靳辰,熊可欣和贾骁。   靳辰一言不发,熊可欣不敢发言,贾骁睡死过去。所以车里又是静谧得只能听见发动机低沉的轰隆声,熊可欣阖着眼睛假寐,却不能阻止一股尴尬到死的气氛在车里蔓延。   她扭来扭曲去地浑身不舒服,眼睛眯成缝偷瞄靳辰,他手握方向盘,专注地目视前方。她心中不忿,偷偷对着他做了个鬼脸,腹诽他的蛮横不讲理!   “有什么不满就说出来。”靳辰右打方向盘,侧头看了她一眼,“小心给你憋出病来!”   还闭着眼的熊可欣嘿嘿笑了两声,她满脸谄媚,“我能有什么不满啊,我这不是被你打入冷宫不敢随便叨扰嘛!”   靳辰嘴角噙笑,睨她一眼,“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笑得有多假!”   熊可欣没趣地撇嘴,她摆正身子,“你到底几个意思?不就是个吴元倩嘛,我又没对她怎样,你阴阳怪气个什么劲!”   靳辰沉吟半响,“抱歉,昨晚是我不好,冲你发脾气!”   “那你能让我知道你为什么发脾气吗?”   这个……靳辰自己也说不清……   大概是因为她遮遮掩掩地去了解他和吴元倩的过去让他有些不舒服吧。   “也没什么,就是生日过的有点烦!”靳辰胡乱解释。   熊可欣说了一大堆什么虽然是假生日但人家一片好心他应该感激之类的话,宽慰他也想说服自己。   靳辰只听不语,表情已冷淡下来。   熊可欣哪顾得上他的情绪,说着她还开始八卦,“哎你们怎么会分手的呢?不都说女追男隔层纱,怎么还会分手?”   靳辰拧眉,满眼不解,“什么意思,隔层纱难道我们现在应该在一起?”   熊可欣忙摆手,“别误会啊,你们在一起我还怎么混。我就是想从过来人身上吸取点经验教训,我可不想步入吴元倩的后尘!”   靳辰嗤笑,戏谑道:“用不用我把她电话告诉你,你再顺便从她那里取取经?”   “你到底说不说!”熊可欣怒,这人就知道取笑捉弄她,就不知道顾忌她的感受。   靳辰见她脸色骤变,嘴角抽搐,答:“不合适!”   不合适……呵,有多少人用这三个字总结恋情?她偏头,窗外迅速倒退的风景划过眼角,晴空万里,风轻云淡,她转头,问身旁的人,“你有过几个女朋友?”   靳辰蹙眉,眼含一些惊讶,“你查户口的啊?”   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有多无厘头,熊可欣忙补救,“开个玩笑,别当真啊!”她满脸堆笑,压下心里的惆怅,她狡黠地挑眉,“对了,昨晚答应你的以身相许……”   “你得了吧!”靳辰打断她还未说完的话,脸上都是轻蔑,“都知道是假生日了,还这么较真干嘛?”   唉,还想混个头衔回去呢?又一无所获了!熊可欣撇撇嘴,“真小气,我这送礼的人都不嫌弃,你倒不耐烦了!”   “你们说什么呢?这么热闹!”突然从后面窜出个惺忪的声音,贾骁揉了揉眼睛,手撑着椅座头靠前横在他俩中间,“说什么呢?”   熊可欣不高兴,她白了眼贾骁,“说你有多傻!”   贾骁瞪圆了眼睛,“刚睡醒就这样对我,这个世界还会不会好了?”   靳辰摇头笑了笑。熊可欣斜他,对贾骁说:“不好意思,你醒之前你这位哥们让我非常受伤,我这人一向都是有仇必报,而且报仇不分对象!”   所谓的躺枪……贾骁晕了,他翻白眼,骂靳辰,“你说说你,到处留情,熊妹妹一定是因为五块钱受伤了!”   熊可欣心尖一抽,满心酸涩,但她能说什么?她咬着嘴唇,尴尬地将脸撇向窗外。   靳辰怔了一下,随即骂道:“你知道个屁,净说些废话!”   贾骁眼瞅刚刚还一脸笑容的熊可欣扭头看向窗外,他抿起嘴巴,顿悟自己说错了话,他轻轻戳了戳她的胳膊,“熊妹妹?”   熊可欣低头抿了抿唇,她转头,挤出个笑容,慢慢对贾骁说:“你弄错了,我没什么立场因为靳辰的前女友受伤,没资格你懂吗?”   贾骁咧着嘴,被她笑容里隐含的愤然和狠戾吓得抖了抖身,求助的看了眼靳辰,没想到靳辰一个冷眼,“给我闭嘴!”   贾骁瞅眼熊可欣,再瞅眼黑脸的靳辰,再瞅眼窗外繁华的街头,听话闭嘴。   到市内,靳辰先送贾骁回去,本来熊可欣是想自己走的,可靳辰说他也回汇桥那边,她就闭嘴了。   贾骁下车之前他留恋的望了眼熊可欣,“熊妹妹,哥哥有口无心,你别往心里去啊,你能给哥留个电话,让哥了解了解你和靳辰的虐恋情深呗!”   熊可欣还没来得及说话,靳辰就狠狠发声:“赶紧滚!”说完便启动车子,扬长而去。   车上恢复两人的平静,气氛并不好,熊可欣心情沉重,因为吴元倩,因为靳辰,因为自己。   车子停到12号楼前,熊可欣想了想,问靳辰:“你跟吴元倩有可能旧情复燃吗?“   靳辰皱眉,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非常肯定的告诉她,“不会!”   熊可欣不知道该喜该忧,停了会,她说:“那什么,你如果觉得咱俩完全不可能的话,索性直接告诉我,大家就都不用浪费时间了!”   靳辰的眉皱的更深了,心里有些不适,说不上是难受还是什么,他没说话。   见他没什么反应,熊可欣说,“那我先走了!”   靳辰心里发闷,他想,或者像她说的,把话说清楚,也许就不会出现这种没头没脑捉摸不透的情绪了吧?   他抿了抿唇,嗓子有些发哑,但还是说了,“我不是说过,暂时不打算交女朋友!”是不想交女朋友还是不接受她的追求、对她没有好感?其实还是没有说清楚。   熊可欣有些好笑,不说其他,难道在他的定义里,谈恋爱还要按时间阶段去计划吗?   算了吧,她不干涉。   “好的,我知道了。”她伸出脚,还是说了声,“再见!”不知道为何,想固执地跟他说声再见。   “熊?”楼梯口走出来一胖一瘦,一高一矮两个身影,发声的是稍胖的男士,他背着手,看见车门后露出的一点身影,有些不确定。   熊可欣抬眼,她家的太上皇和皇太后一脸要发现八卦的好奇模样,她暗叫不好,有些无力。   熊可欣叫了声爸妈,靳辰已下了车。他从来都是礼貌当先的,就算他们谈的有些不愉快,哦,可能只是她单方面的不愉快,他还是不会忘记礼貌的。   熊可欣抿了抿唇,再看眼靳辰,熊妈的眼神也落在靳辰身上,见靳辰礼貌的笑笑,她心中的疑问更甚,便问熊可欣,“这位?”   熊可欣不知怎么就心慌了,她舔了舔嘴唇,咽了口气,“这是我朋友,靳辰。”转身对靳辰说:“这是我爸妈!”   靳辰礼貌地点头,“叔叔阿姨好,我是靳辰。”   熊妈也笑,她斜了眼熊可欣,问:什么情况?   熊可欣装作没看见,她打着幌子,“靳辰刚送我回来,这要走了呢!”她对靳辰摆摆手,“你走吧,我就不远送了,拜拜哈!”   “熊可欣!”突然一声喝,吓得熊可欣抖了抖,熊爸声音威严,“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也不请人家去家里喝喝茶?”   熊可欣咽了口气,“那啥,我问过了,他不去,对吧?”她斜眼靳辰,对他使眼色。   靳辰对熊爸笑着,“是啊,叔叔,今天就不打扰了,改天我再来您家里做客!”   做客?做个鬼!熊可欣腹诽,对着他假惺惺的笑着,“不远送了哈!”意思是快滚!   熊妈又不乐意了,“你着急火燎的赶着人家干嘛?”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这还是她亲爸亲妈吗?怎么合着编排她呢?她只好笑笑,胡乱诌着,“人家就是下车跟你们打个招呼,还有事情的。我怕人不好意思当着你俩的面要走!”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你事多!”熊妈骂她,转眼对靳辰又是笑脸相对,她说:“靳辰是吗?你跟熊可欣认识多长时间了?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她就知道,这见个男的就开启查户口模式,猜都不用猜……她扯扯熊妈的袖子,悄悄说:“就普通朋友,您别跟这给我丢人现眼!”   熊妈白了她一眼,熊可欣眼见挡不住这火热的攻势,求救熊爸,可人的目光都被靳辰吸引了,压根不看她。   靳辰倒是装得人模人样,笑得真诚无比,“阿姨,我们是大学同学,不过是最近刚开始联系的。”   还大学同学呢,呸。熊可欣瞪靳辰一眼,向他发射眼电波:赶紧走人,你好我好大家好!   熊可欣鄙视他,熊妈却很是受用,兴致正起,“你在哪里高就啊?”   “XX银行。”靳辰乖顺的回答,“阿姨,您以后理财方面有问题都可以找我!”   见状,熊妈更加高兴,“是吗?那敢情好啊,最近我正好想看看你们银行的理财产品。”   靳辰掏出钱包,递给熊妈一张名片,“阿姨,这是我的名片,您有什么事打电话就成!”   “好,好!”熊妈满意的点头,心想这孩子真上道,管是不是普通朋友,总之是个好孩子,还有个好工作,不错!   熊可欣见她家娘亲笑开了花的样子,眼珠子恨不得瞪穿靳辰,她扯着熊妈的胳膊,“妈,您这是锻炼去吗?赶紧去吧,待会人家都跳散场了!”   “不会!”熊妈拂下她的手,满脸嫌弃,“时间还早呢!”   靳辰也笑笑,瞅眼熊可欣,“阿姨,我就不耽误您锻炼的时间了,正好我还有点事,我就先走了!”   “是吗?”熊妈慈母状,“那你赶紧忙去吧!”   “不去家里坐坐吗?”熊爸还在一旁客气,熊可欣一个飞眼过去,没起任何作用。   靳辰说:“叔叔,下次吧!”   “恋恋不舍”的送走靳辰,熊家两口子携着女儿直往家门奔。熊可欣一路无力,心里问候了靳辰的祖宗十八代,也没缓解她郁闷的心情。   她一直念叨着:“我们真是普通朋友,您俩完全没必要浪费时间回家盘问我!”   “您就是盘问,也不会有什么惊喜,事实就在那里摆着,人家看不上你家女儿,我昨天刚看了一出前女友回头的虐恋情深!”   “折腾两天了,我真挺累的!能不能放我休息一下?”   一路的念叨,熊家两口子根本不理她。一进家门,熊妈直奔厨房,熊爸直奔客厅,一人搬好椅子倒好水,一人直接惦着半个西瓜。熊可欣无奈,只好坐在专设的拷问椅上,捧着西瓜,叹了口气,“问吧!”   熊妈先开始:“有没有发展的可能性?”   “没有!”   熊爸:“你没有?还是他没有?”   “都没有!”   熊妈:“不行,你必须有!他没女朋友吧?你刚才还说前女友……”   “您有听我说话啊,那您听见我说他看不上我了吗?”   熊爸:“不可能,你也算亭亭玉立……”他戳戳老婆,“还有什么形容词来着?”   熊可欣一口西瓜差点没吐出来,叹了口气,“我知道自己长啥样,您最好挑重点问!”   熊妈:“那他刚才那么热情,你确定不是在讨好我们?”   “人家是有礼貌好吗?”   熊爸见状,问老婆,“他们是大学同学,那时候都没发展,现在?”   熊妈拍熊爸大腿,“别胡说,李宁说一切皆有可能!”   “妈,人李宁都知道一切不一定有可能发生,人都改成让改变发生了!”熊可欣剜口西瓜,“你能不能也让改变发生,别每次一见我的男性朋友,就开始查户口!”   熊妈瞥她一眼,“你懂什么,我这是不放过任何一个潜藏的可能性!”   “就算有可能性,您不放过有什么用,决定权在我,您别忘了!”熊可欣把西瓜放到茶几上,擦擦手指,“行了,他我也奋斗过了,人真看不上我,你俩就是再折腾,人也不喜欢我,所以都洗洗睡吧!”   她耸耸肩,对目瞪口呆的父母挤出个笑脸,“你们不睡我先睡了!”   好累啊,熊可欣趴在床|上,艾玛,是不是吃坏肚子了,心怎么这么痛?是不是空调没关,鼻子怎么这么酸?   学校正式开学,熊可欣不仅带班,还带了一门选修课,除了有些忙,生活得一帆风顺,或是无精打采。   自打那天之后,她没有再找过靳辰,两人也都默契地没有再联系,倒不是在玩什么欲擒故纵的把戏,只是既然事已至此,她也想保留一点自尊。   其实她说不好是靳辰的态度磨灭了她的斗志,还是那看上去无关紧要的前女友让她溃不成军。她只知道,就算这样,靳辰还是像一根刺,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   渐渐入秋了,天气忽冷忽热,生活却如一潭死水,陷在逃不出的魔咒里。   高渊出院后,一直心系熊可欣的救命之恩,终于今天下午没课,他带上了礼物,踏上了感谢之路。   教工办公室里突然出现高渊的身影,熊可欣有些奇怪,尤其是他手捧鲜花和硕大的果篮,明显违和的存在。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丫在外面又引起了怎样的轰动。   在别的老师打量的眼神中,熊可欣恨恨问:“你这标准配置不会是要对谁表白吧?虽然你已经成年了,但好歹记得这是读书的地方,谈情说爱还是要低调点!”   高渊已然神采奕奕,对熊可欣的话也不甚在意,他将果篮摆到熊可欣的办公桌上,“熊老师,这是为感谢您上次的救命之恩的!”   熊可欣的腰闪了一下,不知道以后要跟着这张快嘴搞多少笑话……她抿唇,装作坦然的样子,“高渊同学,作为老师,你在学校我就要保护你的人身安全,所以我只是做了我的本职工作,你不用这么客气!”   高渊微蹙眉,他看了看周围老师,转了转眼珠子,弓下身对熊可欣轻声说:“熊老师,是不是人太多不好意思拿啊?我这是感谢又不是贿赂,老师您大可以放心的收下!”   这个自以为是哦……熊可欣真是头疼,她瞪他,声音响亮,“高渊同学,我再说一遍,不用客气,提着你的东西赶紧回去!”   高渊皱眉眉头,瘪着嘴巴一脸委屈的样子,停了会,他又小声说:“老师,我上次还欠你顿饭,要不然我请你吃饭吧?”   熊可欣飞去一记削眼,她咬牙,“你还有完没完?”   高渊抖了抖,抿了抿唇,怯怯地提起果篮,声音里满含委屈,“那老师我先走了!”   熊可欣头也没抬,等高渊出去,旁边的几个老师都看不下去,抱怨熊可欣,“人家学生一片好心,你也不收着。”   “对啊,你才刚当辅导员,就碰到这么有心的学生,真羡慕啊!”   熊可欣对着这群迂腐的同事,真不知该怎么解释。先不说高渊带的鲜花和果篮是看病人的配置吧,她作为一个老师,负责学生的安全有学校发工资,是她的工作内容,为什么要得到额外的感谢?   但是碍于同事爱,她只能敷衍地一笑而过。   晚上开完班会,阴魂不散的高渊又出现了。由于高渊是班长,他借着要和熊可欣进行深度交流的幌子跟到了办公室。   本来心情就很郁闷,加上像陀螺一样转了一天,她真是半点耐心都没有。可偏偏高渊半点眼力见都没有,非但没有被之前的拒绝伤到自尊,还更加的肆无忌惮,“熊老师,您下午忙着开班会,没吃晚饭吧?我请您吃饭吧?”   “高渊,要我跟你说多少遍,我是老师,你是学生,给我一点高冷的权利好吗?”   “是,熊老师,所以去吃饭吗?”   熊可欣一抚额头,“你是听不懂我说的话吗?跟我吃饭,你不够档次!”   高渊也不恼,他嬉皮笑脸的,“别啊,熊老师,咱们上次不是吃得挺愉快的嘛,您好歹给我一个感谢您的机会,要不然我良心不安,我这人向来有恩必报,就算您今天不去,明天后天大后天我还是会来的!”   熊可欣是标准的嘴硬心软,不会拒绝人,被高渊缠得紧了,她就妥协了,“行了,吃饭可以,但还是我请吧!”工资啊,人穷啊。   高渊想说还是我请吧,遂又想想,“那AA吧!”   熊可欣想也好,便点头。最近是干什么事情都有些兴致缺缺……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这次去了学校外面的小吃街,高渊提议吃韩国烧烤。熊可欣一听烧烤就心酸,他们最后去吃麻辣火锅。果然,火锅是万能搭配,治愈良药。   熊可欣吃得不亦乐乎,大汗淋漓也不甚在意。小火锅店里人生丁飞,白烟四起,很是热闹。   高渊一直扭扭捏捏的,贼兮兮的样子,熊可欣便问:“怎么了?有什么事要求我?”   高渊摇头。   他不说,熊可欣也懒得去问了。她最近经常在思考人生,比如活着的意义,比如怎样活着才有意义。哦,不要误解,她挺好的,没打算自杀。只是想变得有涵养,知书达理的那种。   “熊老师,你是不是……是不是感情不顺啊?”过了半响,高渊才吞吞吐吐。   熊可欣停下筷子,看了他一眼,她刚才想什么来着,哦,要知书达理。   “没有!”   “哦,那你为什么总是怏怏的没啥精神呢?”   “……”熊可欣在想知书达理的人是怎么骂人的,“大概是内分泌失调了吧!”   高渊皱眉,又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停了一会又问:“老师,你有男朋友的吧?”   这口气,真让人不悦。熊可欣摔了筷子,“高渊,你怎么这么八卦?我有没有男朋友干你什么事?”   “你别生气呀!”她突然炸毛,高渊显然有些措手不及,“我就是好奇!”   “好奇什么呀?老师的私生活有什么好奇的?”知书达理神马的先放一放吧,“高渊,你这么八卦,我在考虑,你到底适不适合当班长?”   高渊吓,“老师,不带您这样玩的,我不好奇了还不成吗?”   熊可欣高傲地用鼻孔发了个短音节,“记住,以后别关心与你无关的事情。我就是你老师,跟你关系再好也是老师,在学校有问题找我,但是其他的,我一概不管。所以你别为了搞关系深发展妄想知道我的私生活,我知道你们这些学生心眼多着呢,但是我这人光明磊落,最讨厌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所以以后这些无用功你就不用做了。”   “你的班长是全班同学选出来的,跟我基本没什么关系,以后所有的事也都会公事公办。”   高渊额头冒汗,艾玛,她好像误会了,他不是来讨好老师搞关系的……他好像真的有些过分好奇她的私生活了。   顾忌到身份,高渊只好呐呐答了声好。   又过了几日,熊可欣接了个莫名其妙的电话。电话是吴元倩打来的,她趾高气昂的语气让熊可欣忘了问怎么知道她的号码的,只记得在针锋相对的呛声中她答应了跟她见面。   过后才想,见面?她们有必要见面吗?八竿子打不到的人,但是答应了,也没退缩的道理。   约了第二天下午见面,正好是周六。上午在家,熊可欣翻箱倒柜,企图想找一件秋裙,很淑女的那种。但是衣柜里清一色的仔裤T恤,衬衫长裤,或是帅气的仔裙,就是没有一件淑女气质的,现在去买还来得及吗?   凭什么去买?熊可欣又想,为什么要为了个无关紧要她都不知道见面有何意义的人买一条并不是她风格的裙子?哦,可能是因为她最近决定走淑女风了,她还是急急忙忙去商场买了条裙子。   其实很简单,就是到自己平时不会逛的店里让店员推荐一款合适她的,然后试穿效果还不错,然后买单,然后有些心疼钱。   在赶往约定的咖啡店时,她的电话上再次出现了个陌生号码,她以为还是吴元倩,接起来口气并不怎么好。对方不是吴元倩,却也是个不怎么有交集的人,贾骁。   但总的来说,比接到吴元倩电话的感觉好,熊可欣问:“什么事?”   贾骁便坦白,“是这样,我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吴元倩了,她有没有找你?”   这会熊可欣倒记得那个问题了,“你怎么知道我电话?”   “我找靳辰要的,本来还想跟你发展友谊呢,没想到让她给骗去了。”   熊可欣苦笑,靳辰……她回去要把他的电话号码删掉。   “你现在忏悔也没用了,她昨天约我见面,很莫名其妙。”   贾骁哀嚎。   熊可欣说:“不知道她要干嘛。我们有必要见面吗?又没交集!”   “所以你去见她了吗?”   “约好今天下午见的。”   “你为什么要答应她?不是说没有交集吗?”   熊可欣也郁闷,“我想跟你一样,大概是被她骗了!”   贾骁继续哀嚎,“能不能不要告诉靳辰?”   又是靳辰,熊可欣表示她很不高兴,“看我心情吧!”   “他会杀了我的!”   “哦,那跟我无关!”熊可欣心里有些难过,她并不承认是因为那个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的靳辰,大概有半个月了吧!   见到吴元倩的时候,熊可欣就后悔了。她究竟为什么要花冤枉钱买这条穿着十分别扭的裙子来见她?   坐下问好,吴元倩不着痕迹的笑了下,正好落入熊可欣敏感的眼里,她全身的刺都被挑了起来,“找我什么事?快说我赶时间!“   吴元倩还是笑,“抱歉,冒昧约你!”   “如果知道冒昧并且感到抱歉的话,你就不应该约我!”   吴元倩还在笑,让熊可欣很不舒服。好像在吴元倩眼里,她只是个处处可笑的小丑。   “你的笑让你很不舒服。”熊可欣直言,“有什么事就快说吧!”   “没什么事情,我就是想跟你谈谈!”   熊可欣郁闷,“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谈靳辰?”她挑眉,“你是不是韩剧看多了呀?”   “那种剧不是你们这种小女生的最爱吗?”   “是呀,大妈!”熊可欣烦的一逼,已忘了自己也算个大龄剩女,“所以我在想你是不是打算给我一张支票让我离开靳辰呢?”   吴元倩掩着嘴哈哈大笑,像听到好笑的笑话一般,也不为“大妈”生气,她说:“怎么会?据我所知,你们并没有在一起。”   熊可欣做无辜状,她眨眨眼睛,“你知道呀。那你还找我?据我所知,你已经是过去式了,是EX了!”她想说ET来着。   吴元倩终于不笑了,“其实约你呢,是想跟你交流交流经验。听说你在追靳辰,以前我们在一起也是我主动的,你们现在还没在一起呢,看来这次谈话对你比较有利。”   交流经验?鬼才信!可接下来,吴元倩真的抱着一副交流经验的姿态跟她大聊她和靳辰的恋爱往事,抱怨他的不解风情之类的,听得熊可欣的心一抽一抽的。   熊可欣才明白,她还太嫩了,这俨然一个老江湖,就算没有立场,她也会让你知难而退。   但是她现在还有什么好退的吗?恋爱从来都是两个人的事,她和靳辰,或吴元倩和靳辰,从来就不是她俩在一起交流交流就可以搞定的事情。   等到吴元倩喝咖啡休息的时候,熊可欣问:“其实你绕这么一大圈,想说什么?”   吴元倩看了她半响,“你不适合他!”   万变不离其中,所以说还是那一套。   “你适合?”   “比你适合。”   “哦。”熊可欣点头,“那祝福你!”她从钱包里拿出两张百元大钞,买单应该是够了,“你一个人慢慢回忆你的恋爱往事吧,我没那么闲,不过还是衷心的祝福你!”   说完她起身,放下大钞,“这次我请客,希望以后不会再有这样莫名其妙的见面。我追靳辰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我都不记得了你才来跟我交流经验,有点迟了。”看着吴元倩有些恼火的眼神,熊可欣还是郁闷,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哦,对了,你跟靳辰交往了多长时间?你看过他的身份证吗?”   吴元倩蹙眉,“怎么?”   “就生日啊,跟我记的不太一样!”   说完,她高傲地转身走人,可是靳辰的生日?鬼知道。   熊可欣的心在滴血,为了见这么个无关紧要的人,买了六百块钱的裙子和一杯二百块钱的咖啡……她咬牙,有机会一定要向靳辰讨回来。   吴元倩也真是傻,找她这么个没名没分的追求者试图劝退,有毛意义?丫放错重点了好吗?像她,从来就没把她放在眼里。(作者:Are you kidding me?)   熊可欣觉得她急需安慰,或者急需找个人分散她的注意力,要不然她不保证,不会提刀去见靳辰。   打电话给范米,她竟然还在单位。“今天周六,万恶的资本家竟然不给你们放假!”   范米何尝不无奈,“没办法,下周有很重要的检查,全行加班!”   熊可欣闷闷不乐,“白饭,你得管我,万一我控制不住伤了路人怎么办?”   范米听熊可欣胡言乱语的程度就知道丫又伤重,又需要她这个垃圾桶了。唉,人生就是这样苦不堪言呐。“那你先来我单位吧,来了如果我还没下班就在大厅等会!”   熊可欣挂了电话,立马赶往范米单位。哦,那也是靳辰的单位已经被她自动屏蔽了……   到了以后,熊可欣才发现这是个错误。因为她站在曾经等待靳辰的地方,真的期待能等到他。人性本|贱,舍她其谁!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等待的时间过的总是很慢,等到有下班的人群一拨一拨地走出来,熊可欣的心也越来越不安,她想见靳辰,又不想见他。倒不是怕忍不住灭了他,而是怕忍不住又回去缠着他。唉,真的好|贱!   越来越多的人下来,可就是没有范米,她打电话给她,也没人接。   熊可欣在想要不然出去等吧,在外面就不一定会遇上了。可是等她刚从待客区走出来,就直直碰上了那个想见又不想见的靳辰。   靳辰看到她是惊讶的,或者说是惊喜的,他连日来总是蹙紧的眉忽然就松了,突然就觉得豁然开朗了。   他到她跟前,“来找我?”   熊可欣正骂天骂地骂阎王,听到他的话觉得好笑,他凭什么那么笃定?   “我在等范米下班!”   悄然间扬起的笑容就那样僵在脸上,靳辰闷闷答了声,“哦,是这样。”   熊可欣忍不住呛他,“要不怎样?”   靳辰摇了摇头,心里的失落不言而喻,他说:“没什么,那我先走了,再联系!”   看吧,多么云淡风轻。   熊可欣特别不甘心,总有一天,她也会云淡风轻。   范米一看到熊可欣,没注意到她失望的脸,一脸惊讶的问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熊可欣看了看自己,“大概是自以为是的去会情敌,觉得穿淑女点可以博同情!”   范米嘴巴大得可以装下个杏子,“不是吧?你那么彪悍为什么要博同情?”   “我想你应该问为什么是自以为是的会情敌。”   “哦。”范米顺她意,“为什么叫自以为是的会情敌?”   “因为一个是EX,一个是已经打算move on的追求者。”   范米了然,看她有些悲戚,“既然已经打算放下,就不要再去纠结了。”   “哦,可是你也知道不是想忘就能忘的。”熊可欣努力云淡风轻,“我刚才还见到他了。”   “怎么样?有说什么吗?”范米显得有些激动。   “打了个招呼,然后拜拜再见。而且他没说再见,说的是再联系。原谅我美剧看的有点多,有些不舒服。”   范米无力,“你在中国好吗?美国人说keep in touch的时候才有不用再联系的意思,你现在倒把国人正常的话翻译成英语去理解,你是重生了吗?重生在美国了?”   好吧,是她多想了。失恋的女人总是敏感的。   她们一起去吃饭,熊可欣没什么兴致,也只寥寥跟范米抱怨了几句,大概都在心疼钱,后悔去见吴元倩。   “你究竟喜欢靳辰什么?”范米突然问。   熊可欣有些楞,她想了想,“大概是喜欢他假正经又龟毛偶尔毒舌偶尔温柔总是笑得能放电吧?主要还是长得帅!”   范米扶额,“能认真点吗?”   “我很认真!”熊可欣用叉子戳了戳食物,“我都没有说‘我不知道我喜欢他什么,但我就是喜欢他’这种敷衍的话。”   范米表示她觉得熊可欣有些无药可救了……她只好换话题安慰她,“你们这就像连续剧中间插播广告,总会接上的,你放心。”   她好像找错了人,熊可欣觉得。他们之间不是在插播广告,而是悲剧剧终了。好在她很豁达,她不开心只是因为浪费了八百多块钱,嗯,是这样的。   那厢被冷处理的靳辰应酬完回到家中,心里还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一段时间不见,她像是有些   改变,具体是什么,他又说不上来。   这半个多月,他不能说已经忘记了还有熊可欣这号人的存在,但是他努力地没有记起她。日子过得很平顺,工作依旧忙碌,休息时还是依旧和朋友出去打球聚会,他以为一切都很正常。   唯一有些困扰的是自那次聚会之后,吴元倩又联络他了。他很明白她的用意,无非是想重修旧好,破镜重圆,可他显然没有精力。就算这样,他都觉得生活还是依旧的没有改变。   可下午见到她,他才恍然,原来所有的情绪都积压在一起等着这个时刻的到来。可能在某个点,他不甚在意的时候,就对熊可欣动了心,只是他不愿去正视去面对。他总是觉得工作很忙,他怕麻烦,如果照顾不周结局又是分手,他还不想去谈那个昂贵的恋爱。   现在看来,有些感觉是不受控制的,就算你漠视她,屏蔽她,她还是会盘旋而生,将你包围。索性他只是动了心,好在他还能承受。   日子又那样平淡如水地过了几日,熊可欣又接到了贾骁的电话。他说想就电话的事情给熊可欣道歉,熊可欣说不用,已经过去了。可他坚持,并说已经在A大了,希望能见她一面。熊可欣无奈,为什么所有跟靳辰有关系的人都在她想和靳辰断绝一切联系之后开始与她有联系了呢?好绕,幸好还没晕。   熊可欣很勉为其难地去见贾骁,她真的很不情愿,但盛情难却。   他们就近去了学校内的一家饮品店,贾骁体贴地为熊可欣买好奶茶,他穿着得体的西装皮鞋,很有涵养。   熊可欣直入主题,“请我一杯奶茶就算道歉了好吧?”为什么是要道歉的人主宰着这个局面,她显得那么被动?   “其实我主要是想知道你和吴元倩见面谈了什么?”   熊可欣瞪他一眼,“要不我现在打电话给靳辰?”   “那倒不用!”贾骁急忙摆手,“其实我就怕她说什么难听话,吴元倩那人本性不坏,她就是比较势力。”   然后贾骁展开了对靳辰和吴元倩感情的回忆,根本都不用熊可欣问,然后熊可欣就理解了他为什么会被吴元倩骗了号码。   贾骁说,他们大四第一学期期末,快要元旦的时候靳辰因为意外小腿骨折了,正好意外跟吴元倩有点关系,她和靳辰就是那样认识的。然后她就看上靳辰了,借着照顾他的名义对靳辰软磨硬泡,在靳辰出院后不久他们就在一起了。   他们在一起交往了不到两年的时间。工作了以后,靳辰很忙,一开始从客户经理做起,经常要应酬,根本没时间陪吴元倩,而吴元倩也在那时候有了更好的选择,便离开了靳辰。   其实通俗点说就是,吴元倩背叛了靳辰,让靳辰在一段时间内,对女|人这种生物避之不及。   而现在,不知道什么原因,吴元倩又回来了,她想和靳辰重修旧好,但明显没那么容易。   听完了以后,熊可欣在想,吴元倩还是不错的,靳辰住院的时间久搞定了他。看来,倒追这事分对象,而不是靠相处……   “哦,可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   贾骁愣了,他在帮他们梳理这错综的感情线啊,怎么会跟她没关系?   “按这剧情顺延发展,可以编一部八点档连续剧了。”熊可欣面无表情道。   “你没事吧?”贾骁只当她受了刺激,“我是来跟你解释吴元倩和靳辰没什么的。”   “哦,我也跟靳辰没什么的!”熊可欣依旧冷淡,为什么这些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对她说一大堆,他们怎么不问问她想不想听!   贾骁彻底傻眼,是他多事了吗?他也不敢跟靳辰求证……   分手之前,贾骁还邀请熊可欣,“今晚我们和靳辰一起打球,你要不要来?”   熊可欣鄙视,下班生活挺丰富啊,都二十六七奔三十的人了,还打篮球,也不怕把腰闪了骨质疏松……   “我去干什么?当拉拉队呀!”熊可欣翻着白眼,“不好意思,我年纪大了跳不动了!”   贾骁冷汗直冒,这丫头明明一句脏话没骂,却让人感觉气焰升天,他还是不要撞枪口了,匆匆告别。   熊可欣真的很想让脑子休息一下,但是一个一个都不放过她,那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们……   有个很困扰的问题,作为学生的高渊,总是很缠熊可欣这个老师。在大部分没课的时间,他会跑来以各种借口请教熊可欣问题,或是帮熊可欣跑腿干一些工作,熊可欣拒绝,威胁,统统不管用。   同办公室的一个老师对她说要注意影响。她这个人一向没架子,与学生相处也跟朋友一般,很容易让人误会。   熊可欣倒觉得那没什么,她主要是嫌他烦,总在她眼前晃。   可最终还是有麻烦事上门。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这天她刚上完课回到办公室,先是办公室的同事都指指点点的,背着她议论些什么,然后就有老师找她,让她先去一趟大会议室。   在出去之前,熊可欣还在问同事,“出什么事了?”   同事一副你自求多福的样子,说:“我们都知道你是清白的!”   熊可欣一头浑水。到了大会议室,她的直属领导王洁陪着一位妇人,还有一位老师坐着。熊可欣没多想,走进才发现妇人很眼熟,想了半天才忆起这是高渊的妈妈。   然后突然心里就有些不好的预感,然后事实表明,女人的第六感确实比大姨妈来得准。   高渊的母亲一看到她,激动地站起来,之前优雅的姿态全然消失,她用手指着熊可欣,“你怎么为人师表的,怎么可以勾|引自己的学生?”   勾|引?呵呵,这么高尚的词怎么能用到她身上?熊可欣打量了下高渊母亲的脸色,加上言辞,勉强也猜出来她为什么事而来。至于高渊母亲的脸色,就像八点档中正房去撕小三的样子,狠戾又气焰冲天。但天地良心,她不是小|三!   熊可欣瞅了眼王洁。王洁与这位妇人已沟通半天,毫无进展,只听她一口咬定熊可欣勾|引了她家宝贝儿子,却没个来龙去脉。她对熊可欣耸了耸肩,旁边那位老师的神色就没那么平静了,她睨眼熊可欣,眼中满是嘲讽与奚落。   毛线!熊可欣心里千万只草泥马奔啸而过,她努力地告诫自己作为一名人民教师,花园园丁,灵魂工程师,她要冷静,“高渊妈妈,您可能误会了!”   “误会什么?”她的话还没说完,高渊的母亲就尖叫,“高渊他都亲口承认了,你当老师的人怎么这么没有廉耻心,他可是你学生!”   熊可欣真的无语,这么可笑的事情为什么会发生在她身上?哪怕这时候她是个男老师,调戏猥|琐女学生被质问也好过这样被人骂。她作为一个花季少女,虽没有十八,但也是朝着阳光开得正好的一朵花,她作死了去勾|引个十九岁的小毛头,他勾|引她还差不多!   王洁在一旁劝高渊母亲,“秦女士,您先冷静下,先听听熊老师的解释。”   熊可欣望天,吸了口气,“我确实和高渊没什么,他是我们班班长,跟我平时接触比较多,但都是公事,其他没什么!”   高渊母亲看着她,眼神充满讽刺。她便说:“要不找高渊来吧,当面对质!”   “哼!”高渊母亲不屑的样子,“你倒聪明,高渊都被你迷晕了,找他对质他当然替你说话。”   真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王洁到底是站在熊可欣这边的,她问高渊母亲,“您不让我们和高渊对质,熊老师的解释您也不相信,我们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处罚熊老师。”   “不行,你们必须辞掉她!”高渊母亲很刻薄,让熊可欣全然记不起她在医院里的样子,她只知道,她现在的样子很像她把高渊先|奸|后杀再分尸了她找上门来报仇雪恨,嗯,大概是这样子。   最后无法,王洁只好带着高渊母亲和熊可欣去找系主任,也就是熊可欣以前的导师苏室。熊可欣不知道这是好是坏,但她觉得为这样的事去找以前的导师真是很丢人。妈|的,她再饥渴也不至于对自己的学生下手啊,要下手也不会找高渊那种柔弱书生好吗!   唉,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此次她卷入这桃色丑闻,不知世人会怎样看她。虽然自知清白,但这世间脑残已经数不胜数,举不胜举,她不敢保证没人当她是女流氓。   有些自暴自弃了,女流氓的日子该怎么过?   这厢还在东想八想,到系办的时候熊可欣可真真是愣了。人说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会塞牙,她现在是标准的屋漏偏逢连夜雨出师未捷身先死,她真想出去吼吼:嘿,走过路过的都不要错过,只要九块九毛八,一出狗血剧让你现场看……   因为那屋子里坐着个她日思夜想的人,但绝不希望在这个时刻出现的人,靳辰。   熊可欣早知道,靳辰的单位与苏老头有合作项目,之前的讲座也是在苏老头的威逼利诱下才促成的。但她没想到,在这个踩到狗屎的幸运时刻,竟然还有他来见证她的好运,她真是感动得有些想哭了呢。   她想,如果知道是这场面的话,她宁愿背着黑锅被辞退也好过这样在人前出丑。   高渊母亲言辞依旧刻薄难听,始终坚持熊可欣勾引了她家儿子,不愿对质,并要求辞退熊可欣。   靳辰在场,而苏老师又没授意,所有人都没有在意他。可熊可欣不行,她现在一点没有刚才平静坦然,一瞬间脑子里闪过很多想法,却又没个头绪。她知道这全都是因为他。被人冤枉的委屈,长时间情绪的压抑,仿佛都一下子袭来,闷得她喘不过气,好像她装得再坦然也没用。   苏老头依旧希望能找来高渊对质,可高渊妈妈死活不同意,搞得所有人都很无力。她就像一个胡搅蛮缠的疯子,又自以为很讲道理,让所有人都束手无策。   熊可欣用眼神跟苏老头交流,毕竟“亲密”相处了三年,苏老头对熊可欣的人格还是比较认可,但他对她的精神状态持保留态度。   偷偷地瞄眼靳辰,发现他也在看她,竟然还有闲心对着她笑。哼,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是这个意思吗?熊可欣瞬间不好了,看,这就是人性的最黑点!枉她还为了他伤心,伤心个屁,一会她就找他要那八百块钱!   “您这样我们没办法解决问题。”苏老师耐心地向她解释,“并不是我们偏袒熊老师。就像不能听她一面之词,我们也不能只相信您说的,您说对吗?”   “怎么不是偏袒?你们学校的老师搞出这样的事情,你们也怕传出去有损声誉吧?高渊就是一个学生,他还是个孩子,被你们吓唬吓唬,说出的话怎么能作数?”   苏老师叹气,很无可奈何。陷入僵局。   熊可欣的心里再起伏,对这件事除了委屈,没有多少感触,因为她知道清者自清。她很坦然,只是面对靳辰和苏老头有些不自在。   “抱歉!”角落的沙发里传出声音,随之声音的主人站起身,缓缓走到熊可欣身边,“我大概听懂是怎么回事了。您是说,我的女朋友勾|引了您儿子?”   此话毫不疑问是对高渊妈妈说的,震惊的人可不止高渊妈妈。熊可欣不解地看靳辰,他姿态闲适,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动作不见得有多亲密,姿态确实是亲昵的,就那么自然而然的。   他看眼熊可欣,笑得有些宠溺,“你行啊,这么有魅力,连学生家长都招来了。”   熊可欣当然知道他是在帮她解围,尽管觉得他有些多管闲事,但看在他是好心的份上,她就不计较了。她翻了个白眼,嗔道:“我哪有!”   两人的交流再自然不过,言语间的亲昵也是自然流露,没半点演戏的痕迹。嗯,他们都是奥斯卡级别的优秀演员。   可这似乎并没有让高渊妈妈罢休。她瞪着眼睛,“已经有男朋友了还那么不知检点,真是……”她啧啧两声,对苏老师说:“你们学校的老师素质这么差,还有没有人管了?”   苏老师很无奈,一脸“这位太太都这样了您还能胡搅蛮缠是不是该回家吃药了”的便秘表情,“实不相瞒,这两位都是我的学生,一位银行高管,一位老师,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优秀人才,无论哪一位,都优秀过您的儿子,我也相信他们的品格。”   “你这是偏袒,我要找你们校长!”   “您可以去找校长,但我想校长处理这件事的流程跟我差不多,首先,必须找高渊同学对质。”苏老师摊手,“或者您去找报社曝光,找电视台来采访,只要您不怕这影响到高渊同学。”   明晃晃的威胁让高渊母亲愣怔了下,她思考了一会,顾全大局,“我可以不计较那么多,但必须辞掉她!”   熊可欣看了眼靳辰,让你多管闲事,还不是半点作用没有。   靳辰无奈地笑,揉了揉她的头发。   熊可欣心里小鹿乱撞,耳后慢慢升起温度,她急忙低下头,特么这种场合还能发|春|真是对党和人民负责啊!   “根据这种情况,我们会给高渊换班或者换辅导员,毕竟事出有因,就算您说的不是事实,但无风不起浪,我们会避免不必要的麻烦。”苏老师瞥了眼熊可欣,“至于辞退,没有确凿的证据,这我可能办不到!”   高渊母亲坐在沙发上沉默半天,在最后一刻总算恢复了理智,她也退了一步,“换掉她吧!”   “这个我们会开会决定的,之后会给您答复。”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谈妥后,高渊母亲对熊可欣还是耿耿于怀,她指着熊可欣,姿态高傲,“你最好检点一点,如果再对我们家高渊有什么不轨,就算学校偏袒你,我也有办法让你丢掉这份工作!”   熊可欣冷哼,她就算是忍者神龟这会也要奋起反抗了。没想到,她刚酝酿好,就听到靳辰冷意嶙峋的声音,“这位太太,首先您这空口无凭,我们可以告你诽谤;其次,如果您再这么口不择言人身攻击,我也有办法让您儿子毕不了业;最后,我很好奇您儿子到底有多优秀,才会让您自信到我女朋友会为了他,抛下我这个正牌男友?”   所以是在问您那个儿子有我比优秀吗?要不要这么自恋,熊可欣黑线,心里却有些暖。   “你……”高渊母亲指着靳辰,已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走进高渊母亲,面色冷漠,“我理解您爱子心切,也请您多为别人想想!”   王洁送走了高渊母亲,熊可欣被留在苏老师办公室。人去楼空,面对苏老头,她才后知后觉地感到无地自容,即使她是清白的,却有些羞愧。作为一个学生,在自己敬重的导师面前因为这种事情与人争得面红耳赤,实在是不好看。   靳辰始终没有动,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地握着她肩颈的地方,好像是想给她力量的样子。熊可欣突然想笑,但她没脸笑。   苏老师这会有些气呼呼的,可能是照顾她的情绪,说出的话还是客气的,“你回去好好反省,就算你是清白的会闹出这种事也难逃其责,具体的处理等学校开会决定。”   “是。”熊可欣讷讷答。   苏老师打量他俩一会,“你们真的在一起了?”   熊可欣看了眼靳辰,见他淡淡笑着的样子,她对苏老头耸了耸肩,“显然没有!”好吧,是有些可惜。但毕竟她是打算放弃他了的,虽然有些不甘心,不甘愿,但现在看看,欲擒故纵也不一定不是出好戏。   何出欲擒故纵呢?此源于刚刚电光火石间,熊可欣作为女性唯一敏感的第六感发出的讯号。既然在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之后,他还会为了维护她而站出身,假装他是她男朋友,这不是个奸|情|还有戏演的讯号吗?   在熊可欣的视界里,它是的。   “你赶紧去王洁那里,看这事怎么处理!”苏老头的语气更加不好,不耐烦的样子,见她不动,又说道:“还愣着干嘛,闹出这种事情,真是丢死人了!”   被嫌弃了,熊可欣好想哭……   她瞄了眼靳辰,他对她比口型:一会去找你。   顿时,她的心情又恢复晴天了。   从苏老头办公室出来,熊可欣就在深思,她的羞耻心到底去了什么地方?是不是走的太远找不着回家的路了?   虽然搞定了高渊母亲,但这件事真心没那么容易画上句号。熊可欣找到王洁,因为牵扯到换辅导员的问题,教学办的老师也在办公室。熊可欣这才有些担心,她的讲师资格还有要等半年时间,而这半年学校绝对不会让她带专业课。如果撤掉辅导员,那她吃什么?   也不顾其他老师的窃窃私语,她问王洁,“真要换掉我?”   王洁就算相信她是清白的,也因为她突然增加了这么多工作烦恼,她口气并不好,“你说呢?你和高渊反正不能在一个班!”   妈|的,这听着就像高中和同学早恋被老师发现了然后冷面拆散的戏码。但是谁能告诉她,高渊成年了吗?她还十八岁吗?   “那还让我带班吗?”   王洁瞅了眼她,递给她两张表格,“把这个填了,再写个书面申请。你要知道,不是苏主任不追究的话,不止是换导员这么简单。”   呵,话里有话呀!   “我是受害者好吗?”熊可欣还委屈呢,“谁知道高渊他妈什么鬼,突然到学校闹这么一出,我很冤枉的好吗!”   “事出必有因,你该想想自己的问题。”教学办的那位老师阴阳怪气,“不过也挺同情你的!那位妈妈有些冲动了,刚才我送她走的时候,说话都没底气了,但是她对你的成见还是很深的,肯定是平时高渊在家没少提你!”   唉,熊可欣无语望苍天,她又想思考下人为什么活着这样深奥的问题了……这年头的家长奇葩程度真是节节攀升呀!   “所以辅导员这学期你是没戏了!”王洁说道。   其实是想摔桌子走人的,但顾忌到囊中羞涩,身上一家老小吃穿都要靠这份微薄的薪资养活,她便屈服了。人生不如意十之□□,忍者神龟就是这样炼成的。   王洁也叹了口气,“不过,熊老师,刚才那个帅哥真是你男朋友?”   熊可欣乐得屁颠屁颠的,可明知是逢场作戏她不能没节操,只好笑笑。   “你那男朋友可真是帅呀,还在银行工作,精英呀!”王洁睨她,口气酸溜溜的,“唉,搞得我这个已婚妇女都有些眼红呢!”   教学办那位老师也眨着眼睛,一副等到八卦的样子,“什么帅哥?”   王洁正打算解释,熊可欣截过话茬,“如果我说他不是,你们也不会误会我和高渊有什么的吧?”   “当然。你的为人我们还是放心的。”   熊可欣这人还是很实事求是的,“其实那就是我一个学长,关系比较好而已。刚才高渊妈妈那样无理取闹,没办法才站出来说是我男朋友的。”   王洁睨着她,上下打量,不相信的样子。熊可欣笑着摆手,“我说的都是实话,相不相信是你的事。本来也没什么,看怎么应付高渊吧?”   王洁笑,“哎呀,你的私人感情我们就不八卦了,只是可惜了,这辅导员是做不了。你填完表格先去跟刘老师交接下工作吧,她先帮你带班,工作等人事处再安排吧!”   刚才还开着玩笑,这又回正题了,唉,好忧愁!   “王老师,不会真的把我打入冷宫吧?你也知道,这事我是被冤枉的,不好歹得给我份差事呀!”   “我知道。但是避免高渊妈妈再来学校闹,你不能再带高渊了。现在是处理事情,不是处理你,新的工作人事会安排,我只能给意见,不是我决定好吗?”   熊可欣听那意思,貌似还有点希望。王洁是财会教学科的副科,估计是没权利决定她的去向的,要说能决定她未来的人,那应该只有……她敬重的苏老师了。   及此,熊可欣忙填完表格告辞,去找苏老头。   临走之前,教学办的老师很不解的对熊可欣说:“熊老师,你想得挺开的呀!这都被学生害得要没工作了,还能笑得出来?”   熊可欣泪,她是想哭来着,但是也知道哭没用啊!她是想去找高渊当场对质来着,但是她妈不让啊!她是觉得这事很莫名其妙来着,但社会新闻看多了再奇葩的事她都能接受了……   她对那老师笑笑说:“唉,我酝酿酝酿回家再哭,免得你们看完一个笑话还得接着看,笑得多累啊!”   王洁也在一边说:“其实你刚才示示弱,哭几声,说不定还有转机呢。现在出这种事,学校都想息事宁人,学生家长不好惹,只好处理老师,你也算躺枪了。”   “是啊,这孩子心真大。”教学办老师说。   熊可欣嘿嘿笑,管别人什么心理,她只当那话是夸她的,“唉,冤冤相报何时了,我这人想得比较开。而且也是我的学生,撕破脸总不好看。”   “现在这些年轻老师就是想得开。”教学办老师还在感叹。   熊可欣突然想到,“哎,王老师,这件事可不能让传出去啊,本就无中生有的事别传出去让高渊没法做人。”   “呦,你还替他担心呐?”   “这不我学生嘛,他家庭情况比较特殊,人也比较敏感,可能是我平时关心他的方式让他有些误会,但那毕竟还是个孩子。”熊可欣这人没什么优点,就是心软。   王洁叹了口气,“你这无私奉献……还是年轻呐。放心吧,这事都让苏主任知道了,肯定会开会□□的,你肯定又是反面教材了。”   “那不行啊,苏老师要是拿我当反面教材,你记得帮我解释,我是被冤枉的。”熊可欣知道王洁话里的意思,她对教师这个职业还抱着理想化的认识,等以后糟心的事多了,估计她就不会这么无私了……可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熊可欣应付完,赶紧去面见苏老师。故地重游,熊可欣也没想着什么羞愧,毕竟在生活面前感情就有些奢侈,她只求能安静地活着,活着就好。   敲门进去,靳辰还在,还多了两位一看就属于领导档次的人,熊可欣就有些怯场了。苏老头问她,“有什么事吗?”   她抿了抿唇,“苏老师,您这会挺忙的哈!”   苏老头瞥了她一眼,带着明显的鄙视。她急忙退出去,“那我待会再来。”说着就退出去,唉,谁让人家是大爷呢。她趴在走廊边的栏杆上,忽然觉得场面有些熟悉。   真的入秋了呢,连轴转的日子忙得让人都忘记了天气的变换。风吹过,扫过耳边的发,扬起在空中,再落下。唉,果然是忧伤的季节,让她也不免触景生情了。   她突然记起,就在不久之前,她在这里等过靳辰。一样的场景,同样的动作,不同的风景,分别两端的心情。好像就从那天开始,靳辰不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靳辰了,她觉得什么改变了,可到头来,也只是与她的关系从不熟发展到了相熟的地步,从没有什么她臆想中的改变。   又有些失望,又莫名生出些希望。   一会儿,办公室里传出响动,然后那几位领导模样的老师走出来,苏老师在后,靳辰紧随之后。他们在门前握手寒暄告别,熊可欣在一旁有些拘谨,但她毕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样想着也就昂起了头挺起了胸。   有人走在前,有人问,“小靳,你还不走?”   “是,我还有点事情!”   那人笑了两声,“又要跟苏老师讨价还价了吧?你们这些银行资本家就是喜欢压榨人!”说完又哈哈笑了两声,背着手走了。   熊可欣佩服,这老师真是高,三言两语道出靳辰的真实属性……   “发什么楞呢?”苏老师瞥了眼她,眼中的各种恨铁不成钢呀,“还不快进来。”   熊可欣吐吐舌头,屁颠地走进,靳辰还在门口等她。她望了眼他,凝眉,这是等着看她笑话呢?   她瞪他,警告: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回家洗洗睡了。可显然没起作用,他跟着她进了办公室。靳辰在场,熊可欣还有些扭捏,这毕竟是要放下脸面求爷爷的活……可她似乎忘了,她在靳辰面前已没什么脸面可言!   苏老头很不耐烦,“有屁快放!”   “苏老师……”熊可欣扮可怜,“王洁说不让我带班了,您这么英明神武的名师的学生被人这么欺负,您怎么能忍?”好吧,其实面子神马的都是浮云。   “怎么不能忍?看在你为我的知名度又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贡献,我就勉为其难地再忍一忍。毕竟我都不收学生了,知名度也上不去了,你这也算帮我忙了……”   冷嘲热讽……呵呵。   “苏老师,我错了!我知道我已经错到人神共愤的地步了。到现在,我只是觉得对不起您的栽培,为了您仅剩不多的名誉,我还是引咎辞职吧!”见人拆人招,见鬼说鬼话。   苏老师冷哼一声,“现在像你这么懂事的学生也不多了,那你就动作快点吧!”   请问这两句话之间的逻辑对吗?既然开了那样的头,不是应该起承转合帮她一把吗?熊可欣欲哭无泪,她努力地挤着眼睛,企图挤出一两滴泪博同情,但心已死,泪也干了。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熊可欣瞄了瞄在一旁坐着的靳辰,他的姿态颇为闲适,坐在沙发里,翘着二郎腿,手边是一杯冒着热气的茶,唇边挂笑,却是置身事外。   她就知道,除了自己,没人能靠得住!   “那好吧!”熊可欣破罐子破摔,“老师我记得您一直喜欢看都市报,半年不在您身边,也不知道您这个习惯改变了没有。总之,希望您能关注下明天的社会版面,我会为您的知名度最后奋斗一次!”   苏老头白了她一眼,“就你能贫!”他翻了翻桌上的文件,半天才翻出一份,直接丢给她,“这个拿回去看看,我会向学校申请你过来我这边做助教。”   这惊喜来的有点太让人惊吓了……熊可欣怀疑地翻翻资料,是她毕业之前准备的一个项目,前期还是她跟进的,她戒备的问苏老头,“讲真的?”“当然你也可以选择去和社会版奋斗,我不强求你!”   熊可欣扑上前,抱住苏老头的胳膊,“苏老师啊,您真的是我的再生父母呀,我以后一定会孝敬您的!”   苏老头嫌弃地甩开她,“我这边项目正好缺人,这个项目前期你也参与了,所以我才让你过来的。但前提你给我把你那摊子烂事立马处理了!”   “那当然当然!”熊可欣标准的狗腿子模样,“我为您做牛做马鞍前马后!”   靳辰在一旁忍笑忍得辛苦,事实上,苏老师给熊可欣介绍的这个项目正好是与XX银行的合作项目。刚才发生的事情,他听得清楚,虽也知道熊可欣是清白的,但这年头谣言的杀伤力绝不亚于火星撞地球,顾忌到种种后果,以及苏老师正好缺助手的现实,他便小小地提了一个建议,然后再简单的说了几句,苏老师就欣然应允了。   所以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了结果,却在一旁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看着她扮可怜博同情秀下限……   靳辰和熊可欣是一起离开苏老师办公室的。嗯,也可以说,靳辰是等着熊可欣的。   熊可欣显然是有些兴奋的,今天基本上她以为是历史性的一天:是让她对生活失望的一天,是挑战她纷繁复杂情绪的一天,是考验她能否驾驭明媚的忧伤的一天。可看来,生活处处有惊喜,一难接一难,一喜接着一喜,要时时刻刻怀抱希望才对。   讲真,辅导员真心是个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工作琐碎且与熊可欣的专业无关,但这是个跳板她也理解,必经的过程她接受,可不得不说,助教或者苏老头的助手是更好的选择,起码是做与专业有关的事情,她好歹能觉得书没白读。   “你打算怎么处理和那个学生的事情?”就在她快要得意忘形的时候,一旁陪伴的靳辰问道。   熊可欣这才想起靳辰还一直在,原谅她惊喜来得太没有预兆她有点晕了,都忘了打算跟靳辰怎么着了……哦,欲擒故纵!哎,他问了什么?似乎与他俩的关系无关!   “啊?”熊可欣表示没听清。   “我说你打算怎么处理和那个与你闹绯闻的学生闹出的绯闻?”靳辰有些无力,对她无视他感到不悦。   熊可欣转了转眼珠,这话说的真费解。可她还记得撇清,“不是绯闻,那就是我学生。”   “哦。”靳辰冷淡,“我也觉得我用词不当,应该是……丑闻。”   熊可欣望天,这事还应该怎么办?难道真要她找高渊对质环她清白再去找高渊妈妈报仇雪恨才能完结吗?没有一个人觉得简单化解最好的吗?既然她没有丢掉饭碗,所有不好的影响也及时阻止,这件事不就应该完了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那位学生应该对你有意思,又让她妈妈发现了,而恰好她妈妈对儿子控制欲比较强,对儿子的行为很失望。但她又无法控制她儿子,只能转而对付你,然后就发生了这样的事。”靳辰很淡然的说出他的推断,说完还很骚包的瞅了她一眼,“你说对吗?”   熊可欣眨眨眼睛,他说的太快容她先反应反应……他的意思是高渊喜欢她吗?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啦!   熊可欣夸张的笑起来,她扯着靳辰的胳膊,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你…也可以…编…电视剧…去了!”   “哦,我明白这是你这种智商为零的人的逃避方式。”   熊可欣慢慢笑得停了下来,她的心抽动着,仿佛在应征着靳辰的话。从这件事从发生到现在,她一直都回避这个问题,可能潜意识里已经有些模糊的感觉,但她就是不愿去深想,她是喜欢单纯干脆的人,最不喜欢的就是把事情弄复杂。   “你也觉得干巴巴的没什么好笑了?”靳辰挑眉,“那现在说说你打算怎么处理吧?”   熊可欣抿了抿唇,这时候没一点对抗靳辰毒舌的想法,“怎么处理?”她呢喃着,停了一会,“我也不知道!”   靳辰叹气,“你最好去跟他把话说清楚。”   熊可欣想了想,“那多尴尬啊!”   靳辰真是无语对青天。他足够冷静淡定的告诉熊可欣解决方法,而她竟然觉得会尴尬?先确定下他有没有听错,他说:“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但凡是有点骨气的人听到这句话不用反应都会再重复一遍的,恰好熊可欣正属于这种人,但她大概是冲动大于骨气吧。她再说了一遍,“那多尴尬!而且没必要!”   “看来一份工作与尴尬比起来真是很微不足道……”靳辰真的无法理解熊可欣的脑回路。搁平常人,遇到这事,被冤枉了总会委屈吧?她看着是没有。总要找当事人澄清吧?她不敢。总要杜绝后患吧?她怕尴尬。他真的不知该说什么好了,合着别人找她的不痛快,她没有痛,只有快!   “那也不是。”熊可欣反驳,“但是我跟高渊多纯洁的师生关系呀,就算他对我有意思,他也没有表示什么,我这么上赶着去跟人说清楚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靳辰觉得他需要冷静冷静,目前的他真恨不得一掌拍晕她那个秀逗的脑袋。   见靳辰黑脸,熊可欣运用还存活的脑细胞想着该如何解释,“其实也没什么啦。如果过来跟苏老师,那应该没什么机会跟高渊见面了,这边是研究生院,级别不同!”   靳辰咬咬牙,“说清楚以绝后患!”   “为什么非得说清楚?”熊可欣认为她分析的够透彻。她对高渊并没有除师生以外的情谊,高渊对她什么感觉她控制不了,也不想控制。既然以后可能不再有交集,又何必让双方都不自在。   靳辰哪懂她的道理,他说:“为免他妈妈再来学校闹!”   “不会吧?”熊可欣皱眉,“至于高渊,就算了吧,他还是个孩子。”   “不行,你必须跟他说清楚。”   熊可欣这人容易兴奋,肾上腺素容易分泌过快,然后就会有些后知后觉。比如这会儿,靳辰一直主导着这事关于她的话题,对她言辞讥诮,甚至有些冷淡命令。熊可欣除了有些不适应他的毒舌之外,其他感觉良好。直到现在,她才发现有什么东西不对。   这件事好与坏清楚与否都与靳辰无关吧?他可以对她冷嘲热讽,但似乎没立场命令她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吧?这就像习大大著名的鞋与脚理论的延伸版所说,脚大也不能长到鞋外面。所以说,靳辰的脚是不能伸进她的小鞋的。(作者鄙视:什么逻辑!)   然后她不是打算对他欲擒故纵来着?然后他们的再次见面已经跨越了一个季节虽然中间有见过一面但也没影响季节的变换。这世界太乱不好的事情太多都影响了她和靳辰重逢喜悦之情的流露及表达。   不行,她伤心难过抑郁了那么长时间,怎么能就这样终结这暗里单方面的赌气明里倒追失败的黑暗经历。那什么,就先欲擒故纵吧。其实这个成语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靳辰还在郁闷,对于熊可欣不听他话反复拒绝他的提议,他表示十分非常特别的郁闷。   熊可欣为免自己的心思败露地太明显,她特意咳了咳嗓子,挺起胸膛,有种雄赳赳气昂昂的其实。但又觉得情感不对,她立马纠正,摆出自以为高冷的姿态,“靳辰,我的事情我自己看着办,就不劳你操心了。”   一路走着,熊可欣完全别无二心,专心跟他说话,此时他俩已走到了停车场,这里空空荡荡,车子也不见几辆。靳辰的小别克孤独地停在角落,却半点没有吸引到他的视线。   靳辰在深思,在他还没想到怎么回应熊可欣的时候,她已经不甘寂寞的自圆其话了,“明明不是非得说清楚的,你干嘛那么坚持?”   靳辰被噎住了,他的脑子乱乱的,完全想不到怎么去反驳她。其实很简单,作为朋友的担心、劝告都可以作为理由,但他却没想到去用。   他好像有些害怕,可是怕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其实熊可欣也是有些矛盾的。事实证明,她没办法对靳辰死心,也不知道他有怎样致命的吸引力,就算她难过抑郁在心里将他批得一文不值并发誓不再纠缠他,可见到他,只一个眼神的交流,她就会败下阵来。   从很久之前,她就知道,她栽了,栽得没有余地,栽得毫无尊严。   眼下的问题其实很简单,她是选择继续软磨硬泡求得“芳”心呢?还是回去查查欲擒故纵的意思?   靳辰想得与熊可欣完全不同。他在想该怎么让她去跟那个同学说清楚,明明白白干干脆脆地解决这个问题,不留后患。但毕竟一个多月没有联络,熊可欣似乎与他生了些间隙,不愿他干涉她的事了。看来,她还在为拒绝她的事情生气。   靳辰承认他对熊可欣动了心,但离喜欢还远,更别说其他。也许是因为吴元倩,让靳辰有些恐惧恋爱。在他看来,女人在恋爱中,可以用任何借口来控诉你对她照顾不周关心不够。在她的认知里,都是你的错误导致了分手这个悲剧,而从来不去检讨自己的行为是否妥当……总之,女人太复杂,太善变,太难控制。而他,恰好对这些都不太擅长。   人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就是最好的例子了。   到车前,靳辰才抿了抿唇回答熊可欣的问题,“大概是我管的有点多了,你的事情你自己决定吧!”   嗯,熊可欣还在考虑怎么卷土重来呢,猛地听到这话,她有些受打击。所以这是她跨出一步,他就退回一步吗?   “你回家吗?”靳辰开车门,“回汇桥的话我顺路带你!”   这意思是如果她不回汇桥的话,他就不管她了?   “靳辰,你什么意思?”   靳辰抬头看了她一眼,“我的意思是我如你愿不操心你的事情了,我现在要回汇桥,你如果回去的话,我可以顺路载你!”   这话,熊可欣听出了一种咬牙切除的感觉。她打量他,他似有些不耐烦,钻进车里,片刻就响起发动机的声音,她听到他说:“你要不要走?”   熊可欣什么脾气呀,她当即踢了一脚轮胎,只记得从电视上看到人家做这个动作时的洒脱,却没办法承受这直达心底的钝痛。她本来打算潇洒地转身离去让他后悔的,可现在只能弯下腰抱着脚只喊痛。   靳辰很是烦躁,他拍了下方向盘,开了车门走到她身边,“你又哪里不高兴,非得拿车来撒气?”看吧,女人都是一样的。   难道这时候不是应该关心她的脚怎么样了吗?熊可欣有些难过,就算他的眼睛停留在她的脚上,手已经尝试着要伸过去,熊可欣还是气得冒烟,她推开他,“不就是辆破车吗?我还能踢坏了不成!小气鬼!”   靳辰也知道自己口不择言了,又被她推开,他很心酸,又很恼怒。可最后又是另外一种让他难以启齿的情绪催使着他说:“姑奶奶,我是怕你负伤。”   熊可欣瞥他一眼,鬼才信。   靳辰无奈叹气,“上车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熊可欣耍起了性格,那可是一刻都不含糊,“我自己回去!”   “走吧,别闹脾气了。”靳辰拉过熊可欣的手,将她半推半拉地塞进副驾驶位。熊可欣微微反抗,但因为他那有点宠溺味道的语气,她只觉得自己又陷入个粉色漩涡了。   熊可欣最恨的就是,她的理智永远跟不上花痴的速度。   她和靳辰的关系,总在她以为就会有所改变的时候,就被靳辰的一句话或者一个举动打回原形。   回家吃过晚饭,熊爸熊妈又对相亲这个话题跃跃欲试,熊可欣知道开场白之后她又要发动脑细胞对付家里这两尊大神了,顾忌到今天发生太多事,她的脑细胞死伤太多,她决定还是先躲躲。   趁熊爸熊妈不注意,熊可欣溜出了门,又发现无处可去。她在小区里转悠,最终辟到了一个处在树阴里的木桩,便施施然过去坐下。   熊可欣一直认为她是个乐观知足的人。追靳辰以后,她才发现,乐观是因为没有遇到那个让她自卑的人,知足是因为没有遇到那个让她有无限欲|望的人。   今天,她又再度怀疑自己。她开始怀疑自己的原则,她怀疑自己到底有没有那东西。自尊什么的她知道她是没有了……   入秋后,夜里的风有些彻骨,空气里有一股泥土的味道,还回荡着荡气回肠的广场舞歌曲。熊可欣胡思乱想间杂脑袋放空,坐到屁股都痛了才发觉时间已不早。她起身活动筋骨,跟着音乐的节奏顺便扭了下屁股,再长吼一声,发泄情绪。   僻静的树丛里突然传出这么一声痛彻心扉的吼叫,让周围的人皆是一惊。可如果他们看到嚎叫之前那个销|魂|的动作,也许……会更惊吧!   嗯,出来跑步的靳辰就是怀着“大半夜哪家的神经病声音这么像熊可欣在黑黑的树荫里嚎叫”的悲壮心情接近了声音源,正好碰到了欲走的熊可欣,还真是不负他望。   下午回家的路上,熊可欣态度很横,就算他“色|诱”她上车,也没改变让她生气的事实。热脸贴冷屁股这种事他一向做不来,然后就一路沉默。   “你怎么在这?”熊可欣倒是反应得快。   靳辰凝眉,这是他的问题。   “我在跑步,听人说这边有一个不明物种在嚎叫,我过来看看。”   如果还有什么交谈下去的欲望的话,那就是该吃药了,熊可欣觉得她没病。她答应了一声,便往出走。   靳辰挑眉,在她错身而过的时候拉住了熊可欣的胳膊,他说:“开个玩笑而已……正好碰到,谈谈?”   黑暗里熊可欣有些看不清靳辰的表情,但她想那怎么都应该是欠扁的。她甩开他的爪子,还嫌弃地扶了扶袖子,僵了半响才问:“谈什么?”   结果还是没出息地被他拐了。两人走出那片树丛,到路边的椅边坐下。此时月色正好,天空繁星点点,昏黄的路灯环绕,熊可欣想叹气。   提议要谈谈的人并没有肩负起开场的工作,话多的熊可欣自然接过。只不过此时有些伤感。熊可欣说:“其实我一直有些后悔,那天问你那样蠢的问题,给我徒增了很多烦恼,你却依然怡然自在。”   “什么问题?”   对于计划外的问题,熊可欣无视之。她继续说:“大概这就是在乎和不在乎的区别。其实你介不介意我再问你,你到底不喜欢我什么?”   “……”靳辰被噎住了,但好在他已经适应她那不同寻常的逻辑,他答:“我介意。”   熊可欣撇嘴,“你为什么不问我喜欢你什么?”   “你喜欢我什么?”   “我喜欢你矜持,闷骚,毒舌,不解风情,嗯,还缺三点,集齐七点就可以得到你的亲睐吗?”   靳辰翻白眼,还能不能愉快地聊天了?   她自顾地笑了两声,对自己很捧场,继续说:“不瞒你说,这一个月我想了很多。第一次倒追失败地这么彻底,我觉得有必要总结经验教训,但总结着总结着就开始心酸。我身边很多女同学,但凡是主动出击的都是一招即胜,怎么到我这里就变特殊了呢?”   “当然这绝对不是我的问题。”熊可欣很鄙夷地瞅了他一眼,“你也就比人家长得帅点,个头高点,工作高大上一点,摆的谱可比别人大的不是一点点。”   “对,加起来有三点!”靳辰只是想证明下他还在,遇上话唠,唉……   熊可欣白他,冷言道:“天色也不早了,回家洗洗睡吧?”   靳辰闭嘴,扯着嘴角划出个假惺惺的笑容,挑眉示意:我闭嘴你继续。   “你也该回家好好想想,你配得上这么大的谱不?”熊可欣很是不忿,“还有你那个什么不想谈恋爱借口,简直是对我的侮辱,你能不要怀疑我的智商,又怀疑我的情商吗?我总有一个商是合格的,你那个借口就是骗傻子的!”   胡言乱语了已经。靳辰觉得他有必要澄清一下,“我那不是借口,是事实!”   “那你是处女座有强迫症吗?恋爱是计划着谈吗?”熊可欣鄙夷,“这种事不是靠感觉和荷尔蒙吗?”   “说穿了你就是不喜欢我!”熊可欣一语道破,她只是不甘而已。   靳辰也语塞了,他直觉是想否认的,但又想也给不了她承诺,索性就这样吧。   “可你不喜欢我的话,就走得远远的啊!凭什么在我都要决定放下的时候又出现,出现咱也可以适当来个最熟悉的陌生人擦身而过就好了,你又为什么要插手我的事情,为什么要再次挑起我的欲念,你这样让人怎么死心?”   句句都是控诉,句句都让人心疼。靳辰长久的沉默,他对眼前这个女子是矛盾的,他贪恋她的快乐她的肆无忌惮,但也害怕噩梦重演……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终于,在熊可欣思考是不是可以总结退场的时候,靳辰开口了。他的声音清清的,有点凉,又带着股无可奈何的松弛,“吴元倩还记得吗?我们大四的时候在一起,谈不上感情有多深,但很稳定。我是一个不喜欢改变的人,曾经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的,但结果她先离开了,最近她又回来,想要复合。”   “你竟然打算和一个连你生日都没搞清楚的人一直在一起?”   靳辰无语,这人的思维怎么可以这么跳跃。他长叹口气,解释,“生日是没想到怎么跟她解释,况且我们在一起不到两年,生日也只过了一次,错过了机会就再没来得及解释了。”   熊可欣冷嗤一声,哼,找借口。等等,她这是在为吴元倩不忿吗?错了,路又走错了,幸亏她还认得回来的路。她对靳辰说:“你的恋爱史我已经听贾骁说过了,不想再听你重复一遍!”   靳辰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剩下的就是失落。他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打算对她坦白的,并不是他执意要拒绝她,他只是还没做好接受下一段感情的准备。   可熊可欣这么个性情中人,就算他告诉她,她也会觉得这都是借口吧……   “你能告诉我吴元倩是怎么追到你的吗?这个贾骁倒是没说。”   靳辰黑线,“这个我也不想说。”   “为什么?”熊可欣瞪眼睛,“我这还准备卷土重来呢,你就当我给我总结经验了。”   靳辰真是要疯了。刚才口口声声控诉他,恨不得用言语将他凌迟,对他是各种不满不屑,可还打算卷土重来吗?靳辰不想承认,他竟然有些开心,竟然有种一口气松了的感觉。不对,不应该是这样的。   “还要卷土重来?”靳辰做出一副惊讶状,自然而然弯起的嘴角却一点都隐藏不住他的心情,“你说吧,要我怎么做,你才会断了这个念想?”   熊可欣歪起头认真的思考,“很简单,你就从了我,然后就像现在这样深挖打击讽刺,不出两天,我就会狠狠教训你一顿然后拍拍屁股走人,从此之后都不会再来骚扰你。”   靳辰心砰地摔在地上,他几乎能听到哐当碎的声音。   “开个玩笑脸色不要这么难看!”熊可欣笑笑安慰他,“你放心,我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知道吴元倩为什么离开我吗?”靳辰沉吟了一会,突然说。   “她嫌我工作太忙赚钱太少没有时间陪她又没有资本给她挥霍,你知道她在跟我分手之前就已经和他们领导好上了吗?”靳辰的语气出奇的平静,“这些你应该不知道吧?毕竟我跟谁都没有说过。”   这熊可欣倒真是不知道,她瞬间有些同情靳辰,“唉,生活就是如此狗血。别灰心,别丧气,我让你拒绝了这么多次以至于长时间沦陷在思考人生的困境,还不是活的依旧潇洒。”   靳辰瞥她,“你能安静听我说话吗?”   熊可欣瘪嘴,拽什么拽,你愿意说,老娘就是不愿意听怎么着?可静气屏神竖起耳朵的人不知道是谁。   “她离开对我造成了一定的打击。让我对感情有些失望,让我感到自己很失败……我只是暂时还不想再开始一段感情,我怕会重蹈覆辙你懂吗?”   “啊?”熊可欣愣了,这么深奥的问题她没遇到过啊,她一直坚信,他说风云中这点泪算什么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可以哭。   靳辰开始反思,他不该开启这个话题企图对她展露心扉的。   “没关系我会用我的热情澎湃来捂热你被冰冷覆盖的心,我会用我温暖炙热的爱带你走出荆棘,你要坚信,未来是美好的。”   心灵鸡汤也是可以治愈人的。   “你到底听懂我在说什么没有?”   这一点熊可欣还是很自信的,她非常善于总结,“你被劈腿你很可怜对爱情失去信心对人生失去希望,我也觉得你很可怜。这样比一比,我也不算太可怜。”   靳辰心累,已经不想说话了。   半晌,熊可欣问,“你不会说你走不出困境所以无法接受我追求吧?”   靳辰翻白眼,那眼神明明在说:要不然你以为我闲的蛋疼来跟你回忆那悲伤的故事。   熊可欣瞪眼,一会又玩味地笑起来,“靳辰我又知道我喜欢你什么了,玻璃心,假正经,很可怜,集齐七个了,咱们是不是可以在一起了?”   “……”靳辰叹气,他在开诚布公,诚心与她交谈。他这是将自己的伤口摊开在她面前,虽然这伤口已经愈合,但药的副作用还在呀,她怎么能如此儿戏的对待他的真心,她难道真是上天派来专治他的?   熊可欣撇撇嘴,“我在用我受伤的心灵安慰你呀。我自己都一团糟呢,还有闲心在这听你回忆伤痛为你抚平伤口,我多么伟大无私呀!”   “其实你现在工作体面工资肯定更体面,颜值高,有车有房,标准的高富帅,不操心嫁不出去哈!”   “我是担心这个吗?”是要嫁吗?   一句话又让两人陷入了沉默。熊可欣多明白啊,可这年头面对这种场景装傻充愣是标准。要不然她从了真心说靳辰比女生还矫情,她怕他受不了。   靳辰心头的尴尬慢慢浮起。除了无奈,他还在想,不过就是拒绝个追求者,他有必要将他失败的感情史讲给出,以此来告诉她,他拒绝她的原因吗?   熊可欣望望天,看看地,瞅瞅靳辰,叹叹气,“唉,我懂。你不就想说我别追你了,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的问题吗?”   对哦,就是这么简单。为什么他要绕这么大一圈?靳辰在心里骂自己。   他看熊可欣,她依旧浅浅笑着,颊边的酒窝若隐若现,却让人感受不到一点灵动的快乐。她发现靳辰在看她,随即扯了个更大的笑容,“其实刚刚我都想通了,或者说这一个多月我已经想通了,只不过今天你又出现打我个措手不及,我才又错乱了。”   她起身,伸了伸懒腰,很不经意的说:“我就是不甘心,咽不下这口气……不过谁叫咱栽你手里了呢。”   熊可欣拍了拍靳辰的肩膀,“我懂!以后再见还是朋友!”   靳辰心里失落,明明这就是他要的结果,为何却没有感到一身轻松呢?愣怔间,熊可欣已经拍屁股走人,他越发的感觉心里空了一块,开始慢慢下沉。   其实熊可欣在树丛里深思了很长时间,她的最终决定……还是缠着靳辰。她想,反正她也没事假借朋友的名义经常去他那里刷刷存在感,说不定哪天他开窍了觉得她挺好他们就可以直接步入正轨了,她多的是时间可以跟他耗。但是这会人家已经用失败的感情史来婉拒她,这排场大的让人太心塞,虽然她感觉他说的都是屁。   她想说他是不是傻,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有所有女生都跟吴元倩一样拜金物质又作吗?像她这么朴素的人只会偶尔作一下……   但考虑到男人总是很幼稚,很脆弱,她决定还是发发慈悲,放过他吧。艾玛,觉得自己好苦逼,好心酸,竟然还有心情去放过别人。   她好想吼一声:谁来放过她?   第二天,熊可欣到校后,先去与新任辅导员交接工作。其实才开学不到两个月,东西也不是很多,就是她才刚记住班里同学的名字,现在要将他们拱手送人还真有些舍不得呢。   交接完后,她打算去查最后一次课并且和她可爱的花朵们告别一下。毕竟她要离开他们,要去研究生院像以前的师哥师姐们折磨她一样去折磨学弟学妹们了,这就像恶婆婆教出恶婆婆一样,是会传染的。艾玛,扯得有点远。总之,她要去告别了。   一路酝酿言辞,中途手机进了短信,熊可欣打开看,是昨晚被她改成三叉的靳辰,唉,不想看见他的名字可还是忍不住难受。   他发的:作为朋友,给你个衷心的建议,去和你那个亲爱的学生谈谈,婉转地描述下你们之间不可跨越的距离以及纯洁的师生情。   熊可欣咬牙,回他:要你管!   还没来得及关屏,短信又进来了:听话!   熊可欣很爽快地回他两个字:滚蛋!   靳辰看见那圆滚滚的字眼,心在流血。他是为她好好吗?她这简直就是狗咬吕洞宾。他恨恨地关掉手机屏幕,有些咬牙切齿。(作者:哎呀,小辰辰你这么冠冕堂皇的解释我都看不过去了呢。)   熊可欣大致跟班里同学描述了她离开纯属学校正常安排,不会影响班里任何事情的史实,再表达了下她对大家的不舍以及美好的祝愿,然后就光荣撤退了。幸亏时间短,感情也不怎么深,好聚好散啦啦啦!   她是没想过要跟高渊去谈的,一是会尴尬,二在她心里,高渊还就是个小屁孩,他可能一时迷茫对富有母性的她产生了点错觉,慢慢他自己就会明白那只是错觉。像他那种离异家庭中成长起来的敏感小孩,熊可欣是不忍去质问打击的,这些事他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况且这事情,他早晚有一天总会知道的。   只是希望他到时能看开一点,毕竟人走茶凉,就不要再试图挽救什么了。   可高渊显然不那么想,她突然的离开已经让他很不舒服了。一下课,他就跑去教工办公室找熊可欣,没看到她,便打电话。   办公室里凡是有些熟悉的老师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让人很不舒服。高渊出来,熊可欣的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熊可欣正在人事处填表格,电话调成静音,根本听不到在响。人事处的同事告诉她,明天就得去苏老师那里报道。因为他那边急缺人手,以前他的助教都是高年级的研究生代劳,到去年,苏老师就不收研究生了,现在带的人也没有满意的,刚好,熊可欣这个事出了,倒合了苏老师的意。学校这边也很爽快,手续很容易办。   果然,人都是有目的的。熊可欣还以为这是苏老头特意帮她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等从人事处出来,熊可欣感觉可以去吃饭了。拿出手机来看,有很多个未接来电和一条短信。未接电话显然都是高渊的,她顿时有些头疼,这是不找自来啊!短信自然是三叉的,他说:你别后悔!   后悔?哼,她熊可欣就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怀着不忿的心情,熊可欣回电话给高渊,问:“找我什么事?”口气极尽冷淡和不耐烦。   高渊受到惊吓,声音怯怯的,“熊老师,你为什么突然不带我们了?”   熊可欣无力,“刚才不是说过了吗,学校安排。”难道说是因为你那惊为天人的妈咪没头没脑地跑来学校胡闹了一番,我就得以避嫌的名义被换。然后再演一出苦情戏,让你回家跟你妈大打出手吗?想来她是没这个魄力的,也没那个魅力的。   “老师,你在哪?我能去找你吗?”   “找我干嘛?你的工作新辅导员会告诉你的,我不带你们了,工作已经交接了,咱俩就没什么事了。”   高渊沉吟了一会,“老师,你虽然不带我们了,但依旧是我的老师。”   又开始恭维了,熊可欣表示很受用,她的语气也缓和了点,“高渊,你很优秀,又有能力,在哪个老师手底下都会大放异彩的,别担心,我会在新辅导员面前给你美言几句的。”   高渊就郁闷了,每次他的试图靠近都被熊可欣认为是对老师的讨好,他还想说那这样以后我有问题是不是也可以去找你,但是没说出口。只呐呐道:“谢谢老师。”   高渊问熊可欣新的岗位。熊可欣答学校安排还没下来,更加让高渊疑惑。安排没下来就已经换了导员?这里头肯定有什么猫腻。   熊可欣是想不说去向是为了跟高渊断了联系,以后她在研究生院与他们隔着十万八千里就算想扯一毛钱关系也扯不上,更别说有什么误会了。   挂了这个电话,她以为,她与高渊的缘分就已经画上句号了。   虽然因为他,她遭受了一些无厘头的谩骂和一些不清不楚的白眼,她也不怪他。谁叫在她心里。高渊就是个可怜又敏感的小屁孩呢!只是希望这件事,就此画上句号吧。   到了苏老师那里,工作内容倒是挺熟悉的,毕竟除了打杂之外,跟以前做研究生时的工作差不多,哦,或者说比那高级些,有工资领,她也算编制内的。内容熟悉,工作量可比当辅导员时多了不知道几倍,这才几天,熊可欣都感觉自己的发量又在减少了。   在研究生院,打交道的老师跟本科院不是一拨的,熊可欣也不知道那件事到底有没有传出去或者他们处理的够妥当已经斩草除根没有后患了?   反正在这里,是没人闲话的。   苏老师手头有好几个项目,这一阵子简直忙得脚不沾地。除了与靳辰单位的那个项目她负责跟进之外,熊可欣的任务就是肩负起苏老头的责任,代劳他一部分的工作,比如检测论文。   她这人亲和力向来是一百分的,只除了耐心用尽的时候。此时看着那该死的论文,她一行一行地批注,一个句子一个句子地改,可还是有人交来无法入目的。唉,现在的学生,真的太不用心了。   咬牙切齿地继续改,突然一份文件放在眼前,熊可欣推了推眼镜,一脸迷茫的看着苏老师,“又怎么?”   “把这份文件给靳辰送过去,他这里面差一个手续,学校这边无法入档。”苏老头面不改色,瞥了眼她的电脑,看里面各种批注,“你这么改,早晚得累死。看着还有救的就给点意见,没救的就直接打下去重写。”   熊可欣想,说的倒简单。那些学生一个个都看她好说话、耳根软,每个人都来说几句好听话她就不知不觉被坑了。唉,那什么,怎么让她送文件?   “送文件这种事随便找个学生去就行了,我这还忙着。”   熊可欣推脱,她暂时不想看见靳辰。   苏老头很幽然地走到书柜前。为了方便,熊可欣的办公室就设在苏老头以前的独立书房里,就像秘书跟老总的办公室设计一般,熊可欣做什么总是逃不过苏老头的眼。   “这些文件都比较重要,万一哪个不长眼的学生给我弄丢了,你负责?”苏老头拿了一本文献,放到她桌上,“再说我如此信任你,你应该感恩戴德,不是推三阻四。这本文献拿给孙文景,让她翻译出来,尽快给我。”   熊可欣寒,这苏老头从来不冷脸对学生,他只会冷暴力。嗯,冷暴力正在发作,她就乖乖去送文件吧。她翻那本文献,最近根本没有用到的地方,“尽快是多快?”   “嗯,你定吧!”   苏老头潇洒走了,熊可欣捧着那本砖头厚的文献,唉,孙文景这倒霉孩子,被老头盯上了。   听苏老头的话,将几份论文打下去,发完邮件,熊可欣就急急忙忙拿着文件去找靳辰了。她真的不想见他的,太尴尬,但他好似觉得并没什么。   以前都是为私事,这猛地拿着份文件找靳辰,别说熊可欣不适应,胡静也不怎么适应。在办公室门口,她拦住熊可欣,“熊可欣你行啊,这么长时间没来,我以为领导生气了你不敢来了,可看来你办法挺多的哈……”   胡静语调上扬,玩味十足。他们这帮同事从一开始就误会了熊可欣和靳辰的关系,不是她不解释,是解释根本没有人听。唉,心塞!   好不容易对付完了胡静,熊可欣才进了靳辰办公室,一踏进去,熊可欣就开始吐槽,“我靠,进你办公室还有人把关呀,要打妖精过关才能进?”   “?”靳辰皱眉,“你总是有不满!”   熊可欣翻白眼,把文件放到他桌上,指了指苏老头的批注,“苏老师说了,缺这个手续,学校没法入档,你赶紧弄,我拿了就要回学校。”   谈及工作,靳辰是十分认真的。他翻开文件,看了一会,打内线叫胡静进来。这期间,他合上文件,“确实缺个手续,但这个要去银监会盖章。”他看眼墙上的钟,时间已不早,“估计今天弄好有点困难。”   这么公事公办的谈工作,熊可欣还有些不适应。她愣愣地抿唇,“哦……那你打电话跟苏老师说一声。我先回去。”   这时,胡静走了进来。靳辰一个手势,示意她先等等。   “什么事?”胡静问。   靳辰将文件递给胡静,“这个要去拿风险科证明,后面那份文件需要银监会的盖章,你尽快去办。”   “好。什么时间需要?”   “今天可以吗?”   “银监会那边比较困难,如果着急的话,可以想办法。”   这时候,靳辰歪过头看向熊可欣,她皱眉,脑子还无法正常运转。她机械地说:“你跟苏老师说一声吧,他没强调时间。”   胡静出去,熊可欣才慢慢恢复理智。苏老头确实没强调时间,按他的性格,如果着急的话,会着重强调的。她便对靳辰重复,“应该是不着急的,你尽快吧,弄好打电话给我,我再过来拿。”   说这话她是打算告辞的。靳辰却径直起身倒了杯水给她,“嗯,胡静会办。”   他走过来,坐在她旁边的沙发里,“你着急回学校?”   干嘛突然坐在沙发里,很别扭很尴尬好吗?熊可欣瞪眼,“你想干嘛?”   靳辰见她就差抱胸的戒备模样,勾唇一笑,“放心,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我不会对你不轨。况且,像你这种姿色,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是没人会起异心的。”   熊可欣咬牙,要不说人性本贱呢。刚才靳辰严肃认真,她觉得很别扭,现在他一句话让人连说话的欲望都没了,她倒是觉得心里舒服了。   “没事我先走了!”她才不想跟他斗嘴耍趣呢。   “好好。”靳辰投降,“贾骁最近老跟我说他对不起你,要找你赔罪,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哦,所以还是别人的事。   唉……贾骁?什么事来着?哦,吴元倩那事来着,熊可欣摆手,“没事没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我都忘了,你让他也忘了吧!”   “真没有什么?”靳辰狐疑,“那小子之前偷拿我手机记了你的电话号码,企图跟你装熟,被我给拦下了,过几天又哭着喊着对不起你……要真没什么事的话,你就跟他说一声吧,免得他自己在那愧疚难过。”   原来是贾骁偷记了她的电话号码……害得她为这事还怪罪魁祸首是靳辰呢,还好他不知道。   “你跟他说吧,我们也不怎么熟。”   靳辰蹙眉打量她,半天没得出结论,他说:“要不晚上一起吃饭吧?你不用再回学校了吧?都这个点了。”   熊可欣就想问问靳辰,他是怎么做到如此坦然的面对她这个被他拒绝的忧伤女子的?但没好意思。她突然感觉,在不要脸这方面,靳辰比她,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不要!”她拒绝,“我为什么要和你们一起吃饭?”   “贾骁请客,宰他一顿好的。”靳辰挑挑眉,已经拿出电话,拨出贾骁的号码。   熊可欣泪,她不想去啊,白吃她也不要去啊。她现在面对靳辰太尴尬,心塞呼吸困难,恨不得一棒子将他挥死,根本不想面对他啊……   但谁让熊妈妈从小没有教好她拒绝人的本领呢?她也想讲个故事让他退而却步的,但搜肠刮肚好半天也没翻出来……   靳辰打完电话,熊可欣已经自暴自弃了。他说:“搞定,等我马上下班。”   本来熊可欣过来已经不早了,这半天耽误,俨然已经下班时间,怪不得她肚子都开始呼唤了。可是再呼唤得再欢腾,她也不想去啊!   “我叫范米去可以吗?”半天,熊可欣才憋出这一句。   “随意!”   “那我去找她,你一会好了给我电话。”熊可欣像得了特赦令一般狂奔出办公室,艾玛,她活着怎么这么可怜,连跟谁吃饭这种事都没办法自己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熊可欣去找范米,她刚好下班接到熊可欣的电话就在电梯口等她。结果这一见到她,丫的整一个可怜宝宝,哭丧着脸说这么心塞的饭她怎么吃得下。   范米问:“什么饭?”   熊可欣胡言乱语地将事件描述了一遍,她和靳辰的爱恨纠葛范米基本了解,所以就算她说的牛头不对马嘴,范米还是梳理出来了。   “不就是吃顿饭吗?”范米大无畏,“姐姐陪你去。”   “多谢多谢!”熊可欣感激。   “我告诉你,像这种情况,敌人坦然,你要比敌人坦然一百倍……”范米像个军师一般,对着熊可欣侃侃而谈。熊可欣肃然起敬,这万草丛中过的人还真是不一样,最起码经验丰富不怕被人逼死。   “白饭,一会我就靠你了。在任何我发憷落下风的时候,你都要挺身而出,为我保全颜面。心已经没了,脸再保不住,我就彻底要去研究社会学了。”   范米拍拍她的肩膀,“放心吧!”   有了范米,熊可欣坦然了一半。因为从上车开始,范米便接过了说话大权,无论靳辰说什么,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完全不用熊可欣操心。   靳辰开车到城中一处有名的西餐厅,终于在别人的请客下,他们吃饭的总体水平有了显著提高,不用总徘徊在大排档和火锅店里。哎,说起火锅,比起西餐,还是火锅实惠些,看这呼啸而过的风,吃火锅多暖和呀……   靳辰携两名女将进入餐厅,报了景凡的名字,侍应便带着他们走向座位。熊可欣耐不住好奇,她问靳辰,“怎么景凡还要来吗?”   “这个点这个餐厅,你认为用贾骁的名字能订到位置?”   范米扯熊可欣的胳膊,“贾骁是什么鬼?”   刚落座,熊可欣和范米一排座,靳辰坐在熊可欣对面,熊可欣草草说了声:“买单的鬼!”然后便转着眼珠子想怎么避开靳辰的视线。唉,所谓自作自受,所谓死要面子活受罪……   贾骁后脚就到,他连声抱歉,对熊可欣打招呼的时候更是歉意连连,说:“熊妹妹,谢谢你赏光!”   熊可欣心想多大的事啊,他上次已经上门道歉了,这还过不去了?她这个当事人都没那么在意。   轮到范米,靳辰介绍,“这我同事,熊可欣的朋友,范米!”   “范米?”贾骁笑了笑,“这名字好啊,翻过来就是米饭,哈哈,我叫贾骁。”   “对,驾校嘛,我们都听的来。”熊可欣在一旁冷言,贾骁也不恼,叫过侍应,准备点单。   这时范米突然有了反应,她扯住熊可欣的胳膊,“是那个把你电话给五块钱的傻逼?”   哦,私下她跟范米倒苦水的时候称吴元倩为五块钱,贾骁为驾校,也不能怪他们不尊重这两位的父母,实在是这谐音让人不叫这别称都有些对不起中国汉语拼音的博大精深。所以显然大家都知道五块钱是说谁……   哦,其实一桌人都愣了,但熊可欣还有闲心胡思乱想。嗯,闺蜜神马的,为你扛一片天肩一块地神马的,都是浮云啦,浮云!   贾骁惊恐的看看靳辰,再看看熊可欣,再环视一圈,餐厅人数可观,气氛融洽,灯光柔美,应该是不会发生什么惨剧的。   靳辰当即反应过来,他蹙眉,问贾骁,“你把她的电话给吴元倩了?”   贾骁挠了挠后脑勺,咧着嘴,早死早超生吧……他点头,做出一副委屈样,“我是被逼无奈的。”   “被逼无奈?”靳辰有掀桌的冲动,“因为你一个无奈老|子都被你出卖了多少回了?”   期间,熊可欣已经完成了用眼神凌迟处斩范米的任务,对此,范米也欣然接受。   期间,侍应怯怯地站在一旁,进退不得。最后终于在熊可欣的眼神示意下,鼓起勇气递过了餐单,“您好,现在是否要点单?”   熊可欣和范米当即接过,还没张口,就听到靳辰说:“抱歉,我们等会点。”   侍应也会察言观色,得此话,立即撤退。   熊可欣和范米大眼瞪小眼,都不知该如何是好。范米自知嘴快闯了祸,对贾骁有小小的歉意,对熊可欣是完全的愧疚,唉,她是打算保护好她的,谁知人算不如天算,算不尽……熊可欣更加无奈,本来就是件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贾骁非不放过要赔罪,这下赔好了,连本带息一起还了。   “她找你了?”靳辰问熊可欣。   “嗯。”熊可欣尽可能无所谓的样子,“没什么事,就是喝了杯咖啡,我们俩又不是情敌相见分外眼红,就是打算发展友谊结果发现不太对盘,就好聚好散了。什么事都没有!”   “对对,绝对没什么事,有事我敢瞒你吗?”贾骁在一旁添油加醋。   靳辰瞥了他一眼,贾骁当即闭嘴,再不敢言。他知道无论什么原因吴元倩去找熊可欣的茬都是不会占到便宜的,所以并也不是害怕她吃亏。他就是觉得这事毫无道理,吴元倩对于熊可欣就是个陌生人,凭什么要去骚扰她?   “你还打算跟她发展友谊,你又不去卖保险交那么多朋友是脑子有病吗?”靳辰很生气,生气的后果就是口不择言。   “靳辰,你说这话就不好听了吧?”范米自知闯祸,也没脸说话,可这明摆着对熊可欣的挖苦她可是看不过眼的。   靳辰的下颚绷得很紧,他生气和无奈时上嘴唇总是微微往外撅着,唇角霎时就像被重石坠下,划出个沉重的弧度。他翻眼看范米,并没说话,已让后者不寒而栗,悄悄闭嘴了。   熊可欣也是生气的,但更多的是无奈,她想还是结束这个话题比较好。她翻着手里的菜单,故作轻松的口吻,“你们不饿呀?打算在这里开座谈会吗?”   “对,先吃饭,吃完饭再说。”贾骁总是不遗余力的做着狗腿子的工作。   “你还有胃口吃?”熊可欣不接招,靳辰只好把怒气都发泄在贾骁身上,“你要不要我把吴元倩叫过来陪你吃?”   这小气,这狠毒……贾骁已经习惯了,他大胆无视之,招过侍应点餐。靳辰死鱼脸不配合,那样子就像遭受莫名其妙约见的人是他,满腹委屈无处发泄。贾骁也无视之,揽过责任帮他点餐。   餐桌上的气氛是很诡谲的。还好熊可欣早知这顿饭不是导致消化不良就是会食欲不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就是苦了范米,雄赳赳气昂昂地跑来为熊可欣抛头颅洒热血,结果被人一个眼神就唬得不敢言。   至于贾骁,他更苦,苦的不堪言,就不多说了。   气氛已成这样,大家也都没了兴致,草草吃完,打算各找各妈。出来时,靳辰去了卫生间,贾骁买单,熊可欣和范米在餐厅门口等。   范米满腹歉意,“熊,你别怪我,我不是诚心的。”   “我知道。”熊可欣叹气,她现在颇有些看破红尘的感觉,突然萌生了种一心向佛的心情,一切归于平静神马的……哎,开个玩笑。   “怪只能怪那个傻逼驾校,罪魁祸首。”   两人的矛头都指向了贾骁,话题一致,便开始了无下限无节操的吐槽时间。贾骁出来的时候,就遇见了两人埋汰他的场面,其中出现率最高的依旧是“傻逼”二字。   贾骁很不忿,被靳辰教训就算了,还要被两位女同志挖苦,他当即问:“为什么说我傻逼?”同志,你是打算用讲道理的方式跟两位女同胞讨论下关于傻逼的问题吗?   范米冷嗤一声,“因为你傻的有|逼|格。”   贾骁被噎住了,他张张嘴,最后又作闭。虽说与人斗嘴其乐无穷,但他还有正事,他扯过熊可欣,“熊妹妹,今天这事可完全不怪我呀!按靳辰的脾气肯定要去找吴元倩算账的,到时候吴元倩再来找你报仇,你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得了,要不冤冤相报何时了!”   后面的话熊可欣的就忍了,可什么叫不能怪他?   “贾骁,你一爷们,还说今天这事不怪你?你说我见吴元倩都牛年马月的事了,你丫还放不下歉疚个屁!你不道歉赔罪,能有这档子事吗?还让靳辰骂我有病!”熊可欣可是憋了有一阵了,这反应充分说明了人都是捡软柿子捏。   贾骁被编排的脸都白了,他颤抖着嘴唇,“熊可欣,你可不能冤枉我啊!”   “我跟靳辰说要向你赔罪这也是牛年马月的事了,可靳辰他还记得这不能怪我呀。我今天接到电话也很恐慌的好吗?”   这又是闹哪出?   熊可欣眉头扭在一起,心头涌上一团烦躁。这时又看到靳辰从餐厅走出来,他永远都是那么气宇轩昂彬彬有礼,推门而出也记得礼貌对服务生点头致谢,只是脸色依旧恹恹的。   他注意到熊可欣的注视,侧了侧头脸上的表情熊可欣没注意到,只见他指了指停车场方向,在空中比划:我去开车。   熊可欣点了点头。   贾骁目光在他俩之间回转,叹了口气,“熊妹妹,靳辰这个人自负又自律,他有自己的一套标准,不是苛求完美,但也绝不允许缺陷。其实他的问题根本不是吴元倩,是他自己,他把自己困在了他的标准里,连自己的感情都分辨不了。”   贾骁可算是苦口婆心,对靳辰一片丹心了。   熊可欣自然懂贾骁的意思,其实这些暗流涌动大家都再清楚不过,却个个都是聪明人,从不点破,或是根本没有必要去点破。   熊可欣低下头笑了笑,如果贾骁看到的话,就会发现那笑有些嘲意。当熊可欣抬头的时候,笑容已极尽明媚,她眼神玩味,“贾骁,其实你对靳辰才是真爱吧?”   “我其实爱的是你!”贾骁睨她,哼,开玩笑谁不会。   “可惜我不爱你!”熊可欣拍拍了贾骁的肩膀,劝他保重,“你要坚强。”   贾骁瘪嘴,作出不悦的样子。他往范米身边走去,“我被你朋友伤害了,需要治愈!”然后侧身,悄悄覆在范米耳边说:“咱俩电灯泡就抱团取暖吧!”   范米看靳辰的车子已开到路边,被贾骁一忽悠,都忘了自己此行的任务,她大手一挥,“好哒,治愈你送我回家。”   熊可欣瞪范米,这女人毁了一顿饭还打算拍屁股走人?她已抬脚要找她算账,贾骁却推着她走到靳辰车边,对着车窗说:“你送熊妹妹回去吧,我和范米顺路。”   熊可欣硬是转身,“你俩顺路?我怎么不知道?”   “顺的顺的!”范米跟上来,随嘴瞎话。   熊可欣扶额,这两人要不要这么明显?虽然她很混乱,很纠结,但靳辰很坦然啊,他们就是朋友而已,根本没必要弄这些有的没的……唉,她都懒得去理会了。   只是贾骁,她叹气,“贾骁,其实我从没怪过你,我这人心大,不像某些人抓住人小辫子就不放。”表扬自己贬低别人。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车子疾驰在马路上,夜空璀璨,路灯迷离,人声鼎沸,却被隔绝在窗外。已进入了十一月,街旁的树木已经萧条,路上的行人也衣袂飞扬,车窗上结起一层层薄薄的近乎透明的雾,却不影响窗外的霓虹闪烁。   中午还艳阳高照,让人有脱掉外套的冲动,到晚上,已是深秋的萧瑟时。   熊可欣有些伤感。在这个不属于她的车里,他们曾经相互揶揄调笑,话说不完,可不知从何时起,渐渐他们开始沉默,开始照顾彼此的情绪,开始察言观色,直至今天,他们一言不发。   并不是无话可说……只是都太顾忌对方的情绪,都小心地避免着……   最终还是她忍不住,笑着打哈哈,“嘿,你别这样啊,你这么生气搞|得我这个当事人有点难堪呀!”   靳辰瞥她一眼,他在恨铁不成钢为她意难平她不知道吗?   沉吟许久,他才说:“为什么不告诉我?”   “啊?”熊可欣愣了一会,“没什么必要的,咱俩就普通朋友,可能是吴元倩误会了,但真的我们没什么冲突,就喝了杯咖啡。”   靳辰心里突然划过一阵涩,脚下一使劲就加深了油门。   “大哥,你慢点呀,咱别拿性命开玩笑呀!”熊可欣抓住握手,“你慢点,我全招。”   车子慢了下来,发动机的声音依旧在环绕。熊可欣故作模样地抚着小心脏深呼吸,“其实吧,我那天为了见吴元倩专门买了条裙子,就不是我风格的那种淑女裙,见完她之后我就后悔了,那裙子打完折六百多呢!”   “你后悔什么?”   “完全没必要啊,那根本不是我风格,可能以后都不会穿了,好浪费,好心疼钱!”熊可欣叹气,“你能给我报销吗?”   “我凭什么?”靳辰冷嗤一声,“谁让你跑去见她!”   对对,都是她的错,她是千年忍者神龟,千万别小看她的忍功。   “真小气!”熊可欣撇撇嘴,环胸看向窗外。   “以后再有这种事,你别没头没脑的就去赴约,你跟吴元倩就一面之缘,你知道她什么人吗你去见她?还有那个贾骁,你完全可以把他从你的记忆里删除了!”   “嘁!”熊可欣不屑,“吴元倩她就算是个牛魔神兽,她能把我怎么样?能把我卖到山里做小媳妇呀?”   靳辰怒,他瞪了熊可欣一眼,“我是说她心怀不轨!你这模样这智商山区人民根本就看不上你!”   “就算心怀不轨也跟你没关系。”熊可欣怨气冲天,“我们俩跟你都没有关系!”   靳辰的第一反应就是要张嘴反驳,可嘴张开了才发现根本没有什么可反驳的,熊可欣说的全是事实。心里空下的那一块越来越大,漩涡也越来越深,可他始终都不愿去深想。   两人各怀心思,相对无言。   换岗已近半个月,本科院那边没有传来什么坏消息,熊可欣那颗担惊受怕的心才慢慢放下。人言可畏,她虽不在意别人的误解,却惧怕面对高渊的尴尬。她是最怕暧昧的,也不愿与人暧昧。可其实,暧昧这件事,也是分对象的。   她庆幸还好没有听靳辰的话去找高渊谈话,否则脸都要丢到姥姥家了。因为毕竟她最后也想通,靳辰说得不无道理,只是她不愿意服从他的命令,那么不清不楚的。   谁知就在她放下心防的第二天,高渊就上门了。他显然已经做足准备,没有提前联系,却轻车熟路地找到了熊可欣。   开场白不是道歉不是愧疚,还是他最拿手的恭维,“熊老师,我好想你!”   熊可欣惊讶,并且害怕。她的表情也没来得及掩饰,就听高渊继续说道:“我代表全班同学来看望你!”   “你……”熊可欣还是很惶恐,“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班的?”   高渊狡猾地勾起唇,“在一所学校里,不难打听到。”   熊可欣想,高渊这样子,他还不一定知道她被换工作的原因,她不能先露怯,她不能连个小屁孩都搞不定。   “是吗?”熊可欣客气,“最近学习如何?”   “就那样吧!”高渊挠挠头,“班里倒是发生了很多事,熊老师,要不我们去吃饭,一边吃我一边跟你讲?”他是踏着饭点来的,也算知晓她的吃性,一般在饭桌上好谈心。   熊可欣蹙眉,“就在这里说吧,我刚吃完饭!”   高渊也不恼,顺着熊可欣的意,坐在与她一桌相隔的椅子里,很是悠然。熊可欣摸不来他的心思,这孩子打算干嘛?   结果高渊真的将班里的事情娓娓道来,一件一件巨细无靡,听得熊可欣越来越心慌。   “熊老师,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是要进入正题了吗?熊可欣摇了摇头,静观其变。艾玛,脑子好疼,这种神经绷紧高度集中的戏码果然不适合她这种疯一般的女子。   “老师,其实现在你已经不带我们了,我可以叫你名字吗?”   我去,这怎么有点变味呢?熊可欣不敢深想,立马摇头,“要懂礼貌,一日为师终身为师。”   “哦……老师,其实…其实…我…我喜欢你!”高渊低垂着头,间或抬眼瞄她一眼,样子有些羞涩还有些局促,“我可以追你吗?”   这一出可是完全超出了熊可欣的想象。这单刀直入……也太突兀了吧?好歹给她点缓冲先。熊可欣的嘴巴张的大到可以装下个蛤蟆,眼睛里的恐惧显而易见,她没有小鹿乱撞,亦没有虚荣满足,她只是突然想起高渊妈妈刻薄的嘴脸。   “啊?”熊可欣只能依靠本能发出一个单音节。   高渊是有点怯的,但仿佛又是久峙以后的爆发,他的眼睛里总有一股火焰,像是在鼓励自己,“我想追你。我们已不是师生,况且就算是师生,我已经成年了,你也不老,我喜欢你……我想追你。”   “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喜欢你的。”   许是因为熊可欣渐渐冷下的眼神,高渊的声音总是慢慢地低下去,却是带着点不忿的。   “高渊……”熊可欣沉吟许久,“我谢谢你喜欢我。”她很混乱,她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方向。   熊可欣脑子里出现的全部是靳辰劝告她的声音,她当时已经感觉到事情的不纯,却不愿去面对,或许是因为赌气,或许是因为尴尬。现在就造成这样的结果了?   “但是在我心里,你始终只是我的学生。”熊可欣缓缓地说出口。这一刻她心里的感受是异常别扭的,祸根是她自己埋下的,麻烦也是她自找的,所以所有的委屈都得她一人承受。   高渊像是预料到一般,他的表现成熟且绅士,只是那怯意始终环绕。他说:“没关系,这种关系总会改变的,现在实质已经改变,只是你心里还没有接受。”   还说什么小屁孩?熊可欣觉得自己真是out了。她所有的担忧恐惧都可以收起来了,除了免不了的尴尬,高渊把所有问题所有答案所有不完美答案的补充版都已经准备齐全。这就像他自编自导自演的一部剧,熊可欣才是那个被突然拉进去的女猪脚,毫无准备还要受人摆布。   “不,这种关系在我心里永远不会改变。”吃一堑长一智这道理她还是懂的。   “不说其他,我根本……我不喜欢你的明白吗?只是对学生的欣赏。”熊可欣卖力解释着,“你年纪还轻,以后还会遇到更喜欢的人,你不应该来喜欢我。”   高渊咬着嘴唇,“可我就是喜欢你,没什么应不应该的!”   熊可欣从来没有被人喜欢得这么焦虑过。高渊就像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非要在一个“答案很明显但不是他想要的”问题上纠结。可这显然改变不了结果。   “可我对你没那种感觉呀!”熊可欣苦口婆心,“高渊,我只当你是学生。”   高渊受伤的看着她,酝酿半天,最后说:“有一天你会改变的!”   不知为何,熊可欣有些心酸。在高渊面前,她理智尚存,不会因为他突然的表白无措紧张,她还有精力去分析他的行为,让她选修的那一点点心理学发挥余热。很自然地便联想到了自己的处境,他们都曾为了喜欢的人放下自尊,勇敢示爱,可结局都是一般的让人心酸。这并不可怜,因为有些事不能强求。   她一向看得很开,却无法控制自己的心。   “高渊,我希望你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纵然你已经成年,但是咱俩曾经是师生,就算没有什么,走的太近也会遭人闲语。你知道,我很喜欢学校的工作,不喜欢改变。”   有些事不用说明,大家都心知肚明。她相信如果高渊不知道那件事的话,是不会突然来这么一出的。   高渊一下子就陷入沉默,眼里是内疚的,也是告诉熊可欣,他真的知道那件事而他却没有提及。没有提到也好,人艰不拆,过去的事便让它过去。她还是要说,她觉得很意外。   送走高渊,熊可欣心累已不想说话。幸亏是饭点,办公室没有其他人,不然要尴尬死。   就是高渊什么也不说,光看见他那张脸,熊可欣都觉得心累。好吧,其实他妈妈无缘无故来学校闹了那么一场,她莫名其妙被换工作,遭受同事无端的议论,很受伤的好吗!难道她笑脸盈盈就代表所有事可以当没发生过一样吗?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突然遭遇表白后的两天内,熊可欣的生活还是依旧平静。工作忙碌,也因此与靳辰保持联系,但也刻意疏远。生活不知从何时将他们连在一起,就算不能以男女朋友的身份在一起,他们的联系还是频繁。   而熊可欣心里,依恋却又十分想了断这段关系。   这晚回到家里,刚洗完澡,太后大人就迫不及待地上门骚扰。她眼神带光,异常兴奋地进了熊可欣的闺房,还掩人耳目地关上房门。熊可欣瞥了她一眼,擦着头发坐在床边,等待着她家这位老演员的好戏。   “小熊,妈妈跟你商量件事呗?”   一般这种开场白都是没啥好事的,熊可欣拒绝,她去卫生间拿出吹风机,“我要吹头发!”摆明不配合。   熊妈妈全然不在意,上前拉着她走到床边,“熊啊,过完年你就26岁了,奔27了,这找对象的事该抓紧了吧?”   熊可欣是正月生日,她一直过农历生日,所以其实熊妈妈说的都是事实。   但相亲神马的……她很不愿意承认自己已经沦落到要靠这种方式去寻觅另一半的地步。唉,说起来,平时真没什么机会认识新朋友,更别说交男朋友。在这个男女比例失调,断背又急速增长的年代里,找对象真的不容易呀!   “你不会是又在公园里随便找了个人问的吧?”   “不是不是。”熊妈妈见没有被一口回绝,暗想还有希望。她笑得谄媚,从兜里掏出一张照片,“这次是12楼张阿姨介绍的,是他侄子,绝对靠谱。你看,长得也不错。”   熊可欣拿过照片,这人怎么说呢,长得中规中矩的,不算难看,也没啥特色。总之看上去就是个顺眼的路人。   “人家是海龟,生物学博士,现在在什么研究所上班,我也没记清。总之条件是蛮好的,30岁,跟你差四岁,怎么样?要不要见见?”   见?还是不见?这是一个问题。熊可欣想,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不见……   “我考虑考虑!”   熊妈妈看有戏,又在她耳边唠叨了一阵,什么你现在还有机会挑别耽误到要凑合的地步巴拉巴拉的……   熊可欣确实犹豫。她现在的感情生活乱的一团糟,梳不顺理不开还藏着许多临时炸弹。比如高渊,她不相信他就这样静悄悄听她的话回去认真学习,她真的怕他妈妈再来学校闹一遭。比如靳辰,好像忘了她曾经怎样死皮赖脸的追着他,对她一点也不知道避讳,总让她陷入纠结。   她真的讨厌死这种不受掌控的感觉,却无计可施。   第二天上班,办公桌上就多了一份早餐。一开始,熊可欣并没在意,办公室里学生来来往往,指不定是哪个人的呢。可不多会儿,她手机进了条短信:早餐看见了吗?   是高渊发来的。熊可欣头轰地一下爆炸,她就知道,丫的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可是……果然是孩子啊,送早餐?哈哈,她已经吃过了……   熊可欣没有回短信,一整天她都在想怎么对付高渊,她急切地想打发掉高渊,出生来第一次觉得桃花运真他妈是一种霉运。   连续几天,高渊都悄悄地送来早餐,发来短信,不打电话,不露面。熊可欣一开始还可以视若无睹,到最后已沉不住气。多亏办公室是一个人员嘈杂的地方,要不铁定又要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来。   这天早上,熊可欣实在忍无可忍,她回给高渊短信:你别再送早餐了,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直到晚上高渊才回过来:是你那个学长吗?熊可欣,我什么都知道,我只是在追你,你可以不答应,但你不能剥夺我追你的权利。   熊可欣怒奔,这什么逻辑?竟然还叫她名字……她当即回到:你什么都知道,应该也知道我为什么换工作吧?我无缘无故被你害成这样还如此大度不追究……写到这里,熊可欣才觉不对,不行,不能这样,这样互相计较下去就没完没了了。   她删除已经编好的文字,重新写到:不管你知道什么,我已经有男朋友了,劝你不要浪费时间。   然后她做了个异常冲动的决定,去相亲。客厅里的熊妈妈听到这个消息,十分激动,嘴里的瓜子都来不及嗑完,立马起身,“我去张阿姨家跟她详讨,你等消息吧!”   这老妈,压根不是着急她的终身问题,而是热衷于红娘这个工作吧?   熊爸爸对她突然的态度转变还有些狐疑,“你真的想好啦?”   熊可欣一边嗑瓜子一边瞄手机,“相亲而已,又不一定合适。”   “也是。”熊爸点头,“但是熊啊,这种事也是着急不来的。”   熊可欣心不在焉,“爸,你一直比我着急啊!”   “哎……那也是你妈妈的意思呀,爸爸是觉得,我女儿要脸蛋有脸蛋,要学历有学历,不应该屈就别人。”   熊可欣乐,她抱住熊爸的胳膊,“爸你这意思我嫁不嫁都可以,留在家里你也养吗?”   “我是觉得,上次送你回来的那个在银行工作的小伙还不错……”熊爸娓娓道来,“张阿姨介绍的这个虽然也不错,可年龄有点大了,都要31了。对了,那个靳什么的他哪一年的?”   熊可欣松开熊爸,“爸,都跟你说过了,那个就是同学朋友,你不要乱点鸳鸯谱。”   “唉……”熊爸失望地叹了口气,“看来只有在我眼里,你才是十全十美的。”   得,这世界应该是不会好了……   高渊的早餐还是雷打不动地出现,短信依旧报道,丝毫未受到熊可欣的“男朋友”影响,让熊可欣十分无力。   周五下午,苏老头突然让熊可欣通知靳辰过来开会,并且告知熊可欣今天有可能要加班。熊可欣表示,娘勒,她母上给安排的今晚相亲呀。   与靳辰敲定时间后,熊可欣差学生布置会议室,打印资料,自己跑去苏老头办公室,“苏老师,突然开什么会呀?”   苏老头瞟了她一眼,“领导过来视察,汇报工作!”   “这样啊……”熊可欣转了转眼珠子,“我可以不参加吗?”   苏老头抬眼,“你说呢?”   哈哈,哈哈,就是开个玩笑嘛,何必这么当真。熊可欣悄悄退场。   她打电话给老妈,说明情况,说要改时间。熊妈妈唠叨了两句,顺便骂了下学校压榨老师,却也答应了。可一会儿,电话又回过来了,熊妈说:“人家说就今晚,你晚点过去没关系。”   熊可欣很无力,“老妈,我根本不知道要加班到几点!”   “没关系,是他要等得嘛!”   很无力地挂掉电话,熊可欣已经在心里给相亲男打了个叉。虽然是他执意等候,没什么错,但好歹体谅下她加完班的辛苦吧?还要跑去见他……   开会之前,熊可欣弄错了几份资料,临到会议室前,又将水杯打翻,水全洒在了笔记本电脑上,电脑当即黑屏,没了反应。一个学生反应及时,立马拔掉电池,紧急处理,可也处理不了熊可欣的心死。那是毕业刚换的本啊,用了不到半年呀……今天到底吹什么阴风,倒霉事都摊到她身上了!   到会议室,靳辰带着助理胡静已落座,熊可欣苦着一张脸点头示意,打过招呼。天气越来越冷了,靳辰的西装外套外面加了件驼色的风衣,此时他正脱下风衣搭在椅背上,西装依旧挺括,气质依旧不凡。   开会时,他迅速进入状态,神情严肃,表情认真,一丝不苟。他发言时声音清脆,潺潺的像沁人的泉水一般,叫醒人的神经。那一个个死板的字眼,从他的嘴里流出,仿佛都带着生命,在空气里缓缓跳跃。   唉,熊可欣默默叹气。哪一天,她可以戒掉对靳辰的花痴,就谢天谢地地不用再纠结了……她还是思考下相亲的问题吧!   结果开完会已进七点,如熊可欣所料,还有饭局。这时候再打电话过去告诉人家去不了,未免有些过分。熊可欣捡空拉苏老头到角落,“苏老师,吃饭我能不去吗?我还有事!”   “什么事?”   熊可欣抿了抿唇,“呃……去相亲。早都约好了,人家已经等了很长时间,我再不去有些不礼貌。”   苏老头睨她,“相亲啊……那你去吧。”   得到允许,熊可欣立马飞回办公室收拾东西走人。谁知,在办公室门口又遇见个不速之客,高渊。   熊可欣头大,看来她今天五行缺德,不顺统统上门,一次找她个痛快。   “你怎么在这里?”熊可欣凝眉问高渊。没等他答复,她就进了办公室,最后留下来帮她看电脑的同学还在,他见熊可欣进来,说道:“师姐,你电脑没啥大问题,我给你清理过了。另外外边有个同学找你,我说你去开会了,他就在外面等着。”   “哦,我知道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这时候只能迎难而上了。   熊可欣收拾完东西,背了包出来,没有意外地高渊还在,她脸色不太好,对他说:“你跟我来。”   办公室门口不是个交谈的好地方,她带着高渊到办公楼后的一片空地里,天色已经黑了,冷风袭过,有些彻骨。   她不禁缩了缩肩膀,手插进兜里,问高渊,“找我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高渊穿着藏蓝色的牛角扣呢子大衣,他的头发长了,前额的碎发已经快要遮住眉头,眉目间有些纠结,有些躲避,有些青涩。   熊可欣跺跺脚,看了看表,“你有什么事快点说吧,我还有约。”   高渊抿了抿唇,“熊可欣,我知道你说有男朋友都是借口,如果你是害怕别人的议论的话,我可以等,等我毕业了……”   他竟然大胆到叫她名字了!“停,停!”熊可欣摆手示意,“高渊,问题根本不在这里,你懂吗?我对你没有……没有那种感觉。”   高渊低下头,样子可怜到让熊可欣心疼。她总是嘴硬心软,她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你会遇到更喜欢的人的。”   高渊突然抓住她的手,“熊老师,我就是喜欢你,我不可能像喜欢你一样去喜欢别人。”   “高渊,没有谁是离了谁不行的,你喜欢我是个错误,你应该及时改正它,而不是错上加错。”   “不是。”高渊摇头,“只有你关心我。”   这极度缺乏安全感的孩子呀!熊可欣无奈,她轻轻拍了拍高渊覆在她胳膊的手,“高渊,你知道这样我们俩个都会很困扰的,有些事我不去提并不代表我不在意,你适可而止。”   高渊一脸绝望,像是在送要两世隔绝的爱人,仓皇失落。熊可欣心软,唉,才几岁的孩子,这生死离别的样子回去是不是就要一蹶不振了?果然八点档要少看,会局限人的想象力……   “我可以等你的,等到你认为合适的时候。”高渊依旧不死心。   看走眼了……熊可欣骂爹,她指了指腕表,“我现在有个重要的约会,没时间跟你解释那么多,你要自己能想开就想开点,想不开的话我也没办法,我已经仁至义尽。”   她转身要走,手机却在这时响了起来,高渊又追上来,扯住她刚从包里拿出电话的手,一个甩手,熊可欣的电话摔在地上。她快烦死了,顺势甩开高渊的手,“高渊,你够了!”   拾起手机,铃声再次响起,屏幕刚亮,又突然暗下去。熊可欣没多看,对高渊说:“高渊,上次你妈妈无缘无故来闹害得我换工作,你现在是不是非得闹到让我被学校开除才罢休?”   “不是……”高渊急忙解释,有些无措,“我就是心里难受……”   熊可欣很无力,身后突然传来脚步声,紧接着便是一道清朗的声音,“怎么了?”   熊可欣转身去看,手机又再次响了起来,是个陌生号码,熊可欣看了靳辰一眼,示意她要接电话,“喂?哪位?”   电话那旁的男士自我介绍道:“熊小姐,我是袁云耀。”   “哦,袁先生你好!”相亲的那位,熊可欣走开一点,“抱歉,我今天加班,现在刚下班,正在往那边赶!”   “嗯,不要紧。熊小姐路上小心,时间还早!”   话说得客气,可也是等不及了才会打来电话吧。熊可欣苦笑,她转身,靳辰打量着高渊,间或看她一眼,目光复杂,包含询问。熊可欣便介绍,“这是我以前的学生。”   她叹了口气,对高渊说:“我今天真的有约,有什么事咱以后再说好吗?”   高渊还想解释,可顾忌靳辰在场,便悻悻地答应了熊可欣,乖乖走了。熊可欣舒了口气,问靳辰,“你来这里干嘛?”   “我去开车,路过这里。”靳辰解释,看了眼走掉的高渊,“你学生?就那个?”   熊可欣没闲心解释,“我有急事,我先走了。”   “什么急事?”   熊可欣已自顾地走了,听到身后那人的询问,她突然转头,“相亲!”说完便扬头撤了,至于此行为的理由,她也不知道。   路上,熊可欣想了很多,大多围绕着高渊。这孩子父母离异,极度缺乏安全感,表面上开朗,实际性格却有些偏激,她一直都清楚,却一直都在纵容。   她给高渊发了条短信:高渊,你已成年,应该对自己的行为负起责任,我不怪你妈妈,看到今天的你,其实我倒有些感谢她,因为现在的你,与我已经是一种负担。我不想讨厌你,也请你不要做让自己讨厌的那种人……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可以永远都是你的熊老师。   发完后,熊可欣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抚了抚受伤的心脏,唉,说的绝就得说的情深意切。   相亲的饭店距离学校不远,二十多分钟的路程,熊可欣酝酿了个短信也就到了。她进入饭店,还是西餐店,留过学的都爱搞这套。服务生引着熊可欣,到了靠窗的一桌,那个袁先生正看着手机,见有光影覆盖,不等服务生开口已抬起了头。   熊可欣笑着抱歉,“袁先生,实在抱歉,我来晚了。”   估计是没有她这么狼狈来相亲的,没有特意打扮,还迟到两个多小时。幸亏今天穿的衣服比较职业化,要不按她平时的休闲装来讲,连餐厅都进不了。   袁云耀将熊可欣从上自下打量了一番,才笑意盈盈地站起身,伸出手,“没关系!我是袁云耀。”   熊可欣也伸出手,好感却无,目光太具目的性,让人反感。过程也不出所料,如八点档中的相亲场面一样,两人牛头不对马嘴,一方目的明确,一方兴致缺缺,结果自然不欢而散。   回到家中,太后自然追着前后询问,“怎么样怎么样?”   先不说其他,熊可欣吃都没吃饱,点了一份意面,豆大点分量,想加份甜点,看对方都没了吃的兴致,便也放弃。她一回家就钻进厨房,打开冰箱,“妈,有啥剩饭?给我来点饭,快饿死了!”   熊妈扯过她,从冰箱里拿出食材,一边做饭一边问她:“有可能吗?”   “我都没吃饱你还问有可能吗?”熊可欣先拿了|根|黄瓜解馋。   “没吃饱说明你想在对方面前保留形象啊,为什么没有可能?”   “哦。那我明确的告诉你,没可能。”没等熊妈再问,熊可欣便坐下,一一开始招,“第一,他打电话催我却客气的说不着急,说明这人不诚实;第二,刚一见我就上下打量,说明这人以貌取人;第三,点餐看似礼貌却不听我意见,说明这人专断;第四……最后,他没有提出要送我回家,说明他对我也不感冒!”   熊妈妈本来兴高采烈地等着好消息,此时听着自家女儿把一个仅有一面之缘的人数落得猪狗不如,她简直怀疑这是她教出来的女儿吗?   “熊可欣,你妈妈应该是那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吧?你这么会挑人毛病,你妈应该也不差啦?”   “哪能啊,我妈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不会挑人毛病,只会疼我爱我!”熊可欣耍赖撒娇,只为了一口饭。   这时洗完澡的熊爸爸也进入厨房,她一见这势头就知道女儿相亲失败,拍了拍吃得正欢的熊可欣的肩膀,“没事,下次继续,再接再厉!”   熊妈白了熊爸一眼,“接什么厉?接着挑人家毛病?”   “你看你这人,相亲嘛,哪有一次就成的,想开一点,看得越多才能选的越好。”   “我看你倒是挺乐见其成的?”   又进入了每日的太后和太上皇的“恩爱”时间,熊可欣迅速扒拉着饭,她对中年人的特殊爱好不感兴趣,此时就像吃饱洗洗睡觉,她好累。   她洗完澡出来,熊妈已在房间等候。她见熊可欣拿着毛巾,便伸出手拿过毛巾,熊可欣便搬来小凳子坐在熊妈妈面前,妈妈的手缓缓地为她擦拭头发,熊可欣忍不住,便将头埋在了妈妈的膝间。   “小熊,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熊可欣极力抑制住她要哭的冲动,闷闷地摇了摇头。   “你现在也大了,要懂事点。一个女孩子牙尖嘴利得不好,要矜持知道吗?”   熊可欣点头,熊妈顺势拍她的头,“你这孩子,说你牙尖嘴利,你就给我不说话了?”   熊可欣咬着牙,摇头。   熊妈妈笑了两声,“对了,我听11号楼的王姐说,最近经常有人开车送你回来,是谁?朋友?”   “她还说应该是你男朋友,我想不应该,你如果交了男朋友不会答应我去相亲的,对吧?”   熊可欣紧咬着牙,眼泪已经慢慢滑落。   “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熊妈拍她的肩膀,拉她起来。   熊可欣一下子扑进妈妈的怀里,抱着妈妈的腰,眼泪就止不住了,渐渐嘤咛出声。   她断断续续地解释,“他…不是…我…男朋友。”   熊妈妈拍着熊可欣的背,“不是就不是吧,你哭什么?”   熊可欣哭了一会,缓过气了才说:“工作压力太大了,加完班还要相亲,相完亲还要听老妈数落。”   熊妈妈哭笑不得,“你这孩子……都几岁了,说你几句还委屈得哭了,真是丢人!”   熊可欣抹鼻涕抹眼泪,她也不想这么没出息的,但压力大了确实要发泄的,她还是离不开妈妈的小宝宝,始终觉得妈妈的怀抱最温暖……对的,这是在为软弱找理由。   熊妈妈哄了她一会,才出房间,走时在房门口说道:“小熊,有些事不要自己一人承受,你还有爸爸妈妈的对吗?”   看来,妈妈也还当她是小孩子。   熊可欣点头,表示她知道。   睡前捞过惯例看手机,已经马上十一点,手机收件箱躺着一通短信,熊可欣点开来看,是高渊发来的,只有短短三个字:对不起。   熊可欣盯着那三个字,渐渐出了神。突然安静的空间里响起了乐曲,熊可欣才回了神,她看了眼手中的手机,短信界面已经被来电掩盖,那上面闪着三个巨大的叉号,是靳辰。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熊可欣走神一遍又一遍。直到它忽然停了,熊可欣才再次回神,艾玛,一整天的伤感沉重包袱造就了现在的迟钝,她是敏感多愁的女纸,她向上四十五度角,摆出忧郁的姿势,叹了口气。   打开屏幕,熊可欣打算回拨,明显靳辰更有耐心,因为他又打过来了。   “喂?”熊可欣不耐烦,没有理由。   电话那端顿了一下,“你终于舍得接电话了?”   我去,这什么口气?熊可欣不乐呵了,“这位哥,先不说这电话是你打给我的我乐意接不接的问题了,你能先看看现在几点吗?”   果然又停了一下,“不到11点,你八点多还在相亲,11点就睡了,看来相亲不甚顺利呀!”   “关你屁事!”   靳辰声音平平,“下来,我在你家楼下,有事找你!”   “我去,你以为你在怕连续剧呀,你叫我下去我就得下去?”不知怎么,就感觉这场面有些熟悉,叫下去告白强吻神马的……呵呵。   “别废话,快点!”   熊可欣差点要撩窗帘看看他是不是在骗她,不过忍住了,“我睡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要不我上去找你?”   熊可欣咬牙,她忍,“你要是没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小心老娘跟你拼了!”   恨恨地挂掉电话,熊可欣爬下床,换掉衣服,临走前还是踱到窗边,看到楼下闪着车灯,才放心偷偷溜出家门。   出了楼门,靳辰的车直直停在楼门口,车灯开着,他却站在车边,嘴里噙着根烟,那小小的火点在风中起伏,升起一缕缕青烟。   熊可欣裹了裹衣领,走过去。靳辰听见脚步声,转头看她,又转过头吸了口烟才将它捻灭,扔进垃圾桶里,向她走来。   他一走近,一股酒味就吹进熊可欣的鼻腔,她凝眉,“你喝酒了?”   靳辰斜勾起唇,用手指比着,“一点点。”样子就像是做错事的小孩子狡猾地为自己开脱。   “那你还开车?不要命了?”   “找了代驾……”   “哦。”熊可欣望了望天,有些尴尬,“找我什么事?”   靳辰的领带已不知所踪,白色衬衫的领口敞着,熊可欣站在他面前,一低眼,正好能看到他的锁骨和突起的喉结,她不自在的别开眼,他的耳垂有些红,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喝酒造成的。   “刚才那个小屁孩就是那个对你有意思的学生?”靳辰揶揄她道。   熊可欣蹙眉,对那称呼感到不舒服,“你什么意思?”   靳辰还是笑,却与平常不一样。他斜勾着唇,并不露牙齿,眼睛也没有丝毫晃动,“我的意思是你换一个工作还不够,还想再换?”   “靳辰,你没病吧?大半夜的你跑来发什么疯?”熊可欣不想理会,自我催眠他是醉了,但除了身上淡淡的酒味,他的样子和说话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醉了的人。即使这样,熊可欣还是那样劝着自己。   “我发疯?熊可欣,我在好心劝你,你别忘了他妈妈是怎样对你的!”靳辰的声音没绷住,有些气急败坏。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熊可欣冷眼看他,“就这么点事,值得你大半夜跑来教训我吗?”   靳辰冷嗤一声,“就这么点事?我看你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他憋了一肚子的火,从看见那个小屁孩到现在,越窜越烈!   “靳辰!”熊可欣打断他的冷言,“我不想听你说这些,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你管不着!”   靳辰看她,突然往前走了一步,靠近她,“你根本就还在生气……是你说了再见还是朋友。”   熊可欣目视着靳辰,他靠近她,头微微低下,眼神也有了些温度,带着点柔柔的光……再见还是朋友?呵呵!   “你如果现在就走,再见我们还是朋友,你继续坦然无所谓,我继续装作坦然无所谓。”是谁说过,如果你喜欢的人不喜欢你,那你就会变得很卑微很卑微……   “装?何必装!”靳辰扬眉,很不屑的样子。   “靳辰,我不想和你吵架,也觉得没有必要和你吵,我们就这样不好吗?”她想过戒掉他,但那好像比得不到他还令人伤心。   “吵架?让我想想,从那天和贾骁吃过饭以后,你就变冷淡了,应该从那时候就不爽了吧?”靳辰挑起眉毛,“你不爽什么?”   “……”这些天来的委屈不忿在这一刻都开始浮动,胸腔里有一股气焰冲撞着,他这是在考验她的脾气吗?她是暴脾气没商量啊。   熊可欣冷哼一声,她用手指着靳辰,拇指触到他的胸膛,“我不爽你!”   “没有你,我犯得着见吴元倩吗?我犯得着买一套从来不屑穿的裙子去听别人说我幼稚吗?你根本没资格教训我,你但凡有为我想过一点点,就不应该再约我,你就应该自那天之后从我的生活里消失!”   靳辰笑,“真心话都说出来了?”   “或者是我错了,我就不应该装作洒脱的说什么再见还是朋友,你可以当做是朋友,我做不到。我没你那么高的道行,我投降总行吧?从现在开始,我们就做陌生人吧!”   那笑渐渐冷下去,“熊可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知道,我太知道了!”熊可欣怒极反笑,“这话我在心里酝酿了无数遍,不是被自己的软弱打败,就是被对你的那点依恋迷惑,到今天我才发现,我有多傻!”   “靳辰,你根本就不是走不出吴元倩的阴影,你太自私,你只是不想放过吴元倩,连带着也不放过失败的自己。”   “你自欺欺人,我却希望有一天你能清醒,清醒的面对自己的心。”熊可欣退后一步,“可你却越来越让人失望。”   靳辰脸色骤变,整个下颚绷得死紧,“看来你对我不满已久!”   “当然,你后知后觉,只顾自己开心。”熊可欣冷嗤他,“行了,我一直都不相信做不成情侣还可以做朋友,我们就好聚好散吧!”   靳辰盯着她,他彻底被激怒,沉吟半响,“如你所愿!”   他转身快速上车,车门砰的一声响,才让熊可欣有所反应。她心中的熊熊热火还在燃烧,她走上前,一脚踢在右侧车门上,“还有这个破车,我终于可以不用再坐你了,每次都困我在里面独自难过!”   熊可欣低声咒骂,靳辰降下车窗,只听到只言片语,沉着的脸没半点改善,他看了她良久,大概想到她的相亲节目,最后挤出四个字,“祝你幸福!”   熊可欣当即就回:“谢谢,我会的!”   “但我祝你永远生活在自己的悲剧里走不出来!”她没那么善良。   车子呼啸而去,熊可欣的心却在反复,他喝了酒,开车会不会出事呀?几乎想追上去,又发现自己身单力薄,两条腿是拼不过四个轮胎的,后又暗骂自己犯|贱|,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简直是切换到了神经病模式。   结果一晚上,熊可欣都拿着手机刷社会新闻,多次想拨那个号码,最后都被残留的那点骨气压住,直到清晨才昏昏睡去。   中午起床,记忆又慢慢浮上心头,熊可欣立马拿过手机刷新新闻,忽然又想既然要断,就要断的清楚,他是死是活都跟她没关系了,便放下了手机。   这次终于如她所想,摊开说清楚了,虽然难受,但心里好畅快,不用再装作坦然,与他做什么朋友……是时候,该戒掉他了。   可到最后,她还是没忍住拨通了靳辰的电话,她告诉自己她只是想关心下他的死活。毕竟可能是因为他们吵架,靳辰才会冲动喝了酒还去开车,要不然他会叫代驾的。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那端的声音依旧精神,“喂?”   熊可欣的心狂跳不止,“别误会,你昨晚酒驾。我就是确认下你还死了没,再见!”   那端沉吟,“再见!”   电话挂掉,熊可欣才惊觉自己的行为有多蠢。她揉着头发在床上打滚,就算要打电话确认,她也应该用他不认识的号码打,确认下是否有人接不就行了……好蠢,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除了连续两周约范米出去诳街,败了一个多月的工资以外,熊可欣的一切都很正常。女人的愤怒通常通过购物就可以有效解决,这应该可以申请专利了……   转眼已快要到新年,熊可欣很苦逼,工作依旧忙,假期不到一个月,寒冬腊月还是朝九晚五,准时报到,好在有额外报酬。   要说追求,熊可欣现在的追求就是,钱和吃,总结起来还是钱,所以其实倒也没什么影响。   熊妈陆续也安排了几次相亲,熊可欣依旧一无所获,急于求成一般都是没有好结果的,历史向我们证明了这一点。   寒假放假前,熊可欣与靳辰也见过几次面,因为工作的原因,他们交流不多,也都围绕工作。只是熊可欣发现,她依旧尴尬,他依旧坦然。   高渊倒是没有再出现,熊可欣打听过,他还在当班长,没闹出什么意外,依旧是那个他。她也知道了高渊妈妈还来过一次学校,与高渊一起见了王洁,也打算见熊可欣,但被王洁劝阻了。   也好,应该都过去了。是时候,她应该做回那个开朗乐观的熊可欣了,明媚的忧伤显然与她格格不入……   只是偶尔,免不了遗憾,免不了后悔,免不了难过。   每当这时候,她都会说:是靳辰瞎了狗眼,错过了她这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善良可爱温柔甜美的女纸,伤心的人不应该是她,躲在被窝里哭的人应该是靳辰。   然后……还是忘不了他。因此她重复着每天一句:人本|性|贱|!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靳辰最近的日子并不好过,年底工作多到爆,各种审查随之而来,每天忙得脚不沾地。以往每天到年底,都是这番情景,可今年似乎更糟糕,因为他变得非常易怒。   以前他是年轻富有声望的上司,与同事相处融洽,不端架子不搞特殊。而这几天,他已零零星星听到下属对他的控诉和议论,不满之声是显而易见的。但他没有时间去反思,更不想去改正,他只想先忙完工作……   小除夕前一天,他才算正式放了假。去超市采购了些年货,他才急急忙忙回了父母家。平时他一周最少回一次家,前几个回家的次数明显增多,到年底,却再没时间回来。   刚回到家里,将东西放下,靳妈妈看到儿子第一眼,就心疼地摸着儿子的脸说:“怎么瘦了?”   靳辰笑了,摸了摸下巴,“是吗?可能是最近太忙了吧!”对,工作很忙。   到大年夜,手机短信提示音接连不停,他一条一条地翻看,心里隐隐有些期待,到最后却只有失望。于是他群发短信时,也故意地漏掉了她的名字。   站在窗边,黑蓝的天空一片平静,飘来一团一团地云烟,朦朦胧胧地,遮住了闪烁的星火,有些暧昧不清。他看着眼前的万家灯火,耳边又回响起她隐忍愠怒的声音,她的一言一语他都记着,却总是强迫自己去忘掉。   他记忆最深的一句话是她说他不想放过吴元倩,那时候他觉得很可笑,甚至想如果吴元倩一直不出现的话,他根本想不起还有这个人……到现在,他才明白,他只是不愿想起。   可其实他已经渐渐释怀了,有些过往造成的伤害是不能否认的,但它也会随着时间随着经历慢慢消散,他只是一直没有去正视罢了。   知道吴元倩约熊可欣见面之后,他去见了吴元倩,他质问吴元倩,斥责她的莫名其妙,并警告她不要再去骚扰他身边的人。   吴元倩很冷静,她说靳辰我看过你的身份证。靳辰脑中有一瞬间的空白,过后才反应过来她在说生日的事情,心里忍不住笑,一定是熊可欣拐着弯的以此来取笑她。   没想到接下来吴元倩却以此将他教训了一顿,吴元倩说,靳辰,我们俩个半斤八俩,我是背叛了你,可你又好到哪里去,我们在一起近两年,连生日过的都是子虚乌有的,还有什么感情可言。   他盛气凌人的去,灰头土脸的回来。而后他才发现,吴元倩的背叛,不只是她一个人的错。一直以来,他都太自我。   他以为他能控制感情的变化,却不想对熊可欣早已不只是动心那么简单。但一想到他刚一本正经用心良苦地劝退她,竟然又发现自己其实对她居心不轨,他发自肺腑地想骂声大爷。   而因为一直都是她围着他转,他竟然就那么堂而皇之地放心下来,他想她总会再卷土重来的,那时候他就顺其自然地装作被逼无奈,只是没想到,他估错了她,她竟然要去相亲。   他一下子慌了神,乱了心智,生了气。   他讨厌一切不受控的事物。   熊可欣的新年是在奔波中度过的。熊爸和熊妈都不是本地人,当年因为革命神马的颠沛流离,最后才定居于此。所以一到过年,走亲访友神马的,总是异常麻烦。   从老家回来,已大年十二。   熊可欣休整了一天,在这个天朗气清,惠风和畅的日子里决定去找范米叙旧。范米年前与陈扬分手了,原因是性格不合,详细的熊可欣还没来得及关心。之前他们都太忙了,也不知道是真的忙,还是以忙做借口忘掉一些事……   通常姐妹聚头的节目流程是这样的,逛街时间吐槽,吃饭时间吐槽,无时无刻都在吐槽。   “我那个主管,整天操一口土鳖的英语找我茬,酸的老娘真想一口盐汽水喷死她!”范米极怕冷,她穿着厚重的羽绒服,捧着杯热奶茶挥斥方遒。   熊可欣接力,“苏老头还不是一样变态,整天小熊小熊叫我,搞得我在师弟师妹面前没有一点威严!”   “你那怎么能跟我比?”范米吸了口奶茶,“苏老头多好啊,那么慈祥,那么博爱,那么亲切,哪像我那个每天都是姨妈日的主管!”   也是,这样比,她还是幸福的。   “一整个春节,每到一个亲戚家,我妈就开始对我进行大篇幅煽情的推销,嘱咐各家亲戚帮我留意对象,生怕我没有销路,赖在家里。”   “这个大家都一样!”   “……”   吐了一路,两个人谁都没有提及彼此黑暗的感情,直到天色渐渐黑了,夜晚慢慢来临了,熊可欣才有些伤感,她提议,“白饭,我们去喝一杯吧?”   范米在极短的时间内思考,毫不大意地迅速响应熊可欣的号召。于是,两个外表|猥|琐内心纯真的小女纸相约去买醉。   两人去了学生时期经常光顾的一家酒吧,对于过夜生活的人来说,此刻时间尚早,所以酒吧里人并不多,有单纯来买醉的,有等待艳遇的,有随意摆着忧郁的。熊可欣和范米属于第一类。   进去找了个沙发软座坐下,按照惯例点过酒,有了一小会的沉默,暴风雨前的宁静大概就是这样的。   范米先灌下一杯酒,砸着嘴,“你先说还是我先说!”   熊可欣紧随其后,“还是你先说吧,我再组织组织语言!”   “陈扬那个烂人竟然说以前认识的我不是这样的,跟他好了以后我很事儿妈,一点也没以前爽快,他说我变了。”范米恹恹的,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受伤,她又灌下一杯酒,“变特么个鬼,老娘什么样老娘自己不知道呀!”   “其实分了好……”   “熊可欣!”范米怒吼,“本来老娘都过去了,现在是配合你回忆过去好吗?”   “好的好的,你继续!”熊可欣狗腿子,千万不要惹失恋的女人。   范米白了她一眼,“这些臭男人都是面前一套背后一套!”   “这个我认可!”酒吧里驻场的歌手已准备就绪,空旷迷离的声音混合着拨人心弦的吉他声,让人不忧伤都难。   “而且你知道,陈扬竟然跟我说以后还是朋友。去他|妈的朋友,鬼才会跟他做朋友!”   “人家只是跟你客气客气!”熊可欣喝酒,果然是姐妹,悲惨都来得这么不约而同的一致。   “他客气我就得接受呀?”范米与她碰杯,“反正我是没办法跟前任做朋友的,像我仇恨心这么重的,就算不爱了,想起来为他浪费过感情,就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你还真是血腥。”   “别装了,你还不是一样!”范米很懂熊可欣的,她们俩之所以会成为闺蜜,那还不是闺中有很多秘密都是一样的。   酒吧的灯光突然转换,音箱里的乐声也开始变得雀跃,一拨一拨的人流涌入,欢笑相拥,碰杯狂欢。熙攘人群中,仿佛只有她和范米是落寞的。   熊可欣用手撑着脑袋,“你说过,我俩是不一样的。”   “有些方面。”范米点头,“三观总体上是一致的。”   熊可欣嗤的笑出声,“你还有三观?”   范米勾着唇,很不纯良的样子,“告诉你个秘密呗?”   熊可欣好奇,“什么?”   “说出来你不要太惊讶!”   “哦,那你不要说了。”熊可欣最痛恨这种狂爱卖关子的行为。   范米撇嘴痛斥她的不解风情,又娇纵的眨了眨眼,其样子与刚才频繁爆粗的女纸判若两人。   “贾骁在追我。”   熊可欣正独自饮酒乐,愣了一下,随即才拧眉问:“你说什么?”   范米又重复了一遍,“贾骁在追我!”   “我去,贾骁眼瞎了?”   范米怒,“你什么反应?”   熊可欣双手环胸,陷进沙发里,“正常的反应。大姐,我虽然为情所伤,但智商尚未受到损伤,请正视我的智力,不要试图侮辱它。”   范米扶额,“我也请你不要无视我的魅力,即使我刚被人甩。”   这话简直没有一点说服力。熊可欣脑袋有点沉,还是忍不住打击,“对,你的魅力大到被人甩!”   范米气得喷血,她费劲地扯过搭在沙发上的羽绒服,在兜里一通乱掏,愤愤地骂了几声爹,才从手提包里找到手机,这奇耻大辱她怎么能忍?   熊可欣瘪着嘴巴,看她能演出什么好戏。   范米一通乱按,将电话置于耳旁,“喂……我是范米……我在跟熊可欣喝酒……对的,喝酒,你过来一下……我有些醉了……Limber……你快点,记得带钱包!”好的,一举两得,今天又不用破费了。   “你且等着吧,让你看不起我。”   熊可欣这才有些毛,这丫动真格的?没骗人?不对不对,她都已经沦落到倒追都被人嫌弃的地步,怎么可能范米却有人上门追呢?不是的,她们可是命运一般悲惨的姐妹呀!   她故作镇定,“切,我看你能演出什么好戏!”   范米自信满满,颇有底气,大方地扬出笑容。比起熊可欣,她还是有销路的,虽然对贾骁这个购货商不太感兴趣。   这下轮到范米环胸悠闲了,她对熊可欣说:“来,跟倒倒苦水清清肠。”   熊可欣猛灌酒,求醉意图明显。   范米穷追不舍,“清肠道,徘肠毒,请找范米牌消食片。”   “我肠子很健康,谢谢!”   范米沉吟,眯起眼睛,“熊可欣,做人要厚道。”   “……”熊可欣无声反抗,最后顾及到多年友情,她说了一句:“我失去了一个可爱的花朵,扔掉了一盆养不活的仙人掌。”   “什么意思?”这高深莫测,范米的智商显然理解不了。   “自己慢慢揣摩。”熊可欣觉得自己拖着这颗晕乎乎的脑袋还可以机智地对付范米简直萌萌哒,她特奖励自己啤酒一杯。   范米想了一会,便开始蹬腿撒泼,“熊可欣,老娘要在你身上找平衡的好吗?凭什么我都坦白了,你还藏着掖着,不就是贾骁追我吗?我又没答应他,咱俩的阶级立场还是一致的。”   “烦死了……我都说了,是你自己理解不了。”熊可欣拉长了声音……她说不出来是因为她还放不下。   范米又扯着她深挖,可熊可欣已有些醉意,说话也懒洋洋的,范米突然惊呼一声,“靠,熊可欣,你丫喝了多少?”他们俩是洋酒和啤酒混着来得,鸡尾酒的杯子早已见底,空空如也的啤酒瓶数量也非常可观,范米顿时有些傻眼。   她扯着熊可欣说话,不想让她睡过去。想着要不先撤,可是又叫了贾骁……索性还是等贾骁来送她回去。   贾骁到的时候,范米依旧坚持和熊可欣说话,人说酒后吐真言,她还企图从她嘴里套出点什么,没想到那丫只会哼哼唧唧,一点也不可爱。也是,醉了那么多回了,没有一次是可爱的。   贾骁也有些傻眼,她问范米,“醉了?”   “对呀!”范米没好气,“你这么慢,她不相信你在追我,我专门叫你来给我证明的。”   贾骁咧嘴,“这有什么好不相信的?”   “她都没人追,凭什么我就有人追……这直接导致了不相信。”   “这什么逻辑?”贾骁不解。   范米瞟他一眼,“好姐妹当然要同甘共苦,一个境遇。”   贾骁表示他愚昧,实在不懂这奇葩的逻辑,但他知道,女人心海底针你别猜别怀疑才能活的好又好。   范米拍了拍熊可欣,这丫在她一个不留神间就睡死过去,好无力心好累。   贾骁见状,“送她回去?”   “她酒品超烂的,一动就会吐!”范米一脸嫌弃,“要不然你送她回家,我自己回家?”   贾骁挑眉,他真的不理解这对姐妹,互相嫌弃,互相怀疑,互相……比行情,这样真的是好友吗?   范米也知道自己的提议有些不靠谱,但她真的不想伺候熊可欣这个醉鬼。熊可欣酒量一般,酒品也说不上齐差,她不吼不闹,但会吐的天翻地覆呕心沥血,会唧唧歪歪意语,还会打人……还有什么?呃,暂时没想起来。   “要不叫靳辰来送她吧?他们不是住一个小区吗?”贾骁思考半天提议。   范米眼珠子一晃,狡黠明亮,“好的好的,顺便让熊可欣酒后乱性,拿下靳辰。   贾骁黑线。远处的靳辰突然打了声喷嚏,怎么,有人在骂他?   贾骁打给靳辰的求救电话很顺利,说明原因后靳辰没有丝毫犹豫,问了地址便说马上就来,而且叮嘱贾骁,照顾好熊可欣。   挂掉电话,贾骁就忍不住吐槽,“整天就会口是心非,现在还不是给你急得屁滚尿流。”   范米啧嘴附和,“说真的,靳辰真是我见过最磨叽龟毛的男|性|友人,没有之一。”她同情地摸摸熊可欣的小脸蛋,“可怜我们家小熊被他迷的神魂颠倒,黑白不分。”   贾骁汗,又忍不住维护靳辰,“什么黑白不分,不至于那么严重吧……”   熊可欣趴在桌子上,不时地吧唧吧唧嘴,很安然的样子,丝毫不知道有两人已经为她和靳辰的孽缘开启了第三次世界大战。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酒吧里越来越热闹,音乐也随着气氛变得劲爆,熊可欣被吵的有些烦躁,胡乱地摆摆手,想要睁眼,眼皮却重的厉害。   靳辰刚刚到酒吧,环视一圈都没有发现贾骁的身影。厅内的高脚凳上许多歪歪扭扭的年轻人,猜拳玩闹勾肩搭背,靳辰蹙眉,拿出电话打给贾骁。   这厢熊可欣刚有些意识,范米就企图将她弄醒,她拍着熊可欣的脸,怕她吐也不敢动她,“熊可欣,醒醒,回家了。”   熊可欣拍开她的手,头转了个方向,“不要。”   贾骁离开了一会,就带着靳辰回到了卡座,入眼的就是熊可欣赖皮的样子。贾骁便解释,“你俩不是住一个小区嘛,你送送她,范米也喝了不少,我送她回家。”明显的多此一举,他都来了,还要听解释吗?   靳辰面无表情,了解的人都知道他此时不悦,贾骁不敢多言,上前将范米拉起,悄悄在她耳边说:“你装装醉,咱俩先撤。”   “不行。”范米总算还有点良心,熊可欣这个样子,她不能送她回家,好歹得告诉靳辰怎么照顾她吧。可她看了眼靳辰,顿觉寒意……三十六计走为上说得真不错。   靳辰确实有些生气。刚才接到电话的时候,他没有任何犹豫,即使听到她喝醉酒了,心里除了有些庆幸贾骁找他之外没有别的感觉,可此时看到桌上的啤酒瓶七扭八歪地环绕着熊可欣的头,好像在昭示着它们的归属,他想不生气都难。   贾骁和范米真的说到做到拍屁股走人,溜得比兔子还快,他一个不注意,就不见了人影。所以,他们的朋友就是这种水平吗?   靳辰无奈,他上前叫了叫熊可欣,她没啥反应,哼唧了两声。靳辰拉她起来,她根本站不住,靳辰只好环着她的肩膀,紧紧地撑着她。他问:“你还能走吗?”   显然是白问。靳辰叹了口气,正打算走,服务员却挡住了去路,他递过单子,“先生,这桌还没买单。”   这就是生活,人善被人坑……靳辰接过酒单,熊可欣却因为突然失了依靠,倏地栽下去,倒在了沙发里。靳辰也被她撞得踉跄,半侧着身,右臂被她夹在座椅里。他索性抽出胳膊,刚才走的急,不知道有没有带钱包。结果还真是……预料之中。靳辰没有带钱包,他有些尴尬,服务员却提醒,“先生,这位小姐的包在那里。”他指着沙发角落。   他恍然大悟,侧身拉过熊可欣的背包,从里面翻出钱包,拿出现金交给服务生。靳辰合上钱包之前。看见放照片的地方被一张折起来的白纸挡住了一半,不知那瞬间哪根神经搭错,他非常好奇,以至于无意识地就拿开了那张纸。   等照片全部展现在眼前,靳辰的嘴脸也不禁扬起。照片里的靳辰单穿着件白衬衫,袖管卷起至肘弯,下摆扎进西裤里,手拿着一支话筒。照片只是个侧影,而且因为离得远,表情也不甚清楚。   这应该是那次在校演讲的照片,那是他印象里他们的第一次见面,而后才知道,原来更早的时候,他们已有联系。   他将钱包归于原位,又将背包报复性地套在熊可欣的脖子上,让服务生帮忙将她放在他的背上,无奈又有些享受这一刻。   没走几步,颠簸就让熊可欣十分不适,她意识模糊,手掌胡乱地摸,“呃……好难受。”   “活该,谁让你喝那么多酒。”   熊可欣没听清靳辰的话但也感觉出说话人的语气不好,她顺手一拍,听见清脆的一声响,突然也不颠了,她才舒服了,又将头往靳辰的颈窝靠了靠。   熊可欣舒服了,靳辰可有些惨,她一掌拍在他的耳朵上,倒不是多疼,就是突如其来的一下让人有些猝不及防,他停下来,想要教训她,谁知一股热热的暖意突然灌进他的脖子,软软的贴在他的颈边。靳辰心里突然发毛,那股哄热自上而下,慢慢流窜。   到了室外,冰冷的空气一下子扑面而来,倒让熊可欣醒了一点,她睁开眼,问了句:“这是哪?”   又没了反应。   靳辰一路纠结,她这副样子送她回家真的好吗?况且他根本不知道她家在几楼,算了吧,到了再说。   结果到半路,熊可欣已经吐到天翻地覆,靳辰忍受着一股恶臭,只好就近将她带回他住的地方。   吐过的熊可欣清醒了点,只是意识还有些迷离,她看见靳辰,还乐呵呵地笑了一声,问:“你怎么在这?”   靳辰很无力地将她拉下车,一句话都不想说,扶着她直上电梯。一进门,靳辰就命令熊可欣将外套脱掉,熊可欣双手环胸,靠在鞋柜边,很警惕地问:“你要干什么?”   靳辰蹲下帮她换拖鞋,一边说着:“你吐在衣服上了,脱掉我拿去洗。”   熊可欣闻到一股恶臭,嫌弃地扇了扇,这下毫不犹豫地就将衣服脱掉了。靳辰庆幸,幸亏是在冬天,穿的衣服多,要不然他还真不知道怎么办。   靳辰很耐心地帮熊可欣冲了杯蜂蜜水,帮她擦了擦脸,然后扶她去客房睡觉。他一直忍着发飙,他时刻提醒自己那张照片的存在。要知道,平时他应酬回来,醉酒了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   安顿她睡下后,靳辰又拿了熊可欣的外套送去小区里的二十四小时干洗,顺带着清理了下车子,一边想着真是倒霉催的,一边又想这是自作自受。   熊可欣醉酒后基本上是乖的,除了要吐和有点暴力倾向之外,其他都好。就是目前她有些内急。   凭着直觉,熊可欣起床去往卫生间,她房间的卫生间只要靠右手下床直走就到,可走着走着肚子被卡着了,她朦胧的双眼眯着瞄了一下,竟然是窗户,唉,下床下错边了。她又凭着直觉绕着床沿转了一圈,总算找到了卫生间的门。   靳辰回到家里,去次卧看熊可欣,床上却没有人,他有些慌,幸好卫生间里这时传出些响声,他才放下心。靠着门沿等了一会,才见熊可欣顶着一头乱发出来,她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更别说看到他。   靳辰往前走了一步,“你醒了?”   熊可欣一下子扑上床,滚了几圈,缠着被子根本就没理他,等摆好姿势,她才呓语般说:“真讨厌,做梦也不放过我。”   靳辰失笑,心里却划过一丝酸流,竟有些心疼,还有些……内疚。他看到床头柜上的水杯空了,出去重新调了一杯蜂蜜水放回原位。床上的熊可欣脸蛋微红,小嘴撅着,眉心微拢,似有些不满。靳辰忍不住蹲下身,倚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颈边那软软的热流仿佛还残留不尽,熊可欣小嘴一张一张地呼吸,好像那些呼出的气体都喷打在他心上,情不自禁,他身子前倾,缓缓地吻住了她。   嗯……一股酒味,还有蜂蜜残留的甜腻,靳辰离开,熊可欣还不满地吧唧了下嘴,手胡乱地摆了下,又恢复平静。靳辰实在不想承认,那一瞬间,他的心仿佛被提到了嗓子眼,紧张到无以复加。   离开房间前,他又顺从内心地轻啄了她的唇角,浅尝辄止,但却想更加深入。   清晨的阳光暖暖地洒落下来,笼罩出一层薄光,从窗帘的缝隙中飘进房间,打在熊可欣的脸上。她侧了个身,手搭在眼睛上,她眉头紧皱,宿醉带来的连锁反应让她十分痛苦,她缓缓睁开眼,那股痛意从太阳穴一下蔓延到脑后,四散开来。   还有些不适应刺眼的光,熊可欣用手挡着眼睛,她张了张嘴,嗓子干涩地像是被人硬生生的扯开,她顺手捞过床边的水杯,嘴里喊道:“妈……”   闭着眼喝了两口水,她又躺回床上,全程再未张眼,就那样心安理得的……   房间里闷闷的散发着一股酸酸的味道,熊可欣睡得全身不舒服,她无意识地摸摸自己,突然张开眼睛,扯开被子……她怎么穿着衣服睡觉?   低下头闻了闻,那味道的来源就在毛衣上,她嫌弃地捏着鼻子,抬头看着房间,瞬间大脑一片空白。而这时,静谧的空气里响起了清脆的敲门声,熊可欣看着这陌生的一切,突然有些慌张。下一秒,门外的人说:“我进来了。”   她就那样硬生生地看着靳辰打开房门,端着杯水,在愣怔间缓缓向她走来。   他精神尚好,笑意盈盈,“醒了,还难受吗?”   熊可欣的第一反应是废话能不难受吗穿着衣服睡了一宿,但她的嘴巴没跟上脑袋反应的速度,便没说出口。等她缓了半响,从震惊和无措中归来,她自作镇定的问靳辰,“我怎么在这里?”   靳辰放下水,便走到窗边打开窗户,“反应这么平静?”他又走回床边,顺势坐下,“你记得什么?你昨晚喝醉了还记得吗?”   其实呢,喝醉这是不用记,基本上身体反应就会告诉你……熊可欣忍住贫嘴的冲动,一个宿醉醒来的人还有精力思考怎么对待追求不得的人,她还真是辛苦。   她点了点头,“我记得我是跟范米一起的。”   靳辰忍笑,他很想提醒下熊可欣,她应该先收拾下门面然后在竖起戒备,要不然没啥威慑力,想想还是忍了。   “嗯。”终于还是没忍住,他伸手帮她拨了拨头发,“可是她弃你而去了!”   熊可欣愣了有一秒的时间,就赶紧咧开身子,眉头拢在一起,她的样子就差抱着胸质问怎么你耍流|氓|啊!   “你去卫生间洗洗吧!”靳辰讨得没趣,向她解释,“你的外套我送去干洗了,昨晚我用你的手机给你妈妈发了短信,说你不回家,原谅我自作主张,因为你当时醉的不省人事,吐得死去活来,我也想弃你而去,但最后我强大的人道主义精神还是将你救起了。哦,不用太感谢我!”   “毕竟如果是一只小猫小狗像你那样急需救助的话,我也是会帮它们的。”   熊可欣愣了,她想问问,她今天早上还能从愣怔中醒来吗?可以给她来个情境之内接受无障碍的场景吗?   “哦,对了。”靳辰转身到衣柜边,“上次买的那件家居服应该还在,你可以换掉身上那件臭衣服了。”   熊可欣黑线,上次淋过雨,她的衣服湿的湿,破的破,没一件能穿的,第二天她是穿着那套家居服离开的。好吧,她知道她没魅力她穿什么他都看不见……   “咦,怎么没有?”靳辰很困惑,上下翻找。   熊可欣叹了口气,揉着发疼的脑仁,“那衣服我穿走了……”   靳辰停下动作,张嘴欲说什么,最后却转身出了房间。熊可欣摸不着头脑,她下床到窗边呼吸了口新鲜空气,摸了摸脸,一脸的油腻,她嫌弃地啧啧嘴,打算去洗洗。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靳辰回来时,手上拿着两件衣服,都是灰色系的家居服,他放在床沿,又看看走到卫生间门口的熊可欣,“要是不嫌弃的话,先穿着两件吧,我现在去取你的外套。”   他转身,走到门口,停下来瞥了她一眼,“你那件毛衣怎么都得换下来,都快成原子弹了。”他嫌弃地拱了拱鼻子,不留下一片云彩。   又愣了,特么估计今天是回不到正常状态了……   熊可欣还想挣扎来着,毕竟头可断血可流壮士的面子不能丢得一干二净,她现在的状态已经一干了,她不想二净。但看看现实,她身上散发的恶臭,唉,面子神马的还是先等等吧。   她拿起那两件衣服,心不甘情不愿地走进卫生间。因为已经第二次光临,她熟门熟路地找到洗漱用品,不得不说,靳辰这客房用品真的准备十分周到,有一种置身酒店的错觉。   在热水的冲洒下,熊可欣的记忆也慢慢开始复苏。她不怕自己做了什么出格的举动,因为她很了解自己酒后的状态,除了有点暴力倾向之外其他常人都可以接受。至于暴力靳辰,那是他活该,她不用去想更不用去内疚。   看这状态,她应该吐了不少……这也是他活该,活该让他碰上她喝醉。   又想到范米,她醉之前她们在说什么来着?哦……是贾骁。可说完贾骁怎么靳辰来了?大概想一想,熊可欣也猜的八九不离十了,只能叹,交友需谨慎!   还有这个破靳辰,又一次刷新了她对装聋卖哑粉饰太平瞬间失忆的认识,她真想敲敲他问,您还记得咱俩桥归桥路归路从此老死不相往来了吗?   唉,一场宿醉醒来,这个世界她都不认识了……   洗完澡出来,穿上靳辰的衣服,熊可欣的心有些砰砰乱跳。那衣服上有淡淡的一股味道,像是沁人心脾的植物味道,却又不那么真切。她挽起袖子和裤脚,嗯,这副装扮可以去唱京剧了。   熊可欣在洗手台下的柜子里找到个纸袋,上次也是在这里找到了,没想到存货挺多。她将自己惨不忍睹臭不忍闻的衣服扔进去,又将休闲裤的裤绳往紧的拉了些,保证它不会突然掉下来,才揣着袋子悻悻出来。   她思量着靳辰应该已经回来了,她出去以后穿上外套背起背包意思的道个谢说声抱歉就可以退场了。她在脑中预演了一次,动作之流畅,行动之迅速,都很让人满意。   壮志酬筹的走出房间,一眼就看到了躺在沙发上的背包和外套,她还没走过去,就听靳辰在空中吼道:“洗好了?过来吃点东西吧!”   她循着声音的方向看过去,靳辰正端着碗热气腾腾的粥从厨房里走出来,他看见她,噗的笑了出来,“这么大?”   熊可欣翻了个白眼,却抬脚走向餐厅。她想反抗不从来着,可空空如也的胃实在难受得厉害,看见那冒着热气发散着香味的食物就情不自禁了。她想,喝完粥就走!   靳辰对她言语上的不理会感到不悦,“我服务这么周到全面,你不道声谢还给我拉着张脸?”   他越这样无所顾忌亲昵自然,熊可欣越生气。她皮笑肉不笑,咽下口中的粥,“谢谢!”   靳辰无力,唉,这都是跟她学的,碰到这种情况装傻充愣是必备技能,他知道自己理亏,只能揣着明白当糊涂,自己找个台阶就坡下驴,恢复邦交再说。   嗯,失去后才知道她的重要神马的真的要失去后才有最真切的体会。   惴惴不安地等熊可欣喝完粥,靳辰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问:“那看在我照顾这么周到的份上,咱能不计前嫌吗?”   熊可欣斜睨他一眼,有些鄙视,顿了一下才说:“咱还有前嫌吗?”   “这意思是不计较了?”靳辰兴奋。   熊可欣抽了手纸擦嘴,“衣服我会让贾骁还给你的,咱俩……压根就不认识!”   要说熊可欣这么无原则无立场的人突然变得强硬,靳辰有些适应不了,虽然她对他强硬了不止一回。靳辰回了回神,确定自己听到了“不认识”三个字,他咬牙道:“熊可欣,我就是领只狗回来照顾它一晚上,它也得对着我叫两声。”   熊可欣也要恨死了,这人一大早就三番五次地拿她跟小猫小狗比,也是够了。她穿起外套,不顾他的阻拦,“那你出去抱只狗回来看它对你叫不叫啊!”   靳辰愣了,口不择言这情况时有发生,但纯属失误。可人家都这样说了,他一大男人还要继续装傻求搭理吗?   熊可欣愤愤摔门后,靳辰还在考虑的这个问题。   一路愤愤然,一直到小区门口还没见靳辰追出来,熊可欣有些失望,即使她一直告诉自己根本没抱希望。   她一身奇装异服站在街上就是一道奇异的风景线。熊可欣忙拦了辆计程车,上车后司机看她的眼神也不怎么纯良,好像在说现在的小女生已经朴素到出门随便穿衣的地步了……   熊可欣把这一切“归功”于范米,在车上,她先给熊妈爸打了个电话报平安,又给范米发了条短信:识相的话自己打电话过来,我都不愿意浪费电话费骂你。   范米半天都没有回复短信,熊可欣的记忆又搭上了回程的列车,脑中浮现出越来越多的片段。他似乎拍了他一掌?似乎吐在他车上?似乎还梦见了他?   唉,算了吧,一切都是他活该,是她该活。   她看靳辰发给熊妈的短信,写道:今晚我要和范米促膝长谈,同床共枕,所以就不回家了,为免叨饶到范米家人,请不要回电话。   切,这丫肯定偷看了她的短信,像她总是这么深入有内涵的与父母交流,这世间应该没有几个了吧?也幸亏她从来不信任手机,连锁都没有加,里面除了电话号码多点,没啥重要隐私……哦,可能还有几张偷拍别人的私照,靳辰应该不会闲到去翻照片吧?   熊妈的回复也简单粗暴:不要做不该做的事。熊可欣汗,果然已经没有正常人了。   回到家中,进门之前她还在酝酿言辞,好解释她一大清早这让人难以接受的穿着。结果忐忑的推开门,室内静悄悄的,门口的鞋也都不在,熊可欣便放下心了,又出门遛弯了吧!   隔了一会范米回电话给她,熊可欣正从厨房里拿出一盘橘子,她放开扩音,一边剥橘子一边说:辰身上耗了那么长时间,怎么能在即将要收获的季节选择放弃呢?”   “我怎么没看到有一点收获的迹象?”   “你当局者迷呀,我跟你说,我昨晚都跟贾骁把你们这虐恋情深缕清了。贾骁说靳辰如果不喜欢你的话他把脑袋卸下了给你当球踢!”   “我不踢球!”熊可欣咬着橘子,酸酸甜甜的橘汁滑过喉咙,与心里那些酸涩中流相交,晕开一大片的涩。   “我去……重点不是你踢不踢球,靳辰他喜欢你呀!”   熊可欣冷嗤一声,“你说说你这话说的咱俩谁该去吧?”   “哎呀,可欣,我是旁观者清呀,我昨天目睹了靳辰带你离开酒吧的全景,那体贴,那温柔,那不嫌弃,绝对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范米,你有病吧?”   “你有药呀?”范米大言不惭,“熊,我说真的。我跟靳辰非亲非故,只是不愿意你错过那个对的人。”   熊可欣闷笑一声,眼睛直直地盯着前方,听范米又赘述了几句她突然发现的靳辰的好,她关了扩音,拿起电话,“白饭,错以为他喜欢我这种白痴我也不是没犯过,你能别拿它当稀奇好吗?”   范米沉吟半响:“我靠,这样还不是喜欢的话,我真不知道爱情是什么样了……”   “爱情这东西这么深奥,你丫一白痴怎么会懂!”   “熊可欣!”范米咬牙,“老娘好心好意地给你做人生导师,企图将你从虐恋情深的坑里解救出来,可你这么执迷不悟,我只能送你一句话,不作死就不会死!”   熊可欣忍不住爆了句粗,“要说作也是靳辰作!”   “你们俩一起作,作一作更健康!”   挂电话前,范米还是苦口婆心意味深长地对熊可欣说:“熊,虽然从种种过往中我发现靳辰这人是有些……小毛病,但既然你放不下他,就不要轻易放弃他。人总是这样,即使知道有些东西不完美,也还是偏执地要去追求。”   对啊,这就是人的劣根性。一旦认定,无论好与坏,总是偏执地想要得到。但又无时不刻秉持着所谓的自尊,为保全那一点面子做着口非心是的无谓事。   所以,他真的喜欢上她了吗?(请保持一颗纯真的心。)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这个城市的天气总是这样,深冬腊月总是寒风伴随,干枯的树枝,凌乱的街头。到正月里,节气已经要消失殆尽的时候,天空才会飘起几团白絮,为这片干涩的土地带来一点湿润,也带来一些浪漫。   元宵节过后,熊可欣在苏老头的紧急召唤下已回到工作岗位,随之而来的是许多的培训课与学校的各项检测,她又马不停蹄地忙起来了。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索性还有工作来填补空虚。其实熊可欣是想说,宿醉归来那天晚上,靳辰发给她一条迟来的新年祝福短信,她当时气得一逼,毫不犹豫地将短信以及靳辰的号码拖进了垃圾箱。然而她删除之前忘了自己不是身负异彩的小说女主,而是一个患有健忘拖延微型强迫症的普通人民教师,记电话号码从来都不在她的能力范围之内。   而且没有得到回复的靳辰也乖乖退场,没有一点思想觉悟……其实再拿回他的号码很简单,但她就是不愿意。   好吧,虽然她嘴上不承认靳辰会喜欢她,但心里还是又飘起了希望,其实希望那东西不需要撩拨摆弄,给她一点阳光,她自己就会慢慢发芽的。为了不让希望长得太快,她决定还是不要给自己养坏毛病。   这学期开始,熊可欣除了身担些助教的基本工作,还开始给本部的学生带一些公共基础课。这天上完课回办公室,在路上竟然碰到了高渊。   高渊还是依旧,阳光少年的样子,但还不免让熊可欣有些紧张。高渊看见她,很自然地过来打招呼,“熊老师,你刚上完课呀?”   熊可欣的表情有点僵硬,她这人平时最不会处理这种突发状况,最恨高渊他们这种可以随时道貌岸然自由自在的人。她点了点头,硬邦邦的说道:“是呀!”   高渊笑,他看着心情很好的样子,“你怎么像看见鬼一样?我们聊聊?”   聊?还有什么可聊?熊可欣十分抗拒,可高渊不得她回答,就扯着她的胳膊拉她到路边的花丛中。他说着:“为了避免你下次看到我还是这副表情,我觉得我们还是应该聊聊。”   熊可欣不想承认在这一场和自己学生的角逐中她从未占据上风,但面前被完全掌控的场面让她不得不承认。她拨开他的手,“别动手动脚的,我又没说不跟你聊!”   高渊笑,他站在她面前,比她高出半个头,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这更让熊可欣六神无主,一般这样的表情都是在下什么重大决定,她不保证她这么青春无敌貌美如花高渊可以这么快认识到他喜欢她不过是个错觉……   落雪还没有完全消融,在路角积出一圈薄冰,又沾染上灰色的尘埃,有些脏兮兮的,不那么惹人喜爱。   高渊在熊可欣走神的期间组织好了语言,他说:“其实这么久了,还没有正式地跟你说对不起。我知道我妈妈来学校找你麻烦,却装作不知道,其实很尴尬很没面子,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索性装作不知道,不去提它……可有些事发生了,即使表面无所谓,也是发生了改变。”   熊可欣觉得她在高渊面前,总是很容易语塞,倒不是不知道说什么,了解过他的家庭,她对他更多的是一种疼惜,不知该如何表达的疼惜。   “其实没你说的那么严重,都过去了,那件事并没有对我造成什么影响,你可以不用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总是那么乐观大方,让我很自卑。”高渊笑得有些苦涩,“其实我没勇气向你表白的,都是因为跟我妈妈闹了矛盾,凭着一时冲动才不管不顾的跟你摊牌,根本没有顾忌后果。”   “我是不是很可笑?”他挠挠头,“年轻人总要做一些冲动事才对得起青春啊!”   熊可欣摇头笑,“你应该庆幸对象是我。”   “我很庆幸。我有时候有些偏激,性格使然,没办法控制,做了很多傻事,索性有人救赎,所以还好。”   熊可欣点头,向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其实你很好,人说一般男生心里年纪总是与生理年纪不符,我总想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还是幼稚的,但你很懂事,很成熟,只是有时候太认死理,每个人的性格都有他的缺陷,你要看到自己的闪光点,不要一味的在黑暗里摸索。”   高渊笑,很开朗,“其实我很多时间都没办法当你是老师,你不端架子,跟我们打成一片,很亲和,但刚才那些话,真的是老师应该说的。”   熊可欣笑了两声,“可能是刚毕业的关系吧,我也曾经是学生,更懂得怎样与学生友好的相处。”   “不过这样也有危险,就是会教出你这样的学生,总拿老师开玩笑。”熊可欣嘻嘻笑地|奸|诈。   高渊挠挠头,耳根有些红,他总归还是青涩的。分开前,他扭捏捏捏地跟熊可欣说:“老师,如果我毕业后你还单身的话,我们……我们是不是可以……可以试试?”   熊可欣忍不住用手里的书拍了他一下,“还在调戏老师,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她不忍心给他否定的答案,她想,总还有这几年时间,他一定会遇到可以让他感到幸福的人。而她,大概还得拼一拼吧,谁让对象没挑好呢!   其实也就离她醉酒那天四五天的时间,可熊可欣已感觉好长时间没有见过靳辰,好像……莫名有些想他了。   确定了这个“犯贱”的想法之后,熊可欣强迫自己回顾了下历史。伟人说,用历史唤醒我们沉睡的民族归属感是非常对的……嗯,他那天穿着一身灰色家居服的样子还真是养眼。   临下班接到范米的电话,她很急的样子,直入主题,“熊,靳辰出车祸了你知道吗?”   熊可欣今天有些兴奋,不知为何。闻言,她反应了一瞬,倏地站起身,“什么?”   “你不知道吗?”范米说,“我听贾骁说的,前两天不是下雪了嘛,他开车被肉夹馍了,不过好像伤得不重。”   熊可欣脑袋轰的一声响,连“再见”都没有来得及跟范米说就挂掉了电话。她拿过桌上的联系册,轻而易举地找到靳辰的号码,毫不犹豫地拨过去,电话很久才被接起,说话的是个客气的女声,“你好?”   熊可欣尬了一瞬,她小心翼翼声带询问,“你好,我找靳辰。”那声音听着有些年纪了,应该不是……吴元倩。   “嗯……稍等!”   她听见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然后耳旁就出现有些慵懒的声音,“喂?”   他的嗓子像是还未苏醒,熊可欣的心一下就软了,她问:“我听说你出了车祸?”貌似是句很多余的话,因为电话里嘈乱的背景声还有类似医生叮嘱的声音已经证明了。她突然心悸到无法控制,胸腔被酸涩充满,“伤得重不重?”   “还能跟你说话,就说明死不了!”靳辰沉默了一会,才玩笑似的说。   熊可欣的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地落下来了,只听靳辰说:“贾骁告诉你的吧,他早上刚来过。我伤得不重,都是擦伤,有点脑震荡……你别担心。”   熊可欣抿着嘴唇,娘的活了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就是决定跟他老死不相往来的时候她也没伤心得掉下眼泪,怎么这会这眼泪就这样不值钱,多得掉串呢?   “哭了?”靳辰的声音竟然有些笑意,好吧,有些人的本性一旦显山漏水就再也停不下来了。   熊可欣拿开手机,吸了口气,再放到耳边,很自我催眠的说:“没有。”   她听见咕咚咕咚的喝水声,然后靳辰的声音就清亮起来,他说:“哦,那大概哪个水龙头没关让我产生错觉了。”   熊可欣心疼,暂且忽略他的揶揄,说道:“我去看你。”   “还是不要了,医院人很多,我没事,大概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靳辰说,“嗯,明天来我家看吧!”   真是要被他大喘气的功力吓死,熊可欣对着电话翻了个白眼,却又再次确认,“你真的伤得不重?”   “真的。”靳辰笑答,“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什么?”   “咱俩现在不陌生了?”   熊可欣脑袋轰的炸响,耳后浮起片哄热,她恼羞成怒,“滚!”   “啪”的挂掉电话,熊可欣按着胸口才开始后悔……果然劣根性神马的都是她的专利,记吃不记打好了伤疤忘了疼神马的就是她的商标,厚脸皮是她永恒的主题。   片刻后,靳辰给她发了张照片,内容是他的诊断报告。专业术语她都看不懂,但她勉强可以把那份报告当做欠扁患者癌症晚期报告、闷骚患者不治之症晚期报告、道貌岸然患者诊疗报告等等。   但是,脸上开了花心里也开了花怎么办?这年头还有一边哭一边笑的人吗?这么苦逼的戏码应该是没人再乐意演了吧?   她笑着重新将靳辰加入电话薄,从钱包里拿出那张偷拍的照片,她的拇指正好可以挡住他的脸,然后轻轻挪开,就可以看到他自信满满胸有成竹的样子,虽然照片很模糊,可在她心里,一直很清晰,清晰到一举一动都可以随时随地上演。   唉,生命无常,世事难料……熊可欣指着照片中的人,轻轻地在心里说:看在老天的面子上,少女我就再迎难而上一回,你要是再不识好歹,咱们就同归于尽!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第二天一下班,熊可欣就马不停蹄地赶往靳辰家。不明不白地来过两次,她显然熟门熟路,为了避免尴尬,她还装模作样地买了些看望病人的标配,又小花了一笔。   前一天晚上靳辰给她发了张照片,是她梦寐以求的自拍照,只不过比梦想中丑了些,具体了些,是他的自拍受伤照。如他所说,伤得并不重,最起码脸上看上去不怎么重,额头破了一块,用白色的胶布包扎着,侧脸也有一些小的擦伤,已经结了红色的痂。   她很庆幸,也很心疼,心中五味陈杂,但相见他的欲望最强烈。她对他是没有免疫力的……   结果到了门口,熊可欣却忐忑了。她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去敲响眼前的这扇门,想她浪迹天涯万花丛中过这么多年,怎么这一刻突然觉得赧然呢?   想得入神,熊可欣压根没听到门里面的动静。结果在她纠结的时候,那扇门缓缓地打开了,还飘来了略显不耐的声音,“知道啦,我又不是小孩子,会照顾好自己的。”   熊可欣怔在原地,房门口一位中年妇女正侧对着她,眼神全部放在靳辰身上,她关切又些责备的说道:“让你住家里你也不听……”   靳辰送靳妈妈回家,刚打开门就看到一脸纠结的熊可欣,她听到响动,瞬间就僵了,表情急转而下,十分可爱。他忍不住笑了,靳妈妈也转身看到了熊可欣,便看了眼儿子。   “妈,这是熊可欣。”靳辰介绍,看了眼熊可欣,又跟她介绍靳妈妈。   熊可欣想这时候如果可以来一个时光穿梭机,她也不期望能不遇见靳辰了,就把现在这个画面跳过就行。她有长辈恐惧症啊,更何况作为一个受过家庭伦理婆媳剧荼毒的拥有超自然想象力的女纸,见到中年妇女就会自动开启免打扰模式啊。   好在熊妈还教过她礼貌,她急忙问好,“阿姨,你好。我来看靳辰。”   熊妈妈笑着答应,打量了她一番,又看眼靳辰,打算发问。靳辰被老妈已经念叨到耳朵起茧,他一点没客气地推着她,“我这来人了,就不送你了,别让我爸等太久。”   靳妈妈是想多留会深入了解下的,但都被人推到门口了,唉,儿大不由娘呐!   她轻拍靳辰的胳膊,指着的左手说:“做事要小心,注意你的手。”   “行,我知道啦!”   靳妈妈又侧头对熊可欣露出笑容,很温柔的说道:“那你进去吧,我先走了,有机会再见!”   熊可欣又走神了,只看到靳妈妈的嘴巴一直在动,她却没有听进一句话,只能结结巴巴的应着,好歹最后两个字是听清了,她恭恭敬敬道:“阿姨再见!”   靳辰送靳妈妈到电梯口,这期间熊可欣就那样愣愣地站在门口。靳辰回来,看到她那副丢了魂的样子,忍不住戏谑,“又不是丑媳妇见公婆,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熊可欣在后悔,来之前应该打个电话的……   靳辰拿过她手上提着的水果和营养品,“呦,还挺客气的!”   说着已经自顾地走进屋内,熊可欣跟在他身后,这才慢慢后知后觉起来。这“万一”跟靳辰有点什么,那位阿姨可不就是婆婆吗?那第一次见面就这样……会不会有损形象呐?   好吧,想得有点多。   靳辰厨房转了一遭,出来手里拿了瓶饮料,摆在她面前,见熊可欣有些拘束,他翘起二郎腿,说道:“别客气,你又不是没来过,都睡了两晚了,应该不陌生吧?”   哈哈,自信心神马的昨天一通电话已经被治愈了……   熊可欣恼,终于知道自己的赧然是有多么的多!此!一!举!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靳辰,他穿着宽松的家居服,藏蓝色的裤子,浅灰色的开司米毛衣,脸上挂了点彩,走路不瘸不拐,看起来伤势确实不甚严重。   “我就是来看看你是不是命悬一线要归西天了,现在看来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她说着起身要跨过靳辰,“哪天要见最后一面了再通知我吧!”   靳辰蹙眉,伸腿挡住她的去向,“没你这么咒人的吧?我这不算鬼门关走一回,也算经历了一次生死吧,你这么说合适吗?”   熊可欣就想问问鬼门关走一回和经历生死有什么不同……好吧,走偏了。   熊可欣也不管不顾,抬腿的架势是要踏着他的尸体也要走过去,靳辰急了,刚收回双腿,手已经伸出去拉住她的胳膊,但他好像忘了手上有伤,突然房间里回荡起一声杀猪般的嚎叫。   熊可欣惊,看靳辰呲牙咧嘴的抖着左手,她瞪着眼睛,声音都有些抖,“你怎么了?”   靳辰委屈兮兮地伸出他固定着小夹板的手指,“骨折了!”   熊可欣汗,原谅她这会爱心去睡觉了,满心都是要吐槽的欲望,她被靳辰无辜的表情逗得那点虚张声势的气焰全都消失,她拉过他的手,顺势坐在身后的茶几上,模样认真地瞅了瞅,“你说说你好歹出一次车祸,能搞点声势浩大的伤出来吗?手指骨折,头擦破皮,还有什么?”   熊可欣太投入,一点没顾忌到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靳辰往前靠了靠,头伸过去,企图看到她在研究什么,“你这意思,嫌我伤得轻了?”   温热的气体慢慢拂过脸颊,熊可欣才感觉到不对,她猛地抬起头,结果因为太猛,她的头顶擦着靳辰的下巴而过,不是剧烈撞击,而是缓缓擦过,比撞击更让人心醉。熊可欣的脸倏地红了。   靳辰心里升起点异样,像被熊可欣绒绒的头发撩拨过的下巴一样,有些发麻。   她偷偷地站起身,挪到旁边的沙发上,“我……我开玩笑的!”   靳辰眯着眼睛笑得很虚情假意,“咒我命悬一线归西天,嫌我伤得轻,完了说一句开玩笑?”   “大侠,我错了!”呃,她就嘴上可以耍耍流|氓|,其他就……算了吧。   而且这剧情什么时候变成这样了?   “你来不会就为了寻寻开心刺激刺激我吧?”靳辰挑着眉毛,很是心烦意乱。   额,打算来再战一回的,最后还是……算了吧。是你的总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再强求也没办法。   “不会不会,我来看望伤者,发散爱心的。”   靳辰白她一眼,起身坐到她身边,脱掉拖鞋,盘腿在沙发上。熊可欣受惊般地往后咧着身子,她拧眉,“你干嘛?”她没说错话呀!   “来。”靳辰拍了拍面前的空地方,“你不舒服的话也坐上来。”   熊可欣摇头,她在想是不是该走了?这人好像发神经了……   “那你就坐过来点,我是魔鬼神兽吗?你离那么远!”靳辰口气不太好,但细听也会发现那言语间充满宠溺。   熊可欣迫于威严,不情不愿地挪了挪屁股,与靳辰要求的距离甚远。靳辰叹气,说道:“新年新气象,来,上次忘了问你,相亲怎么样?”   嗯?熊可欣眨眨眼睛,眼中充满疑问,靳辰再问了一遍,她才相信,这人问她相亲怎么样?这什么问题?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   “关你什么事?”原则问题一定要坚守。   “好,换一个,你那个学生现在什么情况?”   熊可欣这下不惊讶了,她皱眉,口气较前面明显不悦,“又关你什么事?”   靳辰沉默,唉,这反应够迟钝够有戒备的呀,他还以为那通电话就足以说明问题了,现在看来是自以为是了。   他组织着措辞,在想该从何说起。熊可欣已明显沉不住气,有时候她真是敏感的过分。封闭的空间里没有一点声音,互相呼吸的声音都轻轻漂浮,被定格住,动弹不得。如坐针毡,熊可欣再次起身,这次是真的想要逃跑。   靳辰在思考,哪注意到这些暗流涌动。当他看到熊可欣再次准备离开的时候,心里涌来一股烦躁,动作已不受控制,他身子往前拉住她,顺势往前一跨,将她整个压在沙发上。   熊可欣惊呆了,她瞪着眼睛喊道:“你干嘛?”   靳辰本来没打算干什么的,但她一副要被那啥的表情他觉得就这样放开有些对不起那副表情,便勾唇一笑,倾下身用牙齿轻轻地咬了她的唇角。嗯,谁让她这么不听话来着……   熊可欣愣了,眨了眨眼睛,还没反应过来此情此景是有人在耍|流|氓|。   靳辰咬了一口还不满足,毫不犹豫地将唇贴上她的,自上次偷尝过那道甜腻,天知道他有多想念这感觉。   还没来得及深切感受,身下那人已恢复状态。熊可欣一个挺身,手撑在靳辰胸前将他顶开,其力大如牛靳辰来不及感叹,他刚被她掀倒侧躺在沙发上,就见一个白色不明物从空中挥舞而来,脑门一记重弹,靳辰有些懵,这动作之迅速,有练过吧?   熊可欣不忿,咬牙骂道:“靳辰,你大爷!”   她将随手牵来的抱枕摔在靳辰脸上,特么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未吃过这种亏,他以为她是那种泡在小言里整天幻想王子吻醒灰姑娘的小傻妹吗?很显然,他错了!   靳辰没想到熊可欣反应这么大,他被砸的有点晕,半天找不着方向,只知道她要走,便在沙发上躺着装可怜,“我的手……”   (熊妹子害羞的方式有些粗暴)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一声巨大的摔门声断了靳辰的念想,他平躺在沙发上,手指搭在眼皮上,慢慢的笑了。自食恶果,好吧,他活该。   熊可欣一路走一路骂爹,耳畔却止不住的潮红上涨,她轻轻地咬着唇,心中腹诽,丫的,好的不学偏学人家玩什么强吻。她凭什么被他吻呐,没名没分的!   她一定不会承认刚才是因为心率过快脑袋缺氧下意识做出的防狼反应,毕竟把倒追对象当做狼来防有些丢脸……   靳辰这人有一个优点就是能沉得住气;熊可欣这人有一个缺点就是沉不住气。   所以直到第二天,熊可欣既没有接到靳辰的电话,也没有看到他发的短信,总的来说就是他没有任何动作,她便有些坐立不安。是不是她昨天的反应太过激了,他发现有些接受不了?   熊可欣撑着脑袋一通乱揉,桌下的腿胡乱瞪着,俨然一副闹别扭的小姑娘模样,可惜靳辰看不到。   一旁在做实训资料的孙文景见状关心道:“师姐,你怎么了?”   熊可欣哭丧着脸摇了摇头,表示没事。她只是有些心塞,要思考人生的日子又要开始了而已。   孙文景不解,不过她望了望墙上的钟表,“咦,师姐,四点不是有你的课吗?”   熊可欣瞪了瞪眼睛,做出一副惨死状,“我去,我忘了!”赶忙找到教材和教案,熊可欣一路狂奔,心里把靳辰的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结果还好,赶上了上课时间。下午最后一趟课,又是公共基础,逃课的人数又创新高,熊可欣很无奈,一上课就宣布,“下课点名,给你们两分钟的时间通知室友。”   果然底下一片嘈杂庆幸声,这群上课的孩子从来都不会嫌弃点名,他们只会幸灾乐祸。嗯,她上学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朋友义气就是这样的。   借着两分钟的空,熊可欣喘了口气,在电脑上打开课件,开始讲课。结果过了不到十分钟,教室就陆陆续续有人进来,熊可欣烦的一逼,这群孩子,她说下课点名,他们赶下课来就行了,没必要这么着急来影响她上课的情绪呀!   下半堂课一开始,教室的人数明显增多,熊可欣也没感到雀跃,本来点名也是心血来潮。她提了几个问题,说道:“在你们思考问题的时候我找个人来点名,都注意点,记清楚自己的名字。”   老师的心情对于学生的处境是十分有影响的……比如熊可欣班里的这些学生,一致以为今天一定是熊老师的姨妈日。   等点完名,熊可欣恹恹地收起点名册,压根就没注意有几个缺课的,等于名白点了……她随便叫了个学生,“你来回答第一个问题。”   那学生嬉皮笑脸的样子,“我没听清,能不能再问一遍?”   教室里哄笑一片,熊可欣却没听见,因为后门走进来一人,模样之熟悉、姿态之不要脸都让她有些意外加激动。他身长臂展,清俊帅气,想不招人注意都难。   好在他迅速找了个座位坐下,熊可欣有些尴尬地咳了咳,在全班学生面前失神真的有失颜面,但是课还是要上的。她对着被叫起来的学生,“你再说一遍。”   那学生脸色有点僵,笑容渐渐淡下去,缩了缩脖子,“老师,我错了!”   “不会吗?”熊可欣完全跟学生不是一个频道,她低头看电脑屏幕,将答案圈起来,对着屏幕说道:“这个是答案,参考一下。”艾玛,突然这么紧张,好像领导在巡课……   “看完以后要记住知道吗?”语气好温柔,跟刚才判若两人有木有。   那学生听话地点头。接下来的半堂课,熊可欣和所有学生都在高度紧张中度过,直到下课铃一响,互相才都松了一口气,有一种重生的感觉。熊可欣与学生道过再见,便偷偷摸摸地溜出教室,直觉想逃呀,毫无办法呀。   哪知靳辰已经在教室外等着她。也是,刚才整理课本的时候熊可欣一直低着头,“做贼心虚”的样子,怎会看到靳辰的行踪。   这时候再绕路就有些刻意了,熊可欣咬咬牙,迎难而上。   靳辰双手插兜,他穿着深蓝色格子衬衫外加V领毛衣,外面罩一件同色系的风衣,英俊有加,帅气更足。熊可欣舔了舔嘴唇,见靳辰勾着唇笑得不怀好意,忍不住白他一眼,不声不响地走过他身边。   靳辰自然不声不响地跟在她身后,直到走到人群稀少的地方,他才扯了熊可欣一缕头发,“你竞走呢?”   熊可欣头皮一痛,转身瞪他一眼,拍开他的手,“要你管!”   这恼羞成怒,来的一点都不刻意。   靳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没看出来你脸皮这么薄啊……”这意味深长,意思是她脸皮很厚咯?   熊可欣瞪着他,那眼神一点威慑力都没有,反倒是惹人遐想。靳辰拱起鼻子,笑得好不开心,他笑起来总是异常好看的,像是刚从贝壳里寻到的珍珠,耀着一层光圈。   他突然靠近,有些痞痞的,“我如果在这里亲你,下场会不会跟昨天一样惨?”   熊可欣禁不住调戏,耳根已红透,她推开靳辰,咬牙切记不可露怯,“你试试?”   “真的?”靳辰不怀好意,“那我试啦!”说着他真的倾身弯腰,缓缓靠近。   熊可欣想都没想就退后,她下意识地舔唇抿嘴,“你干嘛亲我?”   靳辰看着她,沉吟半响,突然摇头笑了笑,“因为我喜欢你啊!”   熊可欣怔住了,那梦寐以求的场景就这样发生了?可她竟然想哭是怎么回事?就算是准备最后再曲线救国一回也没想过靳辰会对她表白的事情真的发生了吗?好不真实的感觉……   “这反应有些出乎意料的淡定呀!”靳辰感叹,手心有些出汗怎么办?   熊可欣还是没有反应,靳辰有点慌,却又不知该怎么办,这种表白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经验有点不足这时候应该霸王硬上弓吗?   熊可欣堪堪地咽下一口气,晃了晃眼珠子,几欲张口说话,最后都不了了之。她的眼睛盯着地面,又突然晃到靳辰身上,看的靳辰十分难受。   靳辰咬咬牙,企图扰乱视听,“除了为什么会喜欢你的问题我忽略不计之外想说什么就说吧。你几斤几两我还不清楚,这会害什么羞,以前你多大言不惭都忘了吗?”   可说时迟那时快,那豆大的泪珠毫不费力地就落了下来,熊可欣瘪着嘴巴,哭得很委屈的样子。靳辰本来就慌不择言,这丫头又梨花带雨,他完全没估计到啊。他想到的是她兴高采烈地冲进他怀里顺便再赏他几个吻之类用热情来感谢他的情景。这一刻,他实实在在感受到了梦想与现实的距离。   靳辰用手指擦掉她颊边的泪,已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说:“我说什么都不对是吗?好吧我不说了,你别哭了,你这么惊天动地别人还以为我怎么你了呢!”   熊可欣吸鼻子,上气不接下气,她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只是反复想起一句话,“你对不起我!”   “我对不起你!”靳辰才不管因果,无条件服从。   “那你说……对不起我什么?”   如果不反应那么一下的话,靳辰绝对是要将熊可欣的话复述一遍的。他庆幸地摸着小心肝,思索了半天,“我对不起让你久等了。”这回答总该没错吧。   熊可欣还是哭,貌似不满意。可哭着哭着她又觉得自己真是矫情,不就是长征成功取到真经了这事有什么值得仰天长泣的吗?   但又止不住的泪往外泄,靳辰毫无办法,劝她也不听。他自嘲的笑了笑,上前环住她,手掌缓缓地贴在她的背上,轻轻地拍打着。   熊可欣本来只是啜泣,让靳辰这么一关怀,直接变成了嚎啕大哭。她一路回忆,此刻就像站上领奖台的著名演员,得到这个荣誉她历尽千辛万苦受尽百般折磨,此刻重生,心中千言万语化成泪珠。   靳辰手足无措,“你大概是第一个被人表白后泣不成声的吧?丢不丢人?”   熊可欣也不客气,头埋在他的胸前,手指不知何时已经抓住他的衣襟,她顺势拉起来擦了下满脸的鼻涕眼泪,“才不是。你、你懂个毛线!”总不能说你懂什么叫喜极而泣吗?   熊可欣哭,靳辰劝,“你看来来往往的学生都看着呢,要不咱先收了,回去再继续?”他有种的觉得今天来学校找她是个错误的决定。   熊可欣哭着哭着也觉得没劲了,主要是只闻其声,眼泪却落不下来,为免哭声会尴尬,她打算见好就收,来日方长。   靳辰送红着一双眼睛的熊可欣回去办公室,还赖在办公室等她下班。熊可欣还没适应这突如其来的美好待遇,毕竟以前行走江湖靠脸面吃饭的人是她,这突然一转变,她还有些别扭了呢。好吧,贱人就是矫情!   “你干嘛一直盯着我看?”熊可欣终于受不了某人的灼灼视线,语带娇羞地嗔道。见靳辰斜斜地勾起唇角,她心想要是他说因为你好看她就直接扔他去厕所。   “我想让你知道有个人正在苦苦等你下班,希望你能在注意到他的同时动作快点!”   熊可欣黑线,她白他一眼,“你才等一次就受不了了?”想她当年可是不顾他的白眼死皮赖脸地频繁去他单位等候……唉,算了,忧伤的历史就让它过去吧!   靳辰自知理亏闭嘴。今天见到她的眼泪,其实他心里是难受的,这好像是最伤心的控诉,告诉他,他曾经让她多么受伤。还好,他迷途知返,及时醒悟,竟有些庆幸。但不得不感叹,女人还真是善变。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从办公室里出来,两人相携而走,竟莫名有些尴尬。熊可欣的羞涩与矜持被全数激发,此刻只想赶紧回家躺进被窝闷声尖叫。突然手心一热,她下意识去看,她冰凉的手指上覆着指节分明的一双手,被紧紧包围,她突然心跳加速,不知何时靳辰换到她的左手边,不动声色地握住她的手。   他也侧头看她,调皮地眨眨眼睛,手指收的更紧。熊可欣的笑容早已溢满眼眶,她只想说,这感觉真好!   这天晚上,他们做了恋人间最普遍的事情,吃饭看电影压马路,仿佛一下子回到了青春懵懂的学生时代。没有过分亲密的动作,没有唧唧歪歪的缠闹,两个人表面都很平静,内心都很焦灼。   似乎一下子没办法适应已经改变的关系,偏偏又都为了这个改变兴奋雀跃。   两人看完电影后,靳辰照例送熊可欣回家,他的车送去修了,两人只好坐出租车。一坐上车,靳辰就拉过熊可欣的手,摆玩着她的手指,熊可欣被他玩的心慌,扯过手,嗔道:“你干什么呀?还拉上瘾了?”   靳辰可不就拉上瘾了,他一点也不恼,“以前没发现,你这手指软软绵绵的,挺好捏的!”   合着就是好捏……熊可欣真想一巴掌呼死他,顾忌到有外人在场,她不能太暴力,“那是啊,以前你只顾着摆姿态端架子想你那个五块钱前女友!”   呐呐,解释一下,发生这种事,大家都不想的。话接到这里,其实没有什么恶意的。   靳辰白了她一眼,沉默了两秒不到,“来,那你讲讲你那个学生和相亲对象……”   “跟他们有什么关系?”熊可欣就纳闷了,靳辰怎么就揪着这两件事不放呢?   他环起胸,“你讲讲他们的下场,我才知道是不是该去感谢下他们。”   熊可欣更加不解,“感谢他们什么?”   靳辰语塞,这丫头神经大条,从未意识到这两个跟他毫无关系甚至是只闻其声的人对他造成了怎样的心灵伤害……哦,说心灵伤害有些过重了。说俗点,就是勾起了他沉寂已久的占有欲和醋意,直接决定了他放弃顺其自然,开始主动出击。   他明白,其实他跟熊可欣之间的问题,跟那两人并没有关系,他们最多也就起点催化作用,但他还是无法忽略。唉,人心呐,难测呐!   “感谢……”他歪起脑袋思考,“感谢他们成为你生命中的过客?”   熊可欣拧眉,“过客你还问?”   靳辰见状,“你不是吧?问问这个就不高兴了?”   熊可欣摇摇头,脸色确实称不上高兴,“我只是觉得跟你没什么关系!”她大概还忘不了那天晚上气焰升天的争执是从何而起……   靳辰气得咬牙,他捏着熊可欣的脸蛋,“熊可欣,你到底是真傻还是装傻?”   熊可欣不悦地拍开他的手,被靳辰的灼灼视线盯得浑身不自在,她抿了抿唇,“好吧,我就是忘不了那天晚上你为那些跟你没什么关系的事情指责我……”   这个答案可真是意料之外。靳辰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那场争执也是他的意料之外。   “什么叫跟我没关系?跟你有关的事都跟我有关,再说我那天喝了酒,胡言乱语你就忘了吧?”   “酒后吐真言,我很记仇的!”   靳辰叹气,“我那都是为了你好,你不也说了很多伤人的话?”   “我说的都是实话。”熊可欣中气十足,“话说你不是暂时不要谈恋爱吗?不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吗?怎么突然……”说到这里还是有些害羞,她结结巴巴就是说不出口。   “突然什么?”靳辰本来是打算教训下这小妮子的,什么叫见好就收她不知道吗?什么叫得饶人处且饶人她不晓得吗?不翻旧账这日子是没办法过了吗?可见她这时候还不忘娇羞,便忍不住逗她。   “……”熊可欣扭扭捏捏,这娇羞就像大姨妈一样,来得那么措手不及,让人毫无准备。熊可欣恨恨的想,还不如大姨妈呢,大姨妈好歹有个大概周期,这不期而来的羞涩特么神出鬼没的让她这个主人也无计可施。   她憋了半响,“突然变了……”好像跟不说没什么区别。   好在出租车已经到达了目的地,经司机师傅提醒,靳辰掏出钱包付钱,熊可欣一边想下次她请一边急匆匆地飞下车。   熊可欣进入小区,夜色已晚,小区里人烟稀少,零星几辆车进进出出,广场舞音乐也早已停歇,万家灯火已照明,一片温馨,就是风吹的耳朵有点冷。   下一刻,一双手就捂住她的耳朵,熊可欣吓得一缩,背靠进他温暖的胸膛,几乎要惊声尖叫。她转头看他,靳辰恨恨地放下手,“让你不等我!”   原来不是为她暖耳朵呀……那她心里也开了花,熊可欣睨他一眼,手却环上他的胳膊,“谁让你取笑我!”   靳辰白她一眼,“熊可欣,你想想如果有人跟我告白我既不接受也不拒绝害怕尴尬不摆明态度任其发展你什么感受?”   这话说的连大气都没喘一个,熊可欣转着眼珠子脑袋高速运转,呃,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可是高渊是她的学生呀,相亲对象根本就是病急乱投医嘛,没那么严重的,这种事情要视情况而定的嘛!   她摇摇头,“没什么感受啊,自己对自己的决定负责就好!”   靳辰瞪眼,熊可欣还是一本正经,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靳辰气得冒烟,忍不住翻白眼,果然大脑波不在一个频率……   过了半响,熊可欣才像发现新大陆一般兴奋的吼道:“哦,靳辰原来你吃醋了!”   靳辰狂翻白眼,心累到不想说话。是啊,小姐,不然你以为我闲的蛋疼呢?   不管靳辰什么反应,熊可欣都高兴坏了,其程度不亚于喜极而泣那一段。为了表现出她的兴奋,她开始手舞足蹈,并且不看场合,“哎呀,我早跟你说过,爱要大声说呀,你不说我怎么知道呢?你不声不响的吃醋也没用呀,我压根没想到你会吃醋呀!”   艾玛,突然好有底气呀。   靳辰无语凝噎,好吧,看来他又错了,他给自己挖了个坑自己跳进去了……   走到熊可欣家楼下,她还是激动难耐,兴奋难忍,笑容满溢,十分快哉。转看靳辰,唉,悲惨得已不忍看。   “赶紧回去吧!”靳辰催道,他得回家修复修复漏洞,自我催眠一下,忘记今天的耻辱。   熊可欣哪愿意,她赖在靳辰的胳膊上,像八爪鱼一样,“不要,我必须抓紧机会使劲取笑你。”   靳辰无奈,“你这会不害羞了?”   “有什么好害羞的!”熊可欣大言不惭,仿佛刚刚娇羞不语的人不是她一样,她眨眼,“既然你都吃飞醋了,我也不用担心你是脑筋搭错了突然变了一个人跑来跟我表白。咱们这是郎有情妾有意两情相悦呀,没什么好害羞的!”   靳辰汗,这什么逻辑,有人能告诉他,原来害羞还可以扯这么多吗?   他抬手看了看腕表,提醒她道:“回家记得吃药!”   本来就是呀!虽然倒追一路艰辛,途中她也会偶尔自作多情以为靳辰已经开始慢慢喜欢她,但每次刚有这种想法他就会毫不犹豫地退一步让她失望,在这么来来回回的循环中,她好像变得没了自信,也有些患得患失。   就像自那晚醉酒留宿靳辰家之后,她直觉又有什么东西变了,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开始膨胀,但一想到以前的种种,她便极力抑制住那股冲动,再也不敢轻易跨出那一步。   他一直都吝啬表现,让她很没底气。所以即使是吃醋这么一件小事,它却活生生地证明了她在他心里的还有一方地位,这足以让她满足。   “哎呀,没想到你也有今天,我今晚大概兴奋得睡不着觉了,要不我们坐下促膝长谈?”   靳辰眯着眼笑得假惺惺,“没想到你这么恶毒,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别这样嘛,我现在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别忘了你以前对我也很恶毒的!”   熊可欣半点不恼,半点不怕,这让靳辰十分恼火。说实话虽然今天她梨花带雨羞涩赧然与以往大不相同,他都觉得还好这都是小女生的正常反应,但她转变的这么快,本性暴露地这么彻底,他真的有些凌乱了好吗!   可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竟无法反驳,只能任人宰割,“我最起码知错就改,及时醒悟,哪像你现在以取笑人为乐!”   熊可欣得意洋洋,一脸“我就是以取笑你为乐你要怎样不服你来咬我啊”的样子,让靳辰恨得牙痒痒,他捏住她脸颊边的软肉,“你小心乐不思蜀,我让你哭都哭不出来!”   熊可欣这人哪忍得了这刺激呀,她当即就说:“难道你还想家暴?你来啊,我怕你呀!”说着便撸起袖子,十分入戏。   靳辰点着她的额头阻止她靠近,“家暴你还不够格知道吗?你充其量就是个郎有情妾有意里的妾,直接打入冷宫就行了!”   熊可欣恨,双手叉腰,“我去,你丫还准备整一个后宫吗?你想导甄嬛传第二部吗?我要做女主角肯定比嬛嬛还狠!”   靳辰瞪眼,“你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   “对啊,你才发现我已经成神经病了吗?这就是追你导致的后果。”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靳辰傻眼,他什么时候说她是神经病了?结果绕了一圈,又在控诉他了吗?好吧,他现在是千古罪人。   靳辰揉了揉熊可欣的脑袋,“神经病,回家记得吃药!”   熊可欣白了他一眼,伸出双手环住他的腰,很自然地再也不管什么羞涩赧然,她幸灾乐祸道:“总感觉你以后的日子有些不好过呢!”   “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   熊可欣环在他腰上的手指毫不犹豫地掐起一团肉,虚虚地转动,“你说呢?”   靳辰也不忍,弹她额头,笑得可以秒杀一切,又挑了挑她的下巴,“好好巴结爷吧,爷心情好对你也好!”   熊可欣啐他一口,真想戳戳他额头上的白色纱布报仇雪恨,但良心阻止了她,她拍拍他的脸蛋,“这位爷,请你回家好好养伤,你也知道,我喜欢的是你这张皮!”   靳辰摸着脸,“我靠,这是被调戏了吗?”   熊可欣笑得猥|琐|,“怎么?你要反调戏吗?”她张开怀抱,“我热情欢迎!”   靳辰翻白眼,“你能矜持一点吗?”   “咱俩只有一个人能矜持,你从一开始你就主动担过了那份责任,如果我再矜持,这奸|情|如何发展?”   “那我还得谢谢你?”   “不谢不谢!”熊可欣恬不知耻,“要不要来个吻别?”说着她还仰头撅起嘴,求吻意味明显。唉,果然脸面自尊这些东西在熊可欣身上是不存在的。   靳辰嫌弃地推开她的脸,“收回去!”   熊可欣瘪嘴,有些失望,“我都这么主动了,你竟然还拒绝?”   靳辰无力,好歹能给他个机会做点该做的事吗?这时候需要她主动吗?他叹了口气,一手插|进|她的头发,微微靠近她,“这种事留给我做好吗?”   熊可欣立即闭了嘴,小心脏扑通扑通地都快要跳出嗓子眼,她情不自禁地闭起眼睛,微微仰着头,感觉到一片冰凉温软的触感在吸允她的嘴唇,她毫不犹豫地迎合,手轻轻抓着他的衣襟,抵在他胸膛的地方,感受着那有力的跳动。   一吻结束,熊可欣的脸又恢复红扑扑的样子,在路灯的照耀下不是很明显。靳辰顺手捏捏她的耳垂,“这么烫?该不会是又羞涩了吧?”   熊可欣恨得牙痒痒,她就是个绣花枕头永远经不起一点撩拨她也知道,可人也不是这么丢的。她虚张声势,“怎么?少女怀|春|小鹿乱撞不行呀?”   说完感觉有什么不对,熊可欣赶忙跑了。幸好楼门很近,幸好靳辰只是说了声:“你是大王你说了算!”   结果刚进电梯,她就忍不住给靳辰挂了电话,靳辰接起电话十分贫,“怎么?还没走远就后悔了?”   “不是不是,我忘了嘱咐你好好养伤,路上小心。”   靳辰黑线,“多谢费心!”   “不谢不谢!”熊可欣贫,“你现在的身体决定着我以后的幸福!”艾玛,不要多想。   靳辰噗的笑出声,他意味深长的说道:“熊可欣,如果我刚才没听错,你说了句少女怀……”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恼羞的某人切断了电话。   熊可欣一路兴奋,一脸沉醉,满身痴傻。她说什么都无法描述此刻的心情,想了多少夸张的比喻也无法比拟心里的翻涌变化,她只想尖叫。   回家跟父母问过好,熊可欣栽进房间就开始放肆庆祝。她正在床上扑腾的欢,熊妈妈已经敲门进来,动作收的有点快,她没保持好平衡,一头栽下了床,扑通一声掉在地板上。   “哎呦,你用这种方式欢迎我实在有些劳师动众!”熊妈妈乐呵呵的,手里端着削好的苹果,也不去扶熊可欣。   熊可欣抱着屁股自顾地爬起来,“你想太多了,我是看见你受到了惊讶!”   熊妈撇嘴,递给她一张照片,“找个时间见见吧,这个长得还不错!”对于相亲这事,极度排斥的环节已经过去了,她直入主题。   熊可欣看着照片,这人唇白齿红,张着及其标致的一双桃花眼,剑眉星目没的说,她啧啧嘴,对熊妈说:“确实长得不错,不过妈,你怎么不早说?早几天我都可以去花痴花痴的!”   “什么意思?”   熊可欣眯着眼睛,跪在床边,她将照片一甩,豪情地张开怀抱,“你闺女我已经名花有主了!”   熊妈愣了半响,“什么?”   “我说我名花有主了!”   熊妈搬了个凳子坐在她面前,“什么人?有这个长得帅吗?什么工作?年薪多少?有车有房吗?”   熊可欣无力,她这个妈还真是爱演,她不配合都有些说不过去呢,“人长得丑,没有工作,犀利哥,外地人,没车没房,住地下室喝西北风……但我就是喜欢他,我离不开他,你不要试图拆散我们!”   熊妈不耐烦,拍她一掌,“好好说,我没跟你开玩笑!”   熊可欣撇嘴,真势力。但谁让她找对象眼光独到挑到靳辰这么个无处可挑的金龟婿不怕势力呢,她笑的很是欠扁,“嗯,其实你见过的,就上次那个银行工作的……”   “靳……靳辰吗?”   “对啊对啊。”熊可欣兴奋,“你还记得呀!”   熊妈歪起脖子想了想,再看了看照片,最后来了句,“什么时候带回家来吃顿饭?”   哎呦,我去……这架势比她还着急呀!熊可欣拍了拍妈妈的肩膀,“妈,我们这刚开始谈恋爱而已,还没到谈婚论嫁的时候,你闺女我也不是闪婚性质的人,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带他回来见你们的,别着急好吗?”   见熊妈还不死心,熊可欣继续苦口婆心,“老妈,没谈恋爱的时候你着急我理解,现在有对象了你又急着让人上门,咱能不过度干涉恋爱自由吗?”   “那你也得先带他回来我看看那人怎么样!”   “你上次不是对他上下一顿狠夸吗?放心啦,准保没问题!”熊可欣劝,“你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   好说歹说才劝退了熊妈妈,熊可欣口干舌燥,干掉熊妈端进来的苹果,她愉快地哼着小曲去洗白白。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   结果如料想中一样,熊可欣兴奋地辗转难眠,她忍不住给范米打了个电话,开煲了一场午夜电话粥。   范米早去跟周公会面了,被熊可欣一个电话扰醒,她十分不悦,“熊可欣,你丫知道现在几点吗?你要是没点惊天动地的事来扯闲天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白饭,不是惊天动地的事我怎么会打扰你的清梦呢?”熊可欣打哈哈,“你且等我给你慢慢道来吧!”   “能按正常节奏来吗?你这说法我怕不出三秒钟我就又去见周公了!”   “那什么……”想来还是有些羞涩的,熊可欣扭扭捏捏,“今天、今天靳辰他跟我告白了……”   “哦!”范米很平静,“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   对于范米没有她预料中欣喜欢呼,熊可欣倍感失望,“什么叫明摆着,这是我千亲万苦付出努力的回报,是我的血泪史凝结出的成果,你别那么随便一笔带过好吗?”   “嗯?什么?你说什么?是靳辰告白了吗?怎么会这样?我太惊讶了,太意想不到了,他怎么会向你表白?”   熊可欣黑线,“看来我打错电话了……”   范米也不逗她了,“行了,知道你不容易。其实对于结果我是不怎么惊讶的,不过没想到靳辰这次总算主动了一回,我还以为又是你丫跟在人屁股后面委曲求全呢!”   这还差不多,熊可欣也附和,“对啊,我完全没想到啊!其实我是打算好歹跟他再战一回的,毕竟你都说他肯定对我有意思,我没道理不相信你呀,可不知道怎么的,剧情就来了个急转弯,可能就在我给自己找台阶下的时候弄巧成拙了,反正我现在还找不着北。”   “你对靳辰不离不弃我也是醉了!”范米嗤她。   “幸好不离不弃,我才等到了今天。”熊可欣庆幸,“今天下午我一直都是飘着的,现在也是,总感觉很不真实。多久之前我们还大吵为此断了联系,他也没表现出一点不适,怎么一场醉之后就都变了呢?”   “唉,有些人的反射弧比较长,你要理解!”范米安慰。   “以前他总是用各种理由拒绝我,我进一步他退一步,渐渐地我不敢往前走了,也忽略掉了他的位置。虽然我没想过彻底放弃他,但也从来不敢去分析他的感情……”   “现在敢了吗?”   “还有点畏惧吧,自信心可能要慢慢才能找回来,不过现在我已经很满足了!”   范米笑,“那你还真是容易满足。其实你和靳辰都有些死心眼,绝配正当好!”   “他死心眼不死心眼我不知道。”熊可欣叹口气,“我只知道我是打算一条道跑到黑的,你不知道今天我有多丢人,动不动的就脸红羞涩的说不出话,特么我活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项技能!”   范米狂笑,“我去,好想看,靳辰一定笑死!”   ……   挂掉电话,熊可欣的心情才平静了些,她长舒一口气,嘴角一直扬着,仿佛那是最自然的弧度,根本不需要任何牵引。手机里不知何时进来一条短信,自然是靳辰:晚安,好梦!   熊可欣一时感慨,艾玛有想哭怎么办?她抱着手机,心里暖成一团,即使还有很多滋味陈杂于此,但此刻最深刻的感受就是幸福。在爱与被爱之间,其他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然后,一夜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像所有热恋中的人一般,靳辰和熊可欣正甜甜蜜蜜地享受着,约会电话短信时时刻刻不停,说着肉麻的情话,肆意亲热几次擦枪走火,遭受着一次一次欲望与心理的拉扯战,尽管那般,也总是甜蜜。   孙文景有幸在办公室见了一次他们的语聊场面,直喊受不了要得糖尿病。熊可欣挂电话的时候竟然肉麻兮兮的“么么哒”,呃,鸡皮疙瘩……   熊可欣乐得开心,一如既往,厚脸皮|耍|流|氓|一边说着肉麻话一边抖鸡皮疙瘩的人依旧是她。哦,错了,|耍|流|氓|这事靳辰比她积极。他倒偶尔酸倒牙偶尔无法忍受给她教训,待她消停两天,他又不习惯开始肆意调戏。所以说,贱人就是矫情。   转眼春天来了,万物复苏,树叶在一夜之间披上绿的新衣,让人精神抖擞。这是一个新生的季节,这是一个五彩缤纷的季节,这是一个孕育美丽的季节。嗯,其实就是想说靳辰有个朋友要结婚了,他们要去喝喜酒了。   在靳辰邀请熊可欣陪他一起去的时候,熊可欣很惊讶,要知道这种事她也可以不去的,而且去朋友的婚礼等于就是把她介绍给他的朋友了,呃,他昨天还说她带她出去丢份……靳辰嫌她丢人的频率大概三天一次,熊可欣已经免疫,基本上可以做到坐视不理。   现在逮到这么个“好机会”,不管三七二十一,她扯住靳辰就问:“你不是想我去感受下人家婚礼的气氛,一时荷尔蒙冲头,顺便向你求个婚神马的吧?”   靳辰睨她,眼里的不屑嘲笑可想而知,“你想问题能不要那么以自我为中心吗?或者你怎么不想想我是带你去看看人家新娘多么端庄优雅,温柔可人,顺便让你自愧不如吗?”   熊可欣啧啧嘴,“没想到啊靳辰,以前暗恋人家新娘吧?”   靳辰到现在都没适应熊可欣那奇葩的逻辑思维,他黑线,“我要是喜欢那型的,还会栽到你手里?”   艾玛开个玩笑,不要随时随地就袒露心声呐。熊可欣乐得开怀,嘴上却骂,“端庄优雅我也不争了,但我怎么不温柔,哪里不可人了?”   靳辰无语,自动忽略某人的抽风,“你到底去不去?”   “去,当然去!”熊可欣忿忿,“我得去看看那新娘怎么温柔可人!”   “废那么多话,最后还不是一样要去!”靳辰吐槽。   “我这不是有些忐忑有些意外嘛,毕竟你每天都嫌我丢人,自信心都被你打击完了,羞耻度也直线下降,你突然要带我去参加朋友的婚礼,我在想这是不是最后的晚餐?”   “你整天脑子里都在想什么?”靳辰揉她脑袋,“多大点事,还最后的晚餐,最后的晚餐我只会带你去江边吹风吃空气!”   “为什么?”   “人江二选一!”   熊可欣思忖了半天才想明白了这其中的道理,这焖烧男,偶尔说点情话还这么深奥难懂,真是在挑战她的智商上限。不就是要不从了他,要不跳江,爱得这么绝对这么深刻真是让人不禁心花怒放。   “放心吧,我去了会好好表现的!”熊可欣心情好,这次去先不丢人了……   靳辰笑,其实熊可欣只有在他面前才会肆无忌惮到无所顾忌,他从来都不是嫌她丢人,他存心逗她玩儿……   “我们这又不是地下恋情,我带你去顺便把你介绍给我朋友,给你正名,也免得他们总在人家婚礼上给我介绍对象!”靳辰正正经经的解释。   “你这是拿我当枪使呢?”熊可欣重点没放对。   “要不你现在跟我回家见父母去领证然后先让他们参加我们的婚礼?”靳辰气晕,“这不是你应尽的义务吗?你能摆正自己的位置吗?”   一连三个反问让熊可欣有些懵,“你现在这是求婚吗?”   靳辰苦笑,这么明白的一件事,搁他们的关系来说,一起去参加个婚礼很理所当然,可熊可欣始终觉得他的朋友结婚是他的事情,牵扯到她总含着什么目的。以前她追他,肆无忌惮跟他的朋友套近乎,而现在在一起了,倒是靳辰比熊可欣转换得快,适应的好。   “别给我揣着明白当糊涂,以后我朋友也是你朋友!”靳辰警告。   “我去不就是了!”熊可欣乖乖嗔道。   靳辰捏她的鼻子作为奖励,“其实那朋友你见过,之前一起烧烤的时候他也在,你应该记得。”   熊可欣顿时松了口气,“我去,你怎么不早说?”   “不认识又有什么关系?就当去认识新朋友。”靳辰很不以为意。   熊可欣忍不住翻白眼,不禁腹诽,是你朋友你当然无所谓了,以后拉你去参加我朋友的婚礼看你还会不会这么无所谓。   婚礼是在一个阳光明媚的日子里举行的,靳辰作为新郎一切从简的朋友,没有一起跟随去接新娘,而是在下午时分和熊可欣一起逃班到达酒店,拿着贾骁一并置办的新婚礼物,熊可欣忍不住嗤他,“你说说你,这么不负责任,以后你结婚是不是连伴郎都找不到?”   靳辰翻白眼,他是优秀的社会精英好吗?时间按分秒算钱的好吗?接新娘这种活留给贾骁那种苦力不就可以了吗?   一个白眼也没唬到熊可欣,她再接再厉,“我看大概只有贾骁那个棒槌才会给你当伴郎,但如果新娘是我的话,我一定不同意!”   “你太给自己脸上贴金了!”靳辰冷脸说。   他们到达的时候,新郎已经在门口迎宾,他一身黑色西装挺括修长,同色系领结,俨然一个翩翩公子。都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靳辰这帮朋友除了贾骁有些拉低整体水平外,还都是些精英帅哥偶尔一两个富二代级别的。   靳辰递给礼物,拿出包好的颇有分量的红包,客客气气的向新郎道贺,新郎看到他身后鬼头鬼脑的熊可欣,动动下巴示意道:“呦,还带家属了?”   靳辰揽过熊可欣的肩膀,“当然,必须吃够本!”   熊可欣故作矜持端庄的打过招呼,这个新郎她确实有点印象,但重点不在这里。他们进入厅内,熊可欣扯着靳辰的胳膊问:“你刚才包了多少?为什么那么厚?”   靳辰报了个数,“这是行情!”   熊可欣目瞪口呆,艾玛行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高大上……她抿了抿唇,再扯扯靳辰的袖子,“那我们能先结婚收收礼钱吗?”   靳辰勾唇,“怎么?跟我求婚呢?”   “然后和平分手,以后再结一次,哇靠,可以赚好多!”   靳辰黑线,已不想说话。   靳辰的朋友们都坐在一起,他带着熊可欣过去,自然而然地介绍,熊可欣除了接受了些打量之外没什么不适,可怎么一个熟脸都没有?   她张着脖子望了望,刚好看见贾骁进来,她毫不犹豫地招手,接着慢慢来了很多人。景凡也来了,作为一个标准的豪,熊可欣很好奇他的红包包了多少,还没等景凡坐下,她又看见,五块钱也来了。   熊可欣偷偷瞄了眼靳辰,发现他心无旁骛正在盯着手里的曲线图,哎,这人有时候真是无聊透了。   贾骁坐在她身边,景凡来了自然坐在贾骁身边,熊可欣很高兴地跟贾骁说话,跟景凡打招呼,斜眼发现吴元倩正在她对面跟人说话,但貌似这桌并没有多余的座位了。   熊可欣问景凡,“景豪,你包了多少钱?”   景凡双手环胸,掸掸西装,“为什么要告诉你?”   隔着一个人说话实在是无法表达出最根本的中心思想,熊可欣拍拍贾骁,“咱俩换个位置!”   “熊妹妹,你这么上赶着我有些受宠若惊呀!”   熊可欣才不管他惊不惊,一大桌人几乎都不认识,大家面面相觑好不尴尬,好不容易来了个可以说话的她还不得赶紧活动活动嘴皮子。嗯,靳辰在跟他的手机进行灵魂深处的沟通,没她什么事。   结果好不容易拉起来贾骁,熊可欣的屁股还没离开椅子,靳辰就拉住她的胳膊,警告道:“乖乖坐着!”   她转头看靳辰,正好看到吴元倩对着这边方向的众人笑了一笑,转身走开到另一桌坐下。   熊可欣不高兴,“你不陪我乐呵,还不让我自己找乐子?”   “你可以自娱自乐。”靳辰说,“别再想着你的什么礼金赚钱大计,收回来的都是发出去的!”   熊可欣愣了愣,她满脸惊恐,捏着靳辰的脸,“小辰辰,快回神,现在已经下班了!”   “噗”,熊可欣身后的贾骁笑喷了,他颤抖着手指,“小辰辰?”   靳辰拍掉熊可欣的手,瞪了贾骁一眼,贾骁立即噤声,景凡笑着嗤道:“小熊熊,你还过来坐吗?”   熊可欣转身打了个冷颤,拉起贾骁,以光速窜到景凡身边,看来景凡是不害怕靳辰的,她得跟景凡学学怎么提高战斗力,忽略敌人的威慑。   可还没来得及表明来意,熊可欣就被靳辰提起后衣领拉回来,并且将她放在他之前坐的位置上,他坐到了贾骁旁边,熊可欣一看左手边是个陌生人,瘪嘴哭脸,“靳辰,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靳辰白她,“适可而止,你答应我今天来不丢人的!”   熊可欣垂头,唉,主权丧失的太神不知鬼不觉了。   边侧一位女士在这时候开玩笑,“靳辰,很紧张女朋友呀?”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紧张?紧张个屁!熊可欣腹诽,只看靳辰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一脸宠溺,“没办法,不能让她去祸害别人呀!”   一桌人笑得笑,睨的睨,总之熊可欣是有些沾沾自喜的,虽然靳辰并没有说什么好听的话,但她容易满足呀,她偷偷瞄了眼吴元倩,笑得更开心。   婚礼仪式开始,厅内灯光暗下,音乐声气,新娘挽着父亲优雅美丽,前面两个小小花童带路,走得歪歪扭扭地撒着花瓣,灯光追溯着新娘的身影,到台子正中央,新娘的父亲并没有急着把新娘交给新郎。   熊可欣有种想哭的冲动,哎,这家的水就这么泼出去了……   新郎手拿话筒,先开始简短描述了心理历程,然后有些吞吞吐吐,他动作有些僵硬,开始了求婚场面,司仪刚一示意,厅内响起了著名的可爱颂的音乐,背景音乐是个男声,跟着节奏改了歌词,无非是用一些肉麻话夸新娘,台上的他正跟随音乐跳舞,其动作之难看,之不协调,都让熊可欣无法正视,但她还是想哭怎么办?   底下早笑成一团,尤其是这帮朋友们,纷纷起哄,竟喊起了安可。熊可欣真想爆了这些人的XX,人家这么温馨感动的婚礼,那么丑的舞姿竟然还要看第二遍?   其实她应该想办法跟新娘搞搞关系偷偷经,这新郎被收拾地这么服帖,没有两把刷子绝对做不到。   熊可欣抹着还没有落下来的眼泪,抱着靳辰的胳膊,“好感动呀,这才是中国好老公啊!”   靳辰笑着捏她鼻子,“你今晚暗示的次数太多了,可以适可而止了!”   熊可欣不服气,转而去捏他的鼻子,“暗示什么?我可没想嫁给你,别忘了是谁哭着喊着说喜欢我离了我就活不了的!”   靳辰叹气,哎,口是心非什么的……   打闹间,人家仪式已经进行完毕。隔了一会,新郎和新娘已经换了衣服出来敬酒,席间的各位同志们已经在议论着怎么去闹洞房。熊可欣跃跃欲试,趴在靳辰腿上跟贾骁共商大计。   靳辰听到离谱的地方,扯扯熊可欣的头发,“你是女生,不能太放肆。”   熊可欣不理,倒是贾骁有些难受,熊可欣趴着身子,他还得就着她的高度垂着头,上班族基本都有颈椎病,他这会脖子有些酸,对靳辰说:“你不嫌累,换了座位大家不都舒服了?”   靳辰瞪他,“我怕她伤了你,你竟然狗咬吕洞宾?”   “自认识她以后我就开始定期打狂犬了,你放心!”贾骁拍了拍靳辰的肩膀。   熊可欣瞪眼,“我不要换,凭什么你说换就换?”哦,狂犬咬伤神马的还没反应过来……   “你打狂犬干嘛?”靳辰对贾骁说:“你这情况,应该去看神经科!”   熊可欣这会也反应过来了,不是在讨论闹洞房吗?这怎么又跑偏了?   结果她大人有大量,与贾骁重新进入了商讨大计的状态,靳辰又插嘴,“你现在坑别人的,总有一天别人会换回来的!”   熊可欣烦的一逼,她坐起身,顺了顺毛,“靳辰,你不要总用这么无趣的方式暗示好吗?幸亏我聪明,如果你遇上个贾骁那种反应迟钝听不懂人话的,人家会不理解你藏在话里的深意的。”   贾骁扶额,又躺枪了……   靳辰挑眉,“什么深意?怎么我不知道?”   熊可欣翻白眼,“如果以后我结婚的礼金不能归我,老公连闹洞房都摆平不了的话,我是不会嫁的!”   “都到闹洞房了,你才不嫁,会不会有点迟?”靳辰问。   熊可欣揉头,她拉起嘴角,“你真棒!一级棒!”还有什么话好说吗!出门以后各走各路好吗!不要互相浪费脑细胞好吗!   酒席差不多结束,一行朋友们早已跃跃欲试等待着去闹洞房。新人在酒店楼上包了新婚套房,大家都纷纷赶往那里,一个一个好不兴奋。   贾骁和熊可欣都爱凑这种热闹,景凡土豪对此很是不屑,所以一结束已经拍屁股走人了,靳辰精英也是对此不甚感冒的,而且他还走失了……   熊可欣和贾骁一起与一票朋友和新人在电梯里开始热身站,对靳辰的失踪还没有察觉。结果闹到了房内,好多人围在一起,开各种玩笑,出谋划策起哄围观人人有事,熊可欣开始也挤在里边,可一直没人阻止她,她觉得有点不适。   这才发现靳辰不知道去哪了,熊可欣从人群中脱身,在房里转了一圈也没发现靳辰的身影,她跑去找贾骁,贾骁在那正闹得欢,非常不乐意地被熊可欣叫开,他问:“怎么了?不玩了?”   熊可欣恹恹的,“尺度太大,我还未成年……”   贾骁翻白眼,“说点正常的。”   “靳辰不见了……”熊可欣瘪嘴,“他一声不说就丢下我走了!”   呦,这还林黛玉上了,贾骁摇头叹气,“靳辰他不爱凑这种热闹,指不定在哪个角落抽烟呢,一会就来找你了!”   “那你给我找找!”   贾骁无语,推她额头,“你不能给他打个电话?傻逼!”   “你傻逼,你全家都傻逼!”一时被伤心冲昏了头脑,忘了身处21世纪还有手机这个无所不能的工具。   靳辰从厅内出来接了个电话,回过神来已不见了熊可欣的身影,想来她一定跟着大部队去闹洞房,他暗笑了下朝着电梯的方向走去。   “靳辰!”吴元倩从走廊出来,正好碰到他,声音不大不小,在这嘈杂的环境里却很明显,让人无法忽略。   靳辰直好停住,他们俩相对而立,中间隔着一臂距离,他客气问:“去闹洞房?”   吴元倩笑着摇摇头,“一把年纪玩不动了。”   “怎么会?你正值青春。”靳辰笑容敷衍,语气像是在与一个五十岁的老太太寒暄。   吴元倩笑,“找个地方坐坐?”   “不了。”靳辰干脆拒绝,“可欣还在上面。”   吴元倩还是笑,眼里有些冷意有些嘲讽,她说:“可欣?看来你们进展不错。”   “我们在一起了。”靳辰笑答。   吴元倩并不意外,“恭喜!”她接着说:“不过以前咱俩在一起的时候,你倒是从来都不叫我的名字,还记得吗?”   靳辰微微皱眉,他早已不记得他们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是吗?”   “你总是像这样跟人保持距离,让人无法靠近。一开始,我以为这是你的性格,可最后才发现你只会对你想亲近的人亲近。”   其实不然,对待某个人他从来没有设定过某种模式,只是不同的人,他就那么自然而然地区别开了,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我总在想,你都答应跟我在一起了,为什么却总是对我不冷不热?我想不明白,但还是对你死心塌地。”   靳辰抿唇,“都已经过去了!”   吴元倩嗤了一声,“对你来说当然过去了,但我今天看到你和熊可欣在一起那样肆无忌惮,还是嫉妒地快要发疯!”   靳辰实在无奈,“我以为之前我们已经说清楚了!”   “你放心,我不是来纠缠你的!”吴元倩勾唇,“靳辰,我一直不懂,像你这么薄情的人怎么总会遇到对你死心塌地的人?”   “你知道那次烧烤之后贾骁来找过我吗?哦,就是那次,我问他要到了熊可欣的电话号码,他其实是来警告我离你远点,他说你会和熊可欣在一起,重新出发,让我离开。他可真是傻的可爱!”   靳辰笑,“可能他爱我吧!”   靳辰无谓的态度更加刺激到吴元倩,“靳辰,我没有那么贱,我不是来死缠烂打来破坏你的感情的,我是告诉你,以前我离开你不是我一个人的错。”   “这你已经说过,我明白。”   “你根本不明白,你连感情都舍不得付出,你会明白什么?”吴元倩越来越激动。   靳辰很无力,他想不通吴元倩为什么总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她到底想要什么总让自己这样狼狈。他说:“你根本没必要再去想这些问题,你应该找个更好的人重新开始。”   吴元倩低头,片刻后眼里已积蓄了些委屈,“你知道你那些朋友们怎么看我吗?拜金物质始乱终弃水性杨花,我只是离开你到另一个对我好的人身边,凭什么他们这样对我?”   靳辰沉吟,“你想的太多了,人不可能做到让每个人都满意。”他还欲说话,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他拿来看,瞬间松了一大口气,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熊可欣给靳辰打电话,通了就急忙问:“你在哪里?你怎么没一起上来?哦,那你不用上来了。这里没意思我想回去了,我自己下来,你在大厅等我吧,拜拜么么。”   熊可欣挂了电话,问贾骁,“你现在要回去吗?”   贾骁睨她一眼,“我才不去做电灯泡。”   熊可欣嘿嘿一笑,“你追范米怎么样了?”   贾骁叹了口气摇头,“追累了心伤了待我休息休息重新再战。”   熊可欣拍拍贾骁的肩膀,同是天涯沦落人呐,好在她已经修的真经功德圆满了,她以过来人的姿态告诉他:“路漫漫其修远兮,任重而道远呀兄弟!”   贾骁汗,他扶额,“我明白不用你再次强调。”   “以后有什么用到我的地方直说,毕竟你好歹也让我跟靳辰吵了一架,跟吴元倩暗战一场,这恩我会报的。”   贾骁冷颤,“熊妹妹,别这样啦,别这么小气啦,好歹我为你和靳辰在一起也付出了不少,你不能记仇不报恩啊!”   “行了,不跟你废话了,靳辰还在下面等我!”   贾骁点头,送她去电梯,“你别看靳辰那人平时一副精英样,他对感情其实很迟钝,你要多包容他。”   熊可欣瞪眼,“贾骁,你真的爱上靳辰了?”   “我去,是我负债太多好吗!不是我靳辰也不会惹上吴元倩……算了不说了,都过去了!”   熊可欣愣了一瞬,很快明白,“对啊,都过去了,靳辰有我啦,你就可以放心啦!”哈哈,有种莫名的荣誉感啦啦啦   熊可欣到一楼大厅,坐在观光电梯里已经看到了靳辰,当然还有他对面的吴元倩,她瞬间有些不高兴,很不自在的感觉。 作者有话要说:     ☆、该上钩了   靳辰挂掉电话,眼里总算有了点笑意,他揉了揉眉骨作为掩饰,对突然接电话表示抱歉,他说:“其实有些事过去就是过去了,你没必要让自己陷在那些没意义的事情里面,人应该往前看。”   吴元倩嗤笑,“靳辰,你什么时候开始当起了人生导师?”   靳辰抿唇,不语。   “我知道,我们不可能再在一起了,就算我们在一起,结局可能还是一样。”吴元倩有些悲戚,“可靳辰这几年我并不好过,表面风光心里受尽折磨,你却春风得意活得潇洒!”   靳辰蹙眉,沉默了一会才说:“那你想要我怎样?当初背叛我的人是你,要离开的人是你,就算是我让你失望,可选择权在你手里,我并没有逼你!”   他叹了口气,“当初你拍拍屁股走了,被朋友评头论足的人是我,是我被戴了绿帽子,你知道那之后我有多排斥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你当然不知道,你只知道将自己的错误强加在别人身上。”   吴元倩惊诧,她瞪着眼睛有些气急,“靳辰,如果不是你经常把我晾在一边我会离开你?”   靳辰苦笑,“说这些都没意义了懂吗?我现在跟熊可欣在一起,她很好,她让我明白其实放下并没有那么难,你也应该放下,不管是感情还是良心。”   吴元倩冷笑,“靳辰,如果没有我,你不会像今天这样成功!”   靳辰真的很无力,吴元倩油盐不进,女人的嫉妒心真是可怕,其实她知道自己根本得不到什么,但还是想要拼死一搏。   他们说得太投入,根本没注意到熊可欣已经下了电梯,从侧边慢慢走过来。吴元倩的声音悲戚又充满斥责,熊可欣听了几句,她自顾地走到靳辰身边,牵起他的手,惊讶道:“咦,你们在说什么?”   靳辰被她惊到,随即笑了笑,耸肩没说话。   吴元倩瞥一眼熊可欣,并没有好脸,她继续说,语气有些嘲意:“你从一个小小的客户经理做到今天,还不是想要争一口气,你知道,你升职的速度破了记录。”   熊可欣眨眨眼睛,其实她听到吴元倩说如果没有她靳辰不会有今天,鬼嘞,好恬不知耻。她笑着问靳辰,“你朋友是官二代吗?这么照顾你,可不可以也帮帮我?”   靳辰无语,他眼神命令熊可欣消停点,否则这戏台子搭起来了他可不想听人唱戏。他对吴元倩说:“随你怎么想,你开心就好。我们先走!”   熊可欣不依,“话没说完怎么走呀?”她扯着靳辰,耍赖皮,一脸“我不能让你白白被人欺负”的壮士要复仇的表情,靳辰叹气,一个两个的他都搞不定……   吴元倩的脸瞬间变了几个颜色,对熊可欣还是不屑一顾。   熊可欣最受不得人家对她忽略不计,她对吴元倩和靳辰之间的孽缘还算了解,也不客气,“吴元倩你是不是又想吃回头草了,靳辰给你的生日都是假的你还有底气卷土重来?不过这些都不要紧,重要的是他现在名草有主了,你可以回家歇了!”   “还是你更想来破坏下我们的感情?”熊可欣一脸无辜,“我提前告诉你啊,我们情比金坚你就别做白日梦了!”   靳辰头疼,在想是让吴元倩遭殃还是他遭殃……   吴元倩冷笑,“你太看起你自己了!”   “是吗?这样更好,那我就不用担心靳辰了,你看他那么老实嘴那么笨心里烦的要死也不知道怎么打发你,你又没有自知之明说着胡话纠缠他……幸好都是我多想了,还好还好!”   吴元倩脸色骤变,风雨欲来,偏偏语速跟不上熊可欣。熊可欣再接再厉,“你看他沾了你的光才有今天的成就,却让我得了便宜,这样吧,要不哪天我请你吃饭谢谢你?”   再这么下去,靳辰大概能想到后果……他拉过熊可欣,对吴元倩说道:“抱歉,我们先走了!”   熊可欣被靳辰强行架走,她余愤未平,“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   “行了,得饶人处且饶人!”靳辰劝道。   吴元倩站在原地眼里已积蓄出泪水,她咬着嘴唇看那两人拉拉扯扯最后又抱成一团,嬉嬉闹闹亲昵无间,心里一阵抽动她蹲下身哭出声。   这厢熊可欣嘴上占了便宜也不开心,她掐着靳辰的后腰,“你跟她说了什么?你跟她还有什么好说的?”   靳辰实在冤枉,“没什么好说的,你不也说了,我嘴笨老实不知道怎么打发她!”   “我说鬼呢!”熊可欣瞪他,“你那个前女友也太阴魂不散了……”   靳辰揉她的头发,“别这么刻薄,她就是看不得我好,她觉得我耽误了她。”   “切!”熊可欣不屑,“她这种人也太自私了,等我回去再修理修理她……”   靳辰拉住她,“你看今晚星星好亮。”   熊可欣白他一眼,“你话题转的太不经意了,我一点都没感觉到。”说完还眨眨眼睛,“真的!”   “说那些没意义的事干什么?”靳辰说,“倒不如看星星有意思!”   熊可欣笑,挠挠他的脖子,其实下了电梯她故意隐在人群中偷溜到一个大型圆柱后面,虽然离靳辰和吴元倩距离有点远,但也能听到他们的谈话,她乐此不疲听了半天,终于觉得没啥意思没有想象中的奸|情|发生,才有些失望地走出来。   靳辰不耐烦的样子再明显不过,吴元倩却扯着他控诉质问一大堆,像这种搞不清自己立场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熊可欣绝不会手下留情。   靳辰拍开她的爪子,抓过来亲了一口,“你刚才竟然不等我自己走了,你如果等我一起,也不会让我耳朵受罪!”   熊可欣哈哈大笑,学着他刚才的严肃样子,“靳辰,别这么刻薄嘛,跟老朋友说几句话就折磨耳朵了?”   靳辰也笑,捏她的鼻子,咬她的嘴唇,两人手拉手漫步在街头,星星闪烁,夜空璀璨,好不快哉!   熊可欣扯着他撒娇,“我都没有前男友这种生物,这世界好不公平……”   靳辰弹她额头,没好气道:“那你要不要试试?”   熊可欣急忙摇头,抱着靳辰的胳膊,“今天那新娘好幸福,你那朋友完全是被玩弄于股掌之间,半点不反抗,哎,看看我,活生生一部悲惨世界!”   靳辰笑,隔了一会说:“要不明天跟我回去见家长?”   熊可欣心里乐开了花,像是放了烟火般绚烂,什么长辈恐惧症统统忘到脑后,“你一晚上暗示这么多次,我真是有些不好意思了呢!”   “反了,是你暗示了那么多次,我再不回应,我怕你的世界真的会悲惨!”靳辰嗤她道。   熊可欣撇嘴,“那也要先见我爸妈,他们不一定看得上你……”   “哦!”靳辰淡定,“这我倒不担心,主要是你能看上我!”   熊可欣羞怒,她跳起脚追着靳辰要凌迟他,两人瞬间像重回十八岁,开着简单的玩笑,谈着简单的恋爱,毫无顾忌勇敢地爱着。   “靳辰,你喜欢我吗?”熊可欣难得感性一次。   靳辰沉默,遭受着熊可欣眼神一次一次地瞥杀,他抖了抖胳膊,还是不答。   “靳辰!”熊可欣怒,这没有回应还得了?   谁知靳辰靠近她,微微低头,嘴唇覆在她的耳边,熊可欣感到耳旁一阵温热袭过,不禁瑟缩,心里浮起一股暖流一阵抽动,她听到靳辰说:“我爱你!”   熊可欣愣了,半响才跳开,她脸红到脖子根,依旧对靳辰偶尔的甜言蜜语毫无招架之力。靳辰笑,揽过她的肩膀,耳根有些微红,手心有点出汗。   熊可欣笑得张扬,歪头对他说:“亲爱的,我的淘宝购物车需要你!”   靳辰黑线,为何这般不解风情,“这时候不是应该说我也爱你吗?”   熊可欣嘿嘿笑,咬着他的耳朵,“我更爱你!”   路边的印象店里放着S.H.E的那首《恋人未满》,熊可欣听到那句,再靠近一点点就让你牵手,再勇敢一点点我就跟你走,她看向靳辰,发现他也看着她,满眼宠溺,满脸欢笑。   最幸福莫过于此!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结,我是想,在有能力有心情的时候多写一点,虽然文冷,我心也冷,但我还是会努力地坚持下去的!其实到现在两篇文完结,不管质量如何,我自己还是有收获的,最起码以前我是个做事三分钟热度没有毅力特别容易放弃的人,写文的日子很孤单,发文后也没什么读者,但我总想,这是满足我自己的一个念想,自己开心就够了。   其实到最后并不开心,但还好,总留下了些文字。。。。      ╭*||▂▂ ▂▂||*╮    ╰||| o o |||╯     ||╰╭--╮ˋ╭--╮╯|| ╔┄┅┄┅┄┅┄┅┄┅┄┄┄┄┅┄┅┄┅┄┅┄┅┄┄┅┄┄┅┄╗ │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s.bookben.cn---书本网【浅沫】整理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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